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崔洛依
楊忠楊孝兩人，就誰去臥底一事爭執不下。
還是陸塵以抽籤的方式決定下來，派楊忠前往。
「注意安全，小心探查。」陸塵對興致勃勃的楊忠叮囑一番：「到了地方，及時釋放尋蹤蠱，若發現任何風險，先保住自己，王府和雁翎衛會第一時間派人營救。」
尋蹤蠱是一種能記錄運動軌跡的飛行蠱蟲。
只要尋蹤蠱能飛回來，便能帶著陸塵他們找到楊忠所在之地。
「嘿嘿，殿下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楊忠還沒從接受任務的激動中緩過來。
陸塵神色一正，嚴肅提醒：「記住，平安回來，如果發現事不可為，勿要勉強。」
以楊忠的那些保命手段，只要不硬剛，等閒高手傷不了他。
就怕他為了完成任務，一根筋硬著頭皮上。
楊忠見陸塵一臉嚴肅，便收斂笑容，認真地點了點頭：「屬下謹記。」
他能感受到陸塵話里的真誠。
世子殿下往日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但對他們這些屬下是真的關心。
旁邊楊孝對自己沒能抽中任務，仍有些怏怏不樂，一拳捶向兄弟肩頭，調侃道：「好好干，為兄等你凱旋，到時幫你物色個嫂子。」
兄弟間的拌嘴，楊忠早已習慣，還了一拳：「為兄定會得勝而歸，到時讓你嫂子做幾個小菜，咱兄弟倆大醉一場。」
這一幕看得陸塵和顧紅虞一臉無語。
這倆單身狗還真是奇葩，明明每次一見陌生女人就躲得沒影，還總是滿嘴為兄和嫂子，就為了分出個大小，占對方便宜。
又聊了一些計劃上的細節，這個任務就這樣定下。
臨行前，楊忠說要去看望下恭叔，幾人便一同來到恭叔房間。
距離烏犺行刺已經過去了幾天，恭叔的皮肉傷基本已經恢復。
只是氣脈上的損傷，還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王府好藥靈石供應不缺，年前應該就能徹底恢復。
陸塵沒有對恭叔隱瞞，將這些天調查的情況說了一番。
待他說完，恭叔看向楊忠，叮囑道：「你小子好久沒執行任務了，可得留點心。」
他所說的留心，不是指任務，而是讓楊忠注意安全。
府上這些侍衛，恭叔都是跟他們父輩稱兄道弟，自然也把他們當子侄對待。
楊忠咧嘴一笑：「放心，我的本事，叔又不是不知道，絕對不會墮了咱王府與定南軍的威名。」
……
興安街，崔府。
崔學義忙完一天的案子，剛回到家中，就被父親崔諫之叫去了書房。
「烏犺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爹，您不是從不過問我的事嗎？」崔學義嘿嘿一笑，拿捏起了腔調：「雁翎衛辦案，閒雜人等豈容窺探？」
崔諫之一聽，臉都綠了，隨手抓起書案上的冊子朝他扔了過去。
「混帳東西，你爹乃當朝首輔，什麼案子過問不得？」
「問得，問得，您消消氣。」崔學義裝完一逼，見老登發火，一秒變慫。
還隨口拍上一記：「除了陛下的事，這大景治下，哪還有您老過問不了的事？」
崔諫之了解兒子的性格，氣來得快，也消得快。
「此案牽扯非小，事關大景的穩定，需要儘快有個結果。」
「父親放心，世間還沒有雁翎衛破不了的案子。」
崔諫之端起茶盅，悠悠喝了一口，提醒道：「你查案可以，但別與那陸塵走的過近。」
「為何？莫非父親對陸塵也有什麼誤解？」崔學義不以為然。
這些天，越是與陸塵接觸，他越是覺得對方合他的味。
聰明又有正義，不知比那些天天無所事事的世家子弟強多少倍。
不與陸塵結交，難道讓他與那些真正的紈絝為伍？
崔諫之搖了搖頭：「在識人這點上，為父比你強，陸塵是什麼樣的人，為父自然知道。」
「只是定南王府與妖族和世家多有過節，你爹既是內閣首輔，還是世家家主，你與陸塵走得太近，難免不讓外人將崔家與藩王關聯上，對家族並非好事。」
「父親這話與聖人之言相悖。」崔學義反駁道：「聖人言，君子之交，坦蕩從心。」
