第84章 記憶復甦
此時的孟兵離，死死雙手抱住小巧的頭，慌忙神情：「不要！不要……」
他的目光轉動，看見老孟漢攙扶著孟老婦，兩人一臉慚愧，還沒說什麼，孟老婦的頭朝一處傾斜，滾落而下。
呂通司走過來。
他看著，被莫名割斷頭顱的都是女人。
且切口完整，就發生在一瞬間的事，誰都始料未及。
孟小巧的脖頸上，莫名出現一圈的血線。
即便有孟兵離的雙手扶持，呂通司也能從她的脖頸處，聽到輕微的，斷開的頸椎相互碾壓的聲音。
孟小巧雖然眼睛，鼻子，嘴巴，都有鮮血溢出，但從她充滿痛苦的眼神看出，只是還沒有死，稍微錯開，神經就會斷……
接連死去好幾人後，這場詭異的異變終於停止。
孟小巧成了所有受遭中，唯一還活著的人，孟兵離的手依舊死死抱住頭，按在她的脖頸，出現顫抖，逐漸沒有知覺。
胡水生，看起來更加瘋了，他抱著孩子傻傻笑著。
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一處。
「看，娶媳婦囉……」
在眾人的背後，呂通司心頭一緊，看到一個身穿紅喜服的女子，歪著頭，面龐模糊不清。
那雙透過紅蓋頭的眼神，不寒而慄，直刺心扉。
定睛一看時，那女子轉身，直立的身體跳起，如煙霧般消散。
而消散的方向……
「啊！大人！剛才那裡，我也看到了！」王武指著剛才，喜服女鬼消失的位置，半是驚懼，半是高興的道。
他才意識到，自己與呂通司明明修煉同一煉皮法時，卻一點用都沒有。
氣餒的王武盡數開啟煉皮法，剛才終於察覺到一點異樣。
當他看到的時候，只能看到消失的一點余影，將自己所見的場景，與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村民都說明。
他們一臉的惶恐神色。
「小友，你注意到什麼了麼？」
無禪道人指著這些人，口中帶著調侃的語氣，他在明白這裡的夢疫鬼是被人困養起來的，乾脆已經擺爛，處於看戲的狀態。
「嗯，他們怕了。」
正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這都還是大白日，他們都怕成這樣，到底曾經做了什麼。
從他們之中的老少，對於王武的話恐懼程度不同。
呂通司大致能判斷出，他們所隱瞞的事，發生在什麼事。
小的年輕一輩雖恐懼，但比較迷茫和不知所措。
老者則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不已。
「是她！她回來復仇了，村里人還得死，都得死，都得死啊！」
「可那人，不就是在那麼……」一村中老婦，伸出顫抖晃動的手指，指向呂通司的身後。
呂通司一驚，回頭才發現，她指的是身後的林悅。
老婦似乎是怕自己的頭也被割斷。
收回手，立即伸出手扶住自己的頭，明明沒有任何異樣，她卻嚎啕大哭，涕淚橫流，「我不想死。老村長，是你在造孽啊！死的卻是我們！」
她起身狂奔，腳步踉蹌，不時回望，似乎在躲避什麼：「是她！她回來了！她盯著我，她要殺我！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王武動身，但意識到呂通司在，回頭看他。
「跟著吧。」呂通司見他的興沖沖樣子，不用想，也知道王武一直想要表現自己。
目前來看，這女鬼的威力只作用女人身上，乾脆就將後面的收尾交由小武，讓其逐漸成長。
王武連連點頭，跟著老婦身影。
所有村民緩慢回去，也有一些人就跪在林悅面前，不斷磕頭懺悔，問他們什麼，也不說，只是哭的更大聲。
看著這些老人就跪在自己面前。
林悅原本平靜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不忍，試圖拉起一人，卻死活拉不動：「拜我沒用，不是我……」
「可她就是你啊，以前的你……」
「這都怪我們！怪我們啊！不該聽信村長，和那巫師的話啊！！」
林悅不說話了。
呂通司毫不留情推開他們，手握住林悅的肩膀，示意有自己在，不用擔憂，和害怕任何人。
「我們也走吧，去看個究竟。」
他輕聲對林悅道。
轉頭看顫顫巍巍的孟兵離，帶著孟小巧，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他看著呂通司，嘴唇哆嗦：「求你們了……我就小巧一個親人……」
