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滅鷹親兄弟
第二季《韓信跳跳拳》之
第四十九章滅鷹親兄弟
1.血屍嶺、斷魂坡。
通往血屍嶺的棧道崎嶇,綠色蔓延,花樹輕淺。雨過天晴,陽光灑落,照耀整個山川。幾處水塘在陽光照射下粼粼映輝,,曲徑通幽,藤纏樹,葉茂枝繁,花似錦,芬芳馥郁四溢。天際雲升霧起,一切都顯得這麼寧靜祥和。終於穿越過了棧道,沿途嶙峋石瘦,偶遇小亭,四柱盤龍浮雕,靈台時隱時現於群山影綽,松濤陣陣,鶴鳴不絕,飛瀑橫橋,石梯幾近垂直,繞叢草,依翠樹,仙蹤渺渺,讓行路人忘凡世紅塵事繞,真可謂「一步一景遇,一階一驚喜。」
聶大爺帶路,抄近道,避開山勢的陡峭,很快又來到雲樓雨闋的「黃大仙道觀」。這個「黃大仙道觀」,占地不廣,依山勢平峰頂而修成道觀,顯得古樸神秘。道觀以積石奠基,壘石成壩,七彩碎石鋪地,夯土成場,呈現出原始而和諧的自然美感。築高台以建房,墾邊角植蔬菜瓜果,擺蜂箱以滋潤生活,道觀內外分層壘進,條石石階層疊,凡薄土均有樹木生長,樹蔭遍布,華蓋四周。道觀木製老舊的院門和苔蘚,以及斑駁的石牆,流露出恬靜和無為的道教蘊意,建築追求古樸簡易,古韻悠然,道長只吃素齋,不染葷腥喜長坐久視,養羽化登天成仙之精華,讓楊啟明等人感受到一種超脫世俗、回歸自然的境界。
道長在道觀外圍四周空地,移栽了好多杏樹、桃樹、梨樹、山楂樹、櫻桃樹、石榴樹、刺槐樹、迎客松、五角梅……再見縫插針,到處種上向日葵和高粱苞谷(玉米)山芋……這些都是道長慣常的做法。尤其是到了秋季收穫的時候,那一個個大盤似的籽實飽滿的向日葵,道長會用鐮刀割下來,把它們掛在道觀屋檐下晾乾,剝下種子,招待善男信女之用。
「遙想當年,夜幕降臨,船桅掛燈,歌女成排,琴瑟笙歌……自從修道之後,清心寡欲……這一切,已成悠遠絕唱……」道長把一個別具一格的玲瓏瓷,小心翼翼地遞給楊啟明把玩。「這瓷器,原本就是高嶺山上的一撮泥土,在灰火、煤火、窯火中錘鍊,最終在火中涅槃,修成如玉之身,成了薄如紙、白如玉、聲如馨、明如鏡的精美絕倫的瓷器……」
楊啟明不懂古玩鑑賞,但他實打實的看得清清楚楚:手中這個玲瓏瓷器,其用色純淨,卻偏有散落空靈之感,釉色透中帶綠,小孔透明性強,仿佛開了一個個小窗戶,陽光透過,組成玲瓏眼的特殊紋樣,有生動活潑的粉彩、有低調奢華的青花,有藍白相映,有淡藍、褐色……不管是人物、山水、花卉、鳥蟲都很有質感,明暗清晰,層次分明……楊啟明愛不釋手,嘖嘖稱奇。楊啟明雙手不停的把玩著玲瓏瓷,心情激動,身子前傾一下,頭向下一歪,差點把玲瓏瓷滑落到地上,他用腳尖輕輕上揚,用手抹了下紅腮幫,啞然失笑……
房子外,韓天星、韓笑花正在懶洋洋的掄起斧頭比拼著劈木棒子柴火。翠翠摘菜、削果皮、剝花生殼。
駱愛魚和韓冰川在柴房炒菜做飯。
楊啟明打開窗戶探出頭,只見隨行而來的獵戶們正在道觀空院內貓著腰抓雞鵝。
韓冰川在灶前笨手笨腳的燒火,臉上抹的像個黑周倉。
駱愛魚腰系圍裙,邊用鐵勺攪和湯鍋邊吵吵:「韓堂主,加火加火!餃子要變成麵團糊了!」
韓冰川連聲的急忙往灶膛里添柴。
灶膛里火勢驟旺,餃子湯沸出鍋來。
駱愛魚又用勺子「噹噹當」地敲著鍋沿,大叫:「火大了,火大了……」
韓冰川嘴角上揚一撅:「我怎麼做,你都不滿意……閃人囉!」
