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遊戲
天幕陰翳，灰頹鉛雲仿佛即將墜入大地，卻又自一片灰黑中沁出如血般不祥血色，顯得昏沉而壓抑。
炙熱的風吹起漫天宛如柳絮般只余點點星火的餘燼，自天際紛揚飄零。
透過灰濛濛的霧靄，將視線投向視界盡頭，能看見遮天蔽日的倒生樹那宏大剪影。
扭曲又褻瀆的神木，自穹頂倒生而下。
樹幹上，蠕動的噁心皮膜令人作嘔，無數畸變的乾枯肢體像微小的絨毛隨風飄動。
那完全由血肉觸鬚、瘋狂的眼以及流淌著黃綠膿液，散發惡臭的肉瘤組成的觸鬚枝丫，宛若一張貪婪巨嘴，要將整片大地吞噬殆盡一般，徐徐朝著大地生長。
此刻，祂以最為簡單粗暴的形式喚起人類刻在古老基因中的巨物恐懼症。
亞諾站在一片漆黑淺水之中，收回望向天際的目光，放眼望去，舉目破敗。
荒蕪，死寂，便是這一刻最真實的寫照。
不遠處，殘缺的城牆被高聳入雲，仿若永世不化的雄偉冰川撕開缺口。
昔日的先進之城仿佛被某種偉力從地面抹除，只餘下中心處，被黑水浸沒的琉璃化地面，以及僅在城市邊緣，還殘留著的破碎瓦礫，斷壁殘垣。
亞諾皺起眉頭，十分納悶。
我不是在船上冥想嗎？
我這是在哪？我要幹什麼？
難道我這是在做夢？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一種比軀體更加真實的觸感與痛感出現在指尖與臉上，讓他即刻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
現在的他，是靈魂狀態。
這裡是靈境？他環視一圈，空蕩蕩地，並沒有發現銀髮少女的蹤跡。
他又打開面板，小隊信息顯示未處於協同狀態，地圖也是一片漆黑，於是排除了這是靈境的可能。
炙熱的薰風吹拂，在水面上帶起層層疊疊的波紋。
驀然，身側傳來攪動水流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泠然清脆的鈴聲。
叮鈴鈴。
亞諾循聲望去，頓時眼瞳巨震。
哥們見過不少場面，但這場面還真沒見過。
只見來者頭戴紫金乾坤圈，身繞七尺混天綾，腳踏風火雙轉輪。
手中牽著一匹白色牛馬。白皙小巧的裸足踩在雙輪上，在漆黑水面上漂行。
可能會有朋友會說了，不就是三太子嘛，大驚小怪。
可這三太子要是頂著蘿莉聖女的外貌，那可真就讓亞諾大開眼界了。
踏馬的東西，什麼鬼？
「你是？」
亞諾鋒銳的雙刀出現在手中，緊緊握住。
那雙金色眸子稍不掩飾自身殺意，緊盯著對方。
「是我呀，亞諾。」
聖女清脆又輕柔的聲音在灼熱薰風中徐徐盪開，似是給這死寂之城帶來一縷生氣。
「是你媽！」
憤怒的亞諾提刀便砍。
什麼玩意？頂著塞西莉婭的模樣還cos三太子是吧？
他一步踏出，巨大力量頓時擠開地上的黑水，露出已經琉璃化的地面。
電光閃爍間，黑水朝兩側飛濺起高高的水浪。
他極速接近這個畫風不對的coser，管它是什麼東西，砍就對了。
「別......」
亞諾可不會跟對方多bb，刀刃振動發出銳鳴之音，一刀就當頭斬下。
纏繞雷光的長刀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斬開對方的身體。
撲通一聲，破碎的屍塊掉進了黑水之中，泛起陣陣水花。
他轉頭看向一旁似馬非牛的生物，一人一馬大眼對小眼。
「托雷特？」
亞諾帶著試探的語氣喚了一聲。
「對呀對呀。」
馬兒一聽撒起歡來，從馬嘴中傳出的，依舊是聖女的聲線。
接著，長刀猛地刺入那張馬臉，巨大的力量直接讓它栽倒在水裡，它剛想起身，便被亞諾一腳踩住脖子，手中的長刀開始擰動。
「如果你再用塞西莉婭的樣子、聲音和我說話，我馬上送你去根系深處循環。」
「你這人怎麼這樣？」
對方的聲線終於發生了變化，帶著抱怨，變成像是幼童一樣，分不清男女的稚嫩聲音。
「我明明是按你記憶里，帶有親近、憧憬、求不得屬性的記憶形象，組合而出成的，你應該會感到親近和我更好交流才對，怎麼一上來就砍我，泥怎麼回事啊牢哥。」
「你讀取了我的記憶？」
