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嚴刑拷打,大明淋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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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9章 嚴刑拷打,大明淋浴器

  京軍在城內動手的消息隨著夏日的熱浪,飛速傳播,

  幾乎在事情發生後不到半個時辰,

  京城中的諸多大人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原委。

  當他們得知流言蜚語的詳細內容之後,不由得面露古怪,

  紛紛在心中認定,這一定是有人蓄意傳播,在背後搞鬼。

  聯想到這些日子京城中的緊張局勢,這讓許多人不敢妄動。

  鴻臚寺衙門,鴻臚寺卿曾靜遠臉色凝重,踱步於正堂,眉頭緊皺!

  他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襲緋色官袍穿在身上顯得寬大,氣派十足,

  但他的面容卻有些儒雅,整整齊齊的鬍子也因為他不停撫摸而變得混亂。

  曾炎甫是他的二子,因為長子多病,至今都病懨懨的,

  所以他傾注了大量心血在二兒子身上,也尤為寵愛。

  有了大兒子的經歷,他已經不指望二兒子入朝為官,

  只要能健健康康地過完一生即可,

  所以對於一些胡鬧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今,一直以來安穩萬分的兒子怎麼做出了此等事?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此等謠言,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捫心自問,他絕對無法接受!

  誰若是在後面興風作浪,定然會將其挫骨揚灰。

  偏偏,這個興風作浪的人是自己兒子,

  而且還惹到了風頭正盛的京軍陸雲逸,這讓他很是頭疼。

  官職比不過對方、靠山不如對方、現在就連理都不占,這讓他不知該如何搭救。

  「唉」

  當他不知嘆了多少氣後,身旁的鴻臚少卿常悅再也坐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輕聲開口:

  「大人,您這麼唉聲嘆氣也不是個辦法,

  雖然此事是公子有錯在先,但京軍當街抓人也不合規矩,

  不如先去軍營問問陸大人想如何處置?」

  說到這,常悅抿了抿嘴,繼續說道:

  「公子向來淳樸,此事想來是有人在背後謀劃,公子說不得是受奸人蠱惑,

  只要咱們將事情說清楚,陸大人想來不會死抓著不放。」

  聽聞此言,曾靜遠眉頭都豎了起來:

  「不會?那陸雲逸無法無天,得理不饒人!

  在岳州,他就私設公堂,當街殺人,他會輕易放過炎甫?」

  「大人,會不會也總要去試試,

  公子被帶去了軍營,在那裡多待一刻就危險一分啊。

  若是公子再有一些少年意氣,打死不將蠱惑之人供出來,那公子少不了皮肉之苦!」

  曾靜遠聽後呼吸急促,拳頭猛地攥了起來,他側頭看向常悅:

  「你覺得是誰在幕後蠱惑?」

  「這」

  常悅有些難為情,縱使心中有所猜測,但此話怎麼能說呢?

  「下官不知,但想來是與公子交好之人。」

  曾靜遠看著常悅,臉色平靜,沉聲道:

  「常大人,平日裡有些事都是你幫犬子來辦,他有什麼交好的朋友,你可知道?」

  常悅依舊面露遲疑,不敢說話。

  「常大人放心,此事本官絕不向外透露,

  本官現在就想迫切地知道是誰蠱惑了炎甫,本官好去向李大人求援。」

  常悅心中一驚,李大人是整個鴻臚寺的靠山,禮部尚書李原名。

  在大明朝,禮部主管禮儀、祭祀、宴饗、貢舉等事務的機構,負責制定國家的禮儀制度和規範。

  鴻臚寺則主要負責具體的禮儀執行和儀式操作,如朝會、賓客、吉凶儀禮等

  在外事活動以及科舉事務上亦是如此,

  禮部是上級衙門,鴻臚寺是執行機構。

  「大人,此事要驚動李大人?不如先找侍郎張大人周旋一二?」


  曾靜遠聽後搖了搖頭,走到上首坐了下來,發出一聲嘆息:

  「今日陸雲逸將事情鬧得如此大,行的就是殺雞儆猴之舉,而炎甫就是那隻雞。

  依本官看,請動張大人非但不會解決此事,反而會使事態更加嚴峻,

  所以不如乾脆到底,請動李大人出面調停此事,

  那陸雲逸年少,總要給李大人一些面子。」

  這麼一說,常悅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京軍剛剛回到京城不過三日就有流言蜚語傳出來,若不給予迎頭痛擊,臉面可算是丟盡了。

  事後不知多少人會看京軍好欺負,攻訐自然如潮水而來。

  若他是陸雲逸,定然會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上達天聽!

