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走一趟
奧利凡德魔杖店內。
「它惹禍了，對嗎？」奧利凡德問。
「就差一點，奧利凡德。展現出了相當強大的施法能力——威力增幅，範圍增幅。我個人會認為，它甚至可以小幅度突破魔咒的理論極限。這是否代表了你們家族制杖工藝的又一大飛躍？唔，或許還有些魔力上的幫助，這個我就不確定了。」
鄧布利多保存著微笑，但話里的內容讓奧利凡德聽了冷汗直冒，
「我還以為，賣出了這麼一根威力巨大的魔杖，您會稍微知會我一聲——你知道的，關於那根紫衫木和它的主人。有這樣的前車之鑑，我們應該警醒，不是嗎？」
奧利凡德有些不敢相信，「高棉花梨，獨角獸尾毛，十三英寸，柔韌，易彎曲但不易折斷……我真的，鄧布利多，我完全沒想到。」
鄧布利多沒有接過話茬，奧利凡德便掏空腦袋繼續解釋：
「這根魔杖可不出自於我手上。我是說，是我父親，或是我爺爺那一輩的東西了。然後……」他沒詞了。
「原來如此。我注意到，這根魔杖，有些細長的紅色膠質……」
「唔，鄧布利多，那是琥珀。」
「琥珀？魔杖？真是稀罕啊！不過，奧利凡德。你是觀察到了什麼特質，才會選擇掏出這麼一把不同尋常的魔杖，讓我們的蓋恩斯先生嘗試的呢？」
奧利凡德激動地拍了一下手，「你提醒我了——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呢！」
「當時，專精戰鬥的魔杖，在蓋恩斯先生手中表現得最為抗拒；淘氣活潑，思維活躍的魔杖有一些反應；貴族般優雅，極少出錯的魔杖在他手裡仿佛普通樹枝。」
「那麼，我們的高棉花木-琥珀-獨角獸尾毛的組合，又代表了什麼類型的魔杖呢？」
「琥珀和高棉花木，都是硬度較低，非常容易發生形變的材料。但是，在獨角獸尾毛的作用下，它們的組合竟然擁有了一定的硬度和穩定性，也就變得可以作為魔杖使用了。」
奧利凡德有些感慨，「除了獨角獸尾毛，另外兩個，它們本身什麼也不代表——隨和，多變，適配性極強。」
「啊，聽起來，像是個需要引導的小巫師。」
「每個人都如此，鄧布利多。」
……
鄧布利多從對角巷出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魔法部。米勒娃後來告訴他，波莫娜已經去拜訪了一些老朋友。說不定，她此刻也在這棟樓里呢?鄧布利多想著。
奧利凡德並沒能給出他需要的消息，但他依舊是樂觀的。
「莫里森……」鄧布利多喃喃念著。無需多言，這是他樂觀的來源。
他踏出電梯，走入了一條被黑暗籠罩的走廊。不久，他迎著幾個預言廳職員疑惑的目光，敲開了莫里森辦公室的門。
從鄧布利多十分鐘前坐下，到現在為止，由於太多話從他嘴裡冒了出來，以至於莫里森一直在給他續茶。
「你是希望我做些什麼呢，鄧布利多?」莫里森聽明白了全部，但語氣還是平靜的。
「對你來說，情況是挺危急的。傷了我那徒弟的心，恐怕很難贏回來了。」
「你的擔心又是如此之多——萬一他走錯了路；萬一他受到伏地魔的蠱惑，化友為敵；萬一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變成了第二個黑魔頭；萬一他在你們那邊打得正凶的時候，在這頭又掀起占卜界的戰爭……」
「可是，我並沒有這種擔心，也沒有這種困擾。甚至，對於我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呀！」
鄧布利多目光凝鍊了些，「聽你的意思，莫里森，你並不在乎米洛和我的關係，也不在乎米洛和霍格沃茨的聯繫。我很難不認為，你是糊塗了。」
莫里森認真了幾分，「鄧布利多，你也說了，那是聽起來。聽起來，我對你失去了敬畏，聽起來，我拒絕了你，聽起來，我不在乎讓米洛受到一次或大或小的打擊。」
「但事實上，今天發生的一切，在我眼裡，都是因果罷了。米洛暗中竟然掌握著這種威力的魔咒，現在還闖了禍。這和入校這麼長時間，沒人發現他施咒方法的特殊性脫不了干係；以及，鄧布利多，得意門生被迫出走，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當初你沒想著改變……」
「當初，」鄧布利多加重了語氣，「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情況！看上去是被退學，但那是紐特自己做的選擇！」
「現在，如果能勞駕你去親口問問你的徒弟，莫里森。說不定你會驚喜地發現，米洛根本不在乎你的『因果論』，他會希望你幫幫忙！」
莫里森不為所動，「結合我自身的能力和手段，結合我對米洛的了解，這種程度的惡果，我們完全有能力正面應對——並不值得我使用『破釜沉舟』或者『禍水東引』那一套。」
