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撂挑子
116、撂挑子
卻說穆雲，來到皇宮之後，卻也是沒能第一時間見到崇明帝。
畢竟，崇明帝每天要處理大量政務，哪怕有內閣幫忙，他的事情也不少。
整個天下如此遼闊，這麼多大事，崇明帝雖然不用事必躬親。
可是每一件事他總得知道，有所了解。
這是巨大的工作量，每天排隊求見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崇明帝這才有時間接見他。
穆雲也不耽擱，迅速來到乾清宮，在值守太監的引領下拜見崇明帝。
「微臣穆雲，參見陛下！」
崇明帝沒有開口，也沒有讓他起來，他便只能是繼續躬著身子。
時間一點點流逝，氣氛變得越發壓抑。
穆雲自然知道，這是崇明帝在給他施加壓力，好在接下來的談話占據高點。
只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也感受到了天威難測。
可是對於崇明帝的心思，他還是很清楚的，倒是也不擔心。
其實，在這個案子中，可不只有勛貴和文官兩個小團體，還有帝黨。
其中牽涉最深的，自然是國舅周之綱。
而周之綱更是帝黨核心，他一旦牽涉其中，要被牽連的人絕不少。
崇明帝的心思，和勛貴、文官並無區別，無非是要保住自己人。
只不過，面對文官和勛貴的壓力，穆雲都已經撐住了。
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答應崇明帝。
因為不只是答應一下，還要背鍋，這絕不是他願意去做的。
什麼好處沒有，直接拿來背鍋？
他又不是無依無靠的小官員，像夜壺一般，被拿來用完就扔。
說白了，不管是文官，還是勛貴，甚至是崇明帝，不就是覺得他年輕，欺負一下。
只可惜，這些人卻是算錯了。
好一會，崇明帝威嚴的聲音才在大殿之中響起，隱隱有些不悅。
「朕將大事交付於你，是要讓你解決問題，而不是遇事就找上朕。」
崇明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讓穆雲主動替皇帝解決問題，而不是找麻煩。
怎麼解決問題呢？
最好是替皇帝宰了義忠親王這個心腹大患，然後再把小命交給崇明帝。
穆雲再一次躬身行禮，連忙道：「微臣年輕識淺，辜負聖恩，實在是罪該萬死。
微臣……微臣實在是不知所措，義忠親王乃是大漢親王，豈能由小臣問詢！」
這話說得很清楚，在下就是不懂事，就是沒能力，皇帝你趕緊換人。
要說崇明帝想不想換人？自然是想的。
最好是換上自己人，然後打擊勛貴和文官，從中收回更大的權力。
只不過，他也明白，但凡他有這樣的心思，勛貴和文官就要聯合起來。
太上皇在暮年之時，精力不濟，卻依舊能夠執掌天下。
靠的就是這一手文武分治，靠的就是這一手平衡。
崇明帝受到了深刻的影響，他登基之初，也是靠著文官來平衡勛貴。
只不過，如今他想更進一步而已。
「朕也知道，此事牽涉頗大，你感覺到為難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邊，當穆雲真的要撂挑子的時候，崇明帝的聲音反而軟了。
「只是朝廷法令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這個重擔還是要由你來承擔。
當然，義忠親王的身份，你也不適合問詢，朕自然會處理。
而且，朕也相信義忠親王的忠心，他不可能行此謀逆之事。」
崇明帝言之鑿鑿，好似要為義忠親王擔保一般，定下了基調。
這種事，不是他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要不要這時候翻臉的問題。
他不確定太上皇的態度，所以肯定不能在這時候貿然行動。
反正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他也不在乎，繼續忍下去。
「微臣遵旨，必不負陛下所託！」
不管怎麼說，先把高調唱起來。
「陛下，廣平王求見！」
片刻之後，卻是有內侍出現稟報，崇寧帝一聽，連忙道。
「快快有請！」
聽到這話，穆雲卻是撇了撇嘴。
要知道，他可是等了一個時辰，這才輪到他面見崇明帝。
可誰承想，換成廣平王卻是不用等。
雖然這位大漢宗室，還是宗人府大宗正，還是崇明帝的叔叔+舅舅……
好吧，有這樣的身份似乎真不用等。