「一邊去,越幫越忙,讓大家瞧不起你和我……」駱愛魚一把將韓冰川推開,哈腰從灶內抽出幾根正在燃燒著的木柴,又急忙舀了半瓢涼水澆進鍋里。
「飯菜都弄好了,愣在那裡幹啥子嘛?」韓冰川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愣在那兒進退兩難,聽到駱愛魚「還不快去喊大家開飯」的命令後,傻笑著,端起一小碗熱氣騰騰的水餃來,嘴裡嘟嚕嘟嚕著「我先嘗鮮……」,撒腿往外就跑。
「真拿你這頭倔強的毛驢沒法子……」駱愛魚緊追韓冰川幾步,感覺受了韓冰川的愚弄,停下來臉皮一熱頗含怨氣的瞟了一眼韓冰川遠去的背影,低下頭,只顧往嘴裡填水餃,她這是要先嘗嘗味道,試試湯水的鹹淡。
2.道觀外屋,屋門口。
「你們要去攻打窟窿洞?」道長輕輕的用手指敲了三下桌面,並且重濁的連續咳嗽了三聲。「不是貧道我嚇唬你們這些外來客……實在是窟窿洞這個地方邪乎地得很……自從紅衣魔女掌管了窟窿洞生殺大權後,她就在窟窿洞周圍種下了魔性的結界……」
「邪乎到何種程度?」楊啟明和韓梅香異口同聲急切的詢問:「煩勞道長詳細介紹一下實際情況……」
屋內,天棚上吊著一盞玻璃罩大油燈,燈光映得窗戶上的「悟」字格外醒目。人們自覺的向道長靠攏,桌面和地上全是瓜籽皮、花生殼、柿子餅蒂……
韓梅香抓起桌上的旱菸袋猛吸了兩口,嗆得咳嗽起來。
翠翠雙手托腮,洗耳恭聽。韓天星拉著韓笑花走出屋。
韓冰川將一件麻棉布外衣輕輕蓋在駱愛魚的身上。
楊啟明一把將何花攬在懷裡,摟得更緊……
道長用舌頭在自己手心舔了幾下,又將手指擾著自己的鬍子。
房屋樑柁上的燕窩裡有一對親昵的偎依在一起的燕子,旁若無人的在「呢喃、呢喃」地說起人類聽不懂的情話。
3.詭秘之地——窟窿洞
血屍嶺、斷魂坡、窟窿洞所在的山林很恐怖,出現大量稀奇古怪的走獸、鳥類和昆蟲。
喜鵲叫起來像人哭,蚊蟲大如鵝,兔子有九條尾巴,雄鷹身披鎧甲,野雞頭上生鹿茸,青蛙長出羚羊角,蛇生鳥翅,烏龜腿是四條馬腳……都是女魔頭惹的禍,環境造污染,生態被破壞,生物沒進化,反而大變異。
曾經清朝官兵討伐過窟窿洞,清庭當權者原本以為出兵圍剿窟窿洞魔族是一場必勝無敗局的平常戰爭,竟然成了死亡的序曲,清軍官兵進入大悟縣血屍嶺、斷魂谷中,還沒有接近窟窿洞,出征的將士上千人,兩天內就全部遇難。比較離奇的是,當第二批趕來救援的清軍官兵,搜尋到遇難者時,被遇難者的詭異的死狀嚇得膽戰心驚了,只見死難的官兵將士,個個脫掉衣服,露出肚子,嘴角還露著微笑。你說:那些遇難暴斃的清軍將士死後骸骨(身上)沒有裹衣,衣服被整整齊齊疊放在一起,是遭受魔法?病毒?幻術?詛咒的襲擊和傷害?蹊蹺,成為難解之謎。
何花被道長將的故事情節嚇得半死,身體一歪,恰好把個粉臉送上,被楊啟明親了一下,楊啟明雖然不是有意要占何花的便宜,但他覺得一陣女人的芬芳鑽進鼻腔中,不由心神一盪,緊緊的抓著何花的手。何花不知不覺中將整個身子,依偎在楊啟明的懷裡,覺得很有安全感。楊啟明張開雙臂,把何花抱著,心在突突的亂跳。楊啟明和何花二人陶醉在愛河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猛然驚醒,趕忙分開。
楊啟明開門一看,見是族長韓梅香,不由怔了一下,臉色微紅,忙問:「族長前來,有要事相商嗎?」
