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退堂鼓
人矛盾就矛盾在，願望實現了心卻落空了。
大約十分鐘後，侯天澤下了樓，顧小南並沒有看到他身旁甚至身後有李梧川的影子。
侯天澤一臉無奈地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只聽他室友說他出去有一會了，也沒說去哪，資訊時代沒有電話找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但是他室友說他晚上肯定會回來的，看他空手出去的，沒有過更不像是會夜不歸宿的樣子。」
失了主意的顧小南不知道如何應答，心突然涼了一截，好像都不怎麼跳了。
「那沒辦法了，等他回來再說了，我們去你學校逛逛吧」，顧小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侯天澤閒話家常，不知不覺就到了侯天澤的學校，侯天澤也樂此不疲地給他們介紹學校里的各種標誌建築物和典故。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緩過來一點，面上沒有什麼波瀾儘量裝作沒事的樣子，心裡卻不知道鬥爭過多少個來回了。
侯天澤的學校很大，建築風格清一色現代化的樣子，風景也很不錯。直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顧小南才接到李梧川的回電，顧小南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明白自己在侯天澤的學校里，早上剛到。
侯天澤見她說不清楚，一把搶過電話，上去就是一頓國罵：「你他媽死哪去了，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他媽的找你一天也沒找到，怎麼也不給我回個電話？」
李梧川想起手機上差不多同一時間的好幾個號碼的未接來電提醒，和幾乎差不多內容的兩個qq好友的連環奪命信息，好像察覺出什麼，有點什麼說不清的預感。只能隔著電話含笑賠罪：「今天早上出門手機忘拿了，放在宿舍又是靜音，剛剛回來才看到，抱歉抱歉，你們在哪，晚上我請吃飯賠罪行不行？」一邊說還一邊作揖拱手，雖然他們看不到。
架不住李梧川左求饒右賣好，侯天澤這才老實閉嘴，得便宜賣乖德報上地址，按斷電話。
走在一片稀鬆樹林邊上的綠葉長廊下，侯天澤斜眼睨著她。厚重的大衣之下還是能看出她比暑假見面的時候瘦了很多好像人越漂亮了，不再是高中那會灰頭土臉圓乎乎的樣子，高高紮起的馬尾不時掃過背上松垮垮耷拉著的背包，額前掉下幾縷碎發，她依舊不愛留劉海，正好，大而圓的眼睛隨著睫毛上下撲閃，迎著夕陽瞳孔似乎泛著紅光，這個角度望去像兩隻不知疲倦的小蝴蝶，鼻樑高挺卻帶著鈍鈍的角度，臉頰一片紅暈，依然圓潤的臉上清晰可見形狀很好看的下顎骨。侯天澤不曾記得眼前這個女孩的側影這樣好看，她上唇如血染一般艷紅，下唇確被牙咬得發白，有那麼一會侯天澤失了神，甚至想替她捋平碎發，手伸了出去才神遊回來，便順勢拍拍她的腦袋，「晚上想吃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啊」，顧小南一向不習慣異性間的親密動作，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半步，閃了閃腦袋接著說：「沒什麼想吃的，你好好宰……」
「哦哦哦」侯天澤窩著嘴巴擠著眼睛怪笑著，像是高中的某個課間。
「你笑什麼，有病啊？」顧小南氣不打一處來，想上去揍他一頓。
侯天澤扁嘴咋舌，「男女授受不清，你是清朝穿越過來的嗎？」
說完顧小南便追著他要給他點教訓，侯天澤邊逃邊求饒，倒是很能融入樹林林三兩對小情侶卿卿我我的景色之中。
一邊追著侯天澤繞著廊下的柱子追著打，一邊又被他逗氣的花枝亂顫，突然瞧見不遠處走過來的李梧川，連忙一個急剎車，定神一看李梧川邊上還有個人，林月華。
她怎麼忘了林月華也在H市，她這麼單純地憑王藍田的一句話就忘了她的存在，來之前為什麼忘了問問他們怎麼樣了。