  讓朝堂上下都看看,剛剛立功回來的功臣,就是如此下場。

  這麼一想,常悅只覺得渾身冰冷,猛地屏住呼吸,連忙開口:

  「大人,此事不能拖啊,要快一些啊。」

  接著,他將心中猜測以及平日裡與曾炎甫交好之人都說了出來。

  聽得曾靜遠的臉色變了又變,一顆心猛提了起來。

  他站起身,倉促說道:

  「本官關心則亂了,幸虧有常大人在,點醒了本官,我這就去尋李大人。」

  常悅微微躬身:「大人速去,衙門諸事有下官操持,請大人放心。」

  「好!」

  浦子口城,前軍斥候部營寨。

  臨近傍晚,天氣沒有滾燙般的熾熱,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悶熱。

  橙紅色的陽光灑下,整個浦子口城變得懶洋洋的。

  抓回了曾炎甫,得到拷問軍令的軍卒也沒有任何留手,頃刻之間就將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曾炎甫也算是塊硬骨頭,

  被嚴刑拷打了一段時間居然沒有說,這讓拷問的軍卒愈發著急,開始上狠傢伙。

  而他們如此著急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想要快些結束軍務,

  去看一看軍中的新奇物件,據說是能讓他們洗澡洗得更舒坦!

  如今軍中閒來無事的軍卒都聚了過去,想到自己還要在這裡拷問這富家少爺,

  便越想越氣,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啐了口唾沫,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散播謠言的?」

  曾炎甫是個倔脾氣,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呼吸都變得急促,胸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覺得嘴裡腥甜,血液在嘴裡變得黏稠。

  他不停向外吐著,可還是吐不乾淨。

  他一邊吐著,一邊抬起頭,披頭散髮的模樣猙獰恐怖:

  「什麼謠言,我不知道。」

  「媽的,還在胡言亂語,隔壁的王熾火都已經交代了,你還嘴硬!」

  軍卒面露煞氣,乾脆利索的十鞭子抽了上去,

  抽得曾炎甫覺得自己的皮肉都爛掉了。

  疼痛湧上來後,他一如既往地發出慘叫,同時出言威脅!

  「我爹是鴻臚寺卿,你們這樣對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家將軍還是太子賓客呢,你都不怕他,我們憑什麼怕你爹?真是蠢貨!」

  軍卒將手中鞭子一丟,揮了揮手:

  「上老虎凳,看他能堅持多久!」

  一旁早就迫不及待的軍卒沖了過去,嘴裡還嘟囔著:

  「早就該上了,跟他客氣作甚。」

  甚至還有一人親切地看著曾炎甫,嘿嘿一笑:

  「你放心,你的命不會丟在這裡,頂多受一些皮肉之苦,

  你若能熬得過去就熬,熬不過去咱們也有辦法。

  等你出去後,要時刻小心著點,

  若是在大街上突然被人砍了腦袋,那也不是我們的錯。

  當然,你要化作厲鬼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也歡迎,到時候再砍你一次便是。」

  聽著此人肆無忌憚的威脅,曾炎甫呼吸屏住,眼底閃過一絲畏懼,


  他是知道的,這些軍卒都是亡命徒,殺人從不眨眼。

  他心中有了一些遲疑,這樣堅持下去,真的值嗎?

  那軍卒又笑了笑:

  「嘿嘿,曾公子啊,不知你有沒有妻兒老小?

  你放心,咱們做事向來講究道義,

  但對待敵人,可就是不擇手段了,

  到時候若是有人來殺你,你可千萬要乾脆利索地死了。

  要不然怎麼躺在病榻上,看著你的妻兒老小受盡折磨。」

  曾炎甫死死盯著眼前這人,希望將他的面容記住!!