「出發了,檢查一下兵器……」韓梅香下意識地摸了摸尚有體溫的椅子,若有所思地對楊啟明說道:「楊館長,你們剛剛還在這兒,轉眼之間,就要去另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拼殺,是該好好跟何花妹子敘舊、話別……」
楊啟明信心百倍,希望通過即將參入的「窟窿洞降妖除魔」之實戰,能夠超越自己和同行們,希望能像蟬一樣脫去那一層舊殼,更期望試圖用戰火燃燒自己,像鳳凰烈磐,在燃燒中得到新生,告別當下平靜如水的生活,他要燦爛的將來,輝煌的戰績……
4.斷魂谷中。
通往窟窿洞入口十多里路程,有很多土夯磚築石砌的寨牆,寨頭墩台瞭望哨,扼險而守,讓關隘越發顯得氣勢磅礴,異常險峻霸氣。魔族將士把壤土礫石夯拌,依山而砌,足足夯築了三道關口,將連綿縱橫的寨牆、墩台、烽火台左右相連讓斷魂谷多出咽喉要道之險,三道關上兩山相夾,山谷狹窄,山陡壁峭,將柳林河水源一分多支,寨牆高大厚,堡子堅實,溝谷藏風納水,又屯牧連野,軍士守御之餘,既可耕田自給,又能伐木采菌,取暖充飢。旌旗迎風,別有一番壯美。
楊啟明騎坐棗紅馬,何花攔腰抱住他,楊啟明緊握手中長杆鉤連槍,威風八面的在前面開路。隨著灌木叢的搖動和刷啦聲響,一頭大野豬從谷底河溝鑽了出來。
楊啟明大吃一驚,提著鉤鐮槍跳下馬來,對著嗥叫,吡著獠牙的野豬猛刺,野豬發狂迎面沖向楊啟明直撲而來,一嘴巴將楊啟明掀翻在地,豁開了他的褲腿,楊啟明就地來一個「懶驢打滾」騰挪躲避野豬撕咬。楊啟明用槍桿橫架起野豬往上一推,野豬向後一仰,四腳朝天重重撲倒在地。
「畜生,拿命來!」楊啟明就勢趕上一步手中長杆鉤鐮槍極快從野豬屁股眼鑽了進去,槍尖竟然在野豬的脊背露了出來,隨之往後一拉,鉤連槍倒刺剖開一道口子,骨肉分離,臭氣夾雜血腥瀰漫山谷。楊啟明還不解氣,從駱愛魚手中接過長劍,三下五除二,將野豬的四足盡數砍了下來。「看你還怎麼傷人!」
楊啟明雙手舉起野豬死屍,用力把它扔到很遠的地方,棗紅馬乖巧的跑到楊啟明的跟前,楊啟明飛身上馬,雙腿緊夾馬肚子,棗紅馬得到主人「繼續前進」的指令,越發狂奔。
5.母子峰下。
楊啟明帶領的隊伍停留在山下的一片開闊地上。
大家腳下是長著小草的「綠色大地毯」,地毯的下邊連接著一片沙石峰,沙石峰鑲嵌在一條溪水邊。這塊地毯上邊連著「子」峰的小山坡,坡上矮小的灌木叢中美麗的花兒綴著晶瑩的露珠。彩蝶飛舞,鳥唱蟲鳴。
「大家,一起加油!衝上「母峰」,踏平窟窿洞!」族長韓梅香一聲號令,歇腳不久的人們卯足勁向著「母峰」的山坡衝去。
6.山坡上。
太陽的光芒穿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將斑斑點點的光輝灑在低矮的松枝上,灑在勇士們的身上。
人們在樹叢中穿行、摸索著通往窟窿洞群的捷徑。人們爭先恐後向「母峰」頂峰攀登著。
母子峰的連接處,一條山澗溪水跳躍而來,流水清澈見底,奔向母峰山腳下的一條無名河。
「趟過這條小溪,再往東邊走三里路,然後上山,半坡處就是窟窿洞群所在位置。」聶大爺坐在溪水中一塊大石上,脫去鞋子把腳丫伸在水裡,任憑流水沖刷。「歇歇腳,喝口水,吃點乾糧,才有勁登山爬坡呢!」
「窟窿洞,我來了!」楊啟明眼角掛著淚珠,從心底發出幸福的微笑,他抖動著手中的長杆鉤連槍,在溪邊蹦跳地走著。他滿臉喜悅,邊走邊哼唱著族長韓梅香即興發揮寫作的一首詩歌:
《勇敢的人》(節選)