神選者的眼睛瞬間變得銳利。
手裡的閃爍著雷光的長刀再度向前推送了幾公分。
亞諾眉頭緊鎖，雖然自己沒有會被對方抓把柄的致命秘密。
但這種像用輸入法輸入：「美少女」後。
粉色視頻軟體馬上就會給你推送相關視頻的那種，隱私被窺視的感覺，令他十分不爽。
「讀了，但沒讀完全。得到的大多都是零碎記憶碎片。」
它似乎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不自由發揮，直接選好感度最高的那個了。」
「那你為什麼不用。」
「比較節省材料。」
躺在地上的牛馬秒答。
嗯，如果塞西莉婭在這裡肯定會把這倒霉玩意鯊掉吧。
「你換一個不讓我煩的正常形象。」
它聽見這話，馬上得出在這個人記憶中，親近、憧憬的形象=讓他不爽。
於是它馬上反向推導出「疏遠、厭惡的形象=讓他爽=可以好好溝通」的答案。
難道它真是個天才？牛馬在心中沾沾自喜。
牛馬身體開始散發光芒，最終化作純白，接著向內坍縮。
「啾~」
很快一隻神秘銀獸就出現在黑水之上。
它有著如狐狸般潔白的軀體，和兔子一樣鮮紅的眼睛。
腦袋像貓貓，卻又有著兩條由白到粉的雙馬尾，再搭配上身後蓬鬆的大尾巴，顯得神秘又可愛。
噗一聲，長刀將它刺穿挑在空中，奇怪地是，對方似乎不是生物。沒有慘叫，也沒有掙扎。
「你這人就不能好好溝通嗎？」
萌萌噠的異獸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撲騰著四肢，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哦，不好意思，手臂它自己下意識就捅你了。」
亞諾抽離長刀，將銀獸放下，他確定了對方沒有任何攻擊能力，「所以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只是一段思念。」
「而這裡，是舊日的迷夢，是一場......遊戲。」
炙熱的風吹起漫天宛如柳絮般只余點點星火的餘燼，自天際紛揚飄零。
透過灰濛濛的霧靄，將視線投向視界盡頭，能看見遮天蔽日的倒生樹那宏大剪影。
扭曲又褻瀆的神木，自穹頂倒生而下。
樹幹上，蠕動的噁心皮膜令人作嘔，無數畸變的乾枯肢體像微小的絨毛隨風飄動。
那完全由血肉觸鬚、瘋狂的眼以及流淌著黃綠膿液，散發惡臭的肉瘤組成的觸鬚枝丫，宛若一張貪婪巨嘴，要將整片大地吞噬殆盡一般，徐徐朝著大地生長。
此刻，祂以最為簡單粗暴的形式喚起人類刻在古老基因中的巨物恐懼症。
亞諾站在一片漆黑淺水之中，收回望向天際的目光，放眼望去，舉目破敗。
荒蕪，死寂，便是這一刻最真實的寫照。
不遠處，殘缺的城牆被高聳入雲，仿若永世不化的雄偉冰川撕開缺口。
昔日的先進之城仿佛被某種偉力從地面抹除，只餘下中心處，被黑水浸沒的琉璃化地面，以及僅在城市邊緣，還殘留著的破碎瓦礫，斷壁殘垣。
亞諾皺起眉頭，十分納悶。
我不是在船上冥想嗎？
我這是在哪？我要幹什麼？
難道我這是在做夢？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一種比軀體更加真實的觸感與痛感出現在指尖與臉上，讓他即刻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
現在的他，是靈魂狀態。
這裡是靈境？他環視一圈，空蕩蕩地，並沒有發現銀髮少女的蹤跡。
他又打開面板，小隊信息顯示未處於協同狀態，地圖也是一片漆黑，於是排除了這是靈境的可能。
炙熱的薰風吹拂，在水面上帶起層層疊疊的波紋。
驀然，身側傳來攪動水流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泠然清脆的鈴聲。
叮鈴鈴。
亞諾循聲望去，頓時眼瞳巨震。
哥們見過不少場面，但這場面還真沒見過。
只見來者頭戴紫金乾坤圈，身繞七尺混天綾，腳踏風火雙轉輪。
手中牽著一匹白色牛馬。白皙小巧的裸足踩在雙輪上，在漆黑水面上漂行。
可能會有朋友會說了，不就是三太子嘛，大驚小怪。
