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歲歲平安福星照
劉頭讓李正自行回家，他與林玄有事要談，於是一行三人一起出發。
人群熙攘，賣糖葫蘆的小販抬著一串做好的糖葫蘆，在街上大聲地吆喝著，兩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跟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晶瑩的糖葫蘆，髒兮兮的小手摸著口袋，裡面空空如也。
「多少錢一串？」無常詢問道。
「爺，兩枚銅錢。」小販賠笑著。
無常隨手丟給他四枚銅錢，從一樹糖葫蘆中特地選了liang chuan較大的，他一隻手抓住一個，分給身下的兩個女童。
兩個女童相互看了看，捏著衣角，低下頭。
無常看穿他們的心事，「拿著，叔叔送你們不要錢。」
女童抬起頭，兩個小酒窩在她臉上浮現，「真的嗎？叔叔？」
無常將糖葫蘆塞到他們的手中，兩個女童滿臉笑意，「有糖葫蘆吃嘍。」
撒歡一樣跑走了。
小販感慨道：「這年頭像爺這樣有善心的人可不多。」
林玄跟在無常身後，看的真切，在小女孩接受糖葫蘆的時候，無常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在為這件事感到開心，就像是面對非常喜愛的東西一樣。
劉頭聳聳肩，「他就喜歡這樣。」
咯咯笑的女童聲音由遠及近，兩隻拿著糖葫蘆的女童興奮的跑了回來，她們站在一起，「謝謝叔叔。」
無常嘴角勾起，摸了摸他們的頭，「拿去吃吧。」
女童遠離之後，三人繼續前行，穿過熙攘的人群，進入一條清淨的街道，這裡是城內居民居住的地方，沒有熱火朝天的商鋪，偶爾有幾隻土狗在巷子裡走出來，朝著三人犬吠幾聲，隨後又跑了回去。
「劉頭，這是要去哪？」
這條路林玄並不熟悉，甚至他沒來過這裡，很明顯不是劉頭家所在的地方，他也不記得這裡有什麼朋友。
「是去我家。」
一邊沉默的無常突然開口，他指著前面那座房子，「那裡就是我家。」
林玄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黃土修葺的院子，院牆不高，甚至沒有林玄高，他能夠看見裡面，院內一棵枯樹堪堪高過院牆，在外面也能看見。
只是樹枝幹枯，沒有葉子，只有一根根的白布綁著某種東西，風吹來在院內舞動著。
林玄壓下心中的疑惑，跟著二人繼續往前走，到達這間院子。
院牆有些破碎，牆體有著裂痕，幾株雜草在上面生的旺盛，看起來像是荒廢很久的老宅子。
門上還有以前貼春聯殘留的漿糊粘連著殘破的紙張，如今門上的春聯早已褪色，原本喜慶的紅色蛻變為白色，黑色的字體看不真切，循著筆墨的痕跡大概能猜出來原本寫的是：歲歲平安福星照。
銅色的鎖看起來保養很好，其上還有一層蠟，用來保護鎖。
無常拿出鑰匙，打開門，林玄跟在他們後面走進院子。
一個很普通的小院，左邊有一個水井，水井邊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很像磨刀石。還有一根繩子串連牆頭與房屋，其上掛著一些洗乾淨的衣服，看其大小應該是無常自己的衣物，右邊一顆樹，就是林玄在牆外看見的樹。
樹不高，樹枝上掛著數不盡的白綾，每一道白綾尾部綁著一根骨頭。
林玄的目光向下移，瞳孔驟縮，只見樹下兩個墳冢，墳冢一大一小，上面沒有任何雜草，甚至周圍這片區域一根草也沒生出來，或者說是生出來被人拔走了。
墳頭前豎著兩塊木板，一個刻著：賢妻周氏，一個刻著：愛女劉氏。
林玄抬起頭看著無常的背影，這是他的妻子與女兒墳墓？
無常進入院子之後，在房間內拿出一道白布，他拿出一截骨頭，系在白布的尾端，然後將白布掛在樹上，於是這棵樹又多了一道白綾。
他望向二人，自顧自的說道：「這是妖骨，每殺死一頭妖，我都會把他們的骨頭帶回來，綁在樹上。」
劉頭嘆口氣，「這麼多年了。」
無常搖搖頭，「這輩子我也不會忘。」
兩人自顧自的說著，一同走入屋內，無常點燃三根新的香，將香爐燃盡的香換下，插在兩個牌位的前方，於是青煙燃起，裊裊升天。
無常在一邊的房間搬來一張桌子，為兩人倒了一壺清茶，隨後在井邊撿起一塊石頭，拿到桌前，拿出佩劍細細研磨。
劉頭擺了擺手，「不用管他，他就喜歡磨劍，說什麼每天做夢夢見劍生鏽了。」