◎韓梅香
……
……
總有那塊聖潔的土地,
讓我擁有精神的光芒。
還是這片燦爛的天空,
任我再創事業的輝煌。
……
峰頂有兩朵白雲飄去。陡峭險峻的石崖直掛山底。石崖上偶爾有幾株挺拔茁壯的小樹,石縫間星散得分布著一些小草,有點還抽穗開花。更為顯眼的是石峰間竟然有一株大紅百合花在隨風搖擺著。
楊啟明敏捷地爬完石壁,向峰頂跑去,韓冰川和駱愛魚也不示弱,緊跟楊啟明身後……
半山腰,楊啟明肚皮緊貼在石壁上,腳下的碎石不斷地向山下滾落著。
韓冰川和駱愛魚的腳慢慢尋找著力點,眼看就要超過楊啟明了,駱愛魚超出韓冰川,她欣喜若狂,努力攀爬著。
突然,駱愛魚蹬掉一塊碎石,腳下一滑溜,身體失去控制,快速下墜……
韓冰川用自己的頭,頂住了駱愛魚的屁股雙手按住了駱愛魚的腰。
攀爬在前面的楊啟明立即勇敢的往下滑落一段距離,讓駱愛魚抓住楊啟明的後腿……
一場險情避免了。
7.通向窟窿洞的山腰小徑上。
楊啟明牽馬,馬上馱著何花,韓冰川和駱愛魚沿著逶迤曲折的山徑前行,山徑延伸在彎彎曲曲的叢林中隱現著。山上長滿參天大樹,樹上纏滿藤蔓,密密麻麻像蜘蛛網。
韓天星和韓笑花兄弟倆正在比拼輕功本領,如鶴騰空而起,似葉輕飄落地,此起彼落,飄飛懸浮於群峰之間,突然聽到「曲——曲」的叫聲,兄弟二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見前面兩隻穿著鎧甲的鷹向離鉉之箭一般俯衝過來,。兩隻鷹一黑一白,在韓天星和韓笑花頭頂上盤旋,張開利爪,伺機啄瞎韓天星和韓笑花的雙眼。惱人的「曲——曲——」鳴叫個不停。
「哥哥,這惡鷹一定是窟窿洞女魔頭馴養的巡山哨兵,一定要當心,爪子上有毒……」韓笑花無心趕路,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誅滅這兩隻惡鷹?「滅了它們,等於戳瞎了女魔頭的眼睛!」
韓笑花氣沉丹田,深吸一口氣,幾聲怒吼,騰身舉劍直撲黑鷹而去。
韓天星見弟弟韓笑花先發制鷹,不甘落後,縱身上躍一丈,截擊白鷹。
兩隻鷹不愧是女魔主親手馴養的,實戰經驗豐富,它們伸展著兩隻鋼刀利刃般的翅膀,直插雲霄,逃離韓氏兄弟三丈多高。
韓天星和韓笑花,哪裡肯放過兩隻惡鷹,雙手拉滿弓,搭好箭,同時交錯射殺黑、白雙鷹。
兩隻鷹,身上均披著鎧甲,傷及不到鷹的要害處。兩隻鷹一前一後,俯衝下來,分別兇狠異常地用嘴啄,用爪抓,力求戳瞎韓氏兄弟雙目。
「哥哥,它們身披鎧甲,砍斷鷹的翅膀,,捉住鷹的雙腳,是上上之策。」韓笑花看出鷹的破綻,向哥哥韓天星提議絕佳滅鷹方法。「哥哥,一定要滅了這兩隻鷹,不然它們會逃回去向魔女報信……」
「好勒!」韓天星隨手拋下手中劍,誘惑黑鷹襲擊他。果不其然,黑鷹見韓天星寶劍離手,放心大膽俯衝下來,再次襲擊韓天星。待黑鷹近身之際,韓天星左手抓住黑鷹伸過來抓他的右爪,右手捏住黑鷹的左翅膀,使出「韓信跳跳拳」招式之九「手撕京包菜」,用力一扯,活生生將黑鷹一分為三,隨手把黑鷹殘翅斷腿「天女散花」般拋下去。
白鷹見同伴黑鷹戰死,悲鳴了好幾聲,,煽動雙翅,來個「金鐘墜」向山下低空飛行逃命。
韓天星和韓笑花,施展輕功絕技,一前一後,變一左一右,圍追堵截著白鷹。
白鷹和韓氏兄弟倆兜圈子,把韓氏兄弟倆轉得暈頭轉向,趁韓氏兄弟倆稍微遲鈍,猛然收攏雙翅,猶如一道流星划過天際,垂直往山坳谷底墜落……
