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鳶
莫凌霜以為飛鳶終於受不了折磨了，面露喜色立刻蹲在池邊，附耳湊了過去。
可她剛附耳過去，飛鳶就立刻咬了她的耳朵，莫凌霜疼得發出了一聲慘叫，手中凝聚法力，朝飛鳶臉上拍了過去。
飛鳶受了莫凌霜一道重擊，口吐鮮血，卻一邊咳著血，一邊發了瘋地哈哈大笑著「莫凌霜啊莫凌霜，你連頭髮絲都比不過阿如，還想當清蘅宗大師姐，你去地下面當吧！」
莫凌霜耳垂上半塊肉都被飛鳶咬了下去，耳環也被重重地扯了下來。
此刻她捂著自己的耳朵，惡狠狠的瞪著飛鳶「我現在就送你去地底下！」她抽出了手中的劍就要砍向飛鳶。
她身後的師弟趕忙阻攔道「師姐！宗主還要靠她恢復功法，她還不能死啊。」
莫凌霜揮到半空中的劍頓了頓，緊緊地攥著劍柄，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可她又豈會輕易放過飛鳶，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藥瓶「去，餵她喝下去！」
她身後的兩個師弟接過藥瓶，按著飛鳶，強將蠱毒灌下了下去。
莫凌霜冷哼一聲「不肯說，那就在這日日受萬蟲噬心之痛吧。」
待她徹底走遠，山谷中再沒有她一絲氣息後，靈蝶才從角落飛了出來，落在池子邊的石頭上。
蠱毒開始在飛鳶的體內起了作用，飛鳶被疼得叫了出來，眼睛變得腥紅。
靈蝶撲棱了會自己的翅膀，雙翅散發出兩縷靈力，注入到飛鳶的額間。
銀白色的靈力流轉於飛鳶周身，如同一彎溫潤的泉水，撫平著飛鳶身上的疼痛。
過了一會，飛鳶逐漸鎮定了下來，恢復了神智，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力，愣愣地看著靈蝶。
「你……是誰？」
靈蝶繞著飛鳶轉了一圈，撲棱了兩下翅膀，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鳶。」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瞬的喜悅，很快卻又被壓了下來，十分不確定地開口「你……？」
謝卿如控制著靈蝶，繼續說道「抱歉，當年沒能護下你。」
飛鳶聽後沒有對謝卿如重生歸來的震驚之色，而是揚起了沾著血跡的唇角，瘋狂地笑了起來，可又怕被人發現，刻意壓低著笑聲，顯得更加瘋狂了起來。
「哈哈哈……」
她笑得太猛烈，以至於喉間被嗆到，不斷地咳嗽著，緩了口氣「好，好啊，我就知道，謝卿如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謝卿如探了探飛鳶的身體狀況，簡直是差得不行，她怒聲道「這群人，竟敢這麼對你！」
飛鳶此刻的臉上只有喜悅之色，絲毫不在意自己這幾年遭受了何等折磨「撓撓癢罷了。」
謝卿如自知眼下救不出她，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卻還是撲棱著翅膀，給飛鳶傳靈力「待時機成熟我定救你出去，眼下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好。」
「我死後，宗門內發生了些什麼你可知道？」
飛鳶受了謝卿如的靈力，神思清明了許多「你死之後……樓雲亭吞了那顆所謂的內丹，而後便被戾氣損毀靈府，重傷昏迷。隨後秦疾野趁此機會搶了樓雲亭數片靈地。再後來，我就被關到了這……」
和謝卿如想得倒是大差不差。
「哦對了……」飛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樓雲亭的金身原本是不會壞的。」
不會壞？
飛鳶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天夜裡，眾長老為驅除樓雲亭身上的戾氣，擺下了萬象陣。可秦疾野那個瘋子突然孤身一人闖山，破了清蘅宗護山陣法，以一人之力單挑四位長老，並且毀了萬象陣。」
「那時樓雲亭尚有金身護體，秦疾野沒能殺了他，還像當時的你一樣，被自己的力量反彈，最後他當晚逃離了清蘅宗。可那樓雲亭不知為何，在秦疾野走後，忽然心脈盡斷，最後還是以金身為代價，才救了他一命。」
謝卿如倒是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萬象陣一旦開啟，陣法便連著心脈，陣法被中斷，心脈自然也斷了。