他招呼林玄坐下，「說說吧，最近怎麼鬧出這檔子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幫你一把，不然背著嫌犯的名號終究不好。」
林玄坐下，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與劉頭道明，最主要的是宋元入獄，以及他最後那句『狡鼠告知他的位置』。
劉頭敲打著桌面，「近來這些天，流傳一道消息，說是猛虎幫與宋家關係緊密，甚至有人說猛虎幫就是宋家扶持的。」
「不論是不是宋家，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散播消息，不然不可能這麼快的速度傳出去，而且宋家發現問題之後肯定會尋找問題在哪，並且制止。」
「但是這幾天消息不但沒有消停的樣子，反而愈演愈烈，只能說明有人在針對宋家。」
林玄點點頭，認可劉頭說的話。
「還有你說的宋元入獄一事，兩人必然有一人說謊，宋元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拿命來說謊，那只能是狡鼠。」
劉硬想著這位老上司，不由得一陣頭疼，他到底要做什麼？
陷害宋家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其實還有一件事，頭你知不知道地窖內的太歲多大？」
劉頭搖搖頭。
「很大，他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長這麼大的，更像是很多年前就已經在地窖中，有人飼養他，利用他，所以他一直在地窖內生長。」
「我聽說，十年前來福客棧並不是宋家的。」
劉頭想了一會，「對，十年前是吳家的客棧。」
「難道是在報復？」
劉頭覺得不可能。
為了陷害宋家，十年前就養一隻太歲在地窖。
荒謬。
風險與收益差的太多。
圈養太歲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另外就是猛虎幫能夠妖化這件事。」
無常抬起頭，「這件事我知道，《妖化法》這本法決我看了。」
人群熙攘，賣糖葫蘆的小販抬著一串做好的糖葫蘆，在街上大聲地吆喝著，兩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跟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晶瑩的糖葫蘆，髒兮兮的小手摸著口袋，裡面空空如也。
「多少錢一串？」無常詢問道。
「爺，兩枚銅錢。」小販賠笑著。
無常隨手丟給他四枚銅錢，從一樹糖葫蘆中特地選了liang chuan較大的，他一隻手抓住一個，分給身下的兩個女童。
兩個女童相互看了看，捏著衣角，低下頭。
無常看穿他們的心事，「拿著，叔叔送你們不要錢。」
女童抬起頭，兩個小酒窩在她臉上浮現，「真的嗎？叔叔？」
無常將糖葫蘆塞到他們的手中，兩個女童滿臉笑意，「有糖葫蘆吃嘍。」
撒歡一樣跑走了。
小販感慨道：「這年頭像爺這樣有善心的人可不多。」
林玄跟在無常身後，看的真切，在小女孩接受糖葫蘆的時候，無常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在為這件事感到開心，就像是面對非常喜愛的東西一樣。
劉頭聳聳肩，「他就喜歡這樣。」
咯咯笑的女童聲音由遠及近，兩隻拿著糖葫蘆的女童興奮的跑了回來，她們站在一起，「謝謝叔叔。」
無常嘴角勾起，摸了摸他們的頭，「拿去吃吧。」
女童遠離之後，三人繼續前行，穿過熙攘的人群，進入一條清淨的街道，這裡是城內居民居住的地方，沒有熱火朝天的商鋪，偶爾有幾隻土狗在巷子裡走出來，朝著三人犬吠幾聲，隨後又跑了回去。
「劉頭，這是要去哪？」
這條路林玄並不熟悉，甚至他沒來過這裡，很明顯不是劉頭家所在的地方，他也不記得這裡有什麼朋友。
「是去我家。」
一邊沉默的無常突然開口，他指著前面那座房子，「那裡就是我家。」
林玄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黃土修葺的院子，院牆不高，甚至沒有林玄高，他能夠看見裡面，院內一棵枯樹堪堪高過院牆，在外面也能看見。
