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終選落幕
今日評選結束後，老鴇子宋媽媽將今日參選的姑娘們叫到房間裡，照慣例一一談談話，對眾人勸勉一番，每人發了一個紅包。
「好了，昭昭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你去把楚飛梁叫來」宋媽媽又對身邊丫鬟吩咐著。
楚飛梁其實就在房間外面等秦昭昭呢，所以很快來到房間裡。
「宋媽媽，找我有事兒？」
「我看出來，今日昭昭奪魁，有你一半功勞，這是給你包的一份紅包，拿著」，說著遞給楚飛梁一個紅包。
「謝過宋媽媽」
楚飛梁一臉開心的接過，紅包沉甸甸的，估摸著得有個十兩，心裡在想：「這老鴇子今天這麼好，在打什麼主意呢？不管打啥主意，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離開這怡香院了，正所謂無欲則剛。」
「我問你，今日所奏樂譜，是出自哪位名師？」
聽到這問題，楚飛梁眼中露出一絲黯然，語氣低沉的回答道：「是我娘在故去前所做」。
宋媽媽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心說，今日這兩曲兒，絕對是千金難求。嘴上說著：「好孩子啊，莫難過，我比你娘大個幾歲，以前我們二人情同姐妹，素來知曉她頗有才情，看你尚且年幼，在樂技一道上已如此出眾，相信多磨練些年，定能成為京城樂道大師。」樂技只是吹彈拉唱，樂道則是能譜曲寫詞的高端文化人了。
聽完老鴇子說的話，楚飛梁沒吭聲，只是靦腆的笑了笑，心想：「老鴇子就是會說話啊」。
「好孩子，媽媽問你們，明日可還有新曲？」
楚飛梁帶上一絲驕傲的表情道：「媽媽，有的，有的」。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對了，昭昭的這身裝扮是誰的主意？絕妙非凡」
楚飛梁撓撓頭道：「是我瞎想出來的」
老鴇子宋媽媽一聽就更高興了。
「好孩子，你有大才，以後還有什麼新曲兒、新詞、新點子，給媽媽說，媽媽不會虧待你。這樣吧，從下月起，每月你的月奉為二十兩，不過你還年幼，身邊太多銀錢也不安全，每月就先給你一半，另一半替你記帳為你保管，等你成年了在一次給你」。
凡人京城，一個四口之家，一月開銷至少十兩。但對一個包吃住包衣穿的少年來說，一月二十兩，那可是高薪，哪怕是到手十兩。
「真的嗎？媽媽你太好了」楚飛梁裝著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心想：「以前一個月就給二兩，還不如浣洗院裡婆子月奉多呢，這一下給到這麼多，真當我年幼不曉世事嘛，不過恐怕月底你就見不到我了，哈哈」。
「放心吧，媽媽說話算話，行了，時日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吧，好好歇息」
秦昭昭有點兒懵，心想：「把我留下來，結果一句話都沒給我說，也不對，最後一句是說給我聽的」。
路上人雜，二人一路無話。到了秦昭昭的書房只剩二人之後，她上來便說：「小梁子，我給你說啊，她突然對你這麼好，不見得是好心，你可要多加小心」。
看到秦昭昭為自己擔心的樣子，楚飛梁知道，她是真心關心自己，自然對這個姐姐心懷感激，說道「姐姐放心吧，我曉得」。
「姐姐，給你的紅包有多少銀錢？」
秦昭昭打開紅包，裡邊是一張銀票：三百兩。
「啊，才這麼一點兒啊，真摳門」
「在這裡我又不怎麼用錢，我挺知足的，明天如果我贏得了花魁，據說能獎勵一千兩呢，今後我的錢會越來越多的，這樣便能早日見到父親和哥哥了」。
看著她清澈明亮帶著憧憬的眼神，楚飛梁很心疼這丫頭，這些天的相處，他能看出來她不喜這身歡狐狸裝扮，也能看出來她厭惡取悅男人。但為了心中那一點點的心愿，卻甘心做不喜歡的事。楚飛梁暗想，自己有能力了，一定帶她離開這鬼地方。
二月十六，天氣晴好，怡香院張燈又結彩，喜慶連連，喜慶連連。今日花魁終選，定在午後，八人參選，一人一曲。
午後，怡香院來的客人比昨日還多了三成，都想看看今日誰才是那「狀元郎」。
今日宋媽媽似乎是終於「開竅了」，安排秦昭昭第一個上台。
這次上台，直接唱曲，不說曲名。
琴聲響起，接著秦昭昭開口唱到：「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今日絕殺之局，楚飛梁把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搬出來了。這首詞在被譜曲後，取了一個簡短的名字叫《月滿西樓》。
簡短的詞，很快唱完一遍
