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斯內普
如果，有人想要對斯內普教授整個人的氣勢做個系統分析。那麼，他的步態是無可避免要被論及的。
「這節課改為自習。」
當一個一年級男巫——布雷斯·扎比尼，通知自家院長，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上發生的事情後，他竟然頭一次放下了自己的課程，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教室。
當他踏在平坦的樓道時，藏在長袍袖子下的雙手會把衣服橫向撐開。這並不是說他攤開了雙手——像個會參加舞蹈課的青春期男孩。更像是，他克制而謹慎地捏住了衣袖的一小部分，以便於對外部的世界更好地展示他這件平平無奇的袍子。然後，配合著他俯視眾生的姿態與眼神，麻瓜名模辛迪·克勞馥見了也要叫一聲老師。
另一種情況，當他上樓梯時——比如就現在，在校長辦公室的旋轉樓梯上。斯內普教授雙手提著袍子，目光糾纏著地面。腳下動作又換成了優雅的小步疾走。除了彈性不如貓咪以外，其他方面還是稱得上輕盈的。
「斯內普教授？」
麥格正在遞給鄧布利多一個乳白色的小瓶子。她聽見腳步聲傳來，轉頭看去，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我還沒通知你。怎麼……」
「我認為，關於這件事，沒有哪方面是我不應該知道的。」
斯內普放慢了腳步，最終，靜靜地站立在鄧布利多書桌前。
麥格抿了抿嘴唇，眼神詢問著鄧布利多。後者眼裡極快地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隨後，鄧布利多便請斯內普在靠右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們便一起看吧」
說著，鄧布利多接過麥格教授遞來的小瓶子，將裡面裝著的一縷記憶倒入了面前的冥想盆中。三人朝盆內埋下頭。
——那是一個赫奇帕奇學生的記憶。記憶並不十分完全，而是抽取了她認為關鍵的部分。但對於眾人了解事情全貌的需求，已經是足夠了。
幾分鐘後，三人退出了查看。鄧布利多用手勢示意二人先提出自己的意見。
麥格教授先開口：「公平地說，和我當時在門外看到的情況並無二致。一個是事先出手，使用了超出一年級巫師應對範疇的變形魔法；一個被迫還手，並非惡意，但使用了極度危險的魔法——危及性命。」
「校長，副校長。」斯內普指出，「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們怎麼想——盧修斯·馬爾福不會善罷甘休。」
「根據『烏龍出動』的瓦解速度、魔法道具的殘骸、以及周圍空氣的表現來分析。『危及性命』還是太過保守了，是我的話，會用『屍骨無存』。」
「因此，如果盧修斯執意『要求』校委會做出退學的處罰決定，而我們沒有應對的辦法。那麼，我們現在討論的扣分、禁閉等，是沒有意義的。」
麥格教授驚訝地抬了抬眉毛。雖然斯內普教授說的話沒有問題，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想都不對勁。她還以為斯內普會如往常一般，一本正經地搬出各種校規條例，要求為斯萊特林學生受到的『不公』找回場子之類的……
鄧布利多看向斯內普的眼神也顯得很意外，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見到這種結果呢。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方便說說你的想法嗎，西弗勒斯？」
「現在的話，不方便。」斯內普用兩個簡單的詞，打發走了鄧布利多的好奇心。
鄧布利多點頭，繼續問道：「也就是說，這個想法，你也不會用來勸告我們親愛的盧修斯，對嗎？」
「當然。我有自己的理由，不會改變。同時，我完全理解盧修斯的任何想法，以及他對此的堅持。這不矛盾。」
麥格輕輕咳嗽了兩聲，「既然我們都同意，應該先處理退學的矛盾。那我立刻去把波莫娜叫來。」
斯內普似乎想說什麼，但只在她的身影離開後才說出口：「雖然，我對於斯普勞特能在其中發揮多少作用，是持嚴重的懷疑態度的。」
「自負，會在不經意間影響一個人的決斷，西弗。」鄧布利多說：「在你看不見的角落，魔法部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和它的下屬機構威森加摩里，赫奇帕奇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比如，和老巴蒂分庭抗禮的阿米莉亞·博恩斯，和她背後的團隊。」
