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吃肉的菩薩，沒種的人皇（二）
妙音菩薩靜靜地盯著李炎，一言不發。
李炎仍在輸出：「捕食者與被捕食者之間，存在一條食物的鏈條。
天地眾生，人為萬物之靈，吃飛禽、食走獸，捕山珍，網海味，無所不吃，處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除了人以外，五蟲七禽九獸，遵循食物鏈，弱肉強食，如剛才蝦兵所言：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更小的生物，此為天道。
自古以來，所謂仁君，不過是對士大夫、官紳貴族階層仁慈，卻只趴在芸芸百姓身上吸血的，沽名釣譽之輩！
菩薩，你們佛門越過中間萬物，只吞食那億兆處在食物鏈最底層的生靈，卻敢自我標榜不食葷腥。
此等行為，與那些所謂『仁君』何異？！」
妙音菩薩閉上雙眸，沉默半晌。
良久，輕啟朱唇：「敢問李大人，可曾兼修過佛門功法？」
「略同一二。」
「果然如此。」妙音菩薩微微頷首：「貧尼有個不情之請——想要李大人贈一滴血！」
「要我的血？」李炎颯然長笑：「惱羞成怒了？想要的話，那就自己來取！」
「既如此，貧尼得罪了！」
下一刻，妙音菩薩陡然出手。
一根纖纖玉指，宛若拈花，帶著淡淡金光，直戳李炎右肩。
李炎不閃不避。
只聽「錚」的一聲，金鐵交鳴，聲若洪鐘。
妙音菩薩的拈花指，點在一層金色護盾上，再難寸進。
她停下手，望著李炎身後那似牛非牛、似馬非馬，環繞著「護法」等字樣的法相金身。
下一刻，那法相金身四周的光圈忽然擴大，瞬間將她全身籠罩！
半空之上，一顆巨大的眼睛懸浮其中，發出比佛光還要耀眼刺目的光束。
巨眼所放的光束，赫然在兩人面前投出一副影像。
西域佛國的掌控者，天來佛陀面前，妙音菩薩正虔誠跪拜，聆聽教誨。
目睹這一幕，妙音菩薩眼中似喜似悲。
「想不到李大人竟連『他心通』都修成了……不，似乎比『他心通』還要更加高深，不愧是佛陀預言的那位存在……」
佛陀，預言？什麼意思？
李炎有些納悶。
他本想問出個究竟，但轉念一想，還是看片要緊。
於是暫且按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念頭，全神貫注地看向屏幕。
「妙音，東土人族王朝內亂在即。大爭之世，非優則汰；崛起之時，不進則退。
我西域佛國，一直偏安一隅，地廣人稀，與人族疆域間，隔著萬妖之國。
妖國臣民，野性未退，獸性難脫，實非佛法傳承寶地。想要光大我佛，唯有通過東土人族王朝。
吾觀未來，振興佛國的重擔，眼看著就要壓在你肩上了。」
妙音抬首：「佛陀，佛國菩薩、羅漢奔赴大離王朝等國傳教者，已獲不俗成果。
妙音幾番傳教，所獲信徒數量，並不在前列。
佛陀何出此言？」
天來佛陀慈眉善目：「妙音，你這想法謬矣。
想要將佛法發揚光大，並非是靠著你們一村一鄉，一縣一郡地走訪布道。
最有效的辦法，是從上至下。」
「從上至下？」
「不錯。只要能讓人皇信佛，頒布尊佛政令，傳揚佛法之事，必定事半功倍！」
妙音臻首微垂：「佛陀所言，果然有理。只是當前東土大離王朝人皇極其厭惡我佛門，如之奈何？」
佛陀和善一笑：「妙音，稍安勿躁。
以吾觀之，這大離人皇已時日無多。新的人皇，很快便要繼位。」
妙音恍然大悟，心悅誠服：「妙音只聽說大離王朝幾位皇子都是子類其父，厭惡佛門。
不想佛陀早有妙手，暗中影響了其中一位，甚至是多位？」
佛陀哈哈大笑：「並非如此。這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在吾的觀測中，那位未來的人皇，並非是六位皇子中的任意一個。」
「竟有此事？難道是大離王朝當今皇帝的私……」
