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打算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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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姓男子醉酒,深夜翻入虎園不幸斃於虎口之下〗

  阿渡的一生最後僅用這一行字在新聞上落幕。

  早間,伏燁在雨蓮台陪叔叔用餐。

  雨蓮,顧名思義,生長於夏季的蓮花。

  一國之首伏敬賢,其妻名字里有個雨字,溫柔賢淑的女子,曾任翻譯官。

  溫雨蓮初入職場那年,以膽大心細作風迎來機會。

  在一次招待外賓籌備工作中,投其所好,提前半年把樸實無華的一處垂釣園,由深池改成了淺塘,塘中種滿了蓮花。

  因這個舉動,讓C國和蒙東國的軍工合作由八百億元追加至兩千億。

  一戰,即功成名就。

  伏敬賢和溫雨蓮的緣份就是始於蓮花生根時。

  彼時,還是由伏老爺子執政,偶有一日,伏敬賢陪伴父親漫步,見一女子撐著小船,蓮子幼粒在她手中飛揚,明媚的笑容可與萬花媲美。

  其艷若何?霞映澄塘。

  自是一見鍾情。

  二人結為夫妻後,垂釣園改名:雨蓮台。

  這日,外出的溫雨蓮聽聞伏燁來,特意推了一切事務專門回來見他。

  風塵僕僕趕到,首要的事是雙手捧著伏燁的臉細細端詳了一番:

  「兒子清瘦了不少。」

  伏敬賢與溫雨蓮不曾育有子嗣,遂,把伏燁看做兒子。

  嬸侄之間的稱謂各論各的,可謂是這個嚴肅家庭中別開生面的一抹溫情。

  伏燁笑出聲:「在嬸嬸眼裡,我就沒胖過。」

  「莫要亂言,亂了輩分。」

  伏敬賢在一旁開口,話語溫和,自然的牽過自家夫人到自己身旁坐下。

  溫雨蓮五十八歲,生起氣來還會像個小女孩那般可愛,撅著嘴反擊老公:「又沒有旁人,怎就不能叫兒子了。古板老頭。」

  「你看看你嬸嬸,還有沒有點國母的樣子。」

  伏敬賢如此說,但溫溫緩緩的語氣可是沒聽出半分責怪。

  伏燁輕笑,如是道:「您慣的。」

  敢這麼和伏敬賢說話的,人世間除了溫雨蓮,只剩伏燁。

  夫妻二人鍾意的恰恰是這樣的伏燁。

  面對民眾,同僚,君要有君之威嚴,反過來亦是,官民面對帝國總統哪個不是懷德畏威,謹言慎行?

  伏燁同這二位相處時,和平常人家一樣,不做虛弄假,不諂媚,不懼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讓夫妻二人在高強自律的生活中還能感受到親情真諦。

  溫雨蓮很優雅的點了點頭:「聽到了?你才是罪魁禍首。」

  您慣的,這話讓伏敬賢無從反駁,確實是他慣的。

  飯後,三人移步茶室。

  「說吧,平時綁你來都不來的人,今兒是怎麼了?還沒亮就跑來,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

  一旦正經談事,伏敬賢的王者氣魄不經意間就會散發到了字字句句上。

  溫雨蓮這時就會在旁邊幫伏燁說話:「和兒子說話,你可以不用板著臉。」

  溫雨蓮的提醒便會讓伏敬賢想起來伏燁是何許人也,表情松落。

  伏燁敬重這二位國威問鼎的人,能給他一份溫情,只是要說的事,怕是呆會兒,會讓伏敬賢笑不出來。

  甚至是動怒。

  想起電梯裡,那一字字怪罪,一句句控訴,一聲聲絕望。

  何其冤枉。

  於是,這日伏燁用極其平靜的方式通知了二人一件既定的打算,關於他的:

  「二叔,嬸嬸,我打算結婚了。」

  ……

  正午,大雪驟停,積雪掩蓋了陸地上諸多渺小生物。

  池歡忙碌身影亦是被黑壓壓的苦難隊伍淹沒,

  自打網絡火出圈之後,鋪天蓋地的『窮人』如兇猛洪流衝進同仁。

  江博學更是苦不堪言,私人手機,住宅電話無一不成了掛號服務號碼。

  辦公室里,老頭掛斷電話,氣的拍桌子大罵:「全是他媽的狗朋狗友。」


  「才知道你那幫狗朋狗友沒有底線?家裡電話能黃牛號了。」

  江聿推門進來,又給他老子添了把火。

  「滾滾滾滾……」江博學厭煩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江聿本也沒打算多待,協民這幾日冷清的跟個冰窖似的,老父親這邊忙的腳打後腦勺,他覺得不回來幫幫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脫了大衣,遠遠的拋給親爹,這人就走了。

  身後,罵罵咧咧蹦出的狐朋狗友等精品語言中,又加入了敗家子,爛泥扶不上牆等等字眼。

  「!」

  江聿一個『外來人員』沒有辦公室,去了最火爆的那屋。

  「池醫生要不要休息休息,我可以代勞一下。」

  此話一出,診室里霎時間變成了菜市場,五花八門的吵雜聲中最後把江聿歸類成了缺斤短兩的黑心商販。

  江聿氣笑了,堂堂醫學研究生混到被一幫窮鬼嫌棄的地步。

  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趁著吵鬧的功夫,池歡總算有時間喝口水,罅隙還回復了條微信:

  〖今晚我一定要去的,老虎而已,難不成還能把我吃了。〗

  好小眾的語言。

  不出一秒,對話框裡被小六抓狂的表情包持續輸出,手機嗡嗡振動,池歡乾脆關機。

  抬眸看向臉色陰鬱的某人,微不可查的翻了個白眼。

  正想找他呢,這人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瞧。

  天都幫她。

  「皮皮,加把椅子過來。」池歡一出口,吵雜的聲音瞬間稀釋。

  江聿無奈搖了搖頭,嗔嗔點了點頭。

  行。

  一整個下午,江聿和池歡配合的十分默契。

  中西醫結合,合理的檢查方案,善解人意的藥方劑量,讓囊中羞澀的那部分人重重鬆了口氣。

  下班時間,本是分秒不多停留的人,今兒卻沒急著走。

  江聿出來時見池歡霸占了賣烤地瓜大爺的小馬扎,一手攏著烤地瓜,一手扒皮,麻利的幾下,露出金黃的瓜肉。

  本是再尋常不過的舉動,誰都能吃烤地瓜,池歡卻怎麼看怎麼與眾不同。

  怎麼越看越像池思思?

  走過去,蹲下,嘴巴一張一合:「你真不認識思思?」

  換常人,被冷不丁的靠近還不得嚇一跳?

  池歡自然不能,等的就是他,亦篤定,他會過來。

  小時候,池歡父親就總說,她和池思思的側臉長的像。

  吃地瓜的角度是提前設計的,江聿那種見了池思思就三魂丟七魄的人。

  必然會過來。

  馬路對面,商務車裡的男人目睹了全部。

  梁寫耳邊通話到一半需要請示,回頭見自家先生看向遠處久久不動。

  順著視線看過去。

  看圖說話,編故事之:江聿粉紅的嘴唇快把池小姐耳朵含住了。

  「……」

  預感強烈,江小少爺要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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