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匯聚
「世子爺，現在怎麼辦？」
聽著外界越發喧鬧的喊殺聲，梁龍不禁有些擔憂接下來的混亂。
亂軍之中，安全就是妄想。
「陳二，穆勇怎麼樣？」
「世子爺，關鍵時刻，頭兒用鎧甲阻攔了一下匕首。
應該沒有傷到臟腑，不過失血過多，不適合激烈的運動。」
陳二說得不夠直白，其實就一句話，穆勇要怎麼辦？
強行突圍，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受傷的穆勇。
至於說將他留下，那也是死路一條。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真正和穆雲朝夕相處的，便是這些護衛。
尤其是穆勇，兩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並肩作戰，這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要拋下穆勇，這是他做不到的。
對於外界賊軍的情況，咱們一無所知，盲目突圍並不可取。
若是運氣好，或許可以成功突圍；可若是運氣不好，一頭扎入亂軍怎麼辦？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世子，那咱們……」
「人手，咱們需要足夠的人手，人手越多，才能夠越安全。
除了京營大軍，勛貴各家都帶了不少護衛，咱們需要把人集合起來。」
光是他們東平王府，便有三十名護衛，有的勛貴人家更多。
當然，護衛的水平肯定是參差不齊的，現在卻也顧不得許多。
在這種紛亂的環境之中，唯有足夠多的人，才能稍稍保證安全。
再不濟，真到了各自逃命的時候，也能有更多的炮灰不是？
在護衛的簇擁下，穆雲帶著人走出大帳，外界果然一片混亂。
所有人騎上馬，穆勇則是躺在馬車上，周圍給他鋪了不少被褥。
「走！」
穆雲也不耽擱，迅速帶著人朝著最近的一座營帳趕去。
他有些記憶，這裡似乎是一位侯爺的營帳，新城侯李沐陽的駐紮地。
這也是一位開國勛貴，而且還是開國第二代，已經一大把年紀了。
等到穆雲等人趕來時，只聞到一股極為濃郁的血腥味。
在帳篷門口附近，躺著好些屍體，鮮血已然浸透了大地。
其中一位身著華貴袍服的老者不是那李沐陽還能是誰？
這傢伙雖然是開國二代，卻也有些不學無術，為人更是吝嗇。
他的家中根本捨不得供養護衛，周圍只是帶了一些僕役小廝。
平日裡，仗著自家的身份，這些僕役小廝倒是勇武異常。
可真到了關鍵時刻，全都沒用！
就在他們到達的時候，還有好幾個輜重營兵丁，正在追殺僕役。
看到穆雲等人出現，又有人又有馬的，卻是沒一個人逃走的。
很顯然，作為死士，他們已經知曉這一次行動之後的結果。
左右是個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殺！」
穆雲一聲令下，便有數名護衛策馬而出，將這些兵丁一一斬殺。
他繼續朝著大營核心而去，亂象越發顯著，幾乎已經沒法禁止。
有輜重營的兵丁在胡亂殺人，有人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也有趁火打劫的。
「什麼人？」
穆雲帶著人馬繼續搜尋，忽然被人喝止，卻是數名警惕著的護衛。
「穆世子？」
有人似乎認出了穆雲，連忙向後奔跑而去，片刻後又有人折返。
「世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蔣將軍！」
沒錯，來人正是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現任五軍都督府參議的蔣子寧。
蔣子寧看起來有些狼狽，胳膊上也掛了傷，好在沒什麼大礙。
看了看穆雲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的悽慘，蔣子寧羞愧地說道。
「讓世子爺見笑了！」
在他看來，自己畢竟是武將，穆雲只是文人，可自己看起來分明更慘。
還不止如此，為了逃過那致命一刀，他甚至讓自己最喜歡的姬妾擋刀。
若非如此，他早就沒命了！
穆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若非家中護衛拼死相護……」
他故意沒把話說完，只是看了身後的板車一眼，神色有些擔憂。
蔣子寧也是注意到，那板車上躺著一個人，似乎就是穆世子的護衛頭領。
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這事之後，倒是讓蔣子寧稍稍釋然。
若真是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比不過，他這將軍豈不是白當了？
