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曉棠：你這樣就顯得我很呆
不到半天的時間，關於《少數人的晚餐》的各類報導和影評開始陸續出爐。
「感謝上帝，陸這位來自華夏的導演，《少數人的晚餐》用獨特的視角給我們展示了一個真實的世界。當那盤根錯節的鏈條出現的那一刻，我整個人的靈魂都受到了震顫......。—影評人：希納爾·德雷克」
「不得不說，La FEMIS這幾年對法國電影最大的貢獻就是錄取了陸。我們已經受夠了這兩年法國導演的表現，除了那些情情愛愛，他們好像就沒有其他的靈感了。他們真應該好好看看這部短片，我們需要這種讓公眾清醒的影片。—《蒙特西電影報》」
《獨家揭秘，我國新人導演陸昭短片征服威尼斯》
「《少數人的晚餐》ICS場刊、華語場刊、義大利場刊和國際場刊，均獲高分。」
「黑色寓言，一部足以讓政客羞愧自盡的短片。」
越來越多關於《少數人的晚餐》的消息流轉出來。出乎意料的是，這裡面輸出最猛的居然是漂亮國的媒體。
看的陸昭直呼好傢夥，反正都要挨罵，我先跳出來罵別人。這波管關注度，屬實讓他們蹭到了。
此時國內，大部分關注威尼斯電影節的人正在貼吧和論壇拼命的刷新著，試圖獲取第一手資料。
「《色戒》應該穩了吧，我看新聞上說，展映獲得了一致好評。」
「姜聞的《太陽》還沒開始展映嗎，有了解的兄弟出來說下嘛？」
一篇置頂帖突然出現。
《截至目前最全場片評分匯總》，點進帖子，裡面列舉出，截至目前所有展映電影的評分。
《色戒》4.1
《節選修訂》3.6
《神探》2.6
《我不在那兒》3.4
《少數人的晚餐》4.7
......
此刻大部分娛樂圈的人也在關注威尼斯電影節的消息。
北電，學生宿舍內，朱藝龍和張若均等幾個表演系大二的學生正在刷著貼吧。
「出來了，《少數人的晚餐》不是短片嗎？為什麼分數這麼高？長片裡面《色戒》應該是目前最高分吧，《節選修訂》第二。」
張若均把頭湊了過來，說下：「我看龍蛇吧裡面說，陸導這部動畫特別牛B，在威尼斯大受好評。」
張若均，陸昭資深書迷。龍蛇吧分區管理。
對於三大藝校的學生來說，他們自詡算半個娛樂圈的人，懵懵懂懂的他們，對於華夏電影在國際舞台上的表現自然關注的很。
陸昭作為他們的同齡人，最近一段時間或多或少會聽到陸昭的新聞。再加上陸昭書迷群體，基本都是以學生為主。
此時，陸昭相關的幾個貼吧內，一些留學生，也把自己在威尼斯電影節的消息發了出來。
「以後，請叫陸導。全體起立，陸導牛B。《少數人的晚餐》牛B。」
「陸昭短片，獲四大場刊盛讚。」
「一部將全場觀眾看沉默的電影。」
「以後不叫狗作者了，叫陸導。」
「陸昭生圖，姐妹們，要的自取。」
「臥擦，狗作者居然是個大帥比。」
隨著貼吧消息的傳播，加上國內媒體採訪幾位導演的新聞發回國內。
一些人在國外的網友把外媒的評價搬運到國內。
陸昭的熱度突然有爆發的趨勢，大家越來越好奇，在威尼斯電影節上，引起轟動的短片究竟叫講了一個什麼故事。
網站、貼吧、論壇到處都有人在搜索相關的訊息。可惜，這只能等到電影節比幕後。
第二天，威尼斯，電影宮外。
左側的吸菸處，陸昭、婁曄、王斯聰，趙琦四人正在抽菸，人均無精打采。
旁邊還有三位吸二手菸的倒霉孩子，陸航、陸瑩、林曉棠。
此時三人正正拿著場刊，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額，他們三個人在看影評。
「哎，你看看這個影評人寫的，前後豬頭人的領帶的顏色有變化嗎？我怎麼沒注意。」陸瑩疑惑的問道。
陸航說：「有變化，之前是紅的，後面則變成了藍色。」
林曉棠說：「還真跟影評人說的那樣，老陸這動畫映射漂亮國啊！」
隨即，林曉棠轉向陸·煙霧製造機·昭，問道：
「我說，陸大導演，這影評里說的是真的嗎？」，一邊問著陸昭，一邊還搖了搖手裡的場刊。
陸昭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林女士，能不能放過我，昨天下午被那幫媒體逮著問了我兩個多小時，麥克風都差點塞進我嘴裡，實在是不想說了。」
陸昭承認自己輕敵了，低估了媒體對於熱點的追求，大意了，沒有閃。而此刻，陸昭只想默默的抽完這支煙。
陸昭現在的狀態，可以用身心俱疲來形容。
昨天下午吃完飯後回到會場，剛一露面直接就被人圍住了。
一大幫媒體，長槍短炮，直接對著陸昭發起了攻擊。因為不能泄露影片內容，大部分都是詢問陸昭對於獲獎的信心或者對於其他影片的評價。
倒是六公主顯得體貼很多，表示希望閉幕式後，能夠約著陸昭做一期專訪。
陸昭應付過媒體後，沒想到一些歐洲和北美的片商，聞訊而來。
希望跟陸昭進行版權交易，不過大部分都是買斷，陸昭都婉拒了。
開玩笑，閉幕式前賣片？但凡你有個夢想，都做不出來這事。
......
