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當我們談論忠誠時（4）
第57章 當我們談論忠誠時（4）
天黑後，網吧里走進來夾著保溫箱賣盒飯的大媽。
時間過了六點，左柚不怎麼說話了。
她在網頁上陸續找了幾個新聞給夏按看。
某某女星劈腿，某某男星和某某女星劇組夫妻。
某某—云云。
夏按看後啞然自笑。
慷慨激昂地幫左柚暢想和規劃未來的路線。
舞蹈比賽啊，唱歌比賽啊，包括拍GG出道，基本都算做愛豆。
「像這兩年大火的快男超女，其實都算偶像。」
左柚拉著他的手，伏在電腦桌上笑眯眯的聽。
夏按說這種愛豆咖位比較低，再往上是綜藝咖。
綜藝元年還沒到，目前的快樂大本營算獨一檔，新星和大明星才能上。
左柚是上不去的。
夏按問：「你想走演藝還是唱將？」
左柚微笑晃晃頭，看著他，不言語。
夏按說唱歌比較輕鬆，當演員很累。
比如形體控制，這點小柚子從小有經驗，
她個子高，經常為了搭配舞伴控制體重。
就連消水腫的專業經驗都不遜於演員。
「你是學舞蹈的，從小吃苦耐勞，進演藝圈有優勢。
「影視公司天然喜歡簽舞蹈出身的藝人培養。」
「嗯。」
小柚子輕輕出聲，依舊淺笑著凝視他。
夏按說：「如果走演藝路線，電影咖位最高，電視劇其次。」
現在這年頭還沒興起網劇，不提。
「可最輕鬆的還是GG咖，你形象在這擺著，唱跳俱佳，除了演戲得練，怎麼都會火，相信我，你一定會火。」
他又開始細數GG咖位的排序。
手錶啊、奢侈品啊，其實都沒有汽車來的牛逼。
全球最頂級的GG明星，代言的一定是豪華汽車品牌。
「你怎麼懂這麼多？」
左柚枕著自己的手背，伏在那兒，終於開口了。
夏按嘿然一樂，說喜歡你那麼久，當然把你最大的夢想研究透了。
左柚直起腰，湊上去環住他的脖子。
在他耳邊說：「你真的不想說別的？」
夏按貼著她的臉，搖頭。
左柚說：「不患得患失的小男孩兒？」
夏按點頭。
左柚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說完抬起臉，面對面看著他，鼻尖幾乎相抵。
左柚吻了夏按的臉一下。
夏按吻了她的嘴一下，說：「我會保護好你的。」
現在的左柚並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卻依然堅定地點點頭。
夏按不想不會也不可能求著左柚說，你不要去當明星，在學校老老實實呆著，你要信任我，我掙錢來養你。
這是幼稚小男孩兒的大男子主義表現。
這輩子，他要讓小柚子生活盡心，隨心，開心。
他要允許別人做別人。
到時間了。
樂檸上了火車。
周庭提前聯繫乘務員，將女兒的三種貴重樂器存放在列車長的小屋子，隨後才回到軟臥包廂。
看著女兒愜拄著下巴看窗外已然黑的夜景，她問：「在想什麼？」
樂檸捧著自己的臉蛋兒跟媽媽說：「在想明天學校的海風。」
周庭根本聽不懂，露出費解和茫然樂檸說：「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樂檸乘坐的列車駛出上海灘時，夏按陪著左柚進入了候車大廳。
開學季，往關內走的學生和家長非常多。
小柚子從燕京回來時訂的就是往返臥鋪，否則現買一定沒有票。
密集人群里，夏按將她緊緊摟在身邊。
火車正點。
廣播通知檢票。
夏按花兩塊錢買了站台票，要給左柚送上車。
晚風習習，站台上的射燈和足球場很像，都是那種銀亮陰森的光。
左柚最終還是沒讓夏按跟著擠上車。
她接過帆布包，挎好，跟隨人群走了幾步，又走回來。
夏按攬著她的腰，她摟著夏按的脖子，起腳。
人流中，汽笛聲里，他們吻著對方。
隨後，左柚又走了，又跑回來。
她說：「剛剛你沒伸舌頭，不算的，重新親。」
對向的列車由遠駛近，被吻到迷離的小柚子下意識向後屈起一條腿。
頭髮被風帶起，手腕上的鑽石明亮得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星。
遠處，專門來拍攝返校專題的一名省報記者，敏銳察覺到這唯美的一幕。
並飛快找好鏡頭，記錄下這刻的畫面。
少年情侶兩地分隔，依依不捨。
青春的愛戀能挨過距離的拉扯嗎？
他連標題和內容差不多都想好了。
看了看小屏上的畫面。
完美。
放大一一嘶，話說這姑娘也太好看了些。
得，這男孩子妥妥悲劇了，早晚的事。
載著小柚子的火車開走了。
樂檸發來簡訊：【明天見】
左柚發來簡訊：
【小屁孩。
【世界很大，燕京很大。
【那裡有高樓大廈，夜景很美。
【我甚至好幾次在西單的過街天橋上一個人坐著發呆。