「蔣將軍，大營內外皆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遇上危難。
我覺得僅憑咱們這些人，未必能夠自保，還是要匯聚更多的人！」
「世子說的是，咱們一起！」
蔣子寧自然不傻，他當然清楚在亂軍之中的危險，人多才能更安全。
事實上，只要不是新城侯那種人，大多數都還是有些腦子的。
他們一行人又收攏了兩家勛貴，人數已經超過一百人。
就在這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頓時大驚，紛紛列陣，準備迎敵。
「世子，蔣將軍！」
來人並非外人，而是曾經京營的游擊將軍謝鯨，說起來還是蔣子寧曾經的同僚。
「老謝，你這好大的場面！」
剛才的混亂之中，有大量的馬匹掙脫了韁繩，四散而去。
也就是東平王府這邊，反應足夠迅速，這才做到的人人有馬。
然而在他們對面，謝鯨帶領著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隊伍。
不只是人人有馬，而且上下著甲，全副武裝起來，威懾力十足。
謝鯨笑道：「我哪有這本事？這是牛伯爺的手筆，盔甲也是他找到的。
現在，他安排我們巡視四方，儘可能地收攏人手。」
謝鯨也有些意外，他一路上也收攏了不少人手，可大多是零零散散的。
更有甚者，勛貴直接和自家護衛走散了，還要他安排人護送。
沒想到這裡，竟然已經匯聚了一百多人，馬匹的數量也不少。
穆雲和蔣子寧對視一眼，也沒有開口拒絕，便立刻隨著謝鯨而去。
牛繼宗在整個大漢勛貴之中，還是非常有威望的，也讓人信服。
鎮國公府對大漢忠心耿耿，無論是太上皇，還是崇明帝都信任他。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成為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執掌大明軍務。
果不其然，在眾人來到一片營帳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諸多拒馬、馬車。
很顯然，這裡已經被打造成一個簡單的營房，有著初步的防禦力。
至於說兵馬數量，同樣不在少數。
聽著外界越發喧鬧的喊殺聲，梁龍不禁有些擔憂接下來的混亂。
亂軍之中，安全就是妄想。
「陳二，穆勇怎麼樣？」
「世子爺，關鍵時刻，頭兒用鎧甲阻攔了一下匕首。
應該沒有傷到臟腑，不過失血過多，不適合激烈的運動。」
陳二說得不夠直白，其實就一句話，穆勇要怎麼辦？
強行突圍，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是受傷的穆勇。
至於說將他留下，那也是死路一條。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真正和穆雲朝夕相處的，便是這些護衛。
尤其是穆勇，兩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並肩作戰，這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要拋下穆勇，這是他做不到的。
對於外界賊軍的情況，咱們一無所知，盲目突圍並不可取。
若是運氣好，或許可以成功突圍；可若是運氣不好，一頭扎入亂軍怎麼辦？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是經歷過戰場廝殺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世子，那咱們……」
「人手，咱們需要足夠的人手，人手越多，才能夠越安全。
除了京營大軍，勛貴各家都帶了不少護衛，咱們需要把人集合起來。」
光是他們東平王府，便有三十名護衛，有的勛貴人家更多。
當然，護衛的水平肯定是參差不齊的，現在卻也顧不得許多。
在這種紛亂的環境之中，唯有足夠多的人，才能稍稍保證安全。
再不濟，真到了各自逃命的時候，也能有更多的炮灰不是？
在護衛的簇擁下，穆雲帶著人走出大帳，外界果然一片混亂。
所有人騎上馬，穆勇則是躺在馬車上，周圍給他鋪了不少被褥。
「走！」
穆雲也不耽擱，迅速帶著人朝著最近的一座營帳趕去。
他有些記憶，這裡似乎是一位侯爺的營帳，新城侯李沐陽的駐紮地。
這也是一位開國勛貴，而且還是開國第二代，已經一大把年紀了。
等到穆雲等人趕來時，只聞到一股極為濃郁的血腥味。
在帳篷門口附近，躺著好些屍體，鮮血已然浸透了大地。
其中一位身著華貴袍服的老者不是那李沐陽還能是誰？
這傢伙雖然是開國二代，卻也有些不學無術，為人更是吝嗇。
