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發難（一）
天下至純之水靈氣，皆匯聚於不咸天池。
「為何來此？」
有蘇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揮了揮羽扇，一道淡紫色光芒在湖面上流轉而過，湖面微動，不斷有靈力從湖底湧上來，最後凝集成一枚琉璃狀的珠子。
有蘇將珠子拿到謝卿如眼前「此為避息珠，可保你在施法的過程中不被察覺到靈力本源。」
謝卿如接過避息珠「還是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有蘇只淺笑了一聲「數年好友，自然知你心中所想。」
謝卿如施了個法，將避息珠掛到了脖子上，藏進衣衫內「謝了。」
「好說好說。」
從東島至不咸天池，有上千里的距離，維持這樣的傳送陣對有蘇來說消耗極大，她也不再停留，帶著謝卿如回到了大夢澤。
謝卿如估算了下自己出來的時間，站在院中的水面上對有蘇說道「現下諸事繁雜，待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再來向你討杯茶吃。」
有蘇只挑了挑眉，懶散地倚靠在椅子上「哎呀，你還是別來了，每次向我討茶吃，都像是來要債似的。」
謝卿如心裡也知道，自己麻煩了有蘇不少事情，無論是重生前後，她都虧欠有蘇許多。
只是，此刻的她也只能無奈一笑「改日一定補上。」
她說著，腳步頓了頓，又道「聽說你收了個徒弟？」
有蘇眨了眨眼，隨後淡淡地應了聲「嗯，是個有趣的少年。」
「哦……」
謝卿如沒想到有蘇還真收了個弟子。
「走了啊，下次見。」
語罷，謝卿如便翻身出了大夢澤。
有蘇輕搖著羽扇，望著謝卿如的背影，只淺笑一聲。
「又沒叫你還。」
她笑著搖了搖頭，回到躺椅上坐著，搖著羽扇淺酌了一口茶。
「我這大夢澤，今日真是熱鬧，一連來了兩位稀客。」
有蘇說著，抬眸看向屋檐。
只見屋檐上坐著一個紫袍少年，束著高馬尾的紅髮帶，在風中肆意飄舞著。
傅安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坐到了謝卿如方才坐過的地方。
有蘇斜眼瞧了他一眼「沒想到你會跟她說是我的徒弟。」
「我以為你只是變了張小白臉的樣子，沒想到你是不要臉啊。」
……
出了大夢澤的謝卿如見沒人再跟隨她，徑直回了自己的住處，摸著床便躺下睡了。
奔波了一天，她也該好好休息休息，準備明日的第一場比試了。
她是休息了，可莫凌霜那邊就不一樣了。
兩個跟蹤謝卿如的弟子，灰溜溜地回去向莫凌霜稟報了發生的一切。
莫凌霜聽後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冷笑了一聲。
「在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不知所蹤，呵。」
她派人跟了衛妙數日，終於讓她找到了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
「通知松藍松菊，明日隨我去好好整治整治企圖與外人勾結之人。」
而謝卿如那邊，她原本回到屋子摸到床後，是睡得正香的。
可後半夜的時候，手上的三道疤痕又發出了灼熱的疼痛感。
睡夢中的謝卿如在靈府內修行，忽然看到自己原本廣闊無垠的靈府水澤內，開始冒起了咕嚕泡泡，水面上泛起了白煙，這才意識到身體出了狀況。
她睜開了眼，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瞥了眼窗外高懸的月亮。
謝卿如低聲罵了一句「運氣這事，真是難說得很。」
剛升階，就遇上了月圓夜。
三道詛咒在手臂上，劇烈灼燒的痛感從謝卿如手臂上傳了上來，她盤坐在地，立刻調息運氣，手上結印，掐了個清心訣，沉下心來。
謝卿如只覺得一股涼意緩緩流入靈府內，拂去了裡面燥熱之氣，水澤里不斷往上冒的水泡逐漸變小，直到消失。
水面上也不再冒出白煙，逐漸平靜下來，又變成了原本靜謐，廣闊的水澤。
熬過一晚上的謝卿如緩緩睜開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了眼手臂上的疤痕，這詛咒一日不解，每到月圓之夜就會發作一次，一開始還好說，但越到後面越是難熬。
這幾天她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都忘了還有這茬，還是得找個機會探探衛妙之前與誰結仇。
