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的痛苦在你之上,我都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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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從聽見溫婉說人和鎏金菩薩像藏在一起的時候,黎世安就有預感閻王老兄要來了,只是沒成想他來的這麼快,根本就不避人。

  葉芷拔刀護在伊西絲身前,擋住了臨空砸下的鐵尺,她刀勢一變,橫劈那帶著面具的腦袋攻其必救,白衣閻王身不由己,被她帶著逐漸遠離了貴妃身邊纏鬥起來。

  不過這次他不是單槍匹馬,手下那些許久未見的小鬼和無常這次也跟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的黎世安再對上這些小鬼,那自然是手到擒來。

  黎世安掏出手杖,杖身寒氣流轉,他從容的和這些小鬼們交著手,三兩下便能打的一個失去行動能力。

  不過這次小鬼們應該是傾巢出動了,而且上來就是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哪怕身子被凍僵了,也要想辦法攔下黎世安,將他和貴妃一行人隔開,拖住他救援的腳步。

  那三王子也是有些武力傍身的,不過不多,他赤手空拳對上拿著兵刃的小鬼,而且還要護著兩個女眷,不一會身上就掛了彩。

  場上能打的兩個都被引開,閻王和兩位無常一個錯身交換對手,擺脫了葉芷的糾纏,飛身再一次來到貴妃身前,一腳踹飛了擋在身前的三王子。

  無人守護的貴妃認命的閉上眼睛,平靜的等著鐵尺落下把她的頭顱砸碎。

  「求你了!別!」

  一直躲在貴妃身旁的溫婉突然她張開雙臂攔在貴妃的身前,她此時淚眼婆娑,看著那猙獰鬼面不住的搖頭,表情里寫滿了哀求。

  舉著鐵尺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沒能落下,最終,面具下傳來一聲嘆息,他拂手將溫婉輕輕推到向一邊,還是決定接著殺死貴妃。

  好在溫婉拖了這一會,黎世安終於從一群小鬼的捨命糾纏中掙脫,他趁著閻王遲疑,連忙一杖將他逼退,而葉芷也差不多同時解決了兩位無常,趕來將貴妃和三王子護在身後。

  似乎是知道這次是最後刺殺的機會了,白衣閻王並沒有退走,反而帶著還能動的人圍了上來,準備做最後一搏。

  黎世安攙起一旁跌坐在地的溫婉,看著那白袍身影十分無奈的說道:

  「老戚,到底是有多大仇啊?寧可對你心愛的老婆下手,也非得把娘娘給殺了?

  就算不談你老婆,金剛寺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呢,你非要把他們拖下水不可嗎?」

  身份被點破,白衣閻王也不再裝腔作勢,他平靜的摘下鬼面,面具下的臉正是本應該離開了的戚子業。

  「金剛寺的和尚可不無辜,國破家亡時,他們身為國寺,卻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眼睜睜看著金鱗皇朝沒了,就該承受這份代價。」

  「哦?」黎世安正色道:「難道你是...?」

  「黎兄,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戚子業嘆息一聲,衝著黎世安說道:

  「我本不姓戚,在下祖上世代為皇家修建宮觀園林,不僅如此,連這聖京城大半的古蹟建築,也全出自我家之手。

  因為這份本事,承蒙金鱗朝皇室抬愛,得以賜姓漆雕。

  所以現在,你懂了嗎?」

  「我懂...懂個屁啊!更費解了好嘛!」黎世安一臉匪夷所思的望著戚子業,「你從頭到尾穿著皇袍,苦大仇深的替前朝報復,這麼用功,我剛才還以為你是皇室後人來著。

  結果鬧到最後,你跟我說,你家祖上其實就是個給前朝皇室蓋房子的木匠?你覺得這合理嗎?」

  戚子業被黎世安這番話懟的面色有些僵硬,他搖了搖頭道:

  「沒辦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哪怕只是一介造房子的工匠,也不能失了忠君愛國之心,別家背主求榮,我們卻不能辱沒了我漆雕家的尊嚴,豈不聞...」

  戚子業如說貫口一般,語調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了一堆大道理,聽得黎世安直頭疼,直接打斷了他:

  「停停停!你嘰里咕嚕這一通,在這背書呢!一點感情沒有,哪怕語調有點起伏也行啊!

  到底是真有仇還是假有仇啊!」

  戚子業麻木的眼神也透出一絲茫然:

  「金鱗朝都覆滅一百多年了,我才多大,能有什麼感覺。

  可是我爹從小就教我,我們家還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替金鱗皇室復仇,我的爺爺也是這麼教我爹的,我爺爺的爹也是這麼教他的,都這麼一代代人傳下來了,那還能怎麼辦,只能照著祖訓做了。」


  怎麼最近碰到的全是這種死腦筋,黎世安無力捂住額頭:

  「你現在有錢有閒有老婆,還是家主了,還至於跟著你那些祖上一起犯蠢嘛!」

  他看了一眼溫婉,有些抱歉的說道:「本來準備這次金剛寺之行就是最後一次行動的,也不算愧對祖先了,只是沒想到,卻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黎世安將身旁的溫婉帶到戚子業身邊,順便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

  「打住吧,別再為這種鑽牛角尖的破祖訓把未來搭上了。我的仇比你大多了,我都沒說什麼。」

  「黎兄,你又...?」

  黎世安把臉一抹,卸下了原本就不多的偽裝。

  「我也重新介紹一下,我,黎世安。」

  在場的眾人聽見他說出自己的身份,皆是一頓,葉芷頗為好奇的湊上來繞著他上看下看,戚子業則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像是有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你是黎世安?!你...你怎麼能是黎世安呢!」

  「啊?我不能是嗎?我名聲很好嘛?誰想不開會冒充我麼?」

  黎世安就見戚子業臉上的表情如走馬燈一般變換不停,最終,他好像放棄了思考,哭笑不得的認命了,甚至一改他往日的儒雅,罵了句髒話:

  「呵,荒誕,真是太荒誕了!你居然是黎世安,這真是...我可真是像個笑話。

  算了算了,不管了,去他娘的狗屁祖訓!」

  溫婉擔憂的攬住丈夫的胳膊,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而黎世安也是聽的一頭霧水,不過看起來他好像是不會再攔著自己了,於是他走向貴妃,先處理最緊急的情況。

  葉芷和三王子還想攔住黎世安,貴妃卻主動走上前來,她十分釋然的一笑:

  「畢竟不能因為我的一己私慾,讓這麼多無辜的人受難,這段時間謝謝你們的陪伴了,現在,該我為自己的任性恕罪了。」

  葉芷聽得心裡有些難過,三王子更是忍不住落下淚,將她的伊西絲再次緊緊擁入懷裡。

  而黎世安則十分無奈的雙手捂住臉,無力的說道:

  「我特麼已經有誰也不會受到傷害的辦法啊!從剛才到現在,求求你們這群鳥人別再自作主張,聽我說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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