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處理手尾
清晨，所有人在餐廳用餐。
「哦，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使用銀質餐具。」
「這算什麼，在摩爾商店你至少能以極低的價格搞上那麼一兩件當作傳家寶。可你又從哪裡去弄一頭鹿來呢？這裡是倫敦，不是威爾斯，窮人可搞不來這東西。」
布萊恩來這裡幾個月覺得自己最大的進步就是能習慣使用刀叉這種費勁餐具了，對於窮人朋友的陰陽怪氣他全當沒聽見，只是一件事令他感到好奇。
「摩爾商店？」
伊頓用餐倒是頗有禮節，看樣子是專門學習過的。
他向家境良好的布萊恩普及知識：「那是一家窮人們淘寶的秘密商店，當然只有一些膽子大，或急需充臉面玩意的人才會去那裡買東西。」
見布萊恩面露好奇，他抬起眼暗示，「這家店鋪的貨源不怎麼幹淨，你明白的，這城裡成千上萬的小偷偷了東西，那些失物總要有個去處。」
布萊恩恍然大悟，出售贓物的黑店！
「這倒是門『好生意』，想必摩爾老闆賺的不少吧。」
夜梟聞言一咧嘴，牙齒上還掛著半片菜葉，「賺的是不少，可老闆也換的勤啊。」
布萊恩疑惑的看向伊頓，等待這位窮人百事通為他解惑。
「這可是掉腦袋的生意，今年摩爾商店已經換了11個老闆了。
對了，它的老闆可不姓摩爾，最初的老闆是誰已經沒人清楚了，後來的老闆倒是想換個店名，但是換人太勤快，大夥記不住，索性改回了這個名字。」
「嘖嘖。」今年？今年tmd只過了三個月！
咂咂嘴，布萊恩對這門生意倒是不感興趣，他現在倒是挺好奇那些前赴後繼繼承這家店的老闆。
在一大堆怪話俚語當作佐餐中，布萊恩享用完了這頓熱鬧的早餐。
「我們現在來談正事吧。」布萊恩關上大廳兩道門，讓僕人都退下。
拉開窗簾可以看到前院草坪正在修建花草的傭人，陽光正好，穿過窗戶灑滿房間。
「雖然我們被無罪釋放了，但是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我們該怎麼處置潘恩先生的遺骨。」坐在沙發上，布萊恩向伊頓等人徵詢意見。
因為他在法庭上的言辭，現在潘恩先生變成了「泰勒先生」，那麼他應該葬在哪裡就成了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
「潘恩先生的遺願是葬在貴格派墓地，必須把他安葬在那裡！」說話的人是瓊斯，他在眾人中的年紀最大，是真的見過潘恩，聆聽過他的教誨的，因此態度最為堅定。
「但問題是倫敦沒有貴格派教會，也沒有他們的墓地。如果仔細打聽，你們應該能在蘇格蘭之類的少數地方見到他們的蹤跡。」
布萊恩搖頭，貴格派在英國的地位很尷尬，因為曾經反對國教和清教徒的宗教儀式，這夥人被迫害的四處逃竄，直到光榮革命後才獲得了合法地位。
但問題是他們的教義過於消極，崇尚儉樸或者說近乎苦修式的生活，英國民眾也逐漸放棄了他們，這才有了他們在美國發展的空間。
「不能出城。」伊頓斷然道。
「我們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當作泰勒先生的叔父了，那麼他就必須葬在這裡，最好是和泰勒先生的父親在一起，這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瓊斯反駁道：「只要我們把遺骨偷運出城，再在倫敦找個墓地隨便舉辦一場葬禮掩人耳目不就行了？」
「不行，這樣做事情有可能敗露，不僅會令大家再次陷入險境，還會牽連作證的泰勒先生。」伊頓堅決不同意這樣做。
瓊斯知道這樣對他們的救命恩人布萊恩不公，但是相比潘恩在他心目中近乎信仰的地位高度，他選擇忠於潘恩的遺志。
他又不能說服伊頓，於是看向另一位同伴。
「我支持伊頓。」
他失望的垂下眼瞼，一會兒，他又把目光移向夜梟，現在只有他還沒有發表意見。
「我支持伊頓。老瓊斯，如果只有我們幾個人，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支持你，但是泰勒先生不應該因我們而落入陷阱，我們所有人都欠他的。」
夜梟難得說話心平氣和，他在瓊斯身上見到了曾經激進派同伴一樣的模樣，他不想瓊斯也變成那樣。
「潘恩先生嚮往和平自由，他不信神的國度，也不期待活在那樣虛幻的世界。他想葬在貴格派，難道是因為信仰嗎？不，他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已。
我們將他從美國帶回來也是因為美國人不再尊重他了，他被自己為之奮鬥過的人民背叛了，如果他得知因為自己的遺骸就要犧牲，傷害泰勒先生，他一定寧願自己沉入大海，不再踏上這片土地。」
瓊斯整個人松垮下來，垂下腦袋，將臉埋進雙手掌心。
布萊恩站起身，拍拍同樣難受的夜梟，對支持自己的伊頓及另一人投以感謝的目光。