【看著百貨商場的GG牌，看著腳下車來人往。
【媽媽說不怪全國所有人都喜歡那裡，太繁華了，有大把大把的機會。
【可我總覺得那座城市亂糟糟鬧哄哄的。
【從去燕京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屬於大城市。
【你別怕，姐姐努力幫你攢彩禮，給自己攢嫁妝。
【然後就回來。】
林佳佳發來簡訊：【我在停車場，你還沒送完人？】
夏按回：【？？？】
找到林佳佳的車，坐上副駕駛。
夏按才知道林佳佳也是來送人的，剛剛看到他和左柚了。
駛出停車場，林佳佳憋笑了夏按一眼。
「你的柚子姑娘走了？」
夏按點點頭，眼晴一轉，笑道：「什麼柚子姑娘，那不是你妹妹麼？」
林佳佳「嘶」一聲，抬手欲打。
這話點到為止，林佳佳不接茬，夏按也沒法往下開玩笑。
「第一筆五萬塊撥下來了。」
等紅綠燈時，林佳佳找了一個話頭。
意思是他和林佳佳的「兼愛科技」與兩所醫院的共管帳戶里已經有了五萬塊政府專項資金。
夏按只說：「不錯。」
林佳佳說：「錢明天會劃給那位患者。」
夏按豎著大拇指，又稱「大善」。
林佳佳說：「五萬不夠，我想自己捐五千。」
夏按皺起眉頭，問：「你已經這麼幹了，還是打算？」
「打算。」林佳佳說。
夏按想了想說：「我明白你是好心，但你作為項目負責人之一，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綠燈行，林佳佳問：「為什麼？」
夏按說：「信我，例子一開，這個項目就結束了。如果你想幫更多的人，就不要私下捐助。」
林姐姐懂了一點點。
夏按看著她說：「等一段時間，不會太久，我幫你想一條能連通公募基金的運作方式。」
公墓？雞精？
林佳佳抿著嘴巴，不問了。
她依舊選擇信任夏按。
到了家樓下，夏按以為林佳佳會直接走，卻沒想她也下了車。
從後備箱拎了一個小兜子出來，林佳佳說和他一起上樓。
「給你爸送錢來著。」她說。
夏按失笑晃晃頭。
黔黑的樓梯上，林佳佳猛地一激靈，死死捂住嘴。
回頭便見夏按賤兮兮地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
她小聲說：「你別太過分了，當心我跟你爸媽講！」
夏按卻道：「什麼我爸媽，那不是你—」
林佳佳立即露出一個「你敢說下去，我就把你端下去」的表情。
天黑後，網吧里走進來夾著保溫箱賣盒飯的大媽。
時間過了六點，左柚不怎麼說話了。
她在網頁上陸續找了幾個新聞給夏按看。
某某女星劈腿，某某男星和某某女星劇組夫妻。
某某—云云。
夏按看後啞然自笑。
慷慨激昂地幫左柚暢想和規劃未來的路線。
舞蹈比賽啊，唱歌比賽啊，包括拍GG出道，基本都算做愛豆。
「像這兩年大火的快男超女，其實都算偶像。」
左柚拉著他的手，伏在電腦桌上笑眯眯的聽。
夏按說這種愛豆咖位比較低，再往上是綜藝咖。
綜藝元年還沒到，目前的快樂大本營算獨一檔，新星和大明星才能上。
左柚是上不去的。
夏按問：「你想走演藝還是唱將？」
左柚微笑晃晃頭，看著他，不言語。
夏按說唱歌比較輕鬆，當演員很累。
比如形體控制，這點小柚子從小有經驗，
她個子高，經常為了搭配舞伴控制體重。
就連消水腫的專業經驗都不遜於演員。
「你是學舞蹈的，從小吃苦耐勞，進演藝圈有優勢。
「影視公司天然喜歡簽舞蹈出身的藝人培養。」
「嗯。」
小柚子輕輕出聲，依舊淺笑著凝視他。
夏按說：「如果走演藝路線，電影咖位最高，電視劇其次。」
現在這年頭還沒興起網劇，不提。
「可最輕鬆的還是GG咖，你形象在這擺著，唱跳俱佳，除了演戲得練，怎麼都會火，相信我，你一定會火。」
他又開始細數GG咖位的排序。
手錶啊、奢侈品啊，其實都沒有汽車來的牛逼。
全球最頂級的GG明星，代言的一定是豪華汽車品牌。
「你怎麼懂這麼多？」
左柚枕著自己的手背，伏在那兒，終於開口了。
夏按嘿然一樂，說喜歡你那麼久，當然把你最大的夢想研究透了。
左柚直起腰，湊上去環住他的脖子。
在他耳邊說：「你真的不想說別的？」
夏按貼著她的臉，搖頭。
左柚說：「不患得患失的小男孩兒？」
夏按點頭。
左柚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說完抬起臉，面對面看著他，鼻尖幾乎相抵。
左柚吻了夏按的臉一下。
夏按吻了她的嘴一下，說：「我會保護好你的。」
現在的左柚並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卻依然堅定地點點頭。
夏按不想不會也不可能求著左柚說，你不要去當明星，在學校老老實實呆著，你要信任我，我掙錢來養你。