只是樹枝幹枯，沒有葉子，只有一根根的白布綁著某種東西，風吹來在院內舞動著。
林玄壓下心中的疑惑，跟著二人繼續往前走，到達這間院子。
院牆有些破碎，牆體有著裂痕，幾株雜草在上面生的旺盛，看起來像是荒廢很久的老宅子。
門上還有以前貼春聯殘留的漿糊粘連著殘破的紙張，如今門上的春聯早已褪色，原本喜慶的紅色蛻變為白色，黑色的字體看不真切，循著筆墨的痕跡大概能猜出來原本寫的是：歲歲平安福星照。
銅色的鎖看起來保養很好，其上還有一層蠟，用來保護鎖。
無常拿出鑰匙，打開門，林玄跟在他們後面走進院子。
一個很普通的小院，左邊有一個水井，水井邊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很像磨刀石。還有一根繩子串連牆頭與房屋，其上掛著一些洗乾淨的衣服，看其大小應該是無常自己的衣物，右邊一顆樹，就是林玄在牆外看見的樹。
樹不高，樹枝上掛著數不盡的白綾，每一道白綾尾部綁著一根骨頭。
林玄的目光向下移，瞳孔驟縮，只見樹下兩個墳冢，墳冢一大一小，上面沒有任何雜草，甚至周圍這片區域一根草也沒生出來，或者說是生出來被人拔走了。
墳頭前豎著兩塊木板，一個刻著：賢妻周氏，一個刻著：愛女劉氏。
林玄抬起頭看著無常的背影，這是他的妻子與女兒墳墓？
無常進入院子之後，在房間內拿出一道白布，他拿出一截骨頭，系在白布的尾端，然後將白布掛在樹上，於是這棵樹又多了一道白綾。
他望向二人，自顧自的說道：「這是妖骨，每殺死一頭妖，我都會把他們的骨頭帶回來，綁在樹上。」
劉頭嘆口氣，「這麼多年了。」
無常搖搖頭，「這輩子我也不會忘。」
兩人自顧自的說著，一同走入屋內，無常點燃三根新的香，將香爐燃盡的香換下，插在兩個牌位的前方，於是青煙燃起，裊裊升天。
無常在一邊的房間搬來一張桌子，為兩人倒了一壺清茶，隨後在井邊撿起一塊石頭，拿到桌前，拿出佩劍細細研磨。
劉頭擺了擺手，「不用管他，他就喜歡磨劍，說什麼每天做夢夢見劍生鏽了。」
他招呼林玄坐下，「說說吧，最近怎麼鬧出這檔子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幫你一把，不然背著嫌犯的名號終究不好。」
林玄坐下，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與劉頭道明，最主要的是宋元入獄，以及他最後那句『狡鼠告知他的位置』。
劉頭敲打著桌面，「近來這些天，流傳一道消息，說是猛虎幫與宋家關係緊密，甚至有人說猛虎幫就是宋家扶持的。」
「不論是不是宋家，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散播消息，不然不可能這麼快的速度傳出去，而且宋家發現問題之後肯定會尋找問題在哪，並且制止。」
「但是這幾天消息不但沒有消停的樣子，反而愈演愈烈，只能說明有人在針對宋家。」
林玄點點頭，認可劉頭說的話。
「還有你說的宋元入獄一事，兩人必然有一人說謊，宋元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拿命來說謊，那只能是狡鼠。」
劉硬想著這位老上司，不由得一陣頭疼，他到底要做什麼？
陷害宋家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其實還有一件事，頭你知不知道地窖內的太歲多大？」
劉頭搖搖頭。
「很大，他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長這麼大的，更像是很多年前就已經在地窖中，有人飼養他，利用他，所以他一直在地窖內生長。」
「我聽說，十年前來福客棧並不是宋家的。」
劉頭想了一會，「對，十年前是吳家的客棧。」
「難道是在報復？」
劉頭覺得不可能。
為了陷害宋家，十年前就養一隻太歲在地窖。
荒謬。
風險與收益差的太多。
圈養太歲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另外就是猛虎幫能夠妖化這件事。」
無常抬起頭，「這件事我知道，《妖化法》這本法決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