他的家中根本捨不得供養護衛，周圍只是帶了一些僕役小廝。
平日裡，仗著自家的身份，這些僕役小廝倒是勇武異常。
可真到了關鍵時刻，全都沒用！
就在他們到達的時候，還有好幾個輜重營兵丁，正在追殺僕役。
看到穆雲等人出現，又有人又有馬的，卻是沒一個人逃走的。
很顯然，作為死士，他們已經知曉這一次行動之後的結果。
左右是個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殺！」
穆雲一聲令下，便有數名護衛策馬而出，將這些兵丁一一斬殺。
他繼續朝著大營核心而去，亂象越發顯著，幾乎已經沒法禁止。
有輜重營的兵丁在胡亂殺人，有人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也有趁火打劫的。
「什麼人？」
穆雲帶著人馬繼續搜尋，忽然被人喝止，卻是數名警惕著的護衛。
「穆世子？」
有人似乎認出了穆雲，連忙向後奔跑而去，片刻後又有人折返。
「世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蔣將軍！」
沒錯，來人正是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現任五軍都督府參議的蔣子寧。
蔣子寧看起來有些狼狽，胳膊上也掛了傷，好在沒什麼大礙。
看了看穆雲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的悽慘，蔣子寧羞愧地說道。
「讓世子爺見笑了！」
在他看來，自己畢竟是武將，穆雲只是文人，可自己看起來分明更慘。
還不止如此，為了逃過那致命一刀，他甚至讓自己最喜歡的姬妾擋刀。
若非如此，他早就沒命了！
穆雲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若非家中護衛拼死相護……」
他故意沒把話說完，只是看了身後的板車一眼，神色有些擔憂。
蔣子寧也是注意到，那板車上躺著一個人，似乎就是穆世子的護衛頭領。
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這事之後，倒是讓蔣子寧稍稍釋然。
若真是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比不過，他這將軍豈不是白當了？
「蔣將軍，大營內外皆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遇上危難。
我覺得僅憑咱們這些人，未必能夠自保，還是要匯聚更多的人！」
「世子說的是，咱們一起！」
蔣子寧自然不傻，他當然清楚在亂軍之中的危險，人多才能更安全。
事實上，只要不是新城侯那種人，大多數都還是有些腦子的。
他們一行人又收攏了兩家勛貴，人數已經超過一百人。
就在這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頓時大驚，紛紛列陣，準備迎敵。
「世子，蔣將軍！」
來人並非外人，而是曾經京營的游擊將軍謝鯨，說起來還是蔣子寧曾經的同僚。
「老謝，你這好大的場面！」
剛才的混亂之中，有大量的馬匹掙脫了韁繩，四散而去。
也就是東平王府這邊，反應足夠迅速，這才做到的人人有馬。
然而在他們對面，謝鯨帶領著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隊伍。
不只是人人有馬，而且上下著甲，全副武裝起來，威懾力十足。
謝鯨笑道：「我哪有這本事？這是牛伯爺的手筆，盔甲也是他找到的。
現在，他安排我們巡視四方，儘可能地收攏人手。」
謝鯨也有些意外，他一路上也收攏了不少人手，可大多是零零散散的。
更有甚者，勛貴直接和自家護衛走散了，還要他安排人護送。
沒想到這裡，竟然已經匯聚了一百多人，馬匹的數量也不少。
穆雲和蔣子寧對視一眼，也沒有開口拒絕，便立刻隨著謝鯨而去。
牛繼宗在整個大漢勛貴之中，還是非常有威望的，也讓人信服。
鎮國公府對大漢忠心耿耿，無論是太上皇，還是崇明帝都信任他。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成為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執掌大明軍務。
果不其然，在眾人來到一片營帳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諸多拒馬、馬車。
很顯然，這裡已經被打造成一個簡單的營房，有著初步的防禦力。
至於說兵馬數量，同樣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