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調兵分赴蘇北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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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國輝在崇明島上待了兩天,視察了諸般事宜之後,丟下了李鶴章在島上主持大局,自己率領一眾隨從乘船返回金陵。

  此時的金陵城,那是一片喧囂熱鬧。

  秦淮河邊歌舞昇平,已經重現昔日盛景,每日都有數千人湧入這座江南名城,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修復戰爭廢墟,重現勃勃生機。

  鼓樓軍營中

  抵達不久的4000餘屯民全都換上了兵字號褂,腳穿布鞋,打上綁腿,裝備了洋槍和刀盾開始編組訓練。

  第一期金陵講武堂的300多名學員悉數安排進入基層連隊,軍中調出的4000名老兵也編組進去,正在進行熟悉磨合。

  各地招募青壯還未入營,但也就在三五日之間,不會拖延太長。

  如今當兵能夠吃一口飽飯,已是極具誘惑力。

  江寧協募兵承諾每丁發五兩安家銀,更是吸引了大量貧民子弟應募。

  每個縣一兩百不等的名額,往往引來上千青壯踴躍報名,可以優中選優,不識字者一律刷掉。

  即便如此,依然人潮洶湧。

  周邊府縣很多的百姓,都知道江寧協官兵最有錢,去年底很多老兵回鄉省親,都給了銀子讓家裡蓋房蓋屋。

  尤其是最初通州團練那批人,幾乎家家蓋屋買地,惹的周圍相鄉鄰羨慕的眼都紅了,誰不說一聲「出息了」。

  只要聽聞是「鄭將軍」的部隊募兵,號召力槓槓滴。

  鄭國輝抵達金陵後,置雪片一樣飛來的拜貼於不顧,他現在可沒時間應酬,著重處理軍務。

  一連三天待在鼓樓兵營中,新編組的每一標,每一營,每一隊都親自過問。

  並且和每一位剛下連隊的基層軍官親切交談,有的三五分鐘,有的十來分鐘,俱都勉勵有加。

  將軍大人如此的親和態度,令這些年輕基層軍官們熱血沸騰,士氣高漲。

  三天後

  從金陵出發的第一支部隊,是由徐州府防守尉何汝霖率領的北上船隊,各種船舶計有80多艘,運載著1600餘官兵和大量物資順大運河北上,直抵徐州府。

  另有一營馬隊500餘精騎,由陸路北上,經淮安府直抵徐州,僅用5天時間便順利抵達。

  該部不足的兵力,由徐州府當地徵募的900餘名新兵補足,在駐地展開同步訓練。

  江南招討使鄭國輝大人私下裡給何汝霖交了底;「此次出征一兩銀子也沒有,既然給徐州府賣命,那麼肯定要吃他的,用他的,有本事還要撈些回來。」

  駐紮各府軍隊吃用及一因供給,全部由當地官府負責,包括士兵餉銀,開撥銀及糧草等等。

  好在江南各府素來富庶,官府錢不夠,找一些地方大戶士紳捐獻些銀子,不是什麼大事兒。

  換個窮地方,壓榨不出油水來,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受苦的總歸是士卒,而不是上面的將軍。