聽到這曲，品味這詞，看客中，最先激動起來的是一群名仕大儒和書生。只是不等他們開口點評，楚飛梁已經換上二胡，重新演奏起來。
對於場內眾人來說，這是一種全新的樂器，遠遠看去，似乎上下只有一根弦。在楚飛梁的演奏下，這樂器聲音變換極其豐富。
秦昭昭在台上聽到二胡的聲音時候，心頭一跳，疑惑到這是什麼樂器，這小壞蛋居然沒給提前告訴我。用餘光瞄了一眼楚飛梁，是一把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樂器。壓著心頭的疑惑，順著曲調，又唱了一遍。
曲終。
今日這一開場就是三連炸，一曲，二詞，三樂器。
台上一儒衫中年人起身問道：「曲牌何名？」
「月滿西樓」
「詞牌何名」
「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你手中樂器何名？」
「奚琴」楚飛梁感覺直接說出二胡，有些不妥，索性將二胡最初的叫法搬了出來。
「此曲甚妙，婉轉悠揚，百年難遇，這詞」說到這，儒衫中年男人頓了下道：「全詞不飾雕飾，明白如話，卻又絲毫不落俗套，有婉約之美，格調清新，意境幽美，這詞當為女子所做，傾訴別離相思之情，此女才華罕見，所做之詞亦為千年罕見」
「這樂器，初看似是一弦，細看是兩弦，演奏方式獨具一格，但所發之音有渾厚、有明亮、有柔美、有圓潤、有暗淡，有歡快，有悲涼，一琴便能演盡人生酸甜苦辣，此琴可稱玄樂之聖」。
「昭昭姑娘，以你清麗脫俗之容顏，清脆婉轉之歌喉，配今日之曲，相得益彰。」
說完這番話，儒衫中年人坐下。
有人認識這位中年人，驚呼道：「這不是飛雲國當世大儒，張儒風嘛」。
聽到是當世大儒點評，看客們心中震驚，在回想剛剛大儒的點評，曲為百年難遇，詞為千年罕見，樂器為玄樂之聖，心中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張大儒這一番點評，恰好說中我等心中所想。」
「張大儒點評一針見血，我等佩服」
「便是如此」一些書生紛紛附和。
得到當世大儒如此之高的評價，楚飛梁知道，花魁之位非秦昭昭莫屬。
老鴇子宋媽媽聽到這番話，臉都笑開花了，有名仕大儒點評，這次評花榜，怡香院必會名動一方，這詞曲以後就是本院的鎮店招牌。
台下的劉茹煙聽到大儒的點評，是徹底絕望了。
夕陽西下，本次評花榜落下帷幕，花魁秦昭昭，「探花」劉茹煙，「榜眼秦婉兒」……
「好了，昭昭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你去把楚飛梁叫來」宋媽媽又對身邊丫鬟吩咐著。
楚飛梁其實就在房間外面等秦昭昭呢，所以很快來到房間裡。
「宋媽媽，找我有事兒？」
「我看出來，今日昭昭奪魁，有你一半功勞，這是給你包的一份紅包，拿著」，說著遞給楚飛梁一個紅包。
「謝過宋媽媽」
楚飛梁一臉開心的接過，紅包沉甸甸的，估摸著得有個十兩，心裡在想：「這老鴇子今天這麼好，在打什麼主意呢？不管打啥主意，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離開這怡香院了，正所謂無欲則剛。」
「我問你，今日所奏樂譜，是出自哪位名師？」
聽到這問題，楚飛梁眼中露出一絲黯然，語氣低沉的回答道：「是我娘在故去前所做」。
宋媽媽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心說，今日這兩曲兒，絕對是千金難求。嘴上說著：「好孩子啊，莫難過，我比你娘大個幾歲，以前我們二人情同姐妹，素來知曉她頗有才情，看你尚且年幼，在樂技一道上已如此出眾，相信多磨練些年，定能成為京城樂道大師。」樂技只是吹彈拉唱，樂道則是能譜曲寫詞的高端文化人了。
聽完老鴇子說的話，楚飛梁沒吭聲，只是靦腆的笑了笑，心想：「老鴇子就是會說話啊」。
「好孩子，媽媽問你們，明日可還有新曲？」
楚飛梁帶上一絲驕傲的表情道：「媽媽，有的，有的」。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對了，昭昭的這身裝扮是誰的主意？絕妙非凡」
楚飛梁撓撓頭道：「是我瞎想出來的」
老鴇子宋媽媽一聽就更高興了。
「好孩子，你有大才，以後還有什麼新曲兒、新詞、新點子，給媽媽說，媽媽不會虧待你。這樣吧，從下月起，每月你的月奉為二十兩，不過你還年幼，身邊太多銀錢也不安全，每月就先給你一半，另一半替你記帳為你保管，等你成年了在一次給你」。
凡人京城，一個四口之家，一月開銷至少十兩。但對一個包吃住包衣穿的少年來說，一月二十兩，那可是高薪，哪怕是到手十兩。