呂通司點頭，打頭走在最前面：「我們會儘快解決。」
他知道，現在對於孟小巧而言，時間就是生命，雖然不知道為何只是簡單堵住就暫時無恙，但孟兵離遲早手會堅持不住的放下。
路上。
他沒有詢問林悅，林悅主動告訴他：「呂哥哥，我不想瞞你……」
「在我來到這個村子後，我的一些記憶逐漸復甦。」
林悅的一手點著自己的頭。
她的眼神里出現一絲迷茫，「我隱約記得我很久以前，是穿著紅喜服，脖子繫著紅繩帶，好像懸在一處房樑上……」
這話，讓同行的村民幾人聽到，撲通再次跪住，再度磕頭。
這一次，他們磕的頭破血流。
這次不再管，反正這群人不到最後，什麼話都不會說。
村里，原本隨處可見的胖碩身影不見，呂通司心生疑惑，耳邊傳來無禪道人懶洋洋的聲音：「不用看了，他們都跟著禿驢走了。」
「那悟利不是已經帶著缸里的貢品離開了麼？」呂通司問。
「那是三淨肉，他們自己吃。」
「村裡的土肉是和尚們帶到各個城鎮裡，讓其他人吃的。不然這天下的人再吃不飽，多出幾個地方易子而食，就該徹底大亂了。」
見呂通司沉默，他再道：「別心痛啊，他們活著的時候本來就享受夠了，死了讓別人享受一下怎麼了，死得其所啊。」
呂通司冷笑幾聲，豎起大拇指對向他：「你是這個，不對，你們都是這個……」
他慶幸自己在察覺到孟大勇有問題時，就沒讓自己的人在村子裡吃過任何肉食。
他們或許早就知道老婦會在哪裡，帶著呂通司一同來到槐樹下的井口。
看著老婦人抱著井口邊沿，口中言辭混亂。
而王武地趴在井邊，原本常年封住的井上石板被放置一邊，手中的木桶不住地往上提。
他似乎發現什麼，注視後面走過來的呂通司，眼中有無法言說的恐懼。
指指下面，結結巴巴什麼都沒說出。
之後，王武索性迅速拉起木桶，井中傳來一陣刺耳的碰撞聲。
「大，大人，你看……」
他讓開身子，眼前的景象讓呂通司臉色陰沉。
無數屍骨零散而雜亂地纏繞，手和腳蒼白骨骼與腐朽的衣物交錯在一起，漂浮在桶里。
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
他的目光轉動，看見老孟漢攙扶著孟老婦，兩人一臉慚愧，還沒說什麼，孟老婦的頭朝一處傾斜，滾落而下。
呂通司走過來。
他看著，被莫名割斷頭顱的都是女人。
且切口完整，就發生在一瞬間的事，誰都始料未及。
孟小巧的脖頸上，莫名出現一圈的血線。
即便有孟兵離的雙手扶持，呂通司也能從她的脖頸處，聽到輕微的，斷開的頸椎相互碾壓的聲音。
孟小巧雖然眼睛，鼻子，嘴巴，都有鮮血溢出，但從她充滿痛苦的眼神看出，只是還沒有死，稍微錯開，神經就會斷……
接連死去好幾人後，這場詭異的異變終於停止。
孟小巧成了所有受遭中，唯一還活著的人，孟兵離的手依舊死死抱住頭，按在她的脖頸，出現顫抖，逐漸沒有知覺。
胡水生，看起來更加瘋了，他抱著孩子傻傻笑著。
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一處。
「看，娶媳婦囉……」
在眾人的背後，呂通司心頭一緊，看到一個身穿紅喜服的女子，歪著頭，面龐模糊不清。
那雙透過紅蓋頭的眼神，不寒而慄，直刺心扉。
定睛一看時，那女子轉身，直立的身體跳起，如煙霧般消散。
而消散的方向……
「啊！大人！剛才那裡，我也看到了！」王武指著剛才，喜服女鬼消失的位置，半是驚懼，半是高興的道。
他才意識到，自己與呂通司明明修煉同一煉皮法時，卻一點用都沒有。
氣餒的王武盡數開啟煉皮法，剛才終於察覺到一點異樣。
當他看到的時候，只能看到消失的一點余影，將自己所見的場景，與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村民都說明。
他們一臉的惶恐神色。
「小友，你注意到什麼了麼？」
無禪道人指著這些人，口中帶著調侃的語氣，他在明白這裡的夢疫鬼是被人困養起來的，乾脆已經擺爛，處於看戲的狀態。
「嗯，他們怕了。」
正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這都還是大白日，他們都怕成這樣，到底曾經做了什麼。
