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洗髓丹和疾風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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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木匣里確實有一枚靈丹,是當初劉湛煉製的麻醉丸。

  落在陳夫人眼中,就變成了能讓她白日飛升的無上仙丹。

  她服了麻醉丸,還能折騰這麼長時間,果然是頭大妖怪!

  至此,秦墨並不擔心陳牧林來找麻煩。

  陳夫人被妖怪奪舍,早丟了性命,此事一看即知,何況這妖怪害了兩條人命,怎麼都難洗白。

  接下來秦墨不敢怠慢,再次施展引業秘術。

  有三十三根鎮魂釘鎮壓,不信她還能興風作浪!

  很快,一條丈許長短的青蛇被完整拉出,身上有三十三個窟窿眼。

  青蛇盤在空中,含恨怒罵:「你個小癟三,讓你少管閒事......」

  「住口!」秦墨低喝打斷,手上掐訣。

  窟窿眼中冒出金光,化作一枚枚金色文字,接連不斷噴涌而出,只須臾間結成一道玄妙囚牢,將陳夫人困在裡面。

  太上救苦經!

  啊呀!青蛇連叫「上仙停手!」

  「從實招來!」秦墨面沉如水。

  自己當然可以看電影,但那畫面是無聲的,你並不知道當事人的想法,或者乾脆被隱瞞了什麼重要信息。

  秦墨喊話的同時撤去一部分法力,金光減弱。

  只見青蛇吞吐著信子,蛇瞳豎起,好一會兒才恨恨地說:「陳家祖上占了我家巢穴,我不過是復仇,又有什麼錯!」

  杏花村一開始並不是村莊,而陳家祖上是建村的元老,這事並非沒有可能。

  但秦墨還是感到驚訝,便問她:「你既要報仇,為何還肯和那老頭子生娃娃?」

  這種事在天原界裡驚世駭俗,換個人來絕對難以啟齒,然而在秦墨眼中並不算稀罕。

  他只是覺得奇怪,蛇妖如果真想報仇,簡直易如反掌,哪裡會倒貼生娃?

  「你懂個甚?」青蛇聲音羞惱,吐著信子噝噝有聲。

  金光立時一盛,轉眼將她的氣焰壓下。

  過了片刻,聽她幽幽地說:

  「我那時找上陳家,那老頭子不准牧林娶我,是牧林決意要娶。我過門的時候極其寒酸,還是偷偷摸摸從小門進的府。」

  說到這裡頓了頓,「牧林雖然窩囊,對我是真好,本來我都不打算復仇了,誰知人心險惡,那老傢伙一早就對我起了色心。去年有次我被他下了藥......」

  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起來,讓秦墨好生疑惑,不過轉瞬釋然:

  「我第一次有了娃兒,不管如何,我得護著他平安長大。」

  說著語氣又冷了下來:

  「偏偏陳牧海回來了,他一個宗門子弟,非要來搶奪家產,那怎麼行?他都拿去了,我家娃兒吃啥穿啥用啥?牧林又爭不過他,既然這樣,那大家都別活了!他倆同歸於盡最好!哼!」

  秦墨聞言暗嘆,這傻大姐是真蠢。

  且不說陳家兩兄弟會不會同歸於盡,就算此事成真,陳夫人也難做陳家大戶的主子。

  這個世界裡女子的話語權並不大。

  陳夫人不鬧便罷,鬧了,陳家那幫親戚更有了藉口趕她出府。

  再說陳牧海是雲嵐宗正式弟子,一旦他有了閃失,陳夫人絕對在劫難逃,連那倒霉孩子也保不住性命。

  她硬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滿地雞毛,的確不聰明。

  這時聽蛇妖出聲懇求:

  「無論如何請上仙留我那孩兒一命,我那孩兒聰明靈秀,你看到肯定會喜歡。再不濟將來讓他給您看守洞府,只懇求您別傷他的性命。」

  咣、咣、咣、咣!

  蛇妖邊求邊點頭,碩大的蛇頭碰到金光牢籠,發出陣陣聲響。

  「這事我說了不算。」秦墨偏頭看向屋外,「但是我可以替他說兩句好話。」

  「多謝上仙!」蛇妖心愿已達,說完後自行散去。

  一縷紅光落入秦墨掌心。

  電影開場,光影變幻如流水,匆匆落幕。

  恩怨是非,悲歡離合,統統隨風消散。

  不得不說,蛇妖還是有些心思的。


  她知道打不過陳牧海,便分三次在他的水酒中投了毒。

  那毒是她本身所出,能壓制修為,讓人失去理智。

  陳牧海中招後,陳夫人就在幕後指使,讓他說出陳牧林乾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陳牧林本就因家產一事不滿,兩兄弟因此更加反目,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陳牧林在整件事情中表現出來的態度也很迷,讓秦墨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這事就和自己無關了。

  業力肅清,化為一顆雞子大小的惡果。

  嚼碎咽下,只覺苦澀。

  法力增長是實打實的,只要這樣的再來上百多個,就能讓自己突破境界。

  獎品則是一門神通,名為破幻之眼。

  附註:能看穿妖物真身,不超過自家三層境界。

  秦墨感到新奇,便去看倒地的陳夫人。

  破幻之眼發動,陳夫人居然變成了美女蛇一般的妖怪,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蛇尾。

  同時腦海里也多了一行注釋:

  玉斑游蛇,血脈不純,道行低微,可以雄黃混合木炭鎮之。

  想來是蛇妖以魂魄奪舍,占據人身,時日一久就和人身同化了。

  秦墨對這門技巧非常滿意,起身清掃戰場。

  鎮魂釘收起,花轎許多處都被陳夫人撕裂,眼看是不能再用了,只能以後重新折了。

  一刻後清理完畢,秦墨環顧四周。

  四條屍首,一地血水。

  而陳府迷霧消散,月光灑入屋內,格外淒清。

  月色下匆匆跑來一人,進屋看清後「啊」了一聲,踉踉蹌蹌撲向陳夫人,跪地大哭「娘子!」

  秦墨看得搖頭,輕輕走了出去,舉目四望,瞥見陳福提著燈籠站在不遠處,便伸手招呼過來。

  那陳福一臉感激不盡,要跪地磕頭答謝,被秦墨攔下:

  「你去找乾柴來,等下咱就把人燒了吧。」

  哎!陳福痛快答應,趕去安排。

  只等了不大會兒,陳福帶來兩個下人,挑來兩大筐的乾柴。

  三人很快在地上搭起火架。

  陳福討好的問秦墨還有什麼交代。秦墨沖屋內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抬人,之後上前挑了幾段乾柴,拿出刻刀,運刀如飛。

  木雕術,只要腦海里有形象,就能雕出來。

  等陳福命下人將那三具青壯抬到火架旁邊,秦墨已經將狗腿子缺失的部分雕好。

  又給那位缺了心肝的雕了顆心臟,塞入胸膛,齊活兒。

  陳福本來看到屋內慘狀,心驚膽戰,結果被秦墨的手藝震住,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燈籠掉在地上才反應過來,連連稱讚。

  他拾起燈籠,喊人拿來三套袍靴,給地上那三位換好,這才抬上火架。

  這時陳牧林已經哭完,從屋裡走了出來。

  陳福上前行了禮,主動帶著兩個下人離開,將此地讓出。

  「你都知道了。」

  陳牧林眼睛紅腫,鼻音很重,上前和秦墨搭話,「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是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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