「天機不可泄露。」佛陀制止了妙音：「你此番前去大離，只消記得：兼修佛門功法之人，並能點出你早已破戒，便是未來人皇。」
「破戒？」妙音悚然一驚：「佛陀何出此言？妙音信佛多年，二十餘載以來，從未破戒！」
佛陀微微搖頭：「是否破戒，到時候你與他一見面便可明了。
既已破了殺戒與葷戒，其餘戒律，便也沒必要繼續遵循了。
妙音，切記要與人皇血脈結緣，留下人、佛之子，好助我佛國發揚光大！」
……
整個影像觀看完畢，李炎目瞪口呆。
這就是西域佛國的佛陀麼？
看起來沒有多少佛家的真善美，倒是挺善於權謀啊。
等等，「兼修佛門功法之人，並能點出你早已破戒，便是未來人皇」？
什麼意思？
在佛陀的預言中，自己是未來人皇？！
這，不是吧？
他愕然看向妙音菩薩。
妙音此時也在看他。
「咳咳，你向我要一滴血，難不成是為了？」
「不錯。」妙音菩薩點頭：「貧尼本來是想驗證一下的，現在看來，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阿彌陀佛，原來李施主就是人皇血脈傳承者！」
李炎微微一愣，旋即不屑地道：「什麼人皇血脈？
你是不是想說：老子是那什麼勞什子皇帝的私生子？
去他娘的！
誰說只有人皇血脈之人才做得了皇帝？
我只信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妙音菩薩微微一楞：「李施主的意思，哪怕你不是當今陛下的私生子，也同樣可以榮登大寶？」
「有何不可？
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人皇不丈夫！」
妙音菩薩一雙美目古井無波地看著他，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這就是佛陀所說的天機麼？
——什麼身具人皇血脈？
只要我當了皇帝，我留下的血脈，便是人皇血脈！
此等氣魄，也只有人皇才擁有了……」
李炎仍在輸出：「捕食者與被捕食者之間，存在一條食物的鏈條。
天地眾生，人為萬物之靈，吃飛禽、食走獸，捕山珍，網海味，無所不吃，處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除了人以外，五蟲七禽九獸，遵循食物鏈，弱肉強食，如剛才蝦兵所言：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更小的生物，此為天道。
自古以來，所謂仁君，不過是對士大夫、官紳貴族階層仁慈，卻只趴在芸芸百姓身上吸血的，沽名釣譽之輩！
菩薩，你們佛門越過中間萬物，只吞食那億兆處在食物鏈最底層的生靈，卻敢自我標榜不食葷腥。
此等行為，與那些所謂『仁君』何異？！」
妙音菩薩閉上雙眸，沉默半晌。
良久，輕啟朱唇：「敢問李大人，可曾兼修過佛門功法？」
「略同一二。」
「果然如此。」妙音菩薩微微頷首：「貧尼有個不情之請——想要李大人贈一滴血！」
「要我的血？」李炎颯然長笑：「惱羞成怒了？想要的話，那就自己來取！」
「既如此，貧尼得罪了！」
下一刻，妙音菩薩陡然出手。
一根纖纖玉指，宛若拈花，帶著淡淡金光，直戳李炎右肩。
李炎不閃不避。
只聽「錚」的一聲，金鐵交鳴，聲若洪鐘。
妙音菩薩的拈花指，點在一層金色護盾上，再難寸進。
她停下手，望著李炎身後那似牛非牛、似馬非馬，環繞著「護法」等字樣的法相金身。
下一刻，那法相金身四周的光圈忽然擴大，瞬間將她全身籠罩！
半空之上，一顆巨大的眼睛懸浮其中，發出比佛光還要耀眼刺目的光束。
巨眼所放的光束，赫然在兩人面前投出一副影像。
西域佛國的掌控者，天來佛陀面前，妙音菩薩正虔誠跪拜，聆聽教誨。
目睹這一幕，妙音菩薩眼中似喜似悲。
「想不到李大人竟連『他心通』都修成了……不，似乎比『他心通』還要更加高深，不愧是佛陀預言的那位存在……」
