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調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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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給房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

  盧飛飛伸了個懶腰,順手關掉了昨晚沒拔掉的充電器。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案件公告」

  這是公司群里的消息,是王姐發來的。

  盧飛飛點開連結,看到了一則標題:「關於隔壁小區命案的最新通報」

  內容簡潔明了:

  >「根據初步調查和現場分析,昨天晚間發生的命案,現已確認死者為小區居民,傷害由一隻野生熊所致。帽子叔叔已經進行相應處理,並加強了周圍區域的安全巡查。」

  「特別提醒各位,雖然案件已解決,但近期還是要注意野生動物活動,確保自身安全。」

  他盯著屏幕上簡短的文字,反覆確認了幾遍。

  「熊?這也太離譜了吧。」

  儘管心裡還有些疑惑,但生活總得繼續。他穿上衣服,匆匆趕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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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的空氣里瀰漫著咖啡和列印紙混合的味道,熟悉而略顯壓抑。盧飛飛剛踏進辦公室,迎面就撞上了小趙。

  「哎喲,飛飛。」小趙一拍他的肩膀,賊兮兮地笑道,「你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沒有做噩夢?」

  「你才做噩夢呢。」盧飛飛沒好氣地回道。

  「我跟你說啊,這案子肯定不簡單。」小趙壓低聲音,「熊?帽子叔叔隨便糊弄一下我們吧。」

  「你這人怎麼老愛瞎猜。」盧飛飛翻了個白眼,「報告做完了嗎?」

  「快了快了。」小趙擺擺手,又湊近了一些,「不過你不覺得這幾天公司氣氛怪怪的嗎?」

  「怎麼怪?」

  小趙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角落裡埋頭敲鍵盤的老張:「你看他,昨天到現在幾乎沒怎麼動地方,除了敲代碼就是盯著屏幕看。」

  「他平時不就這樣?」

  「但今天他特別安靜,連早會上領導點名,他都沒抬頭。」小趙嘟囔著,「不會是受了昨天案子的影響吧?」

  「你說的好像你沒受影響似的。」盧飛飛轉身坐到自己工位上,打開電腦準備開工,但眼角卻還是不自覺地瞟向了老張的方向。

  老張是公司的技術骨幹,平時話不多,性格嚴謹認真,哪怕茶水間有人聊得熱火朝天,他也只會埋頭研究代碼,很少插話。但今天的老張確實有點奇怪——他臉色略顯蒼白,手指敲擊鍵盤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眉頭也時不時皺著,仿佛心事重重。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盧飛飛又趕緊搖了搖頭,把想法甩開,埋頭處理起手頭的表格。

  不遠處,王姐正對著電腦皺眉,嘴裡念念有詞:「這個數據不對啊,怎麼會少了一筆預算?」

  「王姐,你怎麼了?」盧飛飛趁著休息的空檔,走過去問了一句。

  「還不是財務報表那邊的問題。」王姐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我手上這份預算表老是對不上,已經改了三遍了,頭都要炸了。」

  盧飛飛偷偷用異能感知了一下她的情緒——

  【王芳:焦慮,疲憊,擔心出現失誤影響項目進度。】

  「是不是數據導入的時候出了問題?要不我幫你看看?」

  王姐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行啊,就等你這句了。你要是能幫我搞定,今天我請你喝奶茶。」

  ---

  午飯時間,盧飛飛和小趙、小麗坐在食堂角落閒聊。

  「你們說,那隻『熊』到底是真的假的?」小麗咬著吸管,低聲問道。

  「還能有假?帽子叔叔都通報了。」小趙大口扒著飯,滿臉不以為然,「不過說真的,這事兒確實有點奇怪。市區里哪來的熊?」

  「還真有可能是養殖場跑出來的。」小麗反駁,「新聞里不是經常有這種事嗎?大型動物出逃,還傷人。」

  「就算是逃出來的,怎麼會沒人注意到?昨晚鬧得那麼大,到現在連照片都沒放出來。」小趙用筷子戳著碗,「你們信,我可不信。」

  「行了行了,吃飯吃飯。」盧飛飛打斷他們,心裡卻也多了一絲疑問。

  ---


  飯後,盧飛飛去茶水間倒水,恰好碰見了老張。

  「老張,剛才小趙說你狀態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盧飛飛試探著問。

  老張抬起頭,眼神有些呆滯,隨後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但盧飛飛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

