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夕陽
家裡。
「江燁哥哥。」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剛洗完澡，正在擦拭著頭髮的江燁回頭一看，不由露出笑容來。
「四喜妹妹。」他笑著喊道。
「喝茶。」四喜拎著茶壺，幫江燁倒了杯水。
「謝謝。」江燁連忙雙手接過，這兩日下來，都是四喜在他身後拎水倒茶，向來及時，隨叫隨到，江燁很是受用。
「村里在備飯了，江燁哥哥，吃過晚飯再走吧？」四喜望著江燁，小聲問道。
「當然。」江燁點點頭。
四喜低低嗯了聲，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好沒事幹，陪我在村里走走吧。」江燁提議了一句，四喜連忙答應了下來。
二人便一前一後，圍著慈水村四處閒逛了起來。
「看這裡。」四喜指著一處水邊，眼眸溫柔，「當初，丁輝將我拌倒，想幹壞事，我當時真是害怕極了。若不是江燁哥哥你及時趕到，我可就慘嘍。」
「是啊，那次我是真生氣，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非活撕了丁輝不可。」江燁點頭。
「我也是從那次開始，突然發現江燁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好有男子氣概！」四喜望著江燁，眸中有光。
可她神情忽然低落了下來，小聲道：「接下來，江燁哥哥就要去龍吟島修行了，今後也將更厲害，更有男子氣概……說不定……你……我……」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江燁完全聽不清了。
「四喜妹妹？」江燁疑惑。
四喜凝眸望著他，緊張地問道：「江燁哥哥以後會忘記我嗎？」
江燁一怔。
四喜道：「昨晚我娘說，江燁哥哥去了龍吟島，會接觸到仙人，然後得到仙人的指點，隨後也會變成仙人！仙人就跟咱們普通人不一樣了，仙人可以活很久很久，可以結交很多厲害又漂亮的仙子……所以，我們只是小漁村的一群普通人而已，被遺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語氣一轉：
「不過。」
四喜雙手捧心，衝著江燁甜甜一笑：「就算江燁哥哥忘記了我們也不要緊，只要我不忘記江燁哥哥就行了。今後，每日清晨與傍晚，我都會在海邊遙望龍吟島，默默為江燁哥哥祈禱，托海風送去我的祝福，願江燁哥哥修行之路一切順遂，萬事如意，天天都健康快樂！」
「四喜妹妹。」江燁望著她咽淚裝歡的樣子，眼睛不禁紅了。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大家，更不會忘記，曾經有個小妹妹，在我生病的時候，按時給我餵藥，在我吃不飽的時候，天天給我送飯。」
「四喜妹妹。」
「修行結束後，我便會回來。」
江燁看著她：「等我回來。」
「嗯嗯！」四喜用力點頭，開心地笑了。
正值傍晚，金黃色的夕陽遍灑人間，天地萬物仿佛一切都柔和了起來。
夕陽下的少女雙手捧心，眸中含淚喜悅而笑。
潮汐拍打著海岸撞出雪白的浪花，飛鳥扇動翅膀回歸巢穴，不遠處的慈水村裊裊炊煙升起，柴火香與飯香撲鼻而來，已經有人在喊吃飯了。
這一幕刻進了江燁記憶最深處。
多年後，江燁仍然清晰地記得，此時此刻的一切細節。
……
江燁和四喜回到村子，村中已經很是熱鬧了。
縣老爺來了，連聲賀喜。
平風縣的幾個大家族的族長，也紛紛坐著轎子前來赴宴，備下了許多厚禮。
村子裡酒席擺了幾十桌！
甚至還擺少了，連忙又添了好幾桌。
大家紛紛向老村長道喜。
老村長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從未像今晚這樣風光喜慶過，拄著拐杖，一臉激動的與貴客們握著手。
從前，慈水村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小漁村。
如今村中出了江燁這麼個人才，頓時關注度就高了起來。
見到江燁回來，大家連忙請他上座。
江燁卻請老村長、四喜爹娘，還有柳衍之上座，自己則陪坐一旁。
「江燁。」柳衍之看著自己這位徒兒，叮囑道：「去了龍吟島之後，儘量低調，莫出風頭，若有任何不懂之處，可以多問問你雲曦師姐。」
「是，弟子明白。」江燁點頭。
柳衍之略作沉吟，忽然，取出一把通體青色的長劍，遞給江燁：「你拿著。」
「師傅，這是？」江燁遲疑著。
他看得出來，這青色長劍極好極好，而且，他還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與自己的碧水劍相似。