  「你們是賊寇!不講道義!!」

  「嚯,聽聽這是什麼話,你都在外邊散播謠言了,還講什麼道義。」

  軍卒聽後大為震驚,人怎麼能不要臉到如此程度!

  他看著曾炎甫腳下的磚石,索性說道:

  「先加四塊,讓他感受一番,若是能忍咱們再繼續加。」

  「得嘞.」

  曾炎甫看著腳底下的漸漸堆迭的石頭,

  眼中閃過疑惑,這是什麼刑罰?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當磚石加到三塊的時候他已經能感受到一絲疼痛,強烈的束縛感讓他不能亂動。

  當第四塊磚石被塞入後,曾炎甫眼中血絲瀰漫!

  腿像是被一雙大手無情拉扯,鑽心的疼痛便如同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腿筋,從腳踝一路向上蔓延至大腿根部!

  肌肉仿佛要被撕裂開來,筋腱像是被烈火灼燒,痛得他渾身顫抖,難以抑制地發出痛苦的嘶吼。

  「啊——疼,疼疼疼!!」

  「還能叫?再加。」

  第五塊磚石被塞入後,

  曾炎甫覺得關節處的骨頭似乎要被硬生生掰斷,發出令人膽寒的「吱嘎」聲響,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腿,能清晰的感覺到關節正在錯位、扭曲,

  腿部傳來的劇痛迅速擴散至全身,

  心臟因疼痛而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這種超越極限的疼痛讓他眼前世界都變得模糊,呼吸也變得急促而艱難,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痛苦的抽噎。

  冷汗如瀑布般從額頭、後背湧出,瞬間浸濕了衣服。

  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分散腿部那令人崩潰的疼痛,但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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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覺得自己啞巴了,無法叫喊出聲,甚至嘴巴都無法張開。

  「還沒暈?再加一塊。」

  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雖然輕,

  但響在曾炎甫耳中像是洪鐘大呂,從四面八方將他包裹,他聽得無比清楚。

  心中的恐懼在此刻擠滿了身軀,

  他使出渾身力氣猛地搖頭,汗水隨著腦袋甩動而揮灑。

  拿著磚石的軍卒見狀,問道:「想說了?想說就點點頭。」

  曾炎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心理防線的崩潰就是如此,一旦有一個缺口,就如洪水決堤一般不可阻擋!

  見此情形,軍卒點頭笑了笑:

  「這就對了,老實交代怎麼會遭遇這些皮肉之苦呢?

  但來都來了,若是不體驗一番豈不可惜,再加一塊,

  讓曾公子好好感悟一番,到時候記下來,

  咱們這兒的刑罰還從來沒人感受過六塊呢。」

  說著,兩名軍卒用力扳著曾炎甫的腿。

  僅僅到了如此地步,曾炎甫的身體便開始劇烈抖動,腦袋亂甩,眼中恐懼無法抑制。

  「乖,別亂動,習慣就好了。」

  軍卒安撫了片刻,將磚頭塞了進去。

  「唔——」

  曾炎甫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受控制,


  像是有無數隻手在他身上來回扭捏抓拿,將他的皮肉與骨頭一點點扯斷!

  恐怖的疼痛剎那間擊潰了他的大腦閾值。

  曾炎甫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見此情形,那名軍卒終於鬆了口氣,猛地站起身:

  「終於成了,將他弄下來吧,好好問,事無巨細,再問問他爹有什麼貪腐。」

  「是!」

  審訊完成,軍卒將臉上的偽裝盡數扯掉,露出陳景義的面容,他洗了洗手,叮囑道:

  「好好問,我去看看那東西是什麼。」

  「是!」

  說完後,陳景義便快速離開軍帳,朝著軍寨後方跑去。

  他也惦記著要去看新物件。

  軍寨後方,兩處營寨被拆除,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足足一丈高的高台,

  不僅僅是木質結構,其中還摻雜了許多精鐵,用作支撐。

  高台上放置著一個巨大無比的水箱,大概有一個屋子那般大,

  在旁邊有一個加長的龍骨水車,不停地向水箱運送清水。

  隨著重量增加,大地上出現了清晰的凹陷,木質支架也開始出現呻吟,一旁手拿鐵架的軍卒連忙上前,增加支撐。

  而龍骨水車所用的水,是從水井抽上來的清水,

  這裡面有兩個機械結構,是通過驢拉車將水井的水引上來,而後再用龍骨水車抽取,

  水車目前還是用的人力,兩名軍卒站在上面使勁瞪著,

  之所以不上驢,是因為此物還有待驗證,要先忙關鍵的。

  如圖紙設計的那般,水箱被開了一個巨大的洞,

  一個大概有三寸寬的編織水管插在上面,越往下走越細,十餘根水管充作支流。

  水管則不是先前的橫平豎直,而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

  幾十個蓮蓬頭間隔有序的耷拉下來,圍成一圈。

  同理,洗澡的時候軍卒們需要光著身子圍成一個圈,

  這畫面.陸雲逸僅僅是想著就感到一陣尷尬。

  不過,軍卒們並不在意,只是好奇地打量著。

  「老呂,這東西能成不?」有軍卒發問。

  正在琢麼安裝什麼開關的工匠老呂白了他一眼:

  「閉嘴,莫講話!」

  陸雲逸見進度有些緩慢,便走了上去,問道:

  「老呂頭,是有什麼難題嗎?」

  老呂見到來人,這次說話客氣了許多:

  「大人,您來說說,是只有開關好呢,還是能夠調節水流大小好呢?」

  「當然是能調節水流大小好,現在是不是無法兼顧全部?」

  「哎,大人,您怎麼知道?」工匠老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事實上,在見到實物之後。

  陸雲逸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用編織水管連通水箱後,固然有足夠大的水流,但不夠穩定。

  一旦下方的蓮蓬頭時開時關,就會影響其他噴頭,一個流速不均,就會出現斷水、少流。

  陸雲逸撓了撓頭,吩咐道:「拿紙筆來。」

  「是!」

  鞏先之去拿紙筆,陸雲逸看向老呂頭,吩咐道:

  「先裝最簡單的開關,先用用看看如何,這東西粗製濫造,後續還要改進。」

  「是!」

  老呂頭應了一聲,而後小聲問道:「大人,您想了什麼法子?」

  陸雲逸琢磨了片刻,將球閥的基本結構以及想法與他說了說。

  「既然水流大小無法控制,那我們應該在最初就有所限制,

  在出水箱的大水管上安一個球閥,小水管上也同樣安一個,兩兩結合,就能控制水流,

  至於如何保持水壓與衝勁,這你得自己琢磨,本將想不出來。」

  老呂頭是軍中出了名的工匠,僅僅是這麼一聽,

  他就知道這個什麼球閥有搞頭,是個好東西。


  「大人,那您先將東西畫出來,等我忙完造幾個出來試試。」

  「行。」

  不一會,陸雲逸接過紙筆,

  開始在旁邊寫寫畫畫,球閥的結構他再清楚不過,下筆如有神助。

  可還沒等他畫完,身後便傳來了一聲驚呼!

  陸雲逸回頭看去,嚯,隨即也笑了出來!

  一個巨大的圓形淋浴場就這麼出現了!

  經過蓮蓬的水被分流,如水簾洞一般向下飛流,

  一個個蓮蓬連成一圈,將裡面的老呂頭緊緊包裹,只能看到水幕後的模糊身影。

  老呂頭扭動開關,兩個蓮蓬水流戛然而止。

  他走出後抬頭看去,感慨道:

  「乖乖,這還真是個好東西,從上往下洗,洗得乾淨不說,還不費水。」

  這時,迫不及待的軍卒已經沖了過去,開始搬弄開關,

  水流時有時無,讓軍卒們很是興奮,他們是第一次見到此等新奇物件,即便身上被淋濕也無所畏懼。

  老呂頭的罵聲傳了出來:

  「滾滾滾,滾蛋,還沒試好呢,著什麼急。」

  等一眾軍卒稍稍退後,他才嚷嚷:

  「來二十個人試試,這箱水能用多久。」

  一眾軍卒罵著又沖了上去,場面一時間尤為歡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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