這是幼稚小男孩兒的大男子主義表現。
這輩子，他要讓小柚子生活盡心，隨心，開心。
他要允許別人做別人。
到時間了。
樂檸上了火車。
周庭提前聯繫乘務員，將女兒的三種貴重樂器存放在列車長的小屋子，隨後才回到軟臥包廂。
看著女兒愜拄著下巴看窗外已然黑的夜景，她問：「在想什麼？」
樂檸捧著自己的臉蛋兒跟媽媽說：「在想明天學校的海風。」
周庭根本聽不懂，露出費解和茫然樂檸說：「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樂檸乘坐的列車駛出上海灘時，夏按陪著左柚進入了候車大廳。
開學季，往關內走的學生和家長非常多。
小柚子從燕京回來時訂的就是往返臥鋪，否則現買一定沒有票。
密集人群里，夏按將她緊緊摟在身邊。
火車正點。
廣播通知檢票。
夏按花兩塊錢買了站台票，要給左柚送上車。
晚風習習，站台上的射燈和足球場很像，都是那種銀亮陰森的光。
左柚最終還是沒讓夏按跟著擠上車。
她接過帆布包，挎好，跟隨人群走了幾步，又走回來。
夏按攬著她的腰，她摟著夏按的脖子，起腳。
人流中，汽笛聲里，他們吻著對方。
隨後，左柚又走了，又跑回來。
她說：「剛剛你沒伸舌頭，不算的，重新親。」
對向的列車由遠駛近，被吻到迷離的小柚子下意識向後屈起一條腿。
頭髮被風帶起，手腕上的鑽石明亮得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星。
遠處，專門來拍攝返校專題的一名省報記者，敏銳察覺到這唯美的一幕。
並飛快找好鏡頭，記錄下這刻的畫面。
少年情侶兩地分隔，依依不捨。
青春的愛戀能挨過距離的拉扯嗎？
他連標題和內容差不多都想好了。
看了看小屏上的畫面。
完美。
放大一一嘶，話說這姑娘也太好看了些。
得，這男孩子妥妥悲劇了，早晚的事。
載著小柚子的火車開走了。
樂檸發來簡訊：【明天見】
左柚發來簡訊：
【小屁孩。
【世界很大，燕京很大。
【那裡有高樓大廈，夜景很美。
【我甚至好幾次在西單的過街天橋上一個人坐著發呆。
【看著百貨商場的GG牌，看著腳下車來人往。
【媽媽說不怪全國所有人都喜歡那裡，太繁華了，有大把大把的機會。
【可我總覺得那座城市亂糟糟鬧哄哄的。
【從去燕京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屬於大城市。
【你別怕，姐姐努力幫你攢彩禮，給自己攢嫁妝。
【然後就回來。】
林佳佳發來簡訊：【我在停車場，你還沒送完人？】
夏按回：【？？？】
找到林佳佳的車，坐上副駕駛。
夏按才知道林佳佳也是來送人的，剛剛看到他和左柚了。
駛出停車場，林佳佳憋笑了夏按一眼。
「你的柚子姑娘走了？」
夏按點點頭，眼晴一轉，笑道：「什麼柚子姑娘，那不是你妹妹麼？」
林佳佳「嘶」一聲，抬手欲打。
這話點到為止，林佳佳不接茬，夏按也沒法往下開玩笑。
「第一筆五萬塊撥下來了。」
等紅綠燈時，林佳佳找了一個話頭。
意思是他和林佳佳的「兼愛科技」與兩所醫院的共管帳戶里已經有了五萬塊政府專項資金。
夏按只說：「不錯。」
林佳佳說：「錢明天會劃給那位患者。」
夏按豎著大拇指，又稱「大善」。
林佳佳說：「五萬不夠，我想自己捐五千。」
夏按皺起眉頭，問：「你已經這麼幹了，還是打算？」
「打算。」林佳佳說。
夏按想了想說：「我明白你是好心，但你作為項目負責人之一，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綠燈行，林佳佳問：「為什麼？」
夏按說：「信我，例子一開，這個項目就結束了。如果你想幫更多的人，就不要私下捐助。」
林姐姐懂了一點點。
夏按看著她說：「等一段時間，不會太久，我幫你想一條能連通公募基金的運作方式。」
公墓？雞精？
林佳佳抿著嘴巴，不問了。
她依舊選擇信任夏按。
到了家樓下，夏按以為林佳佳會直接走，卻沒想她也下了車。
從後備箱拎了一個小兜子出來，林佳佳說和他一起上樓。
「給你爸送錢來著。」她說。
夏按失笑晃晃頭。
黔黑的樓梯上，林佳佳猛地一激靈，死死捂住嘴。
回頭便見夏按賤兮兮地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
她小聲說：「你別太過分了，當心我跟你爸媽講！」
夏按卻道：「什麼我爸媽，那不是你—」
林佳佳立即露出一個「你敢說下去，我就把你端下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