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你得像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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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童披頭散髮,身上衣服單薄骯髒,雖說渾身骯髒,但她的皮膚卻很白,眼睛也很明亮。

  她看見沈明月醒了,激動湊上前來:「姐姐你醒啦!」

  這個傢伙,沈明月在剛才的任務中見過,就藏在桌子底下,但由於她不在暗殺名單中,沈明月就沒有管她。

  女童說:「姐姐,我的爸爸被那群壞人殺死了,我來給爸爸報仇,但碰巧看見姐姐動手,姐姐你好厲害啊!刷刷幾下就把所有人都解決了!簡直就像超人一樣!」

  沈明月不語,站起來想走,但還沒有兩步,她就因為傷勢過重,猛地摔在地上,差點二次昏厥。

  女童連忙上來攙扶,說:「姐姐你受了好重的傷,一時半會可能走不掉了。」

  沈明月一把推開了她,並朝她惡狠狠瞪去。

  女童被沈明月這兇狠的眼神嚇了一跳,她看了看自己雙手,以為是自己太髒了,對方不願意讓自己觸碰才凶她的。

  她把雙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直到把許多灰塵蹭掉以後,她才重新伸出雙手:「姐姐我弄乾淨了,可以扶你了嗎?」

  沈明月沒有理她,抬頭看向廢墟外的大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多處冒血的傷口,衡量一番,還是決定留下來先等雨停。

  她沒有回答女童的話語,而是自己默默爬起來,又回到篝火旁,安靜著取暖。

  女童看沈明月不理自己,便自己識趣閉嘴下來,也去到篝火旁邊坐下,時不時撿些東西往火堆里添。

  廢墟很大,也很陰冷,但好在有這團火燃燒著,也不至於那麼難過。

  夜晚稍冷,女童為了維持火焰的燃燒,廢樓里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拿來燃燒,在一次亂翻中,女童偶然翻到了一個被人遺棄小碗。

  瞬間她眼前一亮,拿著小碗去外面用雨水清洗,清洗乾淨後,她把碗裡接滿水,然後小心翼翼端到沈明月面前。

  「姐姐,你要不要喝點水?」

  沈明月看了她一眼,因為一直看這個小傢伙忙前忙後轉悠了好久,而且對自己也沒有任何敵意,漸漸地,她就默認這是附近流浪的乞丐。

  她指了指面前這團篝火,仿佛在暗示什麼,女童看向篝火又看了看碗裡的水,疑惑:「姐姐是要我把這團火澆滅嗎?」

  沈明月:「……」

  沈明月拿過這碗水,然後放到火焰中間,讓其加熱,燒開了再喝。

  女童見狀蹲下來觀察,她說:「水還要燒一下嗎?我以前都是直接喝的。」

  因為沒有人教,所以女童不知道很正常。

  沈明月靜了靜,跟她說:「戶外的水,再乾淨都需要燒開再喝。」

  女童聽後點點頭:「這樣啊,姐姐你好厲害,知道的好多。」

  沈明月雙眸看著篝火,安靜不語。

  女童悄悄看向她,問:「姐姐我叫小因,你叫什麼呀?」

  沈明月依舊不語。

  看她不說話,小因默默收回腦袋,「姐姐你好高冷哦。」

  因為無聊,小因也看向面前篝火,她小聲說:「姐姐,你跟我媽媽長得好像啊,不管是模樣,還是聲音,都很像……」

  說著,她沉默下來,眼中開始隱隱閃爍淚花:「可惜我爸爸媽媽都被壞人殺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沈明月朝她看了一眼,仍舊不語。

  小因抓了抓自己衣袖,低下聲音,說出自己的想法:「姐姐你……好厲害,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也想像姐姐這麼厲害,這樣,就不會再有壞人可以欺負我了……」

  沈明月沉默,片刻過後,她果斷拒絕:「不可以。」

  小因聞言受傷地蹙了蹙眉,她當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被人看上,只是被拒絕了,難免還是會傷心。

  她小聲哭了一陣,才哽咽道:「好吧……謝謝姐姐,雖然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殺那些人,但對於我而言,都是報了殺父殺母的仇,無論如何,都要謝謝姐姐。」

  碗中的雨水開始沸騰,沈明月用兩根樹枝將水從篝火中取出,放在地上,等它冷卻。

  小因拿起邊上的柴火,繼續往篝火里添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碗裡的水冷得差不多時,沈明月用兩根手指觸碰了一下碗身溫度。

  確認不再滾燙以後,沈明月將碗往小因那邊推了推,而後就抱手閉眼,開始休息。


  小因看沈明月將水往這裡這裡推了推,剛想問她不喝嗎?但看見沈明月已經閉上眼開始休息,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徹夜暴雨,天亮以後,休息了一整晚的沈明月現在無論如何都要離開了。

  她從地上起身,將身後的兜帽蓋在頭上,拿上武器,準備離去。

  臨行前,沈明月似有所覺看向身後的小傢伙。

  只見燃燒的篝火已經熄滅,瘦弱的小因將自己蜷縮在一團,冷得瑟瑟發抖,而她面前那碗燒開的雨水仍舊未動。

  理智告訴她,時間不多了,現在就該一走了之。

  但她不知為何,看向小因後,心中莫名猶豫。

  大概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走後,小因會因為這裡的風吹雨打,亦或是敵人的搜查而暴斃於此。

  短暫猶豫後,沈明月收眸,還是決定將小因遺棄在此。

  但恰在此時,小因察覺般甦醒。

  她看向站著的沈明月,連忙爬起來:「姐姐?外面還在下雨,你要去哪裡?」

  沈明月垂眸不語,短暫的停留後,她抬腿就走。

  小因見狀也冒著大雨快速跟上,沈明月速度不快不慢,但小因卻因為雨水的沖刷跟得十分狼狽。

  她跟著沈明月跌跌撞撞,一路走了好久。

  從廢墟到荒村,再從荒村到小鎮,最後竟走到了車水馬龍鬧市。

  沈明月速度始終如一,最後的最後,她竟然跟著沈明月去到了她的家裡,或者可以說是……臨時避難點。

  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出租屋,沈明月進門以後沒有把房門關緊,小因在門口停留一番,詢問:「姐姐……我可以進來嗎?」

  屋內的沈明月依舊不語。

  小因看對方沒有驅趕的意思,便小心翼翼走進房間,雖然她知道這樣不好,但自己也確實沒地方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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