  【老張:緊張、恐懼,似乎在隱瞞什麼。】

  他心頭微微一震,正想繼續問點什麼,老張卻端著杯子匆匆離開了。

  ---

  下午,公司的氣氛似乎恢復了正常。小趙和小麗開始討論下班去哪吃飯,王姐也終於整理完預算報表,長舒了一口氣。

  盧飛飛坐在工位上,盯著屏幕上的數字,腦海里卻始終揮之不去早上看到的新聞和老張的反應。

  「熊襲擊?」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搖搖頭,繼續處理手頭的文件。

  ---

  第二天上午,公司剛剛開始運作,一名陌生人出現在前台。

  「您好,請問盧飛飛在嗎?」

  前台抬起頭,看見對方穿著普通的襯衫和外套,但剪裁和站姿卻透出一絲軍人的硬朗氣息。

  「請問您是?」前台小姐微笑著問道。

  「政府調查部門的,我叫林濤,有些問題需要和他單獨聊聊。」

  這時,盧飛飛正端著一杯咖啡從茶水間走出來,看到前台指向自己。他心頭微微一緊,但還是走上前去:「我是盧飛飛,您找我?」

  林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方便聊幾句嗎?不用緊張,只是例行詢問。」

  兩人來到會議室,林濤隨手關上了門,從口袋裡掏出證件遞給他看了一眼。

  「特別調查辦公室,城市安全專項行動組。」

  盧飛飛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冷靜:「帽子叔叔不是已經通報說案件解決了嗎?怎麼還需要問我?」

  「你放心,我們不是來給你施壓的。」林濤坐下,語氣緩和了不少,「這次只是配合調查,我們成立這個機構也是臨時的,主要是應對一些特殊的社會事件,比如……像這次命案。」

  「特殊事件?」盧飛飛抓住了關鍵詞,「是說……還有別的類似事件?」

  林濤微微皺了皺眉,沒有正面回答:「這是例行調查,我需要確認一些細節。聽說你當晚曾在案發小區附近?」

  盧飛飛點點頭,把自己聽到警笛聲後湊熱鬧的過程簡略地複述了一遍,刻意隱去了自己感知到的那些異常情緒波動。

  「看到什麼可疑人物了嗎?」林濤繼續追問,「或者……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句話讓盧飛飛心裡猛地一緊。他感覺林濤在有意試探自己,但表面依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沒有啊,就人很多,大家都在議論,後來就被帽子叔叔趕回來了。」

  林濤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最終卻只是點了點頭:「好,暫時就這些問題。如果你想到什麼別的線索,可以隨時聯繫我。」

  他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面除了名字和職位外,還印著一個「城市安全辦公室」的標誌。

  ---

  等林濤離開後,盧飛飛坐在會議室里發了一會兒呆。

  「特別調查辦公室?臨時成立的?」

  他低頭看著名片,心中疑雲漸起。政府為什麼要專門成立一個機構來處理這種案件?難道他們知道背後有什麼更大的問題?

  更讓他在意的是,林濤的言辭中隱隱透露出「特殊事件」這個詞,顯然這起命案並不是孤立的現象。而自己看到的「黑影」和感知到的情緒異常,似乎正是這些「特殊事件」的一部分。

  盧飛飛揉了揉額頭,感覺頭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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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濤的出現很快引起了同事們的關注,小趙第一個跑過來:「飛飛,那人誰啊?看起來不像是普通調查員。」

  「就問了一些目擊情況。」盧飛飛故意輕描淡寫,「也沒說什麼特別的事。」

  「別騙我,我看他不像普通人。」小趙壓低聲音,「你知道最近網上有傳言嗎?說是好幾起類似的命案都被壓下來了,但現場全是奇怪的傷口和破壞痕跡。你不會也卷進什麼怪事裡了吧?」

  「別瞎猜。」盧飛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就是普通打工人,別想太多。」

  嘴上雖然這麼說,盧飛飛自己卻越來越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正在發生變化。

  林濤留下的名片成了他口袋裡的燙手山芋,他猶豫著要不要主動聯繫對方,或者繼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內心深處那股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就像有某種東西正在慢慢逼近,讓他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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