《太陽》的首映現場，現場布置的其實很足，姜聞領著周雲及其他一干主創人員在，在展映廳門口接待到來的嘉賓。
馬可·穆勒和張藝某也非常給面子的來到了會場，賈章科、婁燁等人都來了，從嘉賓陣容來看，確實堪稱豪華。
只不過陸昭沒想的是，陸昭幾人到那展映廳的時候，很多人都上前來跟陸昭打招呼。
其中，還有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北非珍珠」塞隆，其他好萊塢明星和導演也都紛紛上來跟陸昭打招呼。弄得陸昭有點尷尬，畢竟不熟，這麼熱情陸昭覺得有點吃不消。
倒是旁邊姜聞看到了，走過來打趣：「小陸，你這也算是名聲在外了，國外媒體對你的短片特別推崇，類似的報導現在可是鋪天蓋地啊。不然你那幫明星也不會今天特意來跟你打招呼。」、
陸昭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記憶，點了點頭，說道：
「你還別說，這幫人確實被坑的挺慘。」（好萊塢投資房產的那波明星，不少都破產了。）
姜聞明顯沒聽懂陸昭的話，愣了愣說道：
「不是，你說什麼？」
陸昭趕緊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的意思是看來，媒體報導發酵的很快啊。」
姜聞一邊伸出手，攬過陸昭的肩膀，帶著陸昭往會場裡面走，一邊說道：
「老實說，哥哥看完你的短片之後，我看我自己的《太陽》，總覺得不過癮，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有勁兒沒處使的那種空虛感。」
陸昭一聽姜聞這話，腳趾頭尷尬的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心想：
「哥，你現在就在危險的邊緣啊，你再努努力，五年又出去了。」
陸昭發現姜聞、婁曄這批導演真的是太像了，各種隱喻、夾帶私貨那是筆筆皆是，關鍵是總是喜歡在審核邊緣反覆橫跳。
陸昭趕緊岔開發話題，生怕再說下去，這哥今天當場開始批判一波國內的審核。
「姜導，你趕緊去迎迎人吧，你看張導和馬可·穆勒主席來了，多給你面子啊，趕緊趕緊。」
陸昭又跟幾位熟識的導演打了個招呼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今天陸昭還帶著陸航幾人和塞娜三人一起。
電影開始放映，玫瑰花、鐵路，女人、小號的花布鞋，遠景的森林和縣城......
