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臨江縣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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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趕到渡頭處,往日冷清的角落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人們排隊將腰間令牌解下放到神像掌中,一個一個進入那漆黑入口。

  「來的挺快嘛,兄台,讓一讓哎,麻煩讓一讓。」

  有人在隊伍末尾強勢插隊,引起一陣騷動,那流里流氣的聲音越來越近,李休不由得往身後看去。

  壯碩的一男一女聯袂而來,郎宇扯著朱亦玉的胳膊,扒開身前的重重阻礙來到李休身邊。

  被扒開的人們面色黑沉,目光不善的望向李休。

  「其實我不認識......」

  「李休,你來的真快,我看到令牌異動第一時間往這邊趕,結果前面還是這麼多人。」

  「對不起,我們是一起的,麻煩讓讓。」

  熱情的與李休套近乎,郎宇蒲扇大的手掌扒開李休身後的人,帶著朱亦玉插到隊伍中。

  「......你們來的也不慢。」

  眼見撇不開關係,李休只好接起話茬,儘量忽視別人仇恨的目光。

  「那確實,我們還有倆人在路上呢,我嫌他們墨跡就先來了。」

  擰開腰間竹筒,郎宇一口氣將其中的清水飲盡,頓時覺得通體暢快。

  「到你了,李休。」

  寡言少語的朱亦玉掙脫郎宇的手,抬頭提醒道。

  李休連忙解下腰間令牌,打開那道地下入口。

  走過長長的通道,就見到一個小老頭早早的在白布下等著,正是李休見過一次的秦伯。

  身後陸陸續續有人下來,不太空曠的地方有些擁擠,秦伯眯著眼睛不說話,李休也只能幹站著。

  「好了,三十個人已經全部到齊,你們此次的任務是去臨江縣拔除流紙錢莊,相關密信已經送入諸位手中,請諸位隨我來。」

  交代完基礎事情,秦伯離開白布,帶著眾人往更深處走。

  一封密信悄然飄入李休手中。

  浩浩蕩蕩一群人走過寬闊的演武場,走過幾個不知名的建築,來到了渡頭最深處。

  最深處有一座龐大的神廟,那廟門矮矮胖胖,看起來沒有多高,卻是非常的寬,十個人並肩同入都綽綽有餘。

  矮胖的大門向兩邊大敞,入目就是繆松的金身神像。

  「請各位陸續進去,繆大人會將你們送到臨江縣中。」

  秦老引路的差事已經完成,繞開眾人背手遠去。

  見已經有人進入神廟,李休這才有時間打開手中密信。

  流紙錢莊

  盤據地:臨江縣以及周邊村鎮,有擴散傾向

  等級:丙上

  危險程度不高,但莊主實力強悍

  「我們?接取丙上的任務?」

  同時打開密信的郎宇小聲驚呼,引得周圍一片目光匯聚。

  「丙上的任務怎麼了?」

  甲乙丙丁,乙都沒達到,聽起來也不是很厲害,李休不明白郎宇為何如此失態。

  「丙上怎麼了?你知道像是咱們這種新組建的小船平時只能接什麼任務嗎?」

  「是丁下,也就是乾乾雜活,打打下手之類的,這次聖上調兵攻打丙上的流紙錢莊,怎麼把咱們這種小嘍囉也帶上了?」

  郎宇臉皺成了苦瓜,已經能料想到在臨江縣四面楚歌的日子。

  「這確實有些......」

  聽了郎宇一番話,李休對丙上這個等級有了概念。

  「到咱們了。」

  打斷兩個男人的絮叨,朱亦玉帶著兩個陌生面孔走入神廟,李休與郎宇也迅速跟上,五人頓時被一陣煙霧繚繞。

  「各位遠道而來的大人且稍等片刻,縣令大人有請。」

  再睜眼時,李休已經站在一個陌生的神像前,周圍站著兩排官差,為首的縣丞站出來道。

  這群官差與縣丞都是普通人一個,毫無習武的痕跡,在詭異肆虐的鎮子上卻活得很好。

  「帶路。」

  夜遊使中無人說話,安靜片刻後,一位短髮女子站了出來,隱隱有要做眾人之首的意思。


  「明繁花?」

  郎宇認出了這個女子。

  在場無人反對安靜如雞,真就認了這個頭領。

  眾人跟著縣丞一路前行,臨江縣神廟與縣衙相距不遠,未到午時便已趕到。

  太陽此時正是兇猛,照的縣衙發亮,門左右兩側柱子上刻了木聯一副。

  上書: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

  縣丞帶著眾人拐到大堂右側,推開房門進入議事廳。

  議事廳內很是寬敞,放了能有五十把椅子,此時廳內坐了一個男子,身著圓領袍頭戴烏紗帽,應該就是臨江縣縣令。

  「諸位請坐,本官乃臨江縣縣令,毋從征。」

  「諸位大人遠道而來,可惜臨江縣廟小,若有招待不周還望多多海涵。」

  「縣令大人今日將我們帶到這裡,有何貴幹?」

  明繁花長相清雅,卻穿著緊身短衣長褲,腳上蹬著一雙利落長靴,大馬金刀往首位椅子上一坐,非常利落幹練。

  眾人跟著落座,縣丞退出房間,且緊緊關上了房門,屋內一下子暗淡下來。

  角落中有人點上了蠟燭,重新為這個屋子提供亮光。

  「本官召諸位前來,不為別的,只是心念諸位千里迢迢趕來臨江縣支援,本官無以為報,只略備了一份薄禮,還望各位笑納。」

  年輕的縣令輕輕擊掌,暗中有差人端著托盤,彎腰走了出來。

  托盤上有一沓厚厚的紙錢,那紙錢串成一串末端有個活扣,顯然是方便掛在腰間的東西。

  紙錢右側是一片骨片,那骨片被磨成銅錢形狀,內里方孔有一根紅繩穿過,可以掛在脖子上當做吊墜。

  「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那黃色紙錢上隱隱有詭氣波動,明顯不是凡物,但縣令面色紅潤,氣血充盈,也不像什麼死人。

  鴻門宴?

  沒人去碰托盤上的東西,明繁花身前有詭氣波動,竟是在大白天調動詭氣使出了招式。

  「這位小姐矯捷如豹,小小年紀能有如此修為,怪不得能成這夜遊使之首,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詭氣如蛇殺向縣令,縣令卻絲毫不慌,還能穩穩坐在椅子上,油嘴滑舌的誇讚敵手。

  輕飄飄的一張紙錢自空中落下,將那一條詭蛇沿七寸斬斷。

  「怎樣,如今可能聽的下去本官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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