金身只會阻擋外來的攻擊，樓雲亭自願相連心脈，金身自然起不到作用了。
不過……
秦疾野倒是挑了個好時機。
她倒是越發地欣賞她的這個死對頭了。
「好，我知道了。飛鳶，過一段時間我一定來救你出去。在這之前，你……」
謝卿如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如今的她，眼睜睜看著好友困於險境，卻無能為力。
飛鳶似是察覺到了謝卿如內心所想，恢復了些許血色的嘴唇揚起一抹少年的肆意。
「阿如，你往我靈府里送的靈力夠我撐好一陣了，放心，他們還想打探內丹的下落，不會殺我。」
「還有，涯山之戰時，你說的話你自己忘了嗎。」
涯山之戰，是數年前仙門合力討伐渝涯山秦氏時的戰役。
那時的謝卿如十四歲，還只是清蘅宗外門弟子，修為不過是白階。當時的清蘅宗宗主樓漠因判斷失誤，導致宗門慘敗，四散逃離。
為了躲避秦氏的人，謝卿如以身做餌引開追來的人，救下了飛鳶，自己反被擒獲。
後來飛鳶十分愧疚，謝卿如對付不了哇哇哭的女孩子，就說了句「以後我們之間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說抱歉和謝謝。」
……
當時那話本是用來安慰飛鳶的，如今倒是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謝卿如沉默了許久，終究是道了聲「好。」
她進來得久了，也不便再停留，驅使著靈蝶從谷中飛了出去。
飛鳶則是目送著謝卿如離開，隨後垂眸，感受著靈府內溫和的靈力，眼底儘是溫情，口中囔囔道「謝謝你。」
謝卿如這一去大概花了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山谷外已是一片寂靜，有那麼一兩個巡邏的弟子還犯起了困。
「唉，別打盹，被莫師姐發現你可慘了。」
那昏昏欲睡的師弟吸了吸鼻子，強撐著眼皮「那咱們嘮點什麼吧，也好精神精神。」
「嘿，可真有你的。」
「要說精神的事，可不就數一月後的仙門大會了麼。」
「哦對，今年也不知道哪個宗門弟子能拿魁首。」
「那還用說？肯定是咱們莫師姐。」
……
可她剛附耳過去，飛鳶就立刻咬了她的耳朵，莫凌霜疼得發出了一聲慘叫，手中凝聚法力，朝飛鳶臉上拍了過去。
飛鳶受了莫凌霜一道重擊，口吐鮮血，卻一邊咳著血，一邊發了瘋地哈哈大笑著「莫凌霜啊莫凌霜，你連頭髮絲都比不過阿如，還想當清蘅宗大師姐，你去地下面當吧！」
莫凌霜耳垂上半塊肉都被飛鳶咬了下去，耳環也被重重地扯了下來。
此刻她捂著自己的耳朵，惡狠狠的瞪著飛鳶「我現在就送你去地底下！」她抽出了手中的劍就要砍向飛鳶。
她身後的師弟趕忙阻攔道「師姐！宗主還要靠她恢復功法，她還不能死啊。」
莫凌霜揮到半空中的劍頓了頓，緊緊地攥著劍柄，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可她又豈會輕易放過飛鳶，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藥瓶「去，餵她喝下去！」
她身後的兩個師弟接過藥瓶，按著飛鳶，強將蠱毒灌下了下去。
莫凌霜冷哼一聲「不肯說，那就在這日日受萬蟲噬心之痛吧。」
待她徹底走遠，山谷中再沒有她一絲氣息後，靈蝶才從角落飛了出來，落在池子邊的石頭上。
蠱毒開始在飛鳶的體內起了作用，飛鳶被疼得叫了出來，眼睛變得腥紅。
靈蝶撲棱了會自己的翅膀，雙翅散發出兩縷靈力，注入到飛鳶的額間。
銀白色的靈力流轉於飛鳶周身，如同一彎溫潤的泉水，撫平著飛鳶身上的疼痛。
過了一會，飛鳶逐漸鎮定了下來，恢復了神智，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力，愣愣地看著靈蝶。
「你……是誰？」
靈蝶繞著飛鳶轉了一圈，撲棱了兩下翅膀，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阿鳶。」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瞬的喜悅，很快卻又被壓了下來，十分不確定地開口「你……？」
謝卿如控制著靈蝶，繼續說道「抱歉，當年沒能護下你。」