從他們之中的老少，對於王武的話恐懼程度不同。
呂通司大致能判斷出，他們所隱瞞的事，發生在什麼事。
小的年輕一輩雖恐懼，但比較迷茫和不知所措。
老者則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不已。
「是她！她回來復仇了，村里人還得死，都得死，都得死啊！」
「可那人，不就是在那麼……」一村中老婦，伸出顫抖晃動的手指，指向呂通司的身後。
呂通司一驚，回頭才發現，她指的是身後的林悅。
老婦似乎是怕自己的頭也被割斷。
收回手，立即伸出手扶住自己的頭，明明沒有任何異樣，她卻嚎啕大哭，涕淚橫流，「我不想死。老村長，是你在造孽啊！死的卻是我們！」
她起身狂奔，腳步踉蹌，不時回望，似乎在躲避什麼：「是她！她回來了！她盯著我，她要殺我！我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王武動身，但意識到呂通司在，回頭看他。
「跟著吧。」呂通司見他的興沖沖樣子，不用想，也知道王武一直想要表現自己。
目前來看，這女鬼的威力只作用女人身上，乾脆就將後面的收尾交由小武，讓其逐漸成長。
王武連連點頭，跟著老婦身影。
所有村民緩慢回去，也有一些人就跪在林悅面前，不斷磕頭懺悔，問他們什麼，也不說，只是哭的更大聲。
看著這些老人就跪在自己面前。
林悅原本平靜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不忍，試圖拉起一人，卻死活拉不動：「拜我沒用，不是我……」
「可她就是你啊，以前的你……」
「這都怪我們！怪我們啊！不該聽信村長，和那巫師的話啊！！」
林悅不說話了。
呂通司毫不留情推開他們，手握住林悅的肩膀，示意有自己在，不用擔憂，和害怕任何人。
「我們也走吧，去看個究竟。」
他輕聲對林悅道。
轉頭看顫顫巍巍的孟兵離，帶著孟小巧，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他看著呂通司，嘴唇哆嗦：「求你們了……我就小巧一個親人……」
呂通司點頭，打頭走在最前面：「我們會儘快解決。」
他知道，現在對於孟小巧而言，時間就是生命，雖然不知道為何只是簡單堵住就暫時無恙，但孟兵離遲早手會堅持不住的放下。
路上。
他沒有詢問林悅，林悅主動告訴他：「呂哥哥，我不想瞞你……」
「在我來到這個村子後，我的一些記憶逐漸復甦。」
林悅的一手點著自己的頭。
她的眼神里出現一絲迷茫，「我隱約記得我很久以前，是穿著紅喜服，脖子繫著紅繩帶，好像懸在一處房樑上……」
這話，讓同行的村民幾人聽到，撲通再次跪住，再度磕頭。
這一次，他們磕的頭破血流。
這次不再管，反正這群人不到最後，什麼話都不會說。
村里，原本隨處可見的胖碩身影不見，呂通司心生疑惑，耳邊傳來無禪道人懶洋洋的聲音：「不用看了，他們都跟著禿驢走了。」
「那悟利不是已經帶著缸里的貢品離開了麼？」呂通司問。
「那是三淨肉，他們自己吃。」
「村裡的土肉是和尚們帶到各個城鎮裡，讓其他人吃的。不然這天下的人再吃不飽，多出幾個地方易子而食，就該徹底大亂了。」
見呂通司沉默，他再道：「別心痛啊，他們活著的時候本來就享受夠了，死了讓別人享受一下怎麼了，死得其所啊。」
呂通司冷笑幾聲，豎起大拇指對向他：「你是這個，不對，你們都是這個……」
他慶幸自己在察覺到孟大勇有問題時，就沒讓自己的人在村子裡吃過任何肉食。
他們或許早就知道老婦會在哪裡，帶著呂通司一同來到槐樹下的井口。
看著老婦人抱著井口邊沿，口中言辭混亂。
而王武地趴在井邊，原本常年封住的井上石板被放置一邊，手中的木桶不住地往上提。
他似乎發現什麼，注視後面走過來的呂通司，眼中有無法言說的恐懼。
指指下面，結結巴巴什麼都沒說出。
之後，王武索性迅速拉起木桶，井中傳來一陣刺耳的碰撞聲。
「大，大人，你看……」
他讓開身子，眼前的景象讓呂通司臉色陰沉。
無數屍骨零散而雜亂地纏繞，手和腳蒼白骨骼與腐朽的衣物交錯在一起，漂浮在桶里。
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