「瓊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看這樣如何。
我會在聖保羅大教堂再訂一塊墓地，因為這起案子一定會見報，到時候會有不少人關注著後續，為了大夥的安全就讓潘恩先生葬在那裡，雖然這不是來自於政府或國王的禮遇，但這是英國人民，是你和我們共同的祈願，潘恩先生值得這份待遇。
再在潘恩先生的棺槨里放入他的著作《人權論》，你們都是為此奮鬥的鬥士，他也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的。」
遲疑一陣，瓊斯最終還是點了頭。
就這樣，這次牢獄之災的事情就到此結束了。
在約定葬禮時間等墓地定下來後再討論後，他送走了伊頓等人，這時托馬斯迎了上來。
他這才知道自己入獄這件事還沒徹底結束。
「少爺，雖然我知道您現在很反感，但是這場家宴您必須舉辦。您失蹤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結果還被卷進刑事案件里，如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放任下去，別人家會說閒話的，到時候不僅您，泰勒家的聲譽都將受到重大打擊。」
托馬斯攔在布萊恩身前，態度堅決。
布萊恩一聽到家宴就頭大，這和他參加過的其他宴會不同，邀請的都是親朋好友，還有生意上的同伴、盟友，布萊恩除了在老泰勒的葬禮上見過部分，其餘人還沒打過交道。
他現在從腦子裡翻出「布萊恩·泰勒」曾經幹過的糗事，滿腦子都是包。
「就不能發個聲明之類算了嗎？至於家族聲譽，現在只有我一個泰勒了，我其實沒那麼在乎的，我的讀者朋友們也不會在意這件事的吧？」
托馬斯聞言微微一笑，背在身後的手向前一伸。
一疊信。
「這是給我的？讀者來信？」再三確認後布萊恩興奮的接過信封。
有些驚喜，布萊恩只是聽詹森他們說公司那邊，在《雙城記》大受好評後收到了許多來信，但因為學校住宿的緣故，一直沒有去公司，還沒親手拆封過來信呢。
「讓我來看看，他們都寫了些……呃！」布萊恩最後一聲直接破了音。
忙不迭把信塞回托馬斯手裡，布萊恩頭也不回的走向書房，只有倉促的指令落在身後。
「舉辦！必須舉辦，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天啊，這時候的粉絲就已經這麼瘋狂了嗎？他們竟然說心目中的理想破滅了，要找他同歸於盡，要把那個寫出純潔美好的露西小姐，善良果敢的卡頓先生的作者永遠留在記憶里。
「哦，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使用銀質餐具。」
「這算什麼，在摩爾商店你至少能以極低的價格搞上那麼一兩件當作傳家寶。可你又從哪裡去弄一頭鹿來呢？這裡是倫敦，不是威爾斯，窮人可搞不來這東西。」
布萊恩來這裡幾個月覺得自己最大的進步就是能習慣使用刀叉這種費勁餐具了，對於窮人朋友的陰陽怪氣他全當沒聽見，只是一件事令他感到好奇。
「摩爾商店？」
伊頓用餐倒是頗有禮節，看樣子是專門學習過的。
他向家境良好的布萊恩普及知識：「那是一家窮人們淘寶的秘密商店，當然只有一些膽子大，或急需充臉面玩意的人才會去那裡買東西。」
見布萊恩面露好奇，他抬起眼暗示，「這家店鋪的貨源不怎麼幹淨，你明白的，這城裡成千上萬的小偷偷了東西，那些失物總要有個去處。」
布萊恩恍然大悟，出售贓物的黑店！
「這倒是門『好生意』，想必摩爾老闆賺的不少吧。」
夜梟聞言一咧嘴，牙齒上還掛著半片菜葉，「賺的是不少，可老闆也換的勤啊。」
布萊恩疑惑的看向伊頓，等待這位窮人百事通為他解惑。
「這可是掉腦袋的生意，今年摩爾商店已經換了11個老闆了。
對了，它的老闆可不姓摩爾，最初的老闆是誰已經沒人清楚了，後來的老闆倒是想換個店名，但是換人太勤快，大夥記不住，索性改回了這個名字。」
「嘖嘖。」今年？今年tmd只過了三個月！
咂咂嘴，布萊恩對這門生意倒是不感興趣，他現在倒是挺好奇那些前赴後繼繼承這家店的老闆。
在一大堆怪話俚語當作佐餐中，布萊恩享用完了這頓熱鬧的早餐。
「我們現在來談正事吧。」布萊恩關上大廳兩道門，讓僕人都退下。
拉開窗簾可以看到前院草坪正在修建花草的傭人，陽光正好，穿過窗戶灑滿房間。
「雖然我們被無罪釋放了，但是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我們該怎麼處置潘恩先生的遺骨。」坐在沙發上，布萊恩向伊頓等人徵詢意見。
因為他在法庭上的言辭，現在潘恩先生變成了「泰勒先生」，那麼他應該葬在哪裡就成了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
「潘恩先生的遺願是葬在貴格派墓地，必須把他安葬在那裡！」說話的人是瓊斯，他在眾人中的年紀最大，是真的見過潘恩，聆聽過他的教誨的，因此態度最為堅定。