佛陀，預言？什麼意思？
李炎有些納悶。
他本想問出個究竟，但轉念一想，還是看片要緊。
於是暫且按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念頭，全神貫注地看向屏幕。
「妙音，東土人族王朝內亂在即。大爭之世，非優則汰；崛起之時，不進則退。
我西域佛國，一直偏安一隅，地廣人稀，與人族疆域間，隔著萬妖之國。
妖國臣民，野性未退，獸性難脫，實非佛法傳承寶地。想要光大我佛，唯有通過東土人族王朝。
吾觀未來，振興佛國的重擔，眼看著就要壓在你肩上了。」
妙音抬首：「佛陀，佛國菩薩、羅漢奔赴大離王朝等國傳教者，已獲不俗成果。
妙音幾番傳教，所獲信徒數量，並不在前列。
佛陀何出此言？」
天來佛陀慈眉善目：「妙音，你這想法謬矣。
想要將佛法發揚光大，並非是靠著你們一村一鄉，一縣一郡地走訪布道。
最有效的辦法，是從上至下。」
「從上至下？」
「不錯。只要能讓人皇信佛，頒布尊佛政令，傳揚佛法之事，必定事半功倍！」
妙音臻首微垂：「佛陀所言，果然有理。只是當前東土大離王朝人皇極其厭惡我佛門，如之奈何？」
佛陀和善一笑：「妙音，稍安勿躁。
以吾觀之，這大離人皇已時日無多。新的人皇，很快便要繼位。」
妙音恍然大悟，心悅誠服：「妙音只聽說大離王朝幾位皇子都是子類其父，厭惡佛門。
不想佛陀早有妙手，暗中影響了其中一位，甚至是多位？」
佛陀哈哈大笑：「並非如此。這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在吾的觀測中，那位未來的人皇，並非是六位皇子中的任意一個。」
「竟有此事？難道是大離王朝當今皇帝的私……」
「天機不可泄露。」佛陀制止了妙音：「你此番前去大離，只消記得：兼修佛門功法之人，並能點出你早已破戒，便是未來人皇。」
「破戒？」妙音悚然一驚：「佛陀何出此言？妙音信佛多年，二十餘載以來，從未破戒！」
佛陀微微搖頭：「是否破戒，到時候你與他一見面便可明了。
既已破了殺戒與葷戒，其餘戒律，便也沒必要繼續遵循了。
妙音，切記要與人皇血脈結緣，留下人、佛之子，好助我佛國發揚光大！」
……
整個影像觀看完畢，李炎目瞪口呆。
這就是西域佛國的佛陀麼？
看起來沒有多少佛家的真善美，倒是挺善於權謀啊。
等等，「兼修佛門功法之人，並能點出你早已破戒，便是未來人皇」？
什麼意思？
在佛陀的預言中，自己是未來人皇？！
這，不是吧？
他愕然看向妙音菩薩。
妙音此時也在看他。
「咳咳，你向我要一滴血，難不成是為了？」
「不錯。」妙音菩薩點頭：「貧尼本來是想驗證一下的，現在看來，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阿彌陀佛，原來李施主就是人皇血脈傳承者！」
李炎微微一愣，旋即不屑地道：「什麼人皇血脈？
你是不是想說：老子是那什麼勞什子皇帝的私生子？
去他娘的！
誰說只有人皇血脈之人才做得了皇帝？
我只信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妙音菩薩微微一楞：「李施主的意思，哪怕你不是當今陛下的私生子，也同樣可以榮登大寶？」
「有何不可？
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人皇不丈夫！」
妙音菩薩一雙美目古井無波地看著他，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這就是佛陀所說的天機麼？
——什麼身具人皇血脈？
只要我當了皇帝，我留下的血脈，便是人皇血脈！
此等氣魄，也只有人皇才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