「而且，世間萬事，不能什麼都講利益，總得保留點正義吧。」
「就妖族和李家做的那些事，難道不該受到懲治？」
「還有，他李家也代表不了所有世家大族吧，不能一家之過，卻讓整個世家背受罵名，沒這種道理。」
崔諫之情緒不顯，並未打斷兒子的義正言辭，待他說完，才說道：「五大世家能傳承千年，便是倚賴彼此之間同氣連枝。」
「既然父親站在世家立場，當年又怎會同意先帝的要求，讓我加入雁翎衛，這同樣不符合世家的利益。
況且，父親別忘了，若非先帝慧眼識珠，以您旁支庶子的身份，怎可能有機會當上崔家家主？更不可能成為如今權掌中樞的內閣首輔。」
崔學義的一席話，將崔諫之干沉默了。
一朝首輔自然能言善辯，崔諫之可以找到千百種說辭反駁，但他此時卻不想多說。
因為他心中，一直就存在著一種矛盾。
利益為私，正義為公，兩相對立，很難讓人平衡。
崔諫之認為，自己並不適合做一個世家家主。
他無法像其他家主那樣，考慮所有的事情都只從家族利益出發，不必去想百姓和天下。
這或許正是先帝對他交心以待，全力扶持他做上崔家家主與內閣首輔的根本原因。
他崔諫之，與李修元那些人，終歸是有所不同。
默然許久，他才悠悠開口：「為父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有正義感可以，但做任何事都要有個度，不能像陸塵那樣過激。」
崔學義自是欣然答應。
今天他難得用自己的正義，感化了老登，成就感簡直爆棚。
若是陸兄見著這一幕，應該會驚為天人吧。
崔學義心情大好，昂首挺胸出了書房。
返回自己房間，正要開門，就被身後清脆恬靜的聲音叫住。
「哥，你回來啦？」
崔學義聞聲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少女。
正是自己的妹妹，崔家嫡女崔洛依。
少女笑嘻嘻地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哥，你剛是不是跟爹吵架了？」
還是陸塵以抽籤的方式決定下來，派楊忠前往。
「注意安全，小心探查。」陸塵對興致勃勃的楊忠叮囑一番：「到了地方，及時釋放尋蹤蠱，若發現任何風險，先保住自己，王府和雁翎衛會第一時間派人營救。」
尋蹤蠱是一種能記錄運動軌跡的飛行蠱蟲。
只要尋蹤蠱能飛回來，便能帶著陸塵他們找到楊忠所在之地。
「嘿嘿，殿下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楊忠還沒從接受任務的激動中緩過來。
陸塵神色一正，嚴肅提醒：「記住，平安回來，如果發現事不可為，勿要勉強。」
以楊忠的那些保命手段，只要不硬剛，等閒高手傷不了他。
就怕他為了完成任務，一根筋硬著頭皮上。
楊忠見陸塵一臉嚴肅，便收斂笑容，認真地點了點頭：「屬下謹記。」
他能感受到陸塵話里的真誠。
世子殿下往日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但對他們這些屬下是真的關心。
旁邊楊孝對自己沒能抽中任務，仍有些怏怏不樂，一拳捶向兄弟肩頭，調侃道：「好好干，為兄等你凱旋，到時幫你物色個嫂子。」
兄弟間的拌嘴，楊忠早已習慣，還了一拳：「為兄定會得勝而歸，到時讓你嫂子做幾個小菜，咱兄弟倆大醉一場。」
這一幕看得陸塵和顧紅虞一臉無語。
這倆單身狗還真是奇葩，明明每次一見陌生女人就躲得沒影，還總是滿嘴為兄和嫂子，就為了分出個大小，占對方便宜。
又聊了一些計劃上的細節，這個任務就這樣定下。
臨行前，楊忠說要去看望下恭叔，幾人便一同來到恭叔房間。
距離烏犺行刺已經過去了幾天，恭叔的皮肉傷基本已經恢復。
只是氣脈上的損傷，還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王府好藥靈石供應不缺，年前應該就能徹底恢復。
陸塵沒有對恭叔隱瞞，將這些天調查的情況說了一番。