開頭就是一連串隱喻，不愧是姜聞。
陸昭經過多年虛擬空間的刻苦學習，自然是能夠看懂的。張藝某、賈章科、婁曄等人這類電影玩的也是爐火純青，自然也是看的明白姜聞想要表達的東西。
但是陸昭周圍這幾個，陸航等人多少還能猜出來點，但是塞娜三人真的就是全程迷幻，完全不知道電影講了個啥。
塞娜三人現場給陸昭表演了一波什麼叫法國變臉，從表情嚴肅、疑惑，皺眉，到最後徹底放棄。馬修和歐文都開始討論攝影的運鏡了，顯然已經放棄了看懂劇情。
這個時候，旁邊的林曉棠繃不住了，用手肘碰了碰陸昭，問道：
「啥意思，沒看懂啊。」
陸昭想了一下說道：「是不是覺得前後的故事沒什麼聯繫，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遺漏了？」
林曉棠眯起狐狸眼，點了點頭。
陸昭笑了一下小聲點說道：
「即使很割裂，姜聞拍的很大膽，很多都是都是隱晦表達的。看不懂很正常，畢竟姜導上一部電影國內被禁了，只能玩隱喻。這東西本身就非常主觀，感受不到很正常。」
然後，陸昭指了指婁曄、張藝某、賈章科等人，說道：
「你看看，那邊的幾位導演，明顯都看懂了。」
林曉棠看向陸昭的手指的方向，只見幾位導演神情嚴肅，估計是猜到姜聞賣的是什麼藥了。
然後陸昭給林曉棠解釋道：
「第二段，你覺得很突兀的那段，其實本質上是一連串的性隱喻。這種方式，那邊幾位導演玩的都爐火純青。你回去可以看看法國最近，年輕一代的導演，也開始玩這套。」
林曉棠沉思了一下，反問道陸昭：「直接拍出來，會過不了審？」
這時旁邊趙琦突然間插話進來。
「林大小姐，你電腦里隨隨便便都有好幾個G的學習資料，現在的年輕人誰還會被這種情節吸引啊。」
林曉棠撇了撇嘴，薄薄的嘴唇輕抿著，看趙琦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逆子，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800的愛情，你值得擁有。」
趙大公子成功破防，並且戴上痛苦面具，陷入沉默。
林曉棠回過頭，繼續問陸昭：
「那你覺得那些老外能看懂嗎？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姜導這片子能拿獎的，好多年磨一劍啊。」
陸昭聽到這話，笑出了聲，沒想到林曉棠還是姜聞的粉絲。想了想對林曉棠多解釋了幾句。
「能拿，前提是給張導全程給評委們做解答，然後人手配一本華夏近代歷史。」
「林大小姐，我這麼問你，在大部分老外對中國印象還停留在熊貓、功夫和左宗棠雞的時候，你指望外國人能看懂有固定時代背景的電影？你一個華夏人都看不懂好吧。這位粉絲請理智追星，OK?」
林曉棠也是意識到自己的發言，過於無腦了，拍了一下陸昭的手臂，說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我也明白，但是你這麼說出來，就顯得我很呆。」
時間在幾人的聊天中，飛速流逝。電影放映完，在場的觀眾雖然大部分掛著疑惑的表情，但還是很給面子的起身鼓掌。
塞娜和馬修三個外國孩子，一臉問號的看著陸昭，明顯希望陸昭幫他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那就是，這電影究竟講了個啥？
陸昭無視了三人求知的眼神，準備起身跟姜聞告辭。
「這電影你覺得怎麼樣？」婁曄鬼祟的出現在陸昭的身後，小聲的問陸昭。
「你能用一個半小時，給一個外國人講清楚，故事發生的年代背景嗎？」陸昭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婁曄反問道。
婁曄點了點頭，說道：「跟我想的差不多，故事太晦澀了，老外很難理解。哎，好好的講個故事不好嗎？非要加這麼多隱喻。」
陸昭聽到這話，一個回頭，仿佛第一次認識婁曄一樣。心裏面吐槽著：
「哥，您是認真的嗎？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就感覺很陌生。」
兩人邊走邊聊，準備跟姜聞告辭。
「婁導、小陸，怎麼樣，我這電影有機會拿個獎不？」姜聞看到兩人過來，笑呵呵的問道。
姜聞雖然覺得陸昭的短片，看著的確很爽，但是明顯對自己的電影很有信心。畢竟這部電影耗費了姜聞數年時間，辛苦打磨完成的。入圍了主競賽電源，肯定是奔著拿獎去的。
這就是姜聞，骨子裡充斥著自信，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自信。
陸昭想了想，給了一句銳評，「姜導，你這電影比《神探》和《愛神》機會大多了。」
看著姜聞這哥這麼自信，陸昭實在沒好意思打擊他。希望這哥別在媒體前亂說話，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隨後的幾天，陸昭基本上除了跟老克等人或者朋友們看一下展映的影片，就是在應付媒體和片商，至於話術基本一致，等到閉幕式後再詳談。