第四十九章滅鷹親兄弟
1.血屍嶺、斷魂坡。
通往血屍嶺的棧道崎嶇,綠色蔓延,花樹輕淺。雨過天晴,陽光灑落,照耀整個山川。幾處水塘在陽光照射下粼粼映輝,,曲徑通幽,藤纏樹,葉茂枝繁,花似錦,芬芳馥郁四溢。天際雲升霧起,一切都顯得這麼寧靜祥和。終於穿越過了棧道,沿途嶙峋石瘦,偶遇小亭,四柱盤龍浮雕,靈台時隱時現於群山影綽,松濤陣陣,鶴鳴不絕,飛瀑橫橋,石梯幾近垂直,繞叢草,依翠樹,仙蹤渺渺,讓行路人忘凡世紅塵事繞,真可謂「一步一景遇,一階一驚喜。」
聶大爺帶路,抄近道,避開山勢的陡峭,很快又來到雲樓雨闋的「黃大仙道觀」。這個「黃大仙道觀」,占地不廣,依山勢平峰頂而修成道觀,顯得古樸神秘。道觀以積石奠基,壘石成壩,七彩碎石鋪地,夯土成場,呈現出原始而和諧的自然美感。築高台以建房,墾邊角植蔬菜瓜果,擺蜂箱以滋潤生活,道觀內外分層壘進,條石石階層疊,凡薄土均有樹木生長,樹蔭遍布,華蓋四周。道觀木製老舊的院門和苔蘚,以及斑駁的石牆,流露出恬靜和無為的道教蘊意,建築追求古樸簡易,古韻悠然,道長只吃素齋,不染葷腥喜長坐久視,養羽化登天成仙之精華,讓楊啟明等人感受到一種超脫世俗、回歸自然的境界。
道長在道觀外圍四周空地,移栽了好多杏樹、桃樹、梨樹、山楂樹、櫻桃樹、石榴樹、刺槐樹、迎客松、五角梅……再見縫插針,到處種上向日葵和高粱苞谷(玉米)山芋……這些都是道長慣常的做法。尤其是到了秋季收穫的時候,那一個個大盤似的籽實飽滿的向日葵,道長會用鐮刀割下來,把它們掛在道觀屋檐下晾乾,剝下種子,招待善男信女之用。
「遙想當年,夜幕降臨,船桅掛燈,歌女成排,琴瑟笙歌……自從修道之後,清心寡欲……這一切,已成悠遠絕唱……」道長把一個別具一格的玲瓏瓷,小心翼翼地遞給楊啟明把玩。「這瓷器,原本就是高嶺山上的一撮泥土,在灰火、煤火、窯火中錘鍊,最終在火中涅槃,修成如玉之身,成了薄如紙、白如玉、聲如馨、明如鏡的精美絕倫的瓷器……」
楊啟明不懂古玩鑑賞,但他實打實的看得清清楚楚:手中這個玲瓏瓷器,其用色純淨,卻偏有散落空靈之感,釉色透中帶綠,小孔透明性強,仿佛開了一個個小窗戶,陽光透過,組成玲瓏眼的特殊紋樣,有生動活潑的粉彩、有低調奢華的青花,有藍白相映,有淡藍、褐色……不管是人物、山水、花卉、鳥蟲都很有質感,明暗清晰,層次分明……楊啟明愛不釋手,嘖嘖稱奇。楊啟明雙手不停的把玩著玲瓏瓷,心情激動,身子前傾一下,頭向下一歪,差點把玲瓏瓷滑落到地上,他用腳尖輕輕上揚,用手抹了下紅腮幫,啞然失笑……
房子外,韓天星、韓笑花正在懶洋洋的掄起斧頭比拼著劈木棒子柴火。翠翠摘菜、削果皮、剝花生殼。
駱愛魚和韓冰川在柴房炒菜做飯。
楊啟明打開窗戶探出頭,只見隨行而來的獵戶們正在道觀空院內貓著腰抓雞鵝。
韓冰川在灶前笨手笨腳的燒火,臉上抹的像個黑周倉。
駱愛魚腰系圍裙,邊用鐵勺攪和湯鍋邊吵吵:「韓堂主,加火加火!餃子要變成麵團糊了!」
韓冰川連聲的急忙往灶膛里添柴。
灶膛里火勢驟旺,餃子湯沸出鍋來。
駱愛魚又用勺子「噹噹當」地敲著鍋沿,大叫:「火大了,火大了……」
韓冰川嘴角上揚一撅:「我怎麼做,你都不滿意……閃人囉!」
「一邊去,越幫越忙,讓大家瞧不起你和我……」駱愛魚一把將韓冰川推開,哈腰從灶內抽出幾根正在燃燒著的木柴,又急忙舀了半瓢涼水澆進鍋里。
