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引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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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的4月1日,是西方一年一度的騙人節。

  周言聽說,在這一天裡,如果自己被人給騙了,那麼,一切都是自己活該。

  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不理解對方的善意,從而對對方發起「攻擊」,甚至是反擊。

  所以,他很是「無恥」的就把這一次《瘋狂的石頭》的媒體發布會,放在了4月1日這一天裡。

  因為,在周言看來,在這樣一個十分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來進行媒體發布,自己往後若是作出了一些有違常規的廣宣方案,那麼,到時候,觀眾跟影迷看到了,一定會「感受」到自己的「善意」,絕不會把自己對他們的欺騙,化作對自己的抵制,從而,不去電影院買票觀看的。

  媒體見面會的會場休息室里。

  寧昊被帶到周言面前的時候,主動的拋給了他一根煙,然後,就開始跟他埋怨起來。

  「你說說你,沒事怎麼把媒體發布會放在這麼一個日子,萬一到時候報紙跟那些娛樂新聞、網站都在說我們是在一個騙人的日子裡,選擇了一個騙人的開機理由,那不被人給成心的弄成是被人的了麼?」

  「我們難道沒在騙人麼?」

  周言輕笑:「更何況,要是真的有媒體把我們的電影,說成是騙人的玩意兒,那倒是好的。」

  「我肯定是會貼錢去給對方,讓人家陪著我一起打場愚人節保衛戰的。」

  「你小子,算我說不過你,好了吧?」

  寧昊聽完,撇了撇嘴,這才將話題又給拉到了他最近買房的事情上。

  「哎,我說,你到底會讓小熱把房子買在我們家小區啊?你知不知道,最近這幾天,你娜姐一直都拉著小熱,在滿燕京的裝修市場裡面選材料,準備裝修房子呢?」

  「怎麼?我們倆配不上你啊?想要跟你成鄰居?是不是還要審查三代啊?」

  周言被他的話給說笑了,朝著寧量就反問道。

  寧昊不依,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嘛,有些時候,會在外面有些應酬,這你都懂的。」

  寧昊隱晦的說道:「有些時候嘛,女人知道了實情,反而是一種負擔,所以,哥們的作用,不就體現出來了嗎?」

  「你瞧你,就這點破事,你說清楚不就行了麼?」

  周言輕笑,拿起了電話朝著小熱打了過去:「喂,你在幹嘛呢?又在跟著娜姐一起看裝修材料啊?行了,我跟你說件事。」

  周言朝了寧昊一眼,發現對方正在那裡不停的對著他比著大拇指,他這才笑道:「剛昊哥跟我說,他對《石頭》這部電影十分有信心,打算在拍完了電影、上線了之後,再去順義那邊買套別墅。

  你跟娜姐說一聲,咱小區那套房子,讓她先不要緊著裝修,到時候,等別墅買下來了,再一起裝修行了。」

  「行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掛了。」

  看著周言掛斷了電話,寧昊一臉的便秘臉:「老周,你有錢,我知道,可是,我沒錢啊。」

  「要是這部電影拍完,票房不理想,你借我錢買別墅啊?」

  「我借你不就行了,你到時候看著還唄。」

  周言輕笑。

  對於寧昊,他是真心的想把這傢伙像條褲腰帶一樣的栓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不管是這傢伙借錢還是幹啥,他都會幫著一起瞞的。

  這,叫善意的謊言。

  「行了、行了,我也不求買什麼大別墅了,萬一等這部電影上線了,票房不錯,你到時候再給我包個大紅包就行了。」

  寧昊有些惱氣的擺了擺手,左右看了看時間快要差不多了,就拉著周言一起朝會場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的媒體見面會,周言托的是中影那邊來幫著辦的。

  在柏林的時候,他跟中影的合作就比較順利,這一次,他自然也是找了中影在這邊的工作人員,幫著自己一起召開了這次的媒體見面會。

  因為是劇組的開幕記者會,其實說白了,就是周言跟寧昊倆人一起坐在那裡,告訴大家,我們倆人又要一起拍部電影給大家看了,哥幾個,要是有興趣,可以來電影院看看啊。

  所以,整場媒體發布會的時間很短,大概就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這一次的會場,就被安排在了中影附近的酒店的大會議室裡面。

