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化妖鍛骨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瓶川城,鎮獄司。前殿之中,一名老頭坐在鎮獄官位置上打盹。

  孫駒孫林站在一旁,眼前這個老頭,是鎮獄司的總管,柳山河。

  「大人,」孫駒小心翼翼地說,「今天我們來是想報案......」

  柳山河頭也不抬,只是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像個普通的老人。

  但實際上,整個鎮獄司都知道,這個不起眼的總管有著令人心悸的手段。

  「有屁快放,」柳山河用渾濁的眼睛瞥了他一眼,「這麼大早上跑來打擾老子睡覺,肯定沒什麼好事。」

  孫駒咽了口唾沫:「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了一些......」

  「休說,」柳山河突然打斷他,「你們最近在山上的勾當,我都清楚。」

  孫駒臉色一白:「您......您說什麼?」

  「你們玩妖物玩得挺開心啊,」柳山河眯著眼睛,「前幾天那個殺雞的修士,就是你們惹出來的吧?」

  孫駒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真是群廢物,」柳山河從袖子裡掏出一疊帳本,「自己做錯了事,還敢來找鎮獄司幫忙擦屁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意思,」柳山河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們還真敢回來?」

  「大人,」孫駒額頭抵地,「我們已經在路上把雞頭帶回來了。這事雖然是我們做錯,但那妖雞確實該殺......」

  「啪!」柳山河突然拍案而起,茶杯翻倒在地。

  「做錯?」他冷笑,「你們知道那妖雞有多少年道行嗎?就憑你們這點手段,也想把它練成妖丹?」

  孫駒渾身發抖。

  「更重要的是,」柳山河眼中寒光閃爍,「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著煉丹的名號做了什麼事?」

  「大人饒命!」孫駒磕頭如搗蒜,「我們......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晚了,」柳山河從案桌下取出一卷文書,「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們抓不到的活人,別人如果幫你們抓住了,那麼鎮獄司上下都知道你們的惡行了。」

  「不可能!」孫駒抬頭,「怎麼會......」

  「哦,對了,」柳山河補充道,「我還聽說那個殺雞的小子,現在想要加入了鎮魔司?」

  「是……是的。」

  「大人,您......您出面擺平這件事吧,」孫駒戰戰兢兢地說,「那小子不過是個剛加入鎮魔司的新人,只要您發句話......」

  「閉嘴!」柳山河猛地站起身,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凝固。

  他走到孫駒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剛才還在誣陷他人的傢伙:「你以為我為什麼坐在這個位置上?」

  「因為......因為您德高望重......」

  「放屁!」柳山河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案幾,「是因為我不想得罪那些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小子背後的人都牽扯在其中嗎?」

  孫駒癱坐在地上,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鎮魔司不給你們面子,現在輪到我了?」柳山河冷笑,「你們真以為我這總管的位置是好坐的?每天要應付那麼多牛鬼蛇神,我容易嗎我?」

  「那......那該怎麼辦?」孫駒徹底慌了。

  「涼拌!」柳山河重重地坐回座位,「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管不了。你們惹出的麻煩,自己解決去。」

  「接著。」柳山河從袖子裡抽出一本破舊的冊子,隨手拋在桌上。

  孫駒連忙接住,卻不敢打開看:「大人,這是......」

  「《化妖鍛骨經》,」柳山河眯著眼睛說,「我年輕時就靠這個起的家。要是能把這個練到第七層,應該就夠資格知道那些事該怎麼處理了。」

  孫駒渾身一震。這本功法在整個修行界都是赫赫有名,據說連鎮魔司都沒有副本。

  「大人......」

  「趕緊給我滾,」柳山河不耐煩地揮揮手,「拿著功法去藏書閣偷練個十年八年,總能學到些東西。」

  孫駒如蒙大赦,連連磕頭後倉皇離去。


  直到他走遠,柳山河才睜開眼睛,看著桌上那本根本沒有內容的破冊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讓你們這些蠢貨練去吧,等到想明白那天再說。」他喃喃自語,「不過,恐怕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大殿重新恢復了寂靜,只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就在這時,前殿大門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

  瓶川城鎮獄司鎮獄官,秦武威,正滿面紅光。

  「老柳啊,」吳有為大大咧咧地走進來,一身官袍歪歪斜斜,「今兒個怎麼這麼大火氣?」

  柳山河抬頭看了他一眼:「無事。」

  「又是些雜務?」吳有望瞥見了桌上的功法,隨意地掃了一眼,「新任職的王鎮獄司走了狗屎運,祖墳冒青煙才拿到的寶貝,給這種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柳山河不搭理他,低頭整理著公文。

  「不過話說回來,」吳有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笑容有些邪魅,「昨天晚上可熱鬧了。那小子膽子不小,連老子的馬車都敢攔。」

  「你的馬車?」柳山河終於抬起頭。

  「怎麼,你有意見?」吳有力歪著腦袋。

  「沒有,」柳山河淡淡地說,「既然是你說是你的馬車,那就是你的馬車。」

  「識相,」吳有力滿意地點點頭,「不過柳老哥,你說咱們就這麼算了?那小子可是害得鎮獄司顏面盡失啊。」

  「誰知道呢,」柳山河起身,「反正該發生的都會發生,我們且看著吧。」

  等吳有力離開後,柳山河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盞,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這個草包,還以為是自己的馬車被人劫了。」

  他從袖子裡取出一片沾血的布料,放在鼻尖聞了聞:「這些痕跡,應該是昨晚留下的。也不知道是誰讓人偷偷放的,說是專挑了他的馬車。」

  柳山河搖搖頭,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不過無所謂,就算是真讓他查出來也無所謂。反正這小子早晚會知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什麼下場。」

  他把茶盞重重放在桌上:「鎮魔司司命那邊也收了我的好處,裝聾作啞才是正理。」

  窗外傳來一陣喧譁,想必是吳有利又在耀武揚威地四處宣揚他的「英明決策」了。

  柳山河嘆了口氣:「這些傻子,一個個都不知道自己在替誰背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