斯內普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繼續，「雖然，對於一個霍格沃茨學生的處罰決定，還夠不到那個程度。」
「完全掌握在校委會手裡，沒錯，不需要你多說，鄧布利多。這也是我們今天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最主要的原因——作為校長，你就沒想過改變嗎？」
鄧布利多起身，把冥想盆放回書架旁它原本的位置，說：
「權利，我並非不渴望。在洞察和鼓動人心這一塊，我也並非只有些年紀上的優勢。只是，我對自己有更深的了解——有些東西，一旦步入，就會痴迷。然後，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而我本該投身的，是魔法。更不自謙地說，還有教育。」
斯內普換了個坐姿，「說到魔法，他是怎麼做到的？雖然沒見過，但，就火焰熊熊來說，連黑魔王，我也不認為能做到這種程度——弗利維肯定不是原因。你到底為他找了個什麼樣的老師，還是說，你親自教了他？」
「唔……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是教育能做到的程度吧？」鄧布利多說：
「除了基本施法要求外。首先，他非常堅定，和魔杖、和魔法互相信任；其次，魔力的因素。並不算題外話，我認為，他在占卜學習上的進度，約莫是飛躍性的——達成這種結果的，也只能是，米洛在一次次占卜中，正確的魔力引導與魔力消耗，不斷增大的難度，不斷更新的使用魔力的方式——這一切，造成了他魔力的飛速上漲。」
「當然，看著挺像那麼回事。實際上，那道魔咒並沒有持續太久。」
「這也不是全部。最後？」
「最後，就是我們的老夥計，分院帽的幫助了。」
斯內普往書架上更高的位置看了看，那頂帽子背對著他們，但看樣子是『清醒』著的——因為在斯內普看過去時，它『正好』發出了兩個突兀的鼾聲。
「這又是如何說起？」
「非常複雜，西弗勒斯。即使，你也是大腦封閉術的專家。我想想……」
「總之，你可以理解為。分院帽在與他『交流』，或者說『交換腦內信息』時，因為米洛大腦的特殊性，在接觸的一瞬間，給了他說不清多少屆學生們帶上分院帽時，腦子裡想的念頭，以及情緒——沒錯，什麼樣的都有。激烈、活躍、期待、各種五花八門的——正是我們施放絕大多數魔咒時，必須要有的東西。」
「這節課改為自習。」
當一個一年級男巫——布雷斯·扎比尼，通知自家院長，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上發生的事情後，他竟然頭一次放下了自己的課程，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教室。
當他踏在平坦的樓道時，藏在長袍袖子下的雙手會把衣服橫向撐開。這並不是說他攤開了雙手——像個會參加舞蹈課的青春期男孩。更像是，他克制而謹慎地捏住了衣袖的一小部分，以便於對外部的世界更好地展示他這件平平無奇的袍子。然後，配合著他俯視眾生的姿態與眼神，麻瓜名模辛迪·克勞馥見了也要叫一聲老師。
另一種情況，當他上樓梯時——比如就現在，在校長辦公室的旋轉樓梯上。斯內普教授雙手提著袍子，目光糾纏著地面。腳下動作又換成了優雅的小步疾走。除了彈性不如貓咪以外，其他方面還是稱得上輕盈的。
「斯內普教授？」
麥格正在遞給鄧布利多一個乳白色的小瓶子。她聽見腳步聲傳來，轉頭看去，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我還沒通知你。怎麼……」
「我認為，關於這件事，沒有哪方面是我不應該知道的。」
斯內普放慢了腳步，最終，靜靜地站立在鄧布利多書桌前。
麥格抿了抿嘴唇，眼神詢問著鄧布利多。後者眼裡極快地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隨後，鄧布利多便請斯內普在靠右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們便一起看吧」
說著，鄧布利多接過麥格教授遞來的小瓶子，將裡面裝著的一縷記憶倒入了面前的冥想盆中。三人朝盆內埋下頭。
——那是一個赫奇帕奇學生的記憶。記憶並不十分完全，而是抽取了她認為關鍵的部分。但對於眾人了解事情全貌的需求，已經是足夠了。
幾分鐘後，三人退出了查看。鄧布利多用手勢示意二人先提出自己的意見。
麥格教授先開口：「公平地說，和我當時在門外看到的情況並無二致。一個是事先出手，使用了超出一年級巫師應對範疇的變形魔法；一個被迫還手，並非惡意，但使用了極度危險的魔法——危及性命。」