「飯菜都弄好了,愣在那裡幹啥子嘛?」韓冰川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愣在那兒進退兩難,聽到駱愛魚「還不快去喊大家開飯」的命令後,傻笑著,端起一小碗熱氣騰騰的水餃來,嘴裡嘟嚕嘟嚕著「我先嘗鮮……」,撒腿往外就跑。
「真拿你這頭倔強的毛驢沒法子……」駱愛魚緊追韓冰川幾步,感覺受了韓冰川的愚弄,停下來臉皮一熱頗含怨氣的瞟了一眼韓冰川遠去的背影,低下頭,只顧往嘴裡填水餃,她這是要先嘗嘗味道,試試湯水的鹹淡。
2.道觀外屋,屋門口。
「你們要去攻打窟窿洞?」道長輕輕的用手指敲了三下桌面,並且重濁的連續咳嗽了三聲。「不是貧道我嚇唬你們這些外來客……實在是窟窿洞這個地方邪乎地得很……自從紅衣魔女掌管了窟窿洞生殺大權後,她就在窟窿洞周圍種下了魔性的結界……」
「邪乎到何種程度?」楊啟明和韓梅香異口同聲急切的詢問:「煩勞道長詳細介紹一下實際情況……」
屋內,天棚上吊著一盞玻璃罩大油燈,燈光映得窗戶上的「悟」字格外醒目。人們自覺的向道長靠攏,桌面和地上全是瓜籽皮、花生殼、柿子餅蒂……
韓梅香抓起桌上的旱菸袋猛吸了兩口,嗆得咳嗽起來。
翠翠雙手托腮,洗耳恭聽。韓天星拉著韓笑花走出屋。
韓冰川將一件麻棉布外衣輕輕蓋在駱愛魚的身上。
楊啟明一把將何花攬在懷裡,摟得更緊……
道長用舌頭在自己手心舔了幾下,又將手指擾著自己的鬍子。
房屋樑柁上的燕窩裡有一對親昵的偎依在一起的燕子,旁若無人的在「呢喃、呢喃」地說起人類聽不懂的情話。
3.詭秘之地——窟窿洞
血屍嶺、斷魂坡、窟窿洞所在的山林很恐怖,出現大量稀奇古怪的走獸、鳥類和昆蟲。
喜鵲叫起來像人哭,蚊蟲大如鵝,兔子有九條尾巴,雄鷹身披鎧甲,野雞頭上生鹿茸,青蛙長出羚羊角,蛇生鳥翅,烏龜腿是四條馬腳……都是女魔頭惹的禍,環境造污染,生態被破壞,生物沒進化,反而大變異。
曾經清朝官兵討伐過窟窿洞,清庭當權者原本以為出兵圍剿窟窿洞魔族是一場必勝無敗局的平常戰爭,竟然成了死亡的序曲,清軍官兵進入大悟縣血屍嶺、斷魂谷中,還沒有接近窟窿洞,出征的將士上千人,兩天內就全部遇難。比較離奇的是,當第二批趕來救援的清軍官兵,搜尋到遇難者時,被遇難者的詭異的死狀嚇得膽戰心驚了,只見死難的官兵將士,個個脫掉衣服,露出肚子,嘴角還露著微笑。你說:那些遇難暴斃的清軍將士死後骸骨(身上)沒有裹衣,衣服被整整齊齊疊放在一起,是遭受魔法?病毒?幻術?詛咒的襲擊和傷害?蹊蹺,成為難解之謎。
何花被道長將的故事情節嚇得半死,身體一歪,恰好把個粉臉送上,被楊啟明親了一下,楊啟明雖然不是有意要占何花的便宜,但他覺得一陣女人的芬芳鑽進鼻腔中,不由心神一盪,緊緊的抓著何花的手。何花不知不覺中將整個身子,依偎在楊啟明的懷裡,覺得很有安全感。楊啟明張開雙臂,把何花抱著,心在突突的亂跳。楊啟明和何花二人陶醉在愛河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猛然驚醒,趕忙分開。
楊啟明開門一看,見是族長韓梅香,不由怔了一下,臉色微紅,忙問:「族長前來,有要事相商嗎?」
「出發了,檢查一下兵器……」韓梅香下意識地摸了摸尚有體溫的椅子,若有所思地對楊啟明說道:「楊館長,你們剛剛還在這兒,轉眼之間,就要去另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拼殺,是該好好跟何花妹子敘舊、話別……」
