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我的靈魂還是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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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本?

  孟胥強迫自己的大腦轉動起來,摒除黃色廢料,「哦哦,你是說《女王的棋局》,我現在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思路,仍需完善。」

  《後翼棄兵》又名《女王的棋局》,第一個名字既是西洋棋中的一個定式,也是對主角人生的概括,而且在劇中有著不小的篇幅。

  但孟胥既然要把西洋棋改為圍棋,《後翼棄兵》顯然不合適。

  他也有想過搞一個定式名,比如妖刀、大雪崩、大斜之類的,可根本沒合適的,乾脆直接叫《女王的棋局》。

  「女主劇?」

  「對,大女主劇,半紀傳體。」

  孟胥道,「女主是一個喜歡圍棋且擁有超強天賦的孤兒。」

  想要將一部歐美劇進行符合華夏國情的本土化改編,是一件相當繁瑣與複雜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把一部好片變成爛片。

  最典型的就是某位女導演的打拳片,改的四不像,只能靠營銷減肥。

  對於《女王的棋局》如何改編,孟胥只有一個大概的、模糊的想法,比如去掉鎮靜劑將其換為某種止咳藥,再比如把美蘇西洋棋的實力對比改為中日上世紀時圍棋實力對比。

  與前世相同,上世紀時候華夏圍棋實力落後,日韓稱霸。

  劇中的感情線有一些比較政治正確的內容以及西方思維的露水姻緣,而這些肯定不適宜出現在圍棋版的《女王的棋局》中。

  只是,這些東西還涉及到女主思想的變化,是比較重要的內容,要如何改呢?

  柳念寒挑起話頭後,孟胥的思緒也不由沉了進去。

  其實,按照孟胥的想法,他是不想理會這部劇的。

  賣,擔心明珠蒙塵。

  改,費時費力費心,有那個時間不如做遊戲,收益直接碾壓。

  做一部《吸血鬼倖存者》出來它不香還是《植物大戰殭屍》它不賺錢?

  但與柳念寒近乎零距離的接觸,確實讓他心猿意馬無名火起,有一件事可以分心那是再好不過,乾脆認真想一想。

  而孟胥想事情的時候有一個很壞的習慣,那就是盤東西或轉筆。

  現如今,他就正下意識地盤著柳念寒的大腿根。

  雙手來回摩挲,腦海中不停回想哪些內容需要更改。

  柳念寒本想追問劇情、大綱、人設這些東西,可感受到不停撫摸自己大腿內側的大手,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軟綿綿地趴在孟胥背上。

  思緒更是一片混亂。

  也就是攝製組跟在後面距離二人有一小段距離,又因為角度問題拍不到孟胥作怪的雙手,不然,他免不了被扣上一個猥瑣男的帽子。

  眼看別墅近在眼前,孟胥這才回過神來將柳念寒放下。

  柳念寒下來後,感覺雙腳不是踩在地面,而是踩在棉花上,走起來搖搖晃晃,俏臉一片緋紅。

  孟胥趕忙上前攙扶,「怎麼了,是不是腳還不舒服,要不我繼續背你進去?」

  柳念寒沒回話,也沒掙開他的手,偷偷剜了一眼,「確實不太舒服,不過走一走應該就沒事了。」

  ...

  等二人回到別墅後,趙嘉嘉與葛曉璇已經在裡面等待。

  趙嘉嘉戀戀不捨地將電腦還給孟胥,「給,你的電腦。」

  打了整整一天,她依舊沒能使用獵人或戰士成功通關一次,又菜又愛玩就是她的真實寫照。

  「通過今日的尋找浪漫之旅,我相信你們對彼此都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陳子功適時出現,「TA,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呢?心中應該已經有了答案。」

  和昨天一樣,他拿出一沓照片分給四人。

  其中,趙嘉嘉與葛曉璇的很薄,只有兩張,均是孟胥給她們畫畫的場景。

  柳念寒的則很厚,除了畫畫,還包括下午的一些曖昧互動。

  施偉倫在旁邊看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總感覺自己來參加節目就是一個錯誤。

  三天了,他除了在別墅待著發呆,就沒有做過其它任何事情!

  別說與女嘉賓互動,連男嘉賓他都沒有怎麼互動過!