「校長，副校長。」斯內普指出，「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們怎麼想——盧修斯·馬爾福不會善罷甘休。」
「根據『烏龍出動』的瓦解速度、魔法道具的殘骸、以及周圍空氣的表現來分析。『危及性命』還是太過保守了，是我的話，會用『屍骨無存』。」
「因此，如果盧修斯執意『要求』校委會做出退學的處罰決定，而我們沒有應對的辦法。那麼，我們現在討論的扣分、禁閉等，是沒有意義的。」
麥格教授驚訝地抬了抬眉毛。雖然斯內普教授說的話沒有問題，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想都不對勁。她還以為斯內普會如往常一般，一本正經地搬出各種校規條例，要求為斯萊特林學生受到的『不公』找回場子之類的……
鄧布利多看向斯內普的眼神也顯得很意外，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見到這種結果呢。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方便說說你的想法嗎，西弗勒斯？」
「現在的話，不方便。」斯內普用兩個簡單的詞，打發走了鄧布利多的好奇心。
鄧布利多點頭，繼續問道：「也就是說，這個想法，你也不會用來勸告我們親愛的盧修斯，對嗎？」
「當然。我有自己的理由，不會改變。同時，我完全理解盧修斯的任何想法，以及他對此的堅持。這不矛盾。」
麥格輕輕咳嗽了兩聲，「既然我們都同意，應該先處理退學的矛盾。那我立刻去把波莫娜叫來。」
斯內普似乎想說什麼，但只在她的身影離開後才說出口：「雖然，我對於斯普勞特能在其中發揮多少作用，是持嚴重的懷疑態度的。」
「自負，會在不經意間影響一個人的決斷，西弗。」鄧布利多說：「在你看不見的角落，魔法部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和它的下屬機構威森加摩里，赫奇帕奇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比如，和老巴蒂分庭抗禮的阿米莉亞·博恩斯，和她背後的團隊。」
斯內普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繼續，「雖然，對於一個霍格沃茨學生的處罰決定，還夠不到那個程度。」
「完全掌握在校委會手裡，沒錯，不需要你多說，鄧布利多。這也是我們今天會在這裡浪費時間的最主要的原因——作為校長，你就沒想過改變嗎？」
鄧布利多起身，把冥想盆放回書架旁它原本的位置，說：
「權利，我並非不渴望。在洞察和鼓動人心這一塊，我也並非只有些年紀上的優勢。只是，我對自己有更深的了解——有些東西，一旦步入，就會痴迷。然後，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而我本該投身的，是魔法。更不自謙地說，還有教育。」
斯內普換了個坐姿，「說到魔法，他是怎麼做到的？雖然沒見過，但，就火焰熊熊來說，連黑魔王，我也不認為能做到這種程度——弗利維肯定不是原因。你到底為他找了個什麼樣的老師，還是說，你親自教了他？」
「唔……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是教育能做到的程度吧？」鄧布利多說：
「除了基本施法要求外。首先，他非常堅定，和魔杖、和魔法互相信任；其次，魔力的因素。並不算題外話，我認為，他在占卜學習上的進度，約莫是飛躍性的——達成這種結果的，也只能是，米洛在一次次占卜中，正確的魔力引導與魔力消耗，不斷增大的難度，不斷更新的使用魔力的方式——這一切，造成了他魔力的飛速上漲。」
「當然，看著挺像那麼回事。實際上，那道魔咒並沒有持續太久。」
「這也不是全部。最後？」
「最後，就是我們的老夥計，分院帽的幫助了。」
斯內普往書架上更高的位置看了看，那頂帽子背對著他們，但看樣子是『清醒』著的——因為在斯內普看過去時，它『正好』發出了兩個突兀的鼾聲。
「這又是如何說起？」
「非常複雜，西弗勒斯。即使，你也是大腦封閉術的專家。我想想……」
「總之，你可以理解為。分院帽在與他『交流』，或者說『交換腦內信息』時，因為米洛大腦的特殊性，在接觸的一瞬間，給了他說不清多少屆學生們帶上分院帽時，腦子裡想的念頭，以及情緒——沒錯，什麼樣的都有。激烈、活躍、期待、各種五花八門的——正是我們施放絕大多數魔咒時，必須要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