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夢境,似是而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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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我曾經對你們那般惡劣,是吧……

  姜河雖未完全捕捉到她的話語,但他已經大致領會了她的言外之意。

  「唔……唔……」

  李松的掙扎與嗚咽在空氣中迴響,他滿是驚愕地凝視著眼前這對師徒。

  難道這師徒二人都是瘋子嗎?

  李松心中驚疑不定

  那女孩,看似嬌弱無依,然而當她握劍的那一刻,眼神卻冷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在譚底又閃爍明滅不定的火焰,隨時準備噴薄而出,將一切化為灰燼。

  而轉瞬之間,她又化作了一隻小鳥,柔弱地靠在別人肩頭。

  至於姜河,他的行為更令人捉摸不透。

  方才還與自己談笑風生,下一刻突然祭出法寶,將他牢牢鎖住。

  他先是冷漠地命令女孩動手,繼而幡然醒悟般的拉住女孩,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與安撫。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李松看不懂。

  他忽地冒出一個想法:

  莫非,

  只是姜兄研發了新的玩法,我只是他玩法中的一環?

  以他那德行,還真有可能是這樣。

  那自己也未必會被殺...

  想想也是,憑什麼為了一個一階中品法器,而殺了自己這個好友呢?

  李松心中再次升起希冀。

  「旻心,你先回房間吧,我把他處理了。」

  姜河將女孩的小手鬆開,清醒過來後,他不打算讓白旻心現在接觸太多血腥的場面。

  一來她現在年齡還小,儘管是在這般殘酷的修真界,也不適宜太早接觸。

  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弟日後變得冷血無情。

  二來白旻心的心理狀態本就堪憂,更應當避免她接觸。

  當然,他並不打算把自己幾個徒弟養成溫室里的花朵,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不想逃避...」

  白旻心捂著胸口,那裡的心臟似乎要跳出胸膛。

  她厭惡被情感操縱的感覺,厭惡自己不受控制。

  「以後不能逃避,但至少現在,在我身邊能逃避一會。」

  姜河摸了摸她的白髮,這句話觸動了她心底的某個柔弱地方。

  一直以來,她都是擋在另外兩個女孩面前的盾,

  但這個盾並不是無堅不摧,她或許能從姜元夏身上獲取些慰藉,但不能選擇逃避。

  她神情一怔,眼眶微微濕潤,克制住心中的委屈,反而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有本事,那就都交給你了,好了吧!」

  姜河看著女孩帶著落荒而逃的姿態離去,這才將目光投向李松。

  剛好,玄黃珠現在正缺精血。

  練氣六層的散修對他現在而言,聊勝於無,終歸還有點用。

  「李兄,多有得罪。」

  姜河無視了李松的掙扎,果斷的將他一劍梟首。

  玄黃珠固然可以直接吸納活物的精血,

  但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痛苦掙扎,心理多少不怎麼舒服。

  隨後,將他的精魄直接煉化,神魂隱隱強大幾分。

  但距離能操作三個精魄的層次還差了不少,

  姜河估計了一下,大概還需要九個李松。

  將李松的殘軀處理乾淨後,姜河眉頭緊鎖。

  先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總是無意的加劇徒弟的心病,某些行為隱隱和前身相似。

  譬如讓白旻心殺人,前身也曾讓白旻心殺了一村子凡人。

  而自己又讓她殺了林赤,現在還想讓她殺了李松。

  只是有了看似合理的理由,但不管是什麼理由,也不能讓一個有心理疾病的孩子去殺人...

  「難道,前身對自己還有著潛在的影響?」

  姜河暗暗猜測,揣著那枚玉佩來到姜元夏的房間。


  ...

  黑髮女孩雙眸緊鎖,纖細的眉毛蹙著,小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被子。

  在昏睡中,她是不是在做著噩夢呢...

  姜河將手探向她的額頭,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冰冷。

  看來孫婆婆送的藥已經起了作用,如果再服用幾貼下去,應該就能清醒過來了。

  姜河一想起她在自己懷中傻笑的樣子,心頭就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傻丫頭,那麼苦的藥怎麼可能是甜的呢?

  只是因為是「娘親」餵的藥,才會覺得甜吧....

  姜河握住她抓緊被子的小手,那是一隻瘦削而好看的手。

  皮膚白皙細膩,手指纖長,透著優雅而脆弱的美感,就如同她一般給人種病弱的感覺。

  稍微做了點心理準備,他前世也只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別說當娘了,連爹都沒當過。

  姜河輕聲道:

  「咳...娘在這,元夏,乖乖休息哦,娘給你唱歌...」

  唱什麼歌呢,

  姜河回憶了下前世的歌曲,略顯笨拙的柔聲唱著...

  ...

  夢境中,

  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娃躺在床上,不滿的在被子裡亂動。

  婦人輕輕將被角掖好,眼中滿是寵溺,無奈地笑道:

  「元寶,乖乖休息,明天還要上早課呢。」

  「我不要,我要聽故事!」

  元寶生氣的鼓起腮幫子,偏過頭去。

  「好好好,那娘親再說一個。」

  婦人剛清了清嗓子,整個姜府忽然地動山搖。

  屋外傳來驚呼:

  「不好了,仙人在頭頂打架!」

  隨後窗外有一道虹光掠過,半邊姜府被這道虹光摧毀。

  僕人侍女們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焦屍。

  「神感教的妖女,不過如此!哈哈哈...」

  男人肆無忌憚的笑聲傳來,響天徹地,震的母女倆耳鳴陣陣。

  「娘...我怕。」

  元寶嚇的小臉慘白,淚眼朦朧。

  婦人臉色一變,連忙將女娃抱在懷中。

  按動床邊的一個機關,頓時,那張床緩緩移動,露出下方的黑漆漆的暗道。

  姜府在當地算的上是豪門大家,為了安全考慮,府中不乏逃生暗道。

  「別怕,娘親在。」

  婦人安撫著,抱著女娃就逃向暗道中。

  還沒有逃出多久,眼看著就要逃到城外,暗道的另一邊已經隱隱約約能看見。

  卻又聽到那男人轟鳴的聲音:

  「妖女,卑鄙!你竟然提前布下血祭大陣埋伏於我,用此慘絕人寰的手段,神感教就不怕天罰嗎?」

  這話似乎觸怒了那妖女,她也特意用秘法震聲道:

  「你們白藏仙宗又何曾怕過天罰?」

  話音剛落,血氣瀰漫整個城池。

  而這通向城外的暗道也被血氣分為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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