待他說完，恭叔看向楊忠，叮囑道：「你小子好久沒執行任務了，可得留點心。」
他所說的留心，不是指任務，而是讓楊忠注意安全。
府上這些侍衛，恭叔都是跟他們父輩稱兄道弟，自然也把他們當子侄對待。
楊忠咧嘴一笑：「放心，我的本事，叔又不是不知道，絕對不會墮了咱王府與定南軍的威名。」
……
興安街，崔府。
崔學義忙完一天的案子，剛回到家中，就被父親崔諫之叫去了書房。
「烏犺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爹，您不是從不過問我的事嗎？」崔學義嘿嘿一笑，拿捏起了腔調：「雁翎衛辦案，閒雜人等豈容窺探？」
崔諫之一聽，臉都綠了，隨手抓起書案上的冊子朝他扔了過去。
「混帳東西，你爹乃當朝首輔，什麼案子過問不得？」
「問得，問得，您消消氣。」崔學義裝完一逼，見老登發火，一秒變慫。
還隨口拍上一記：「除了陛下的事，這大景治下，哪還有您老過問不了的事？」
崔諫之了解兒子的性格，氣來得快，也消得快。
「此案牽扯非小，事關大景的穩定，需要儘快有個結果。」
「父親放心，世間還沒有雁翎衛破不了的案子。」
崔諫之端起茶盅，悠悠喝了一口，提醒道：「你查案可以，但別與那陸塵走的過近。」
「為何？莫非父親對陸塵也有什麼誤解？」崔學義不以為然。
這些天，越是與陸塵接觸，他越是覺得對方合他的味。
聰明又有正義，不知比那些天天無所事事的世家子弟強多少倍。
不與陸塵結交，難道讓他與那些真正的紈絝為伍？
崔諫之搖了搖頭：「在識人這點上，為父比你強，陸塵是什麼樣的人，為父自然知道。」
「只是定南王府與妖族和世家多有過節，你爹既是內閣首輔，還是世家家主，你與陸塵走得太近，難免不讓外人將崔家與藩王關聯上，對家族並非好事。」
「父親這話與聖人之言相悖。」崔學義反駁道：「聖人言，君子之交，坦蕩從心。」
「而且，世間萬事，不能什麼都講利益，總得保留點正義吧。」
「就妖族和李家做的那些事，難道不該受到懲治？」
「還有，他李家也代表不了所有世家大族吧，不能一家之過，卻讓整個世家背受罵名，沒這種道理。」
崔諫之情緒不顯，並未打斷兒子的義正言辭，待他說完，才說道：「五大世家能傳承千年，便是倚賴彼此之間同氣連枝。」
「既然父親站在世家立場，當年又怎會同意先帝的要求，讓我加入雁翎衛，這同樣不符合世家的利益。
況且，父親別忘了，若非先帝慧眼識珠，以您旁支庶子的身份，怎可能有機會當上崔家家主？更不可能成為如今權掌中樞的內閣首輔。」
崔學義的一席話，將崔諫之干沉默了。
一朝首輔自然能言善辯，崔諫之可以找到千百種說辭反駁，但他此時卻不想多說。
因為他心中，一直就存在著一種矛盾。
利益為私，正義為公，兩相對立，很難讓人平衡。
崔諫之認為，自己並不適合做一個世家家主。
他無法像其他家主那樣，考慮所有的事情都只從家族利益出發，不必去想百姓和天下。
這或許正是先帝對他交心以待，全力扶持他做上崔家家主與內閣首輔的根本原因。
他崔諫之，與李修元那些人，終歸是有所不同。
默然許久，他才悠悠開口：「為父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有正義感可以，但做任何事都要有個度，不能像陸塵那樣過激。」
崔學義自是欣然答應。
今天他難得用自己的正義，感化了老登，成就感簡直爆棚。
若是陸兄見著這一幕，應該會驚為天人吧。
崔學義心情大好，昂首挺胸出了書房。
返回自己房間，正要開門，就被身後清脆恬靜的聲音叫住。
「哥，你回來啦？」
崔學義聞聲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少女。
正是自己的妹妹，崔家嫡女崔洛依。
少女笑嘻嘻地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哥，你剛是不是跟爹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