「此劍名為青虹，嗯，正是那《青虹十三式》和武館名字的由來。」柳衍之笑著介紹道，「當年，你師娘尚在人世，我手握青虹，你師娘手握碧水，一青一綠，快馬江湖，那是何等的暢意！後來，你師娘傷重而逝，我也就心灰意冷，從此不問世事了。」
「雲曦將碧水劍相贈於你，而我，今日便贈予你青虹劍。」
說著，柳衍之將青虹劍遞送給江燁，笑道：「你善使雙劍，拿著正好合適！」
「師傅，青虹劍如此貴重，弟子怎敢接受！」江燁吃驚不已，同時看向了一旁的柳雲曦，早知道碧水劍的意義這麼重大，竟是師娘遺物，他說什麼也不會接受。
「如今，你要去龍吟島修行，正式踏上修士界了，而這把青虹劍，是我這個當師傅的，能送給弟子的最好禮物。」柳衍之故意板起臉，「莫非，你是嫌這點禮物不夠意思嗎？」
「不敢！弟子不敢！」江燁只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他內心震動，深吸一口氣。
「師傅！」
江燁拔出碧水劍，將雙劍橫於身前，一臉鄭重道：「弟子必將闖蕩出一番天地，絕不墮了師傅師娘的名聲！」
「好！好！」柳衍之含淚點頭，其他人也紛紛鼓掌喝彩。
接著，莊炎，呂燾，趙霖，陸壽東等人紛紛送上了禮物，有丹藥，有玉佩，有符篆。
吳崢更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真沒想到，前不久被我逮進獄神廟的小子，如今已有這般成就了。」吳崢開著玩笑，感慨不已。
「多謝吳師兄舉薦。」江燁對這位捕快師兄也是充滿了感激。
「好好努力！」吳崢拍了拍他肩膀。
「嗯！」
望著一道道期許的目光，江燁心中沉甸甸的。
「此去龍吟島，一定要闖出名堂，一定要！絕不能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江燁暗暗發誓。
……
吃過晚飯後，江燁便隨柳雲曦登上了靈舟。
武館眾人和村民們相送至海邊碼頭。
靈舟徐徐升空。
暮色中，江燁回頭望去，只見慈水村、青虹武館數百人揮舞著手臂，遙送他離去。
再見了，慈水村！
再見了，青虹武館！
江燁深吸一口氣，目視著前方一座巨大的海島。
龍吟島！
這個因偶爾傳來龍吟聲，而得名的海島。
江燁內心激盪不止。
因為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江燁哥哥。」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剛洗完澡，正在擦拭著頭髮的江燁回頭一看，不由露出笑容來。
「四喜妹妹。」他笑著喊道。
「喝茶。」四喜拎著茶壺，幫江燁倒了杯水。
「謝謝。」江燁連忙雙手接過，這兩日下來，都是四喜在他身後拎水倒茶，向來及時，隨叫隨到，江燁很是受用。
「村里在備飯了，江燁哥哥，吃過晚飯再走吧？」四喜望著江燁，小聲問道。
「當然。」江燁點點頭。
四喜低低嗯了聲，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好沒事幹，陪我在村里走走吧。」江燁提議了一句，四喜連忙答應了下來。
二人便一前一後，圍著慈水村四處閒逛了起來。
「看這裡。」四喜指著一處水邊，眼眸溫柔，「當初，丁輝將我拌倒，想幹壞事，我當時真是害怕極了。若不是江燁哥哥你及時趕到，我可就慘嘍。」
「是啊，那次我是真生氣，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非活撕了丁輝不可。」江燁點頭。
「我也是從那次開始，突然發現江燁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好有男子氣概！」四喜望著江燁，眸中有光。
可她神情忽然低落了下來，小聲道：「接下來，江燁哥哥就要去龍吟島修行了，今後也將更厲害，更有男子氣概……說不定……你……我……」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江燁完全聽不清了。
「四喜妹妹？」江燁疑惑。
四喜凝眸望著他，緊張地問道：「江燁哥哥以後會忘記我嗎？」
江燁一怔。
四喜道：「昨晚我娘說，江燁哥哥去了龍吟島，會接觸到仙人，然後得到仙人的指點，隨後也會變成仙人！仙人就跟咱們普通人不一樣了，仙人可以活很久很久，可以結交很多厲害又漂亮的仙子……所以，我們只是小漁村的一群普通人而已，被遺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語氣一轉：
「不過。」
