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陳家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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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見婦人臉紅,立感自己臉上也跟著發熱,不得不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說起來此女叫做許英秀,和原主並非陌生人。

  當年有人給原主做媒,說的就是眼前這位。

  原主當時十八歲,整日裡跟著師父東奔西走學手藝,沒有那麼多心思,加上資質魯鈍,身體也瘦弱,許英秀根本沒看上,後來就不了了之。

  再到後來,許英秀嫁給了一個礦工頭,去了小懷莊。

  小懷莊就在和田峰下,是雲嵐宗的礦區,那裡包吃住,但是條件非常艱苦。

  不幸的是,許英秀的老公趕上了礦難,撒手人寰。

  許英秀守了寡,經不起村里人講究,所以搬回了杏花村。

  說媒的事已經過去多年,原主的皮囊也換了人。

  要不是秦墨看到許英秀先紅了臉,自己絕對不會覺得尷尬。

  尷尬這東西,是會傳染人的。

  那邊的曲東這時湊過來從旁插嘴,不知道是不是沒能從秦墨這裡撈到便宜的緣故,話里話外戲謔之意明顯。

  聽他說:「我這小老弟是個多情種子,弟妹你說兩句好話,他說不定就把靈草送你了。」

  「胡說個甚?」

  秦墨小聲呵斥,尷尬也因此緩解,便坦然和許英秀開價:「你如果真想要,四十拿去。」

  許英秀頭顱輕點,從懷裡取出一方粉色儲物袋,數出靈砂,錢貨兩清,走得痛快。

  「老天給你機會,你自己不中用。」曲東搖著頭惋惜。

  「你個老單身狗,莫來笑話我!」秦墨反唇相譏。

  「什麼單身什麼狗?和狗有啥關係?」

  曲東一愣,不過很快又沖許英秀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她這是又有情況了,你就不好奇?」

  「我可不嫌命長。」秦墨收攤走人。

  這次收穫頗豐,六棵靈草加起來總共收入一百九十五,就算去掉稅收,也有近兩百。

  再算上手裡的九枚靈石,加起來就有十一顆靈石了。

  等再攢點,就能去找合適的靈丹服用了。

  這副身體資質太差,該吃藥還是要吃上一點,否則怎能儘快強大起來?

  聽說兩百里外有座棲雲鎮,位於棲雲峰下。

  棲雲峰上住的是雲嵐宗高階修士,那鎮子裡的靈丹肯定比這裡的強上太多。

  且說三日後。

  這日晚上月朗星稀,秦墨正在後院打坐修煉。

  引業術靠業力升級,沒有業力的時候就只能靠自己汲取靈氣煉化提升了。

  這邊秦墨剛剛引氣入體,就聽到前院傳來腳步聲響。

  篤篤、篤篤。

  叩門聲很快響起,力沉急促。

  「誰啊?」

  秦墨心下奇怪,趿拉著老布靴去開門。

  「秦小哥,我是陳福。」

  陳福就是陳牧林的管家,上次自己和張老闆去陳宅時,這位管家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秦墨暗自撇嘴,還是給他開了門。

  陳福提著個燈籠,滿臉急色,見到秦墨現身,張口就說:「小哥快跟我走,二公子就要沒命了!」

  秦墨一聽莫名其妙,便站著不動。

  「哎呀。」陳福扔了燈籠,深深鞠躬:「上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哥莫怪,我向你賠禮。」

  「你先把事說清楚啊!」

  秦墨可不願意受老頭子的禮,皺著眉頭躲了開去。

  「大公子中了邪,要殺二公子......咱們路上說。」陳福說著撿起燈籠,作勢轉身。

  「村長呢?」

  秦墨本來就不想摻和,便有意拖延,心下卻想:

  萬一那陳大公子正心煩氣躁,看到自己這個晦氣包,豈不正好是送上門的撒氣筒?他是山上的人物,自己哪裡打得過?

  「這種事哪能外傳......」

  陳福見秦墨不肯動地方,不得不老老實實把事情說了一番。


  原來陳大公子陳牧海回到陳府,開始都很正常。

  直到今天晚上,陳家主骨灰罈下葬,回來後他就和中邪一般,滿院子追殺陳牧林。

  也幸好陳牧海全然忘了神通,只以凡人武功和人過招。

  即便這般,陳府也死了門客,而後眾人合力才將陳牧海制服。

  但是那股邪氣非常厲害,現在整座陳府都被其籠罩。

  陳牧林眼見無法,趕緊派人來找秦墨。

  「還請小哥幫忙解圍......」

  陳福言辭懇切,說著要跪地磕頭。

  他看著陳牧林從小長大,主僕感情很深,自然不願意陳牧海接管家主。

  何況這次出來前陳牧林對他以性命相托,要他務必將秦墨請來。

  「你這是作甚?酬金是多少?」

  秦墨伸手架住陳福,陳福便跪不下去。

  「只要小哥能過去,酬金不是問題。二少爺說給十顆靈石,我這裡還有兩顆。」

  陳福從懷裡摸出錢袋,倒出兩顆靈石遞了過來。

  好傢夥,這可真是不缺錢!

  誰又會和錢過不去?

  「那走吧,還愣著幹啥?」

  秦墨拿了靈石,彎腰套好布靴,連門也不鎖,一馬當先,趕往杏花村。

  陳福小跑著趕上,氣喘吁吁的補充細節。

  原來當天晚上眾人從小墳場回來,陳牧海的氣色就有些不對。

  陳牧林以為他心情不好,便讓下人伺候他去休息。

  陳牧海不肯,忽然數落起陳牧林的不是。

  其中許多都是陳牧海上了山後的事情,他原本不應該知道。

  陳牧林就此疑心是他爹鬼魂作祟,惱羞成怒外加心裡有鬼,兩兄弟就罵了起來。

  最後導致陳牧海直接拿出飛劍,滿府追殺。

  現在陳牧海被捆住,丟在柴房,昏迷不醒。

  他身上的邪氣竟然將整座陳府籠罩在內,還害死了兩位門客,於是陳牧林趕快派人來請秦墨。

  「陳夫人呢?」秦墨雖然不知道其中內情,但這事不用多想,幾乎立時猜到是這位搞鬼。

  「夫人悲傷過度,自鎖房間不肯出來。」陳福搖頭嘆息。

  ......

  秦墨聽了簡直無語。

  陳府出了那種事,陳牧林還能把她留在陳府,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這話當然沒有問出口。

  接下來兩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陳家。

  這次的氣氛就比上次肅穆得多,隔著多遠都能看到白燈籠,但也就只能看到白燈籠。

  陳家大宅被籠罩在一片迷霧中,那兩隻燈籠在夜色里飄搖不定。

  秦墨眯著眼睛打量,眼中划過兩道金光。

  迷霧中的陰氣、煞氣、怨氣衝天而起,隱約有鬼哭狼嚎之音,連綿不斷。

  「求求小哥了!咚咚咚!」

  陳福見秦墨不肯往前,這次直接跪倒,磕了三個響頭。

  秦墨不去理會,觀望清楚後,昂然向前,踏入府門。

  剛剛進入,迷霧翻湧,自家置身於一片花海,艷陽高照。

  秦墨運足目力,高喝:「咄!」

  兩道金光從眼中噴出尺許,須臾破除迷障,一切豁然開朗。

  數十丈外正有一道妖氣衝天而起,在夜裡綻放灼灼光芒,如一根青青翠竹,翠色慾滴。

  秦墨心下一曬,抬腿便向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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