聽到廣平王的名字，穆雲便知道了崇明帝的打算，這是要讓廣平王出面。
作為如今大漢宗室的大宗正，也就是所謂族長，的確有這個權力。
而且，廣平王在宗室中是長者，又和諸王交好，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
崇明帝的目的，估計也是為了點一點義忠親王，讓他老實點。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可是不要緊，政治講什麼證據？
是不是義忠親王做得不要緊，要緊的是，崇明帝想利用此事。
很快，廣平王便出現在大殿之中，來到穆雲旁邊站定，恭恭敬敬地行禮。
「老臣參見陛下！」
看著老爺子一絲不苟地參拜行禮，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敬。
要知道，廣平王之於崇明帝，可不只是長輩，還有恩情。
可即便如此，廣平王卻沒有任何恃寵而驕，反而是依舊兢兢業業。
很顯然，這一位頭腦清醒，時刻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再加上廣平王這一系的地位，只要不犯傻，他就是大漢朝最尊貴的人之一。
「皇叔快快請起，朕早就說過，皇叔見朕不必行禮。」
崇明帝也很給面子，特意這麼一說。
廣平王卻是一板一眼地說道：「陛下，禮不可廢！」
崇明帝嘆息一聲，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穆雲都忍不住吐槽，兩個傢伙真能裝，也不知道做給誰看的？
或許，就是相互做給對方看的。
「皇叔，關於西山叛亂之事，朕委託了東平郡王世子穆雲查探。
如今，卻是得到一些消息，和皇室有關，此乃宗室大事。
穆雲不敢擅專，所以，接下來還得有請皇叔隨穆雲走一趟。」
廣平王看向崇明帝的目光有些怨念，你就可他這麼個老傢伙折磨嗎？
不過，他也知道，既然已經來到了乾清宮，就沒有後退的餘地。
「卻是不知道，是哪位宗室？」
「義忠親王！」
聽到這話，廣平王差點沒摔倒。
他已經想到了，既然要讓他出馬，那麼對方的身份就不可能簡單。
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義忠親王。
卻說穆雲，來到皇宮之後，卻也是沒能第一時間見到崇明帝。
畢竟，崇明帝每天要處理大量政務，哪怕有內閣幫忙，他的事情也不少。
整個天下如此遼闊，這麼多大事，崇明帝雖然不用事必躬親。
可是每一件事他總得知道，有所了解。
這是巨大的工作量，每天排隊求見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崇明帝這才有時間接見他。
穆雲也不耽擱，迅速來到乾清宮，在值守太監的引領下拜見崇明帝。
「微臣穆雲，參見陛下！」
崇明帝沒有開口，也沒有讓他起來，他便只能是繼續躬著身子。
時間一點點流逝，氣氛變得越發壓抑。
穆雲自然知道，這是崇明帝在給他施加壓力，好在接下來的談話占據高點。
只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也感受到了天威難測。
可是對於崇明帝的心思，他還是很清楚的，倒是也不擔心。
其實，在這個案子中，可不只有勛貴和文官兩個小團體，還有帝黨。
其中牽涉最深的，自然是國舅周之綱。
而周之綱更是帝黨核心，他一旦牽涉其中，要被牽連的人絕不少。
崇明帝的心思，和勛貴、文官並無區別，無非是要保住自己人。
只不過，面對文官和勛貴的壓力，穆雲都已經撐住了。
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答應崇明帝。
因為不只是答應一下，還要背鍋，這絕不是他願意去做的。
什麼好處沒有，直接拿來背鍋？
他又不是無依無靠的小官員，像夜壺一般，被拿來用完就扔。
說白了，不管是文官，還是勛貴，甚至是崇明帝，不就是覺得他年輕，欺負一下。
只可惜，這些人卻是算錯了。
好一會，崇明帝威嚴的聲音才在大殿之中響起，隱隱有些不悅。
「朕將大事交付於你，是要讓你解決問題，而不是遇事就找上朕。」
崇明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讓穆雲主動替皇帝解決問題，而不是找麻煩。
怎麼解決問題呢？
最好是替皇帝宰了義忠親王這個心腹大患，然後再把小命交給崇明帝。