時間來到了9月7日晚，陸昭不出意外的接到了組委會的電話。請陸昭務必參加明天的閉幕式。
根據潛規則，代表著明天陸昭有獎可拿。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給了塞娜、馬修、歐文三人，順便跟塞娜細聊了一下明天的表白計劃。
至於老克，人家知道消息的時間比陸昭都早，很顯然有內部人士提前通知了老克。
「感謝上帝，陸這位來自華夏的導演，《少數人的晚餐》用獨特的視角給我們展示了一個真實的世界。當那盤根錯節的鏈條出現的那一刻，我整個人的靈魂都受到了震顫......。—影評人：希納爾·德雷克」
「不得不說，La FEMIS這幾年對法國電影最大的貢獻就是錄取了陸。我們已經受夠了這兩年法國導演的表現，除了那些情情愛愛，他們好像就沒有其他的靈感了。他們真應該好好看看這部短片，我們需要這種讓公眾清醒的影片。—《蒙特西電影報》」
《獨家揭秘，我國新人導演陸昭短片征服威尼斯》
「《少數人的晚餐》ICS場刊、華語場刊、義大利場刊和國際場刊，均獲高分。」
「黑色寓言，一部足以讓政客羞愧自盡的短片。」
越來越多關於《少數人的晚餐》的消息流轉出來。出乎意料的是，這裡面輸出最猛的居然是漂亮國的媒體。
看的陸昭直呼好傢夥，反正都要挨罵，我先跳出來罵別人。這波管關注度，屬實讓他們蹭到了。
此時國內，大部分關注威尼斯電影節的人正在貼吧和論壇拼命的刷新著，試圖獲取第一手資料。
「《色戒》應該穩了吧，我看新聞上說，展映獲得了一致好評。」
「姜聞的《太陽》還沒開始展映嗎，有了解的兄弟出來說下嘛？」
一篇置頂帖突然出現。
《截至目前最全場片評分匯總》，點進帖子，裡面列舉出，截至目前所有展映電影的評分。
《色戒》4.1
《節選修訂》3.6
《神探》2.6
《我不在那兒》3.4
《少數人的晚餐》4.7
......
此刻大部分娛樂圈的人也在關注威尼斯電影節的消息。
北電，學生宿舍內，朱藝龍和張若均等幾個表演系大二的學生正在刷著貼吧。
「出來了，《少數人的晚餐》不是短片嗎？為什麼分數這麼高？長片裡面《色戒》應該是目前最高分吧，《節選修訂》第二。」
張若均把頭湊了過來，說下：「我看龍蛇吧裡面說，陸導這部動畫特別牛B，在威尼斯大受好評。」
張若均，陸昭資深書迷。龍蛇吧分區管理。
對於三大藝校的學生來說，他們自詡算半個娛樂圈的人，懵懵懂懂的他們，對於華夏電影在國際舞台上的表現自然關注的很。
陸昭作為他們的同齡人，最近一段時間或多或少會聽到陸昭的新聞。再加上陸昭書迷群體，基本都是以學生為主。
此時，陸昭相關的幾個貼吧內，一些留學生，也把自己在威尼斯電影節的消息發了出來。
「以後，請叫陸導。全體起立，陸導牛B。《少數人的晚餐》牛B。」
「陸昭短片，獲四大場刊盛讚。」
「一部將全場觀眾看沉默的電影。」
「以後不叫狗作者了，叫陸導。」
「陸昭生圖，姐妹們，要的自取。」
「臥擦，狗作者居然是個大帥比。」
隨著貼吧消息的傳播，加上國內媒體採訪幾位導演的新聞發回國內。
一些人在國外的網友把外媒的評價搬運到國內。
陸昭的熱度突然有爆發的趨勢，大家越來越好奇，在威尼斯電影節上，引起轟動的短片究竟叫講了一個什麼故事。
網站、貼吧、論壇到處都有人在搜索相關的訊息。可惜，這只能等到電影節比幕後。
第二天，威尼斯，電影宮外。
左側的吸菸處，陸昭、婁曄、王斯聰，趙琦四人正在抽菸，人均無精打采。
旁邊還有三位吸二手菸的倒霉孩子，陸航、陸瑩、林曉棠。
此時三人正正拿著場刊，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額，他們三個人在看影評。
「哎，你看看這個影評人寫的，前後豬頭人的領帶的顏色有變化嗎？我怎麼沒注意。」陸瑩疑惑的問道。
陸航說：「有變化，之前是紅的，後面則變成了藍色。」
林曉棠說：「還真跟影評人說的那樣，老陸這動畫映射漂亮國啊！」
隨即，林曉棠轉向陸·煙霧製造機·昭，問道：
「我說，陸大導演，這影評里說的是真的嗎？」，一邊問著陸昭，一邊還搖了搖手裡的場刊。
陸昭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林女士，能不能放過我，昨天下午被那幫媒體逮著問了我兩個多小時，麥克風都差點塞進我嘴裡，實在是不想說了。」
陸昭承認自己輕敵了，低估了媒體對於熱點的追求，大意了，沒有閃。而此刻，陸昭只想默默的抽完這支煙。
陸昭現在的狀態，可以用身心俱疲來形容。
昨天下午吃完飯後回到會場，剛一露面直接就被人圍住了。
一大幫媒體，長槍短炮，直接對著陸昭發起了攻擊。因為不能泄露影片內容，大部分都是詢問陸昭對於獲獎的信心或者對於其他影片的評價。
倒是六公主顯得體貼很多，表示希望閉幕式後，能夠約著陸昭做一期專訪。
陸昭應付過媒體後，沒想到一些歐洲和北美的片商，聞訊而來。
希望跟陸昭進行版權交易，不過大部分都是買斷，陸昭都婉拒了。
開玩笑，閉幕式前賣片？但凡你有個夢想，都做不出來這事。
......