柱子的陰面，還沒弄清狀況的侯天澤繞了一圈正好蹦了出來，雙方沒堤防，撲通一下都摔在了草地上，侯天澤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還沒來的及起身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清麗的女生咯咯咯的笑。
「你倆大白天的也不注意注意」，林月華掩著嘴，一手揪著李梧川的袖子使勁搖了搖。
侯天澤連忙起身臊紅了臉，拉了一把顧小南也沒拉起來，慌不擇言胡亂解釋。「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見顧小南還沒起身，李梧川沒有搭腔想上前拉一把，剛彎腰要伸手過去，顧小南仍低著頭垂著眼，本來還有一點僥倖，現在全變成難堪，一寸寸一層層好像被無情的扒光，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怎麼面對，只好本能地慌亂地避開，好像竭盡所有力氣也要留一個漂亮的驕傲的背影。
她一手撐地一手揉著屁股艱難地爬起來，狼狽不堪，眼角甚至噙著兩滴霧水，僵硬了最多只有半秒，就綻放出一個堪稱十級的笑容，一邊笑還一邊掉眼淚：「哎呦，疼死我了，我覺得屁股都骨折了」，一邊還拼命地揉著屁股似乎要把所有氣力都用在撫平皮肉之痛上。
「我們今天去看漫展了剛回來」，林月華快步走向顧小南，直接雙手挽著她的胳膊問：「小南，你怎麼過來了，哦！？你倆……」
侯天澤見狀只好打岔：「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倆找了你們一天了，再找不到就只能去報警了」顯然對林月華的出現並不是特別吃驚。
「不說了手機沒拿了嘛」，李梧穿好像也感覺到自己語氣有點不耐煩，又改口道：「晚上我請吃飯唄，你不就是想宰我一頓。」
「哎呦……上午到的，正好我室友來H市找同學玩，非拉我一起過來」，顧小南揉著腦袋解釋著，當真是摔得不清，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想讓自己安靜一會，「真是摔死我了，你們研究吧，我得緩一緩」。
四人一行並列走在校園裡，林月華在左邊扶著顧小南相互寒暄一些女生間的客套話，無非是又瘦了又白了又漂亮了，右邊是李梧川和侯天澤在閒聊。直到不得不避讓兩個個騎車過去的男生，這種尷尬的陣型才被打破，顧小南走到最右邊侯天澤的旁邊，沒話找話也非要跟他聊。
林月華也樂得在一旁打趣說笑，不經意地勾著李梧川的胳膊，李梧川面露慍色輕輕撥開她的手，隨即又恢復喜笑顏開的樣子，偶爾搭幾句話，跟顧小南兩人一路很是默契地沒有主動說話。他們選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就在林月華蹦噠著陪李梧川點菜的空擋，侯天澤才小聲的跟顧小南說了些話。
也是他們倆都不在的這一刻，顧小南終於鬆了一口氣，卸下燦爛的笑容突然變得沉默，緊緊咬著下唇，臉白的瘮人。侯天澤想拍拍她的背安慰幾句，最終只是用手肘拐了一下她的胳膊：「沒事吧？」
「你是不是知道她們倆在一起？」顧小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仍是低著頭，雙手抵在胸前，緊緊握著面前空空的玻璃水杯。
「這個，他們常在一起，但是並沒有確定關係，我以為你知道」，侯天澤實話實說。
「我是不是像個小丑？」顧小南仍是低著頭。
「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你是來找他的？」
「算了吧，給我留點餘地吧，已經夠丟臉了，何必再弄得更難堪呢」，顧小南搖搖頭，放下水杯鄭重其事地看著他，很難看的笑了一下：「能不能幫我保密，都這樣了，就別讓他知道了。」
侯天澤會意地點點頭，正好李梧川和林月華點完菜回來看到侯天澤拍著顧小南的後背不知道嘀咕些什麼，顧小南也抓著他胳膊順從地點點頭，林月華瞭然地朝李梧川一笑，李梧川沒什麼表情，徑直走了過去。
一餐下來，似乎都不輕鬆，大家都儘量不提及李梧川和林月華的事情，林月華沉浸在幸福里也不好意思主動說起，顧小南和李梧川仍是默契地不太作聲，侯天澤似乎也把腦子裡的笑話和趣事說了個遍，顧小南也很配合地被那些無趣的笑話一次次逗笑，吃得很少一直在喝水。