穆雲再一次躬身行禮，連忙道：「微臣年輕識淺，辜負聖恩，實在是罪該萬死。
微臣……微臣實在是不知所措，義忠親王乃是大漢親王，豈能由小臣問詢！」
這話說得很清楚，在下就是不懂事，就是沒能力，皇帝你趕緊換人。
要說崇明帝想不想換人？自然是想的。
最好是換上自己人，然後打擊勛貴和文官，從中收回更大的權力。
只不過，他也明白，但凡他有這樣的心思，勛貴和文官就要聯合起來。
太上皇在暮年之時，精力不濟，卻依舊能夠執掌天下。
靠的就是這一手文武分治，靠的就是這一手平衡。
崇明帝受到了深刻的影響，他登基之初，也是靠著文官來平衡勛貴。
只不過，如今他想更進一步而已。
「朕也知道，此事牽涉頗大，你感覺到為難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邊，當穆雲真的要撂挑子的時候，崇明帝的聲音反而軟了。
「只是朝廷法令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這個重擔還是要由你來承擔。
當然，義忠親王的身份，你也不適合問詢，朕自然會處理。
而且，朕也相信義忠親王的忠心，他不可能行此謀逆之事。」
崇明帝言之鑿鑿，好似要為義忠親王擔保一般，定下了基調。
這種事，不是他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要不要這時候翻臉的問題。
他不確定太上皇的態度，所以肯定不能在這時候貿然行動。
反正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他也不在乎，繼續忍下去。
「微臣遵旨，必不負陛下所託！」
不管怎麼說，先把高調唱起來。
「陛下，廣平王求見！」
片刻之後，卻是有內侍出現稟報，崇寧帝一聽，連忙道。
「快快有請！」
聽到這話，穆雲卻是撇了撇嘴。
要知道，他可是等了一個時辰，這才輪到他面見崇明帝。
可誰承想，換成廣平王卻是不用等。
雖然這位大漢宗室，還是宗人府大宗正，還是崇明帝的叔叔+舅舅……
好吧，有這樣的身份似乎真不用等。
聽到廣平王的名字，穆雲便知道了崇明帝的打算，這是要讓廣平王出面。
作為如今大漢宗室的大宗正，也就是所謂族長，的確有這個權力。
而且，廣平王在宗室中是長者，又和諸王交好，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
崇明帝的目的，估計也是為了點一點義忠親王，讓他老實點。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可是不要緊，政治講什麼證據？
是不是義忠親王做得不要緊，要緊的是，崇明帝想利用此事。
很快，廣平王便出現在大殿之中，來到穆雲旁邊站定，恭恭敬敬地行禮。
「老臣參見陛下！」
看著老爺子一絲不苟地參拜行禮，沒有表現出半點的不敬。
要知道，廣平王之於崇明帝，可不只是長輩，還有恩情。
可即便如此，廣平王卻沒有任何恃寵而驕，反而是依舊兢兢業業。
很顯然，這一位頭腦清醒，時刻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再加上廣平王這一系的地位，只要不犯傻，他就是大漢朝最尊貴的人之一。
「皇叔快快請起，朕早就說過，皇叔見朕不必行禮。」
崇明帝也很給面子，特意這麼一說。
廣平王卻是一板一眼地說道：「陛下，禮不可廢！」
崇明帝嘆息一聲，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穆雲都忍不住吐槽，兩個傢伙真能裝，也不知道做給誰看的？
或許，就是相互做給對方看的。
「皇叔，關於西山叛亂之事，朕委託了東平郡王世子穆雲查探。
如今，卻是得到一些消息，和皇室有關，此乃宗室大事。
穆雲不敢擅專，所以，接下來還得有請皇叔隨穆雲走一趟。」
廣平王看向崇明帝的目光有些怨念，你就可他這麼個老傢伙折磨嗎？
不過，他也知道，既然已經來到了乾清宮，就沒有後退的餘地。
「卻是不知道，是哪位宗室？」
「義忠親王！」
聽到這話，廣平王差點沒摔倒。
他已經想到了，既然要讓他出馬，那麼對方的身份就不可能簡單。
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義忠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