「米洛會明白的。甚至，我有種感覺，不需要我多說，他也不會希望我用這種手段幫他。」
「可是，莫里森。放棄，有時候是雙向的……」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鄧布利多，你一直搞錯了一件事！你的思維沒有調轉過來！說不定，米洛會感到受傷的點也是如此——占卜師，從來不需要和其它人共同上戰場——就算我人在帕笛芙茶館和帕笛芙夫人喝著茶，也不影響那些和敵人火拼的傲羅把我（的代稱）當成戰友。」
一陣沉默過後，鄧布利多放下茶杯，不甚禮貌地離開了莫里森辦公室。
莫里森正要收拾著下班，鄧布利多卻又回來了——他剛才是去外面拿了個水晶球。
「既然你不準備做些什麼，那麼，就為我們所有人做個占卜吧！我想，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
霍格沃茨，占卜課教室。
林賽·莫羅尼已經使用了水晶球占卜、茶葉殘渣占卜，結果並不理想。
然而，她並不信邪，現在正在嘗試草木菸灰占卜。
不久後，她從蹲著觀察煙霧的姿勢里起身。
「失敗了。」她終於承認，但立刻開口問到：「為什麼?這根本不是一個很難的占卜?」
特里勞妮安慰她，「親愛的，在占卜前，我們判斷的難度，有時候超出我們的認知，也是正常的。」
「這代表了什麼?」林賽問。
「我想，你自己的感受，你最清楚。」
林賽不能接受，「可是，是誰?誰會和我占卜同一個內容啊??！」
——還比你先成功了。特里勞妮心裡幫她補了一句。
……
回到辦公室。
「失敗了?」
鄧布利多見莫里森湊近水晶球，還不到一分鐘便退了回來，搖搖頭，把水晶球移開了。
「嗯。」
「?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一隻眼睛——你或許不會懂，但我還挺熟悉的。」
……
米洛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甚至還沒亮。但他一扭頭，驚訝地發現，鄧布利多和莫里森已經坐在他床前的兩張凳子上了。
「啊！莫里森，鄧布利多。」
莫里森把他扶起來，「怎麼樣?」
鄧布利多也微笑地看著他。
可能是占卜師之間的默契，可能是師徒之間的默契，總之，米洛讀懂了莫里森話里內在的含義。
「很遺憾，鄧布利多。」米洛平靜地述說著一個事實：「恐怕，我『暫時』得跟莫里森走一趟了。」
「它惹禍了，對嗎？」奧利凡德問。
「就差一點，奧利凡德。展現出了相當強大的施法能力——威力增幅，範圍增幅。我個人會認為，它甚至可以小幅度突破魔咒的理論極限。這是否代表了你們家族制杖工藝的又一大飛躍？唔，或許還有些魔力上的幫助，這個我就不確定了。」
鄧布利多保存著微笑，但話里的內容讓奧利凡德聽了冷汗直冒，
「我還以為，賣出了這麼一根威力巨大的魔杖，您會稍微知會我一聲——你知道的，關於那根紫衫木和它的主人。有這樣的前車之鑑，我們應該警醒，不是嗎？」
奧利凡德有些不敢相信，「高棉花梨，獨角獸尾毛，十三英寸，柔韌，易彎曲但不易折斷……我真的，鄧布利多，我完全沒想到。」
鄧布利多沒有接過話茬，奧利凡德便掏空腦袋繼續解釋：
「這根魔杖可不出自於我手上。我是說，是我父親，或是我爺爺那一輩的東西了。然後……」他沒詞了。
「原來如此。我注意到，這根魔杖，有些細長的紅色膠質……」
「唔，鄧布利多，那是琥珀。」
「琥珀？魔杖？真是稀罕啊！不過，奧利凡德。你是觀察到了什麼特質，才會選擇掏出這麼一把不同尋常的魔杖，讓我們的蓋恩斯先生嘗試的呢？」
奧利凡德激動地拍了一下手，「你提醒我了——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呢！」
「當時，專精戰鬥的魔杖，在蓋恩斯先生手中表現得最為抗拒；淘氣活潑，思維活躍的魔杖有一些反應；貴族般優雅，極少出錯的魔杖在他手裡仿佛普通樹枝。」
「那麼，我們的高棉花木-琥珀-獨角獸尾毛的組合，又代表了什麼類型的魔杖呢？」
「琥珀和高棉花木，都是硬度較低，非常容易發生形變的材料。但是，在獨角獸尾毛的作用下，它們的組合竟然擁有了一定的硬度和穩定性，也就變得可以作為魔杖使用了。」
奧利凡德有些感慨，「除了獨角獸尾毛，另外兩個，它們本身什麼也不代表——隨和，多變，適配性極強。」
「啊，聽起來，像是個需要引導的小巫師。」
「每個人都如此，鄧布利多。」
……
鄧布利多從對角巷出來，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魔法部。米勒娃後來告訴他，波莫娜已經去拜訪了一些老朋友。說不定，她此刻也在這棟樓里呢?鄧布利多想著。
奧利凡德並沒能給出他需要的消息，但他依舊是樂觀的。
「莫里森……」鄧布利多喃喃念著。無需多言，這是他樂觀的來源。