飛鳶聽後沒有對謝卿如重生歸來的震驚之色，而是揚起了沾著血跡的唇角，瘋狂地笑了起來，可又怕被人發現，刻意壓低著笑聲，顯得更加瘋狂了起來。
「哈哈哈……」
她笑得太猛烈，以至於喉間被嗆到，不斷地咳嗽著，緩了口氣「好，好啊，我就知道，謝卿如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謝卿如探了探飛鳶的身體狀況，簡直是差得不行，她怒聲道「這群人，竟敢這麼對你！」
飛鳶此刻的臉上只有喜悅之色，絲毫不在意自己這幾年遭受了何等折磨「撓撓癢罷了。」
謝卿如自知眼下救不出她，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卻還是撲棱著翅膀，給飛鳶傳靈力「待時機成熟我定救你出去，眼下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好。」
「我死後，宗門內發生了些什麼你可知道？」
飛鳶受了謝卿如的靈力，神思清明了許多「你死之後……樓雲亭吞了那顆所謂的內丹，而後便被戾氣損毀靈府，重傷昏迷。隨後秦疾野趁此機會搶了樓雲亭數片靈地。再後來，我就被關到了這……」
和謝卿如想得倒是大差不差。
「哦對了……」飛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樓雲亭的金身原本是不會壞的。」
不會壞？
飛鳶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天夜裡，眾長老為驅除樓雲亭身上的戾氣，擺下了萬象陣。可秦疾野那個瘋子突然孤身一人闖山，破了清蘅宗護山陣法，以一人之力單挑四位長老，並且毀了萬象陣。」
「那時樓雲亭尚有金身護體，秦疾野沒能殺了他，還像當時的你一樣，被自己的力量反彈，最後他當晚逃離了清蘅宗。可那樓雲亭不知為何，在秦疾野走後，忽然心脈盡斷，最後還是以金身為代價，才救了他一命。」
謝卿如倒是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萬象陣一旦開啟，陣法便連著心脈，陣法被中斷，心脈自然也斷了。
金身只會阻擋外來的攻擊，樓雲亭自願相連心脈，金身自然起不到作用了。
不過……
秦疾野倒是挑了個好時機。
她倒是越發地欣賞她的這個死對頭了。
「好，我知道了。飛鳶，過一段時間我一定來救你出去。在這之前，你……」
謝卿如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如今的她，眼睜睜看著好友困於險境，卻無能為力。
飛鳶似是察覺到了謝卿如內心所想，恢復了些許血色的嘴唇揚起一抹少年的肆意。
「阿如，你往我靈府里送的靈力夠我撐好一陣了，放心，他們還想打探內丹的下落，不會殺我。」
「還有，涯山之戰時，你說的話你自己忘了嗎。」
涯山之戰，是數年前仙門合力討伐渝涯山秦氏時的戰役。
那時的謝卿如十四歲，還只是清蘅宗外門弟子，修為不過是白階。當時的清蘅宗宗主樓漠因判斷失誤，導致宗門慘敗，四散逃離。
為了躲避秦氏的人，謝卿如以身做餌引開追來的人，救下了飛鳶，自己反被擒獲。
後來飛鳶十分愧疚，謝卿如對付不了哇哇哭的女孩子，就說了句「以後我們之間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說抱歉和謝謝。」
……
當時那話本是用來安慰飛鳶的，如今倒是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謝卿如沉默了許久，終究是道了聲「好。」
她進來得久了，也不便再停留，驅使著靈蝶從谷中飛了出去。
飛鳶則是目送著謝卿如離開，隨後垂眸，感受著靈府內溫和的靈力，眼底儘是溫情，口中囔囔道「謝謝你。」
謝卿如這一去大概花了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山谷外已是一片寂靜，有那麼一兩個巡邏的弟子還犯起了困。
「唉，別打盹，被莫師姐發現你可慘了。」
那昏昏欲睡的師弟吸了吸鼻子，強撐著眼皮「那咱們嘮點什麼吧，也好精神精神。」
「嘿，可真有你的。」
「要說精神的事，可不就數一月後的仙門大會了麼。」
「哦對，今年也不知道哪個宗門弟子能拿魁首。」
「那還用說？肯定是咱們莫師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