  現場,大約來了將近二、三十人的記者團。

  「各位尊敬的媒體朋友、記者朋友,接下來由第五十五屆柏林電影節最佳編本獎獲得者周言、第五十五屆《圖雅的婚事》導演寧昊,一起進入會場,為我們尊貴的記者朋友們,就這次《圖雅的婚事》原班人馬重金打造的《瘋狂的石頭》,進行媒體發布會。」

  接到了周言跟寧昊倆人已經候場的通知之後,中影安排的主持人就開始在那邊確認流程了。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剛落,現場的一些攝影記者,就開始唰唰唰的朝著上面狂拍。

  周言跟寧昊倆人,也是一人一身休閒服的,朝著眾人揮手,走進了現場。

  坐到了中影工作人員安排的主舞台上方的沙發上,周言率先的進行發言:「首先,請雞我感謝今天到場的媒體朋友們,正是因為有了你們,所以,才有了我們。」

  「所以,還是要感謝大家啊。」

  哈哈哈。

  周言的發言,令得台下的記者們一陣鬨笑。

  他們參加過的媒體發布會,也是有許多場次了。

  可是,從來都沒有一個編劇、投資人,會像周言這樣,語句簡單,卻是字詞傳達到位。

  所以,對於周言這位年輕的,年僅二十一歲的柏林最佳編劇銀熊杯的獲得者,來到現場的記者們,興趣更高。

  至於說什麼《瘋狂的石頭》媒體見面會嘛,到時候再說,反正,後面還會有開機發布會、媒體探班日之類的新聞可以發呢。

  「周言,你好,我想請問一下,自從你得到了柏林電影節最佳編劇獎之後,你好像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廣大的媒體之中,請問一下,這是你們故布的疑陣嗎?你們是不是就是為了這部新電影而專門這樣做的呢?」

  「周言,我想請問一下,你說,你們這一次會請《圖雅的婚事》的原班人馬,重金打造這部《瘋狂的石頭》,我想請問一下,一部文藝片的主創人員,是如何想要打造一部小成本的商業電影的?是你們覺得,拍文藝片不賺了,所以,才想過來拍商業片的麼?」

  現場。

  各個坐在台下的記者,可不會因為周言你年輕,所以,問出來的話題就很簡單。

  相反,他們看著周言年輕的面容,那些問題,反而是一個比一個的尖銳。

  只要周言一個沒回答好,那麼,回報他的,肯定就會是第二天的頭版頭條,而且,這種頭版頭條,肯定就會搭上他這位新晉的柏林電影節最佳編劇的抬頭。

  「各位,請先不要急,我們一個一個的來回答,好不好?」

  周言聽著台下這些記者的問題,心想:這幫傢伙是不是沒收到我們給的紅包啊?怎麼問的都是這麼尖銳的問題?

  不過,當他看到台下的那些媒體記者,正極有興趣的拿著錄音筆,手裡的相機,更是不停的在那裡舉著、按著,閃光燈都快要晃壞人眼的時候,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年頭,沒有暴點的電影,能吸引到人去電影院觀看麼?

  心裡這麼的想了想,周言輕呼出了一口濁氣,這才對著台下的眾人重新的說道:「其實,剛才的幾位媒體老師也介紹了,這一次,我們是《圖雅的婚事》原班人馬去拍一部商業片,為什麼拍文藝片的人,要去拍商業片呢?」

  「首先,我覺得,不管是文藝片也好、商業片也罷,都是為了更好的充斥我們華夏的電影市場,讓我們的所有影迷,能夠多角色、多範圍,更好的了解我們的演員、了解我們的導演的一個過程,所以,對於從文藝片轉型商業片,我們全體人員,其實從內心深處來看,都是不排斥、不拒絕,甚至是極力擁抱的。」

  「再回答關於活不起的問題。」

  當周言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在場的媒體記者都是一陣好笑。

  現在這年頭拍電影,尤其是拍文藝片的,確實沒有幾個是活的比較好的。

  除了那些特別知名的大導演,像一般的小演員,包括像曾經的文藝片小王子的秦浩都說過,當年他在拍文藝片的時候,窮的要死,都快要直接去討飯了。

  甚至於是後世的2020年之後,還依然有著那些熱愛於文藝片的演員,在自己家的樓下,夏天擺地攤賣小龍蝦、冬天賣燒烤,等自己賺到了一定量的生活費之後,重新的踏入到文藝片的領域,去重新的開啟自己心中的夢想。