  「期待大家下一次的選擇。」

  陳子功宣布道,「《心動愛人》第一期節目的錄製到此就正式結束,下周,我們將奔赴祖國西部並展開為期三天的短途旅行,全程由嘉賓獨立策划進行。」

  「都說旅行是檢驗情侶的重要標準,希望在這場西部之旅中,你們可以發現彼此的另一面,認真思考究竟誰才是最合適的。」

  與市面上其他的戀綜不同,《心動愛人》並沒有採用集中錄製半個月一個月,然後統一剪輯的方式。

  而是一期一個主題,一期一個地點。

  眼看著攝影機已經關閉,孟胥有些坐蠟,不是哥們,玩我呢?

  昨天讓我當眾念對魏子墨的寄語,今天為什麼又取消這個環節,不應該讓柳念寒三人念對我的寄語嗎?

  大概是陳子功忘了吧...

  算了,不念就不念。

  孟胥也沒多糾結這種小事,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他今晚九點要飛老家南水市,打算先探望一下父母,看看病情有沒有好轉。

  明天需要陪「丈母娘」秦語夏媽媽待一天,吃個飯敘敘舊,順便解釋解釋參加戀綜的事情。

  再之後,還需要找錄音棚把在節目上唱過的三首歌曲全部出一個正式版本,這可是關係到賺錢大計,馬虎不得。

  等孟胥全部收拾好,拖著行李箱走出來時,恰好遇到趙嘉嘉。

  「嘿,孟胥。」

  趙嘉嘉俏生生地揮揮手,「我聽語夏姐說你後天回魔都,到時候我去你家裡找你,我們聊一聊遊戲的事情,可以嗎?」

  ?

  如果這是漫畫,孟胥的腦門一定會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看到他的表情,趙嘉嘉嘴角微揚,「忘了告訴你,我可是語夏姐最好的閨蜜。」

  能讓秦語夏把他們二人的關係講出來,關係匪淺。

  「行,沒問題,我到時候不是在家就是在秦語夏專用的那個錄音棚,你提前發個消息。」

  「ok。」

  趙嘉嘉比了個手勢,坐上一輛黑色林肯揚長而去。

  「嘿,孟胥。」

  趙嘉嘉剛剛離開,前後腳的工夫,穿著紫色蕾絲邊連衣裙的魏子墨也出來了。

  孟胥想說,許嵩說得對。

  此時的魏子墨韻味十足,紫色賦予她神秘,夜色賦予她朦朧,這份神秘與朦朧,就好像琵琶女臉上的面紗,讓人忍不住想要揭開撕破。

  魏子墨靠近了一些,「這幾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孟胥如實告知,「錄歌與做遊戲吧。」

  魏子墨又近了一些,兩個人近乎貼到了一起,「你今天在節目裡說的劇本《女王的棋局》做好了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幫幫忙。」

  孟胥心念微動,眼前這位可不是什麼花瓶,而是國內一流暢銷書作家、業內頂尖編劇。

  「如果方便的話那最好不過,我最初的靈感是西洋棋,甚至都寫好了,但想放到國內,有很多地方需要改動。」

  可以的話,他還是很希望將系統抽到的劇集在這個世界重現出來。

  一是系統抽獎抽到的確實都是精品,可以賺大錢,二是熟悉的東西總能讓人有一種歸屬感。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

  魏子墨答應的極為爽快,「我看先導片的VCR你是住在魔都沒錯吧?我也在魔都,下期節目錄製之前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都有時間。」

  白天在別墅內摸魚時候,她也悄悄關注著孟胥與柳念寒三人的動向。

  越看,心中的危機感越盛。

  不論是孟胥越發出眾的才藝,還是與柳念寒的親密互動,都讓她感覺自己很可能要錯過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心動。

  那麼,便主動一些。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她相信,憑藉自己的魅力,又擺脫了鏡頭的拘束,孟胥遲早是裙下之臣。

  帶著滿滿的自信,魏子墨等來了自己打的網約車,往機場趕去。

  ...