大約十分鐘後，侯天澤下了樓，顧小南並沒有看到他身旁甚至身後有李梧川的影子。
侯天澤一臉無奈地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只聽他室友說他出去有一會了，也沒說去哪，資訊時代沒有電話找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但是他室友說他晚上肯定會回來的，看他空手出去的，沒有過更不像是會夜不歸宿的樣子。」
失了主意的顧小南不知道如何應答，心突然涼了一截，好像都不怎麼跳了。
「那沒辦法了，等他回來再說了，我們去你學校逛逛吧」，顧小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侯天澤閒話家常，不知不覺就到了侯天澤的學校，侯天澤也樂此不疲地給他們介紹學校里的各種標誌建築物和典故。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緩過來一點，面上沒有什麼波瀾儘量裝作沒事的樣子，心裡卻不知道鬥爭過多少個來回了。
侯天澤的學校很大，建築風格清一色現代化的樣子，風景也很不錯。直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顧小南才接到李梧川的回電，顧小南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明白自己在侯天澤的學校里，早上剛到。
侯天澤見她說不清楚，一把搶過電話，上去就是一頓國罵：「你他媽死哪去了，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他媽的找你一天也沒找到，怎麼也不給我回個電話？」
李梧川想起手機上差不多同一時間的好幾個號碼的未接來電提醒，和幾乎差不多內容的兩個qq好友的連環奪命信息，好像察覺出什麼，有點什麼說不清的預感。只能隔著電話含笑賠罪：「今天早上出門手機忘拿了，放在宿舍又是靜音，剛剛回來才看到，抱歉抱歉，你們在哪，晚上我請吃飯賠罪行不行？」一邊說還一邊作揖拱手，雖然他們看不到。
架不住李梧川左求饒右賣好，侯天澤這才老實閉嘴，得便宜賣乖德報上地址，按斷電話。
走在一片稀鬆樹林邊上的綠葉長廊下，侯天澤斜眼睨著她。厚重的大衣之下還是能看出她比暑假見面的時候瘦了很多好像人越漂亮了，不再是高中那會灰頭土臉圓乎乎的樣子，高高紮起的馬尾不時掃過背上松垮垮耷拉著的背包，額前掉下幾縷碎發，她依舊不愛留劉海，正好，大而圓的眼睛隨著睫毛上下撲閃，迎著夕陽瞳孔似乎泛著紅光，這個角度望去像兩隻不知疲倦的小蝴蝶，鼻樑高挺卻帶著鈍鈍的角度，臉頰一片紅暈，依然圓潤的臉上清晰可見形狀很好看的下顎骨。侯天澤不曾記得眼前這個女孩的側影這樣好看，她上唇如血染一般艷紅，下唇確被牙咬得發白，有那麼一會侯天澤失了神，甚至想替她捋平碎發，手伸了出去才神遊回來，便順勢拍拍她的腦袋，「晚上想吃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啊」，顧小南一向不習慣異性間的親密動作，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半步，閃了閃腦袋接著說：「沒什麼想吃的，你好好宰……」
「哦哦哦」侯天澤窩著嘴巴擠著眼睛怪笑著，像是高中的某個課間。
「你笑什麼，有病啊？」顧小南氣不打一處來，想上去揍他一頓。
侯天澤扁嘴咋舌，「男女授受不清，你是清朝穿越過來的嗎？」
說完顧小南便追著他要給他點教訓，侯天澤邊逃邊求饒，倒是很能融入樹林林三兩對小情侶卿卿我我的景色之中。
一邊追著侯天澤繞著廊下的柱子追著打，一邊又被他逗氣的花枝亂顫，突然瞧見不遠處走過來的李梧川，連忙一個急剎車，定神一看李梧川邊上還有個人，林月華。
她怎麼忘了林月華也在H市，她這麼單純地憑王藍田的一句話就忘了她的存在，來之前為什麼忘了問問他們怎麼樣了。
柱子的陰面，還沒弄清狀況的侯天澤繞了一圈正好蹦了出來，雙方沒堤防，撲通一下都摔在了草地上，侯天澤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還沒來的及起身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清麗的女生咯咯咯的笑。