正思索間，謝卿如忽然警覺地看了眼門外。
數百米處，有三個人正朝這邊過來。
來者不善。
謝卿如理了理衣裙，下一秒，莫凌霜就撞破她的房門。
莫凌霜升到了玄階，額間的仙印是一枚白金色霜花，整個人也更加盛氣凌人了。
她滿臉不屑地打量了眼謝卿如。
「聽說你昨晚不知所蹤啊。」
謝卿如低著頭，恭敬道「弟子只是去集市逛逛，買點有趣的小玩意。」
莫凌霜冷哼一聲「逛逛？初來乍到，如此熟悉路線，必然有里通外人之嫌！」
她沒有廢話，給了身後三人一個眼色，那三人立刻上前按住了謝卿如。
謝卿如一臉茫然「師姑，這是做……」
謝卿如話沒說完，莫凌霜就揚起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啪。」
謝卿如只感覺臉頰火辣辣地疼，低著頭的眼底儘是冷冽的殺意。她收緊了拳頭，強忍下將這三人捏碎的衝動。
莫凌霜臉上儘是傲慢之色「你個外宗來的賤貨，還敢跟我搶風頭？」
她說著，捏住了謝卿如的下巴，眼中儘是對謝卿如升階的怒意「你也配。」
謝卿如抬頭，故作柔弱無辜「莫師姑，妙兒不知何處得罪了你，惹您如此生氣。」
莫凌霜將謝卿如的臉甩至一邊，冷哼一聲「得罪？你這張臉，從進入宗主視線開始，就是在冒犯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是我給你的教訓不夠，讓你沒長記性麼，還敢與我同時升階！」
這麼多年？教訓？
謝卿如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瞥了眼手臂上被衣料蓋在底下的傷疤。
莫凌霜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繼續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姑，孝敬孝敬我，不為過吧。」
謝卿如疑惑道「師姑想要什麼？」
「呵。」莫凌霜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臉上不懷好意道「師姑我啊，剛剛升階，靈力損耗過大。」
她輕蔑地看著謝卿如「眼看鬥法大會就在眼前了，這靈力未能完全恢復可不行啊。」
「為何來此？」
有蘇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揮了揮羽扇，一道淡紫色光芒在湖面上流轉而過，湖面微動，不斷有靈力從湖底湧上來，最後凝集成一枚琉璃狀的珠子。
有蘇將珠子拿到謝卿如眼前「此為避息珠，可保你在施法的過程中不被察覺到靈力本源。」
謝卿如接過避息珠「還是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有蘇只淺笑了一聲「數年好友，自然知你心中所想。」
謝卿如施了個法，將避息珠掛到了脖子上，藏進衣衫內「謝了。」
「好說好說。」
從東島至不咸天池，有上千里的距離，維持這樣的傳送陣對有蘇來說消耗極大，她也不再停留，帶著謝卿如回到了大夢澤。
謝卿如估算了下自己出來的時間，站在院中的水面上對有蘇說道「現下諸事繁雜，待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再來向你討杯茶吃。」
有蘇只挑了挑眉，懶散地倚靠在椅子上「哎呀，你還是別來了，每次向我討茶吃，都像是來要債似的。」
謝卿如心裡也知道，自己麻煩了有蘇不少事情，無論是重生前後，她都虧欠有蘇許多。
只是，此刻的她也只能無奈一笑「改日一定補上。」
她說著，腳步頓了頓，又道「聽說你收了個徒弟？」
有蘇眨了眨眼，隨後淡淡地應了聲「嗯，是個有趣的少年。」
「哦……」
謝卿如沒想到有蘇還真收了個弟子。
「走了啊，下次見。」
語罷，謝卿如便翻身出了大夢澤。
有蘇輕搖著羽扇，望著謝卿如的背影，只淺笑一聲。
「又沒叫你還。」
她笑著搖了搖頭，回到躺椅上坐著，搖著羽扇淺酌了一口茶。
「我這大夢澤，今日真是熱鬧，一連來了兩位稀客。」
有蘇說著，抬眸看向屋檐。
只見屋檐上坐著一個紫袍少年，束著高馬尾的紅髮帶，在風中肆意飄舞著。
傅安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坐到了謝卿如方才坐過的地方。
有蘇斜眼瞧了他一眼「沒想到你會跟她說是我的徒弟。」
「我以為你只是變了張小白臉的樣子，沒想到你是不要臉啊。」
……