楊啟明信心百倍,希望通過即將參入的「窟窿洞降妖除魔」之實戰,能夠超越自己和同行們,希望能像蟬一樣脫去那一層舊殼,更期望試圖用戰火燃燒自己,像鳳凰烈磐,在燃燒中得到新生,告別當下平靜如水的生活,他要燦爛的將來,輝煌的戰績……
4.斷魂谷中。
通往窟窿洞入口十多里路程,有很多土夯磚築石砌的寨牆,寨頭墩台瞭望哨,扼險而守,讓關隘越發顯得氣勢磅礴,異常險峻霸氣。魔族將士把壤土礫石夯拌,依山而砌,足足夯築了三道關口,將連綿縱橫的寨牆、墩台、烽火台左右相連讓斷魂谷多出咽喉要道之險,三道關上兩山相夾,山谷狹窄,山陡壁峭,將柳林河水源一分多支,寨牆高大厚,堡子堅實,溝谷藏風納水,又屯牧連野,軍士守御之餘,既可耕田自給,又能伐木采菌,取暖充飢。旌旗迎風,別有一番壯美。
楊啟明騎坐棗紅馬,何花攔腰抱住他,楊啟明緊握手中長杆鉤連槍,威風八面的在前面開路。隨著灌木叢的搖動和刷啦聲響,一頭大野豬從谷底河溝鑽了出來。
楊啟明大吃一驚,提著鉤鐮槍跳下馬來,對著嗥叫,吡著獠牙的野豬猛刺,野豬發狂迎面沖向楊啟明直撲而來,一嘴巴將楊啟明掀翻在地,豁開了他的褲腿,楊啟明就地來一個「懶驢打滾」騰挪躲避野豬撕咬。楊啟明用槍桿橫架起野豬往上一推,野豬向後一仰,四腳朝天重重撲倒在地。
「畜生,拿命來!」楊啟明就勢趕上一步手中長杆鉤鐮槍極快從野豬屁股眼鑽了進去,槍尖竟然在野豬的脊背露了出來,隨之往後一拉,鉤連槍倒刺剖開一道口子,骨肉分離,臭氣夾雜血腥瀰漫山谷。楊啟明還不解氣,從駱愛魚手中接過長劍,三下五除二,將野豬的四足盡數砍了下來。「看你還怎麼傷人!」
楊啟明雙手舉起野豬死屍,用力把它扔到很遠的地方,棗紅馬乖巧的跑到楊啟明的跟前,楊啟明飛身上馬,雙腿緊夾馬肚子,棗紅馬得到主人「繼續前進」的指令,越發狂奔。
5.母子峰下。
楊啟明帶領的隊伍停留在山下的一片開闊地上。
大家腳下是長著小草的「綠色大地毯」,地毯的下邊連接著一片沙石峰,沙石峰鑲嵌在一條溪水邊。這塊地毯上邊連著「子」峰的小山坡,坡上矮小的灌木叢中美麗的花兒綴著晶瑩的露珠。彩蝶飛舞,鳥唱蟲鳴。
「大家,一起加油!衝上「母峰」,踏平窟窿洞!」族長韓梅香一聲號令,歇腳不久的人們卯足勁向著「母峰」的山坡衝去。
6.山坡上。
太陽的光芒穿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將斑斑點點的光輝灑在低矮的松枝上,灑在勇士們的身上。
人們在樹叢中穿行、摸索著通往窟窿洞群的捷徑。人們爭先恐後向「母峰」頂峰攀登著。
母子峰的連接處,一條山澗溪水跳躍而來,流水清澈見底,奔向母峰山腳下的一條無名河。
「趟過這條小溪,再往東邊走三里路,然後上山,半坡處就是窟窿洞群所在位置。」聶大爺坐在溪水中一塊大石上,脫去鞋子把腳丫伸在水裡,任憑流水沖刷。「歇歇腳,喝口水,吃點乾糧,才有勁登山爬坡呢!」
「窟窿洞,我來了!」楊啟明眼角掛著淚珠,從心底發出幸福的微笑,他抖動著手中的長杆鉤連槍,在溪邊蹦跳地走著。他滿臉喜悅,邊走邊哼唱著族長韓梅香即興發揮寫作的一首詩歌:
《勇敢的人》(節選)
◎韓梅香
……
……
總有那塊聖潔的土地,
讓我擁有精神的光芒。
還是這片燦爛的天空,
任我再創事業的輝煌。