可這三太子要是頂著蘿莉聖女的外貌，那可真就讓亞諾大開眼界了。
踏馬的東西，什麼鬼？
「你是？」
亞諾鋒銳的雙刀出現在手中，緊緊握住。
那雙金色眸子稍不掩飾自身殺意，緊盯著對方。
「是我呀，亞諾。」
聖女清脆又輕柔的聲音在灼熱薰風中徐徐盪開，似是給這死寂之城帶來一縷生氣。
「是你媽！」
憤怒的亞諾提刀便砍。
什麼玩意？頂著塞西莉婭的模樣還cos三太子是吧？
他一步踏出，巨大力量頓時擠開地上的黑水，露出已經琉璃化的地面。
電光閃爍間，黑水朝兩側飛濺起高高的水浪。
他極速接近這個畫風不對的coser，管它是什麼東西，砍就對了。
「別......」
亞諾可不會跟對方多bb，刀刃振動發出銳鳴之音，一刀就當頭斬下。
纏繞雷光的長刀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斬開對方的身體。
撲通一聲，破碎的屍塊掉進了黑水之中，泛起陣陣水花。
他轉頭看向一旁似馬非牛的生物，一人一馬大眼對小眼。
「托雷特？」
亞諾帶著試探的語氣喚了一聲。
「對呀對呀。」
馬兒一聽撒起歡來，從馬嘴中傳出的，依舊是聖女的聲線。
接著，長刀猛地刺入那張馬臉，巨大的力量直接讓它栽倒在水裡，它剛想起身，便被亞諾一腳踩住脖子，手中的長刀開始擰動。
「如果你再用塞西莉婭的樣子、聲音和我說話，我馬上送你去根系深處循環。」
「你這人怎麼這樣？」
對方的聲線終於發生了變化，帶著抱怨，變成像是幼童一樣，分不清男女的稚嫩聲音。
「我明明是按你記憶里，帶有親近、憧憬、求不得屬性的記憶形象，組合而出成的，你應該會感到親近和我更好交流才對，怎麼一上來就砍我，泥怎麼回事啊牢哥。」
「你讀取了我的記憶？」
神選者的眼睛瞬間變得銳利。
手裡的閃爍著雷光的長刀再度向前推送了幾公分。
亞諾眉頭緊鎖，雖然自己沒有會被對方抓把柄的致命秘密。
但這種像用輸入法輸入：「美少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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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但沒讀完全。得到的大多都是零碎記憶碎片。」
它似乎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不自由發揮，直接選好感度最高的那個了。」
「那你為什麼不用。」
「比較節省材料。」
躺在地上的牛馬秒答。
嗯，如果塞西莉婭在這裡肯定會把這倒霉玩意鯊掉吧。
「你換一個不讓我煩的正常形象。」
它聽見這話，馬上得出在這個人記憶中，親近、憧憬的形象=讓他不爽。
於是它馬上反向推導出「疏遠、厭惡的形象=讓他爽=可以好好溝通」的答案。
難道它真是個天才？牛馬在心中沾沾自喜。
牛馬身體開始散發光芒，最終化作純白，接著向內坍縮。
「啾~」
很快一隻神秘銀獸就出現在黑水之上。
它有著如狐狸般潔白的軀體，和兔子一樣鮮紅的眼睛。
腦袋像貓貓，卻又有著兩條由白到粉的雙馬尾，再搭配上身後蓬鬆的大尾巴，顯得神秘又可愛。
噗一聲，長刀將它刺穿挑在空中，奇怪地是，對方似乎不是生物。沒有慘叫，也沒有掙扎。
「你這人就不能好好溝通嗎？」
萌萌噠的異獸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撲騰著四肢，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哦，不好意思，手臂它自己下意識就捅你了。」
亞諾抽離長刀，將銀獸放下，他確定了對方沒有任何攻擊能力，「所以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只是一段思念。」
「而這裡，是舊日的迷夢，是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