出了大夢澤的謝卿如見沒人再跟隨她，徑直回了自己的住處，摸著床便躺下睡了。
奔波了一天，她也該好好休息休息，準備明日的第一場比試了。
她是休息了，可莫凌霜那邊就不一樣了。
兩個跟蹤謝卿如的弟子，灰溜溜地回去向莫凌霜稟報了發生的一切。
莫凌霜聽後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冷笑了一聲。
「在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不知所蹤，呵。」
她派人跟了衛妙數日，終於讓她找到了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
「通知松藍松菊，明日隨我去好好整治整治企圖與外人勾結之人。」
而謝卿如那邊，她原本回到屋子摸到床後，是睡得正香的。
可後半夜的時候，手上的三道疤痕又發出了灼熱的疼痛感。
睡夢中的謝卿如在靈府內修行，忽然看到自己原本廣闊無垠的靈府水澤內，開始冒起了咕嚕泡泡，水面上泛起了白煙，這才意識到身體出了狀況。
她睜開了眼，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瞥了眼窗外高懸的月亮。
謝卿如低聲罵了一句「運氣這事，真是難說得很。」
剛升階，就遇上了月圓夜。
三道詛咒在手臂上，劇烈灼燒的痛感從謝卿如手臂上傳了上來，她盤坐在地，立刻調息運氣，手上結印，掐了個清心訣，沉下心來。
謝卿如只覺得一股涼意緩緩流入靈府內，拂去了裡面燥熱之氣，水澤里不斷往上冒的水泡逐漸變小，直到消失。
水面上也不再冒出白煙，逐漸平靜下來，又變成了原本靜謐，廣闊的水澤。
熬過一晚上的謝卿如緩緩睜開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了眼手臂上的疤痕，這詛咒一日不解，每到月圓之夜就會發作一次，一開始還好說，但越到後面越是難熬。
這幾天她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都忘了還有這茬，還是得找個機會探探衛妙之前與誰結仇。
正思索間，謝卿如忽然警覺地看了眼門外。
數百米處，有三個人正朝這邊過來。
來者不善。
謝卿如理了理衣裙，下一秒，莫凌霜就撞破她的房門。
莫凌霜升到了玄階，額間的仙印是一枚白金色霜花，整個人也更加盛氣凌人了。
她滿臉不屑地打量了眼謝卿如。
「聽說你昨晚不知所蹤啊。」
謝卿如低著頭，恭敬道「弟子只是去集市逛逛，買點有趣的小玩意。」
莫凌霜冷哼一聲「逛逛？初來乍到，如此熟悉路線，必然有里通外人之嫌！」
她沒有廢話，給了身後三人一個眼色，那三人立刻上前按住了謝卿如。
謝卿如一臉茫然「師姑，這是做……」
謝卿如話沒說完，莫凌霜就揚起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啪。」
謝卿如只感覺臉頰火辣辣地疼，低著頭的眼底儘是冷冽的殺意。她收緊了拳頭，強忍下將這三人捏碎的衝動。
莫凌霜臉上儘是傲慢之色「你個外宗來的賤貨，還敢跟我搶風頭？」
她說著，捏住了謝卿如的下巴，眼中儘是對謝卿如升階的怒意「你也配。」
謝卿如抬頭，故作柔弱無辜「莫師姑，妙兒不知何處得罪了你，惹您如此生氣。」
莫凌霜將謝卿如的臉甩至一邊，冷哼一聲「得罪？你這張臉，從進入宗主視線開始，就是在冒犯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是我給你的教訓不夠，讓你沒長記性麼，還敢與我同時升階！」
這麼多年？教訓？
謝卿如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瞥了眼手臂上被衣料蓋在底下的傷疤。
莫凌霜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繼續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姑，孝敬孝敬我，不為過吧。」
謝卿如疑惑道「師姑想要什麼？」
「呵。」莫凌霜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臉上不懷好意道「師姑我啊，剛剛升階，靈力損耗過大。」
她輕蔑地看著謝卿如「眼看鬥法大會就在眼前了，這靈力未能完全恢復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