……
峰頂有兩朵白雲飄去。陡峭險峻的石崖直掛山底。石崖上偶爾有幾株挺拔茁壯的小樹,石縫間星散得分布著一些小草,有點還抽穗開花。更為顯眼的是石峰間竟然有一株大紅百合花在隨風搖擺著。
楊啟明敏捷地爬完石壁,向峰頂跑去,韓冰川和駱愛魚也不示弱,緊跟楊啟明身後……
半山腰,楊啟明肚皮緊貼在石壁上,腳下的碎石不斷地向山下滾落著。
韓冰川和駱愛魚的腳慢慢尋找著力點,眼看就要超過楊啟明了,駱愛魚超出韓冰川,她欣喜若狂,努力攀爬著。
突然,駱愛魚蹬掉一塊碎石,腳下一滑溜,身體失去控制,快速下墜……
韓冰川用自己的頭,頂住了駱愛魚的屁股雙手按住了駱愛魚的腰。
攀爬在前面的楊啟明立即勇敢的往下滑落一段距離,讓駱愛魚抓住楊啟明的後腿……
一場險情避免了。
7.通向窟窿洞的山腰小徑上。
楊啟明牽馬,馬上馱著何花,韓冰川和駱愛魚沿著逶迤曲折的山徑前行,山徑延伸在彎彎曲曲的叢林中隱現著。山上長滿參天大樹,樹上纏滿藤蔓,密密麻麻像蜘蛛網。
韓天星和韓笑花兄弟倆正在比拼輕功本領,如鶴騰空而起,似葉輕飄落地,此起彼落,飄飛懸浮於群峰之間,突然聽到「曲——曲」的叫聲,兄弟二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見前面兩隻穿著鎧甲的鷹向離鉉之箭一般俯衝過來,。兩隻鷹一黑一白,在韓天星和韓笑花頭頂上盤旋,張開利爪,伺機啄瞎韓天星和韓笑花的雙眼。惱人的「曲——曲——」鳴叫個不停。
「哥哥,這惡鷹一定是窟窿洞女魔頭馴養的巡山哨兵,一定要當心,爪子上有毒……」韓笑花無心趕路,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誅滅這兩隻惡鷹?「滅了它們,等於戳瞎了女魔頭的眼睛!」
韓笑花氣沉丹田,深吸一口氣,幾聲怒吼,騰身舉劍直撲黑鷹而去。
韓天星見弟弟韓笑花先發制鷹,不甘落後,縱身上躍一丈,截擊白鷹。
兩隻鷹不愧是女魔主親手馴養的,實戰經驗豐富,它們伸展著兩隻鋼刀利刃般的翅膀,直插雲霄,逃離韓氏兄弟三丈多高。
韓天星和韓笑花,哪裡肯放過兩隻惡鷹,雙手拉滿弓,搭好箭,同時交錯射殺黑、白雙鷹。
兩隻鷹,身上均披著鎧甲,傷及不到鷹的要害處。兩隻鷹一前一後,俯衝下來,分別兇狠異常地用嘴啄,用爪抓,力求戳瞎韓氏兄弟雙目。
「哥哥,它們身披鎧甲,砍斷鷹的翅膀,,捉住鷹的雙腳,是上上之策。」韓笑花看出鷹的破綻,向哥哥韓天星提議絕佳滅鷹方法。「哥哥,一定要滅了這兩隻鷹,不然它們會逃回去向魔女報信……」
「好勒!」韓天星隨手拋下手中劍,誘惑黑鷹襲擊他。果不其然,黑鷹見韓天星寶劍離手,放心大膽俯衝下來,再次襲擊韓天星。待黑鷹近身之際,韓天星左手抓住黑鷹伸過來抓他的右爪,右手捏住黑鷹的左翅膀,使出「韓信跳跳拳」招式之九「手撕京包菜」,用力一扯,活生生將黑鷹一分為三,隨手把黑鷹殘翅斷腿「天女散花」般拋下去。
白鷹見同伴黑鷹戰死,悲鳴了好幾聲,,煽動雙翅,來個「金鐘墜」向山下低空飛行逃命。
韓天星和韓笑花,施展輕功絕技,一前一後,變一左一右,圍追堵截著白鷹。
白鷹和韓氏兄弟倆兜圈子,把韓氏兄弟倆轉得暈頭轉向,趁韓氏兄弟倆稍微遲鈍,猛然收攏雙翅,猶如一道流星划過天際,垂直往山坳谷底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