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未來教育改革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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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各特是這樣想的,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布萊恩也沒藏著掖著的想法,當《衛報》出售開始這就不是一個秘密了,只看有多少人能率先看穿,知道後又有多大魄力、能力施行而已。

  「自從英國在更多地方展開教育識字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對很多人來說能做都讀寫算都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奢求更多不是他們蠢笨學不會,而是學校沒有教給他們更多。」

  似乎有些熱,布萊恩打開靠牆的窗戶,留出一絲小縫。

  「呼~~~無論是教會還是工廠、當地政府開辦的學校只會教人們簡單的識字,因此讀報紙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基本不可能,上面的人也沒想讓他們有時間讀書看報,在那些人眼裡普通人只需要看得懂規矩、會寫名字、不會數錯貨物就是個合格的牛馬了。

  所以衛報定價再低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他們看不懂上面寫了什麼,就算看懂寫了什麼也讀不懂是什麼意思。」

  布萊恩指了指窗外馬路上被人丟棄的舊報紙,

  「他們身邊已經有了《窮人報》,有了《閒話報》,他們不需要另一份教他們大道理、教他們科學技術的『高尚』報紙。」

  生活奔波忙碌就已經壓垮了許多人,強迫他們思考、強迫他們接受新事物,既為難自己又為難他們。

  司各特大概明白過來,社會階級固化已久,雖然工業革命讓一部分商人、工廠主富了起來,但是依然不夠,他們既沒有話語權也缺乏成熟的思想理念,大多數還是遵照舊習慣,依附貴族生活。

  外邊的天空漸漸暗淡,一位點燈人提著工具挨個點亮街邊的煤氣燈柱。

  光線映在窗戶上,落在布萊恩和司各特臉上身上。

  「《衛報》上都是嶄新的知識,還有優秀的、有啟發性的思想,這些對還只在讀寫算階段的人來說還太過遙遠,真正需要這些知識的人是富商、是工廠主、是貴族。

  他們必須要睜開眼睛重新審視自己所處的世界,接受新的思想,並做出改變。」

  司各特若有所思的看著布萊恩輕聲道:「如果他們不願意改變呢?」

  「既然他們不願意且害怕流血,那麼他們就必須改變!」布萊恩斬釘截鐵道。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點燈人佝僂的身影漸行漸遠,對於首相詹金遜抱著什麼樣的心思與他合作布萊恩大概明白,政客嘛,你如果把他們想的太天真就是你輸了。

  可他不在乎,布萊恩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穀物法案的廢除不僅意味著人們能吃飽飯了,還代表著有更多人的生活狀況得到改善,他們就有餘力去學習、去思考。

  思考如何活得更好,思考如何適應那個波瀾壯闊的世界,更有甚者就會思考如何改變這個世界讓更多的人活得更好。

  「知識是有價的,輕易得到的他們就不會珍惜。」

  司各特非常贊同,從古至今知識就被少數人壟斷,就比如英國最偉大的劇作家和詩人莎士比亞,他寫的內容佶屈聱牙生澀難懂,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所處的時代久遠嗎?

  不是,是因為他所寫的內容是給王公貴族看的,普通人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他們根本看不懂,只是超越文字限制的深刻情感使更多人了解他、尊重他。

  「現在有一份世上獨一無二的報紙,不僅僅是名義上,還有著貨真價實的價值,你覺得那些有錢人們會吝嗇那一點點錢財嗎?」

  司各特太了解有錢人了,普通人花1便士都要考慮許久,在有錢人身上一枚紐扣都有可能價值好幾鎊。

  比如他在前兩年就花了10000鎊買了一大片土地,之後蓋別墅花了更多錢,這僅僅是因為他喜愛。

  「英國保守,法國激進,德意志夢回正統,俄國野心勃勃,未來的世界會非常不一樣,僅僅是現在這樣小家子氣的制度可不行。」

  司各特看向宴會廳,法國大使獨自一人默默飲酒,作為戰敗國要不是英國出乎意料的幫忙說話,現在早就被瓜分乾淨了;俄羅斯,普魯士大使一邊同英國政要表示親近,一邊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眉來眼去;奧地利大使全場上躥下跳忙個不停,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以後的學校不僅僅要教人識字,學習數學,還要懂天文地理、物理化學、機器製造、航海遠洋。」布萊恩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幻想著教育真正普及的那一天。

  「小學中學覆蓋所有人群,像牛津劍橋這樣的大學會越來越多,農民工人吃得飽飯,也能有自己的理想抱負;以後的世界會越來越小,但是屬於他們的世界會越來越大。」


  在《衛報》流傳過程中必然有一小部分普通人接觸到這些新知識新思想,他們很可能就會是燎原的最開始的那一點星火。

  布萊恩已經見識過高壓政策下的工人革命了,法蘭西就是前車之鑑,西斯爾伍德的例子也在眼前,因此損失最小的方式就是自上而下的改革,這也符合他所熟知的歷史,只是他想更快一點,讓損失流血更少一點。

  時機早已成熟,只是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捨不得放下不屬於自己的利益和權力罷了。

  當戰爭的火焰真要燒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害怕,想改變了。

  布萊恩只是給他們一個台階,給他們一個接受的理由,加快這一進程。

  「那可是個大工程,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看到那一天了。」司各特感慨長嘆。

  「一定可以的,就在不遠的將來。」

  司各特又問:「那又從哪裡找那麼多老師呢?培養一批符合你要求的老師至少也要十幾年。」

  只見布萊恩笑著看向宴會廳,那裡不正好有許多人嗎?除了這裡還有牛津劍橋,還有伊頓、哈羅,他的報紙不是已經擠進了這些人的生活嗎?

  就算不是這些人,他相信會有其他一部分人,或是家中年輕後輩,或是思想開放的理想者,他們總會做出改變,選擇一條原本不會踏上的道路。

  「法蘭西十幾萬貴族都能生出那麼些思想家,改革家,英國就只有三百多有名號的貴族,難道還能比他們更腐朽墮落?」

  司各特想起大膽激進的拜倫,不由得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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