「你倆大白天的也不注意注意」，林月華掩著嘴，一手揪著李梧川的袖子使勁搖了搖。
侯天澤連忙起身臊紅了臉，拉了一把顧小南也沒拉起來，慌不擇言胡亂解釋。「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見顧小南還沒起身，李梧川沒有搭腔想上前拉一把，剛彎腰要伸手過去，顧小南仍低著頭垂著眼，本來還有一點僥倖，現在全變成難堪，一寸寸一層層好像被無情的扒光，只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怎麼面對，只好本能地慌亂地避開，好像竭盡所有力氣也要留一個漂亮的驕傲的背影。
她一手撐地一手揉著屁股艱難地爬起來，狼狽不堪，眼角甚至噙著兩滴霧水，僵硬了最多只有半秒，就綻放出一個堪稱十級的笑容，一邊笑還一邊掉眼淚：「哎呦，疼死我了，我覺得屁股都骨折了」，一邊還拼命地揉著屁股似乎要把所有氣力都用在撫平皮肉之痛上。
「我們今天去看漫展了剛回來」，林月華快步走向顧小南，直接雙手挽著她的胳膊問：「小南，你怎麼過來了，哦！？你倆……」
侯天澤見狀只好打岔：「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倆找了你們一天了，再找不到就只能去報警了」顯然對林月華的出現並不是特別吃驚。
「不說了手機沒拿了嘛」，李梧穿好像也感覺到自己語氣有點不耐煩，又改口道：「晚上我請吃飯唄，你不就是想宰我一頓。」
「哎呦……上午到的，正好我室友來H市找同學玩，非拉我一起過來」，顧小南揉著腦袋解釋著，當真是摔得不清，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想讓自己安靜一會，「真是摔死我了，你們研究吧，我得緩一緩」。
四人一行並列走在校園裡，林月華在左邊扶著顧小南相互寒暄一些女生間的客套話，無非是又瘦了又白了又漂亮了，右邊是李梧川和侯天澤在閒聊。直到不得不避讓兩個個騎車過去的男生，這種尷尬的陣型才被打破，顧小南走到最右邊侯天澤的旁邊，沒話找話也非要跟他聊。
林月華也樂得在一旁打趣說笑，不經意地勾著李梧川的胳膊，李梧川面露慍色輕輕撥開她的手，隨即又恢復喜笑顏開的樣子，偶爾搭幾句話，跟顧小南兩人一路很是默契地沒有主動說話。他們選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就在林月華蹦噠著陪李梧川點菜的空擋，侯天澤才小聲的跟顧小南說了些話。
也是他們倆都不在的這一刻，顧小南終於鬆了一口氣，卸下燦爛的笑容突然變得沉默，緊緊咬著下唇，臉白的瘮人。侯天澤想拍拍她的背安慰幾句，最終只是用手肘拐了一下她的胳膊：「沒事吧？」
「你是不是知道她們倆在一起？」顧小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仍是低著頭，雙手抵在胸前，緊緊握著面前空空的玻璃水杯。
「這個，他們常在一起，但是並沒有確定關係，我以為你知道」，侯天澤實話實說。
「我是不是像個小丑？」顧小南仍是低著頭。
「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你是來找他的？」
「算了吧，給我留點餘地吧，已經夠丟臉了，何必再弄得更難堪呢」，顧小南搖搖頭，放下水杯鄭重其事地看著他，很難看的笑了一下：「能不能幫我保密，都這樣了，就別讓他知道了。」
侯天澤會意地點點頭，正好李梧川和林月華點完菜回來看到侯天澤拍著顧小南的後背不知道嘀咕些什麼，顧小南也抓著他胳膊順從地點點頭，林月華瞭然地朝李梧川一笑，李梧川沒什麼表情，徑直走了過去。
一餐下來，似乎都不輕鬆，大家都儘量不提及李梧川和林月華的事情，林月華沉浸在幸福里也不好意思主動說起，顧小南和李梧川仍是默契地不太作聲，侯天澤似乎也把腦子裡的笑話和趣事說了個遍，顧小南也很配合地被那些無趣的笑話一次次逗笑，吃得很少一直在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