《太陽》的首映現場，現場布置的其實很足，姜聞領著周雲及其他一干主創人員在，在展映廳門口接待到來的嘉賓。
馬可·穆勒和張藝某也非常給面子的來到了會場，賈章科、婁燁等人都來了，從嘉賓陣容來看，確實堪稱豪華。
只不過陸昭沒想的是，陸昭幾人到那展映廳的時候，很多人都上前來跟陸昭打招呼。
其中，還有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北非珍珠」塞隆，其他好萊塢明星和導演也都紛紛上來跟陸昭打招呼。弄得陸昭有點尷尬，畢竟不熟，這麼熱情陸昭覺得有點吃不消。
倒是旁邊姜聞看到了，走過來打趣：「小陸，你這也算是名聲在外了，國外媒體對你的短片特別推崇，類似的報導現在可是鋪天蓋地啊。不然你那幫明星也不會今天特意來跟你打招呼。」、
陸昭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記憶，點了點頭，說道：
「你還別說，這幫人確實被坑的挺慘。」（好萊塢投資房產的那波明星，不少都破產了。）
姜聞明顯沒聽懂陸昭的話，愣了愣說道：
「不是，你說什麼？」
陸昭趕緊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的意思是看來，媒體報導發酵的很快啊。」
姜聞一邊伸出手，攬過陸昭的肩膀，帶著陸昭往會場裡面走，一邊說道：
「老實說，哥哥看完你的短片之後，我看我自己的《太陽》，總覺得不過癮，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有勁兒沒處使的那種空虛感。」
陸昭一聽姜聞這話，腳趾頭尷尬的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心想：
「哥，你現在就在危險的邊緣啊，你再努努力，五年又出去了。」
陸昭發現姜聞、婁曄這批導演真的是太像了，各種隱喻、夾帶私貨那是筆筆皆是，關鍵是總是喜歡在審核邊緣反覆橫跳。
陸昭趕緊岔開發話題，生怕再說下去，這哥今天當場開始批判一波國內的審核。
「姜導，你趕緊去迎迎人吧，你看張導和馬可·穆勒主席來了，多給你面子啊，趕緊趕緊。」
陸昭又跟幾位熟識的導演打了個招呼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今天陸昭還帶著陸航幾人和塞娜三人一起。
電影開始放映，玫瑰花、鐵路，女人、小號的花布鞋，遠景的森林和縣城......