  對於文藝片影人的拮据,周言並沒有特別的賣慘,或者是說自己窮。

  相反,他還很大方。

  「首先,我要在這裡講的是,別人拍文藝片會不會特別的窮、沒錢、活不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在拍完了那部《圖雅的婚事》之後,我們並不窮,相反,我還在燕京買房了。」

  周言呵呵笑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那部《圖雅的婚事》,在柏林電影節上面一劇兩銀熊,這樣的成績,既是歐洲三大的評委對於我們這部電影的認可與支持,也是對我們商業價值的最大GG。

  在當天晚上,我就可以告訴大家,我接到了至少五家好萊塢大型電影公司的邀約,請我們第二天的時候,與他們一起商談《圖雅的婚事》在北美以及全世界的播映權。

  在第二天的時候,我們有幸也與北美的新線影業,以及哥倫比亞影業一起,談成了播映權,以及改編權。

  這個金額,足以讓我們大家都十分的滿意。」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周言還示意讓中影的工作人員將自己在柏林那邊專門找來的報紙投影到了他們背後的大屏幕上,上面赫然就是關於《圖雅的婚事》的海外版權被賣掉的新聞。

  按著當時他們與新線和哥倫比亞的協議,這兩方人馬為此付出的是三百萬美元的合同。

  當那些高材生記者在看完了整篇的報導之後,他們人都驚了。

  什麼時候,一部華夏的文藝片,能夠被賣到三百萬美元了?

  那可是美元啊。

  刀樂。

  此時,一把把猶如扎他們心的刀子,不停的在那裡扎著他們。

  他們手裡的相機,按下去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所以,大家可以完全不用擔心我們的生活問題,我可以很自豪的對大家說,拍商業片,我們有可能會賺錢,但是,拍文藝片,我們會更加的賺錢。」

  說完,周言豪氣干雲的動作,就被台下的人飛快的捕捉了下來。

  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寧昊看著自己手裡的報紙,感覺自己的牙根疼。

  「言子,你看看吧,這些媒體記者,把你昨天的囂張氣焰,全部都拍下來了。」

  「哦,你趕緊給我看看,他們有沒有把我給拍的很帥?要是拍的丑了,我可是要去告他們的。」

  周言接過寧昊手裡的報紙,就開始看了起來。

  報紙上面,赫然就是昨天周言對他們這些到場媒體記者的一些回答,並且,在報導裡面,關於那些文藝片導演、演員的生活,以及跟周言那份版權被賣掉之後、收穫三百萬美元的報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報紙的最後,作者直接提問:現在拍文藝片,真的那麼賺錢嗎?是只有周言賺錢,還是所有拍文藝片的人都賺錢?

  最後的最後,人家還在那裡再次的靈魂拷問:我們現行的影視制度,是否真的過時了,以致於,我們現在的影人,都開始以極端化的兩極,在朝著人們展示。

  這份報紙結尾的那句話,幾乎是很響亮的扇了很多以前那些口口聲聲稱自己拍文藝片,完全是因為自己熱愛藝術、熱愛生活,並不是為了錢的那幫藝術片導演們。

  「這不是寫的很好麼?並沒有作隨意的修改,也沒有把我的帥氣給拍的減少了幾分啊?」

  瞧著報約上自己的照片作為配圖,還把整個版面都給弄的生動了許多,周言就是嘿嘿一笑。

  寧昊有些撫額。

  他急道:「我說的是這些嗎?我說的,是你昨天的言行,會不會把整個華夏的文藝片導演們,包括那些投資商們,都給得罪了?」

  「要知道,現在拍文藝片的那些,可都是整個圈子裡面的老前輩啊!」

  「你都說了是老前輩了,那他們就該回去好好的退休,養孫弄花,宜養天年了,還來圈子裡面來混個什麼勁啊?」

  周言對於他的話,卻是一點都沒有端著、寵著、慣著的意思,徑直的就是說道:「我昨天的那些話,無非就是把文藝片最後的一塊遮羞布給他們扯了下來。

  要是那些老傢伙真的敢炮轟我,那無非就是幫著我們把《瘋狂的石頭》給抬上一定的新聞熱度,對此,我還巴不得呢。」

  拍了拍寧昊的肩膀,周言自信道:「放心吧,咱們兄弟倆雙劍合壁,一定斬的那些老傢伙嗷嗷直哭,怕個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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