  鄭國輝也吃不到這些空餉,如今他雖然投靠了恭親王奕訢這個大粗腿,官面上的支持肯定有,但朝廷的銀子是真沒有。

  恭親王奕訢沒有提擴編綠營兵的薪餉從何處來,朝廷的兵部也裝痴作傻,反正你自己想辦法。

  鄭國輝的辦法就是把私鹽賣到蘇北各府去,維揚府和淮安府就別指望了,這兩個地方本來就是鹽業重地,自家的鹽都堆成了山。

  唯一的去處就是徐州府,而開拓私鹽銷售渠道就交給了一眾幕僚們,派了一些年輕有膽識的人去做。

  增兵徐州府是第一步,在以後的數天內,增兵淮安府,增兵鎮江府,增兵維揚府,增兵通州府陸續發出,一支支軍隊沿水陸開進。

  能坐船的就坐船,不能坐船的就步行。

  與此同時

  一封封軍報發往京師,恭親王奕訢交代的事兒,不折不扣的就完成了,在上峰心中留下好印象。

  忙完了這些,李鶴章率領著隨從也乘船抵達金陵城,比預期時間晚了許多。

  他帶來一個好消息

  熔煉銅礦和鑄幣同時進行,在6月底,即可鑄出八千~一萬貫銅錢,這相當於1萬兩白銀。

  下個月速度將猛增,預計可以鑄出五~六萬貫銅錢,相當於五、六萬兩白銀。


  紫銅錢品質優異,一千錢(即一貫)可以換一兩白銀。

  若是換做朝廷鑄造的銅錢,那得一千二三百錢,才能換得一兩白銀。

  若是一些品質更差的私鑄銅錢,必須得一千七八百錢,才能換得一兩白銀。

  若是增加人手,鑄造的銅錢還能更多些。

  此次海船從旅順群島帶回的紫銅礦石品味很高,約達到34%,也就是清除2/3的雜質,能夠鑄煉出1/3的紫銅錠。

  這批紫銅礦石最終約能熔鑄出價值十三、四萬兩白銀的銅錢,這已經相當不易了。

  這一日

  鄭國輝擺下了接風宴,為風塵僕僕歸來的李鶴章接風洗塵,幾位心腹坐在酒桌下首相陪,場面極為融洽。

  計有江寧府防守尉鄭守業(四叔),鄭國泰,鄭家良,鄭鑫,還有原江南提督福珠洪阿的幕僚師爺方為善,李經會,李經濟幾人。

  鄭守業(四叔)這個江寧府防守尉,實質上就是代鄭國輝坐鎮大本營,作用相當於電話機,忠實的執行將軍大人的命令。

  鄭國泰等一眾幕僚,如今都歸屬於李鶴章手下,當然要多親近親近。

  如今的幕僚隊伍愈發擴大,李氏一族下一代李經會,李經濟等人也加入了進來,共為籌謀大事,這暫且不提。

  原江南提督福珠洪阿的幕僚師爺方為善,自從主子喪命於捻匪之手,他便一心想跟著鄭國輝將軍。

  所以,卷了江南提督府現存的田產房契,都是金陵城內幾座富麗堂皇的大宅子,通通呈送給將軍大人做「投名狀」。

  這些位置極好的商鋪也好,幾進的大宅子也罷,

  鄭國輝將軍可以拿,江南提督福珠洪阿可以拿,但放在方為善的手中,那就是燙手山芋,絕對是要命的玩意兒。

  方為善區區一個文弱書生,既無兵權,又無官職在身,拿什麼護住這些金貴的東西?

  他倒是想的明白,索性卷包全送給了將軍大人,總價值超過八萬餘兩白銀,當真是一筆橫財。

  自然而然的,也就被接納為心腹。

  酒桌上

  鄭國輝端起酒杯笑著說道;「這第一杯酒,為仙儕兄洗塵,慶幸能夠得到仙儕兄襄助,從此高枕無憂矣。」

  「將軍大人,您這是想要把我當成牛馬來使啊。萬請不能高枕無憂,諸事先拿出條陳來,我等方好照葫蘆畫瓢。」李鶴章也開了個玩笑,活躍酒桌上的氣氛。

  這話也只有他敢說,別人斷斷不行。

  李鶴章畢竟曾是正四品的甘肅道台,擔任此品銜的職務長達三年,只不過被曾國藩借調到湖南剿匪而已,未赴原任。

  剿匪期間,總管數萬湘軍糧草後勤調度,這份官場的浩然氣質是假不了的,言談舉止盡顯貴重。

  這一點上,其他人都遠遠弗如。

  鄭國輝洒然一笑,說道;「仙儕兄著實冤枉本官了,一旦本官率軍南下數月之久,這裡一切都依賴仙儕兄居中調度,妥為應付,本官是想早早進入狀態呀!」

  「將軍大人總要劃下章程來,我等方知行事。」

  「這個不急,且待閒暇時再敘。」

  「那麼今日就承蒙將軍大人厚愛,我等盡情吃喝就是,這第二杯酒我敬諸位同僚,務請戮力同心,不負將軍大人重託,仙儕先干為敬。」

  說著,李鶴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微笑著環視眾人。

  其他人不敢怠慢,紛紛端起酒杯仰頭喝下,相繼說道;

  「李先生但有吩咐,我等無有不遵。」

  「李先生請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方為善由衷欽佩。」

  「能與先生共事,我等榮幸之至也,尚請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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