他踏出電梯，走入了一條被黑暗籠罩的走廊。不久，他迎著幾個預言廳職員疑惑的目光，敲開了莫里森辦公室的門。
從鄧布利多十分鐘前坐下，到現在為止，由於太多話從他嘴裡冒了出來，以至於莫里森一直在給他續茶。
「你是希望我做些什麼呢，鄧布利多?」莫里森聽明白了全部，但語氣還是平靜的。
「對你來說，情況是挺危急的。傷了我那徒弟的心，恐怕很難贏回來了。」
「你的擔心又是如此之多——萬一他走錯了路；萬一他受到伏地魔的蠱惑，化友為敵；萬一他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變成了第二個黑魔頭；萬一他在你們那邊打得正凶的時候，在這頭又掀起占卜界的戰爭……」
「可是，我並沒有這種擔心，也沒有這種困擾。甚至，對於我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呀！」
鄧布利多目光凝鍊了些，「聽你的意思，莫里森，你並不在乎米洛和我的關係，也不在乎米洛和霍格沃茨的聯繫。我很難不認為，你是糊塗了。」
莫里森認真了幾分，「鄧布利多，你也說了，那是聽起來。聽起來，我對你失去了敬畏，聽起來，我拒絕了你，聽起來，我不在乎讓米洛受到一次或大或小的打擊。」
「但事實上，今天發生的一切，在我眼裡，都是因果罷了。米洛暗中竟然掌握著這種威力的魔咒，現在還闖了禍。這和入校這麼長時間，沒人發現他施咒方法的特殊性脫不了干係；以及，鄧布利多，得意門生被迫出走，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當初你沒想著改變……」
「當初，」鄧布利多加重了語氣，「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情況！看上去是被退學，但那是紐特自己做的選擇！」
「現在，如果能勞駕你去親口問問你的徒弟，莫里森。說不定你會驚喜地發現，米洛根本不在乎你的『因果論』，他會希望你幫幫忙！」
莫里森不為所動，「結合我自身的能力和手段，結合我對米洛的了解，這種程度的惡果，我們完全有能力正面應對——並不值得我使用『破釜沉舟』或者『禍水東引』那一套。」
「米洛會明白的。甚至，我有種感覺，不需要我多說，他也不會希望我用這種手段幫他。」
「可是，莫里森。放棄，有時候是雙向的……」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鄧布利多，你一直搞錯了一件事！你的思維沒有調轉過來！說不定，米洛會感到受傷的點也是如此——占卜師，從來不需要和其它人共同上戰場——就算我人在帕笛芙茶館和帕笛芙夫人喝著茶，也不影響那些和敵人火拼的傲羅把我（的代稱）當成戰友。」
一陣沉默過後，鄧布利多放下茶杯，不甚禮貌地離開了莫里森辦公室。
莫里森正要收拾著下班，鄧布利多卻又回來了——他剛才是去外面拿了個水晶球。
「既然你不準備做些什麼，那麼，就為我們所有人做個占卜吧！我想，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
霍格沃茨，占卜課教室。
林賽·莫羅尼已經使用了水晶球占卜、茶葉殘渣占卜，結果並不理想。
然而，她並不信邪，現在正在嘗試草木菸灰占卜。
不久後，她從蹲著觀察煙霧的姿勢里起身。
「失敗了。」她終於承認，但立刻開口問到：「為什麼?這根本不是一個很難的占卜?」
特里勞妮安慰她，「親愛的，在占卜前，我們判斷的難度，有時候超出我們的認知，也是正常的。」
「這代表了什麼?」林賽問。
「我想，你自己的感受，你最清楚。」
林賽不能接受，「可是，是誰?誰會和我占卜同一個內容啊??！」
——還比你先成功了。特里勞妮心裡幫她補了一句。
……
回到辦公室。
「失敗了?」
鄧布利多見莫里森湊近水晶球，還不到一分鐘便退了回來，搖搖頭，把水晶球移開了。
「嗯。」
「?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一隻眼睛——你或許不會懂，但我還挺熟悉的。」
……
米洛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甚至還沒亮。但他一扭頭，驚訝地發現，鄧布利多和莫里森已經坐在他床前的兩張凳子上了。
「啊！莫里森，鄧布利多。」
莫里森把他扶起來，「怎麼樣?」
鄧布利多也微笑地看著他。
可能是占卜師之間的默契，可能是師徒之間的默契，總之，米洛讀懂了莫里森話里內在的含義。
「很遺憾，鄧布利多。」米洛平靜地述說著一個事實：「恐怕，我『暫時』得跟莫里森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