「但問題是倫敦沒有貴格派教會，也沒有他們的墓地。如果仔細打聽，你們應該能在蘇格蘭之類的少數地方見到他們的蹤跡。」
布萊恩搖頭，貴格派在英國的地位很尷尬，因為曾經反對國教和清教徒的宗教儀式，這夥人被迫害的四處逃竄，直到光榮革命後才獲得了合法地位。
但問題是他們的教義過於消極，崇尚儉樸或者說近乎苦修式的生活，英國民眾也逐漸放棄了他們，這才有了他們在美國發展的空間。
「不能出城。」伊頓斷然道。
「我們已經當著眾人的面把他當作泰勒先生的叔父了，那麼他就必須葬在這裡，最好是和泰勒先生的父親在一起，這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瓊斯反駁道：「只要我們把遺骨偷運出城，再在倫敦找個墓地隨便舉辦一場葬禮掩人耳目不就行了？」
「不行，這樣做事情有可能敗露，不僅會令大家再次陷入險境，還會牽連作證的泰勒先生。」伊頓堅決不同意這樣做。
瓊斯知道這樣對他們的救命恩人布萊恩不公，但是相比潘恩在他心目中近乎信仰的地位高度，他選擇忠於潘恩的遺志。
他又不能說服伊頓，於是看向另一位同伴。
「我支持伊頓。」
他失望的垂下眼瞼，一會兒，他又把目光移向夜梟，現在只有他還沒有發表意見。
「我支持伊頓。老瓊斯，如果只有我們幾個人，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支持你，但是泰勒先生不應該因我們而落入陷阱，我們所有人都欠他的。」
夜梟難得說話心平氣和，他在瓊斯身上見到了曾經激進派同伴一樣的模樣，他不想瓊斯也變成那樣。
「潘恩先生嚮往和平自由，他不信神的國度，也不期待活在那樣虛幻的世界。他想葬在貴格派，難道是因為信仰嗎？不，他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已。
我們將他從美國帶回來也是因為美國人不再尊重他了，他被自己為之奮鬥過的人民背叛了，如果他得知因為自己的遺骸就要犧牲，傷害泰勒先生，他一定寧願自己沉入大海，不再踏上這片土地。」
瓊斯整個人松垮下來，垂下腦袋，將臉埋進雙手掌心。
布萊恩站起身，拍拍同樣難受的夜梟，對支持自己的伊頓及另一人投以感謝的目光。
「瓊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看這樣如何。
我會在聖保羅大教堂再訂一塊墓地，因為這起案子一定會見報，到時候會有不少人關注著後續，為了大夥的安全就讓潘恩先生葬在那裡，雖然這不是來自於政府或國王的禮遇，但這是英國人民，是你和我們共同的祈願，潘恩先生值得這份待遇。
再在潘恩先生的棺槨里放入他的著作《人權論》，你們都是為此奮鬥的鬥士，他也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們的。」
遲疑一陣，瓊斯最終還是點了頭。
就這樣，這次牢獄之災的事情就到此結束了。
在約定葬禮時間等墓地定下來後再討論後，他送走了伊頓等人，這時托馬斯迎了上來。
他這才知道自己入獄這件事還沒徹底結束。
「少爺，雖然我知道您現在很反感，但是這場家宴您必須舉辦。您失蹤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結果還被卷進刑事案件里，如果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放任下去，別人家會說閒話的，到時候不僅您，泰勒家的聲譽都將受到重大打擊。」
托馬斯攔在布萊恩身前，態度堅決。
布萊恩一聽到家宴就頭大，這和他參加過的其他宴會不同，邀請的都是親朋好友，還有生意上的同伴、盟友，布萊恩除了在老泰勒的葬禮上見過部分，其餘人還沒打過交道。
他現在從腦子裡翻出「布萊恩·泰勒」曾經幹過的糗事，滿腦子都是包。
「就不能發個聲明之類算了嗎？至於家族聲譽，現在只有我一個泰勒了，我其實沒那麼在乎的，我的讀者朋友們也不會在意這件事的吧？」
托馬斯聞言微微一笑，背在身後的手向前一伸。
一疊信。
「這是給我的？讀者來信？」再三確認後布萊恩興奮的接過信封。
有些驚喜，布萊恩只是聽詹森他們說公司那邊，在《雙城記》大受好評後收到了許多來信，但因為學校住宿的緣故，一直沒有去公司，還沒親手拆封過來信呢。
「讓我來看看，他們都寫了些……呃！」布萊恩最後一聲直接破了音。
忙不迭把信塞回托馬斯手裡，布萊恩頭也不回的走向書房，只有倉促的指令落在身後。
「舉辦！必須舉辦，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天啊，這時候的粉絲就已經這麼瘋狂了嗎？他們竟然說心目中的理想破滅了，要找他同歸於盡，要把那個寫出純潔美好的露西小姐，善良果敢的卡頓先生的作者永遠留在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