四喜雙手捧心，衝著江燁甜甜一笑：「就算江燁哥哥忘記了我們也不要緊，只要我不忘記江燁哥哥就行了。今後，每日清晨與傍晚，我都會在海邊遙望龍吟島，默默為江燁哥哥祈禱，托海風送去我的祝福，願江燁哥哥修行之路一切順遂，萬事如意，天天都健康快樂！」
「四喜妹妹。」江燁望著她咽淚裝歡的樣子，眼睛不禁紅了。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大家，更不會忘記，曾經有個小妹妹，在我生病的時候，按時給我餵藥，在我吃不飽的時候，天天給我送飯。」
「四喜妹妹。」
「修行結束後，我便會回來。」
江燁看著她：「等我回來。」
「嗯嗯！」四喜用力點頭，開心地笑了。
正值傍晚，金黃色的夕陽遍灑人間，天地萬物仿佛一切都柔和了起來。
夕陽下的少女雙手捧心，眸中含淚喜悅而笑。
潮汐拍打著海岸撞出雪白的浪花，飛鳥扇動翅膀回歸巢穴，不遠處的慈水村裊裊炊煙升起，柴火香與飯香撲鼻而來，已經有人在喊吃飯了。
這一幕刻進了江燁記憶最深處。
多年後，江燁仍然清晰地記得，此時此刻的一切細節。
……
江燁和四喜回到村子，村中已經很是熱鬧了。
縣老爺來了，連聲賀喜。
平風縣的幾個大家族的族長，也紛紛坐著轎子前來赴宴，備下了許多厚禮。
村子裡酒席擺了幾十桌！
甚至還擺少了，連忙又添了好幾桌。
大家紛紛向老村長道喜。
老村長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從未像今晚這樣風光喜慶過，拄著拐杖，一臉激動的與貴客們握著手。
從前，慈水村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小漁村。
如今村中出了江燁這麼個人才，頓時關注度就高了起來。
見到江燁回來，大家連忙請他上座。
江燁卻請老村長、四喜爹娘，還有柳衍之上座，自己則陪坐一旁。
「江燁。」柳衍之看著自己這位徒兒，叮囑道：「去了龍吟島之後，儘量低調，莫出風頭，若有任何不懂之處，可以多問問你雲曦師姐。」
「是，弟子明白。」江燁點頭。
柳衍之略作沉吟，忽然，取出一把通體青色的長劍，遞給江燁：「你拿著。」
「師傅，這是？」江燁遲疑著。
他看得出來，這青色長劍極好極好，而且，他還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與自己的碧水劍相似。
「此劍名為青虹，嗯，正是那《青虹十三式》和武館名字的由來。」柳衍之笑著介紹道，「當年，你師娘尚在人世，我手握青虹，你師娘手握碧水，一青一綠，快馬江湖，那是何等的暢意！後來，你師娘傷重而逝，我也就心灰意冷，從此不問世事了。」
「雲曦將碧水劍相贈於你，而我，今日便贈予你青虹劍。」
說著，柳衍之將青虹劍遞送給江燁，笑道：「你善使雙劍，拿著正好合適！」
「師傅，青虹劍如此貴重，弟子怎敢接受！」江燁吃驚不已，同時看向了一旁的柳雲曦，早知道碧水劍的意義這麼重大，竟是師娘遺物，他說什麼也不會接受。
「如今，你要去龍吟島修行，正式踏上修士界了，而這把青虹劍，是我這個當師傅的，能送給弟子的最好禮物。」柳衍之故意板起臉，「莫非，你是嫌這點禮物不夠意思嗎？」
「不敢！弟子不敢！」江燁只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他內心震動，深吸一口氣。
「師傅！」
江燁拔出碧水劍，將雙劍橫於身前，一臉鄭重道：「弟子必將闖蕩出一番天地，絕不墮了師傅師娘的名聲！」
「好！好！」柳衍之含淚點頭，其他人也紛紛鼓掌喝彩。
接著，莊炎，呂燾，趙霖，陸壽東等人紛紛送上了禮物，有丹藥，有玉佩，有符篆。
吳崢更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真沒想到，前不久被我逮進獄神廟的小子，如今已有這般成就了。」吳崢開著玩笑，感慨不已。
「多謝吳師兄舉薦。」江燁對這位捕快師兄也是充滿了感激。
「好好努力！」吳崢拍了拍他肩膀。
「嗯！」
望著一道道期許的目光，江燁心中沉甸甸的。
「此去龍吟島，一定要闖出名堂，一定要！絕不能辜負了大家的期望！」江燁暗暗發誓。
……
吃過晚飯後，江燁便隨柳雲曦登上了靈舟。
武館眾人和村民們相送至海邊碼頭。
靈舟徐徐升空。
暮色中，江燁回頭望去，只見慈水村、青虹武館數百人揮舞著手臂，遙送他離去。
再見了，慈水村！
再見了，青虹武館！
江燁深吸一口氣，目視著前方一座巨大的海島。
龍吟島！
這個因偶爾傳來龍吟聲，而得名的海島。
江燁內心激盪不止。
因為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片更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