開頭就是一連串隱喻，不愧是姜聞。
陸昭經過多年虛擬空間的刻苦學習，自然是能夠看懂的。張藝某、賈章科、婁曄等人這類電影玩的也是爐火純青，自然也是看的明白姜聞想要表達的東西。
但是陸昭周圍這幾個，陸航等人多少還能猜出來點，但是塞娜三人真的就是全程迷幻，完全不知道電影講了個啥。
塞娜三人現場給陸昭表演了一波什麼叫法國變臉，從表情嚴肅、疑惑，皺眉，到最後徹底放棄。馬修和歐文都開始討論攝影的運鏡了，顯然已經放棄了看懂劇情。
這個時候，旁邊的林曉棠繃不住了，用手肘碰了碰陸昭，問道：
「啥意思，沒看懂啊。」
陸昭想了一下說道：「是不是覺得前後的故事沒什麼聯繫，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遺漏了？」
林曉棠眯起狐狸眼，點了點頭。
陸昭笑了一下小聲點說道：
「即使很割裂，姜聞拍的很大膽，很多都是都是隱晦表達的。看不懂很正常，畢竟姜導上一部電影國內被禁了，只能玩隱喻。這東西本身就非常主觀，感受不到很正常。」
然後，陸昭指了指婁曄、張藝某、賈章科等人，說道：
「你看看，那邊的幾位導演，明顯都看懂了。」
林曉棠看向陸昭的手指的方向，只見幾位導演神情嚴肅，估計是猜到姜聞賣的是什麼藥了。
然後陸昭給林曉棠解釋道：
「第二段，你覺得很突兀的那段，其實本質上是一連串的性隱喻。這種方式，那邊幾位導演玩的都爐火純青。你回去可以看看法國最近，年輕一代的導演，也開始玩這套。」
林曉棠沉思了一下，反問道陸昭：「直接拍出來，會過不了審？」
這時旁邊趙琦突然間插話進來。
「林大小姐，你電腦里隨隨便便都有好幾個G的學習資料，現在的年輕人誰還會被這種情節吸引啊。」
林曉棠撇了撇嘴，薄薄的嘴唇輕抿著，看趙琦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逆子，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800的愛情，你值得擁有。」
趙大公子成功破防，並且戴上痛苦面具，陷入沉默。
林曉棠回過頭，繼續問陸昭：
「那你覺得那些老外能看懂嗎？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姜導這片子能拿獎的，好多年磨一劍啊。」
陸昭聽到這話，笑出了聲，沒想到林曉棠還是姜聞的粉絲。想了想對林曉棠多解釋了幾句。
「能拿，前提是給張導全程給評委們做解答，然後人手配一本華夏近代歷史。」
「林大小姐，我這麼問你，在大部分老外對中國印象還停留在熊貓、功夫和左宗棠雞的時候，你指望外國人能看懂有固定時代背景的電影？你一個華夏人都看不懂好吧。這位粉絲請理智追星，OK?」
林曉棠也是意識到自己的發言，過於無腦了，拍了一下陸昭的手臂，說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我也明白，但是你這麼說出來，就顯得我很呆。」
時間在幾人的聊天中，飛速流逝。電影放映完，在場的觀眾雖然大部分掛著疑惑的表情，但還是很給面子的起身鼓掌。
塞娜和馬修三個外國孩子，一臉問號的看著陸昭，明顯希望陸昭幫他們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那就是，這電影究竟講了個啥？
陸昭無視了三人求知的眼神，準備起身跟姜聞告辭。
「這電影你覺得怎麼樣？」婁曄鬼祟的出現在陸昭的身後，小聲的問陸昭。
「你能用一個半小時，給一個外國人講清楚，故事發生的年代背景嗎？」陸昭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婁曄反問道。
婁曄點了點頭，說道：「跟我想的差不多，故事太晦澀了，老外很難理解。哎，好好的講個故事不好嗎？非要加這麼多隱喻。」
陸昭聽到這話，一個回頭，仿佛第一次認識婁曄一樣。心裏面吐槽著：
「哥，您是認真的嗎？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就感覺很陌生。」
兩人邊走邊聊，準備跟姜聞告辭。
「婁導、小陸，怎麼樣，我這電影有機會拿個獎不？」姜聞看到兩人過來，笑呵呵的問道。
姜聞雖然覺得陸昭的短片，看著的確很爽，但是明顯對自己的電影很有信心。畢竟這部電影耗費了姜聞數年時間，辛苦打磨完成的。入圍了主競賽電源，肯定是奔著拿獎去的。
這就是姜聞，骨子裡充斥著自信，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自信。
陸昭想了想，給了一句銳評，「姜導，你這電影比《神探》和《愛神》機會大多了。」
看著姜聞這哥這麼自信，陸昭實在沒好意思打擊他。希望這哥別在媒體前亂說話，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隨後的幾天，陸昭基本上除了跟老克等人或者朋友們看一下展映的影片，就是在應付媒體和片商，至於話術基本一致，等到閉幕式後再詳談。
時間來到了9月7日晚，陸昭不出意外的接到了組委會的電話。請陸昭務必參加明天的閉幕式。
根據潛規則，代表著明天陸昭有獎可拿。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給了塞娜、馬修、歐文三人，順便跟塞娜細聊了一下明天的表白計劃。
至於老克，人家知道消息的時間比陸昭都早，很顯然有內部人士提前通知了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