「真的嗎？媽媽你太好了」楚飛梁裝著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心想：「以前一個月就給二兩，還不如浣洗院裡婆子月奉多呢，這一下給到這麼多，真當我年幼不曉世事嘛，不過恐怕月底你就見不到我了，哈哈」。
「放心吧，媽媽說話算話，行了，時日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吧，好好歇息」
秦昭昭有點兒懵，心想：「把我留下來，結果一句話都沒給我說，也不對，最後一句是說給我聽的」。
路上人雜，二人一路無話。到了秦昭昭的書房只剩二人之後，她上來便說：「小梁子，我給你說啊，她突然對你這麼好，不見得是好心，你可要多加小心」。
看到秦昭昭為自己擔心的樣子，楚飛梁知道，她是真心關心自己，自然對這個姐姐心懷感激，說道「姐姐放心吧，我曉得」。
「姐姐，給你的紅包有多少銀錢？」
秦昭昭打開紅包，裡邊是一張銀票：三百兩。
「啊，才這麼一點兒啊，真摳門」
「在這裡我又不怎麼用錢，我挺知足的，明天如果我贏得了花魁，據說能獎勵一千兩呢，今後我的錢會越來越多的，這樣便能早日見到父親和哥哥了」。
看著她清澈明亮帶著憧憬的眼神，楚飛梁很心疼這丫頭，這些天的相處，他能看出來她不喜這身歡狐狸裝扮，也能看出來她厭惡取悅男人。但為了心中那一點點的心愿，卻甘心做不喜歡的事。楚飛梁暗想，自己有能力了，一定帶她離開這鬼地方。
二月十六，天氣晴好，怡香院張燈又結彩，喜慶連連，喜慶連連。今日花魁終選，定在午後，八人參選，一人一曲。
午後，怡香院來的客人比昨日還多了三成，都想看看今日誰才是那「狀元郎」。
今日宋媽媽似乎是終於「開竅了」，安排秦昭昭第一個上台。
這次上台，直接唱曲，不說曲名。
琴聲響起，接著秦昭昭開口唱到：「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今日絕殺之局，楚飛梁把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搬出來了。這首詞在被譜曲後，取了一個簡短的名字叫《月滿西樓》。
簡短的詞，很快唱完一遍
聽到這曲，品味這詞，看客中，最先激動起來的是一群名仕大儒和書生。只是不等他們開口點評，楚飛梁已經換上二胡，重新演奏起來。
對於場內眾人來說，這是一種全新的樂器，遠遠看去，似乎上下只有一根弦。在楚飛梁的演奏下，這樂器聲音變換極其豐富。
秦昭昭在台上聽到二胡的聲音時候，心頭一跳，疑惑到這是什麼樂器，這小壞蛋居然沒給提前告訴我。用餘光瞄了一眼楚飛梁，是一把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樂器。壓著心頭的疑惑，順著曲調，又唱了一遍。
曲終。
今日這一開場就是三連炸，一曲，二詞，三樂器。
台上一儒衫中年人起身問道：「曲牌何名？」
「月滿西樓」
「詞牌何名」
「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你手中樂器何名？」
「奚琴」楚飛梁感覺直接說出二胡，有些不妥，索性將二胡最初的叫法搬了出來。
「此曲甚妙，婉轉悠揚，百年難遇，這詞」說到這，儒衫中年男人頓了下道：「全詞不飾雕飾，明白如話，卻又絲毫不落俗套，有婉約之美，格調清新，意境幽美，這詞當為女子所做，傾訴別離相思之情，此女才華罕見，所做之詞亦為千年罕見」
「這樂器，初看似是一弦，細看是兩弦，演奏方式獨具一格，但所發之音有渾厚、有明亮、有柔美、有圓潤、有暗淡，有歡快，有悲涼，一琴便能演盡人生酸甜苦辣，此琴可稱玄樂之聖」。
「昭昭姑娘，以你清麗脫俗之容顏，清脆婉轉之歌喉，配今日之曲，相得益彰。」
說完這番話，儒衫中年人坐下。
有人認識這位中年人，驚呼道：「這不是飛雲國當世大儒，張儒風嘛」。
聽到是當世大儒點評，看客們心中震驚，在回想剛剛大儒的點評，曲為百年難遇，詞為千年罕見，樂器為玄樂之聖，心中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張大儒這一番點評，恰好說中我等心中所想。」
「張大儒點評一針見血，我等佩服」
「便是如此」一些書生紛紛附和。
得到當世大儒如此之高的評價，楚飛梁知道，花魁之位非秦昭昭莫屬。
老鴇子宋媽媽聽到這番話，臉都笑開花了，有名仕大儒點評，這次評花榜，怡香院必會名動一方，這詞曲以後就是本院的鎮店招牌。
台下的劉茹煙聽到大儒的點評，是徹底絕望了。
夕陽西下，本次評花榜落下帷幕，花魁秦昭昭，「探花」劉茹煙，「榜眼秦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