  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孟胥送走了所有的嘉賓後,秦語夏開著車姍姍來遲。


  秦語夏摘下墨鏡,「上車,走。」

  明天去南水市看望丈母娘,秦語夏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今晚,他們將一起乘飛機回去。

  車上,沉默是主旋律。

  兩個人的關係註定他們的相處是彆扭與尷尬的,從財務關係講,是債主與債務人,從婚姻關係講,是夫妻,從人際關係講,是熟悉的朋友與童年時寥寥見過幾面的玩伴。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離婚了?」

  孟胥打破了沉默,「我在節目上的表現阿姨應該也看得到,明天見到她你就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就說我三心二意,花心男,想出軌。」

  「再等等看吧,這件事不太著急。」

  秦語夏拒絕道,「我已經給我媽解釋過了,上節目就是演戲,全是劇本。你上節目也是為了幫我,不希望我開公司的第一個項目失敗。」

  「行。」

  短暫的交流後,兩個人再次陷入了無言的狀態。

  良久,秦語夏道,「怎麼之前沒有聽你提起過會寫歌唱歌的事情?」

  「之前讀書時候的興趣,學了一些,但感覺學的一般,就沒有獻醜。」

  孟胥回答道,「你也知道,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遊戲,當一個傳奇遊戲製作人才是我最大的理想。要不是節目需要表演才藝,我也不會想著唱歌。」

  秦語夏讚賞道,「你學的可不一般,相當出色。創作的三首歌都是上品,尤其是那首《當你老了》,有經久不衰的潛質。萬一遊戲這行飯吃不下去,以後還可以當個作曲家。」

  「謝謝。」

  這幾天網上的花式吹捧已經幫孟胥鍛鍊出來一副厚臉皮,坦然受之。

  誰說抽獎出來的不是獨立創作?

  萬一,我是說萬一,系統是幻覺,前世是幻覺,歌曲是我靈感的迸發呢?

  秦語夏好奇道,「你那首《當你老了》寫給誰的,讀書時候的初戀?」

  孟胥福至心靈,「當然是寫給你的。」

  秦語夏輕笑一聲,「看來柳念寒下午沒有白教你,面對女人要學會說謊,而且越是明顯的事情越要說謊,這樣才能討她們歡心。」

  「這可不是說謊。」

  孟胥認真道,「你是不知道,那天你出現在醫院說要幫我出醫藥費和賠償款時背後仿佛有光,如果世上真有神,真有天堂或極樂世界,我相信,憑你的靈魂絕對可以去。」

  噗嗤。

  秦語夏笑出了聲,「看來你不是愛我虔誠的靈魂,而是愛我的錢。照你的說法,贖罪券還是很合理的,花了錢的靈魂,一定是虔誠的。」

  這一句胡攪蠻纏的話,足以顯示她的心情多麼愉悅。

  聊了幾句閒話,秦語夏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你那三首歌我幫你做了編曲,全都安排好了,後天到了魔都直接開始錄製,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和我說,編曲不滿意的我們慢慢改。」

  孟胥心中流過一股暖流,「謝謝。」

  「對了。」秦語夏繼續道,「歌曲出了後你應該也不缺錢做遊戲了吧,我看你畫畫也挺好,美術完全可以自己包。下一期節目還參加嗎?」

  「你要是不想參加,我安排陳導那邊重新找一個人,違約金就算了,我們的關係不需要提那些。」

  她現在的心態有些微妙,一方面希望孟胥可以繼續參加,一方面希望孟胥不參加。

  繼續參加是因為孟胥現在算節目組的招牌嘉賓,節目效果十足,人緣好,能破圈,可以給節目組帶來流量。

  不參加是因為她對於孟胥與其他女嘉賓的互動有些許吃味,就好像屬於自己的玩偶娃娃被其他人搶走了一般。

  兩種情緒左右互搏,讓她無從選擇。

  「還是參加吧。」

  孟胥道,「我看了網上的一些留言與評論,我認為我繼續參加節目應該能起到不錯的正面效果,可以幫你把節目做得更好。」

  「我希望你第一個項目可以更成功,這可是你成為娛樂圈巨頭的第一步。」

  這句話讓秦語夏左右搖擺的情緒有了定論,「既然你堅持,那我也樂得如此,下一期好好表現。」

  多年以後,秦語夏無數次回想起兩人在車上的這次談話,她恨不得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抽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讓他繼續參加節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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