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訓誡
左若童和似沖眼裡都似乎有綠光，嚇了陸瑜一跳。
左若童不知道今天第幾次咳嗽。
「咳咳。」
「今天的帳就先跟你算下了。」
「等你小子長大賺錢，再賠給我們三一門吧。」
陸瑜鬆了口氣，但又沒完全松，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咱三一門家大業大。」
「應該不算利息吧？」
「噗嗤。」
左若童和似沖都繃不住臉上的笑意。
旋即又實在忍不住，當場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指著陸瑜笑個不停。
笑完之後，左若童道：
「行了，雖然你初步學會遁光，但還是有很多生疏之處。」
「你很聰明，想到用遁光禦敵，可這終究不是遁光的正道。」
「不妨停下來，多想想典冊上元炁的運行路線，慢慢來。」
左若童習慣性地將「慢慢來」三個字咬得很重。
這是他個人的習慣。
陸瑜點頭，認真道：「好。」
「雖然你竅穴里的元炁比大家多，但是這不足以說明你就是天才。」
「你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就譬如玄理，你無論如何都記不下來，這就是你最大的短板，和別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綜合下來，你也就是中人之姿，要謙虛，懂嗎？」
左若童如今對這種話已經是張口就來，毫無負罪感。
甚至還有些興奮。
無他，唯嘴熟耳。
「原來當初老師也是這麼開心嗎。」
「怪不得每天謊話張口就來。」
而在旁聽的似沖嘴角一扯。
鬼扯！
體內元炁儲存越多，性命修為提升越快，施法強度也越高。
這是最能體現天賦的地方。
這孩子還特麼似乎是半自動施法。
這叫中人之姿？
陸瑜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惑。
我這開掛了都算中人之姿？
「找個時間揍一頓李慕玄。」
「他能算是天才這個門檻的守門員。」
「這樣也算是檢驗自己的天賦。」
「哼，起來吧，跪著像什麼話！」
「這次的事情就這樣，下不為例！」
左若童冷哼一聲，看著乖巧的陸瑜越看越想笑。
兩個三一門長輩對視一眼，笑著搖頭離開。
陸瑜訕笑著站起身：「您慢走啊掌門，慢走啊。」
「呼，總算矇混過去了。」
左若童鬆了口氣，和似沖並肩走在山上。
「教導這個孩子是真不容易。」
「現在才明白師長的難處。」
似沖搖頭失笑：「太妖孽了。」
「你去和雲棋說一下吧，不要給陸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似沖點頭，知道掌門說的是築基一事。
他離了左若童，在門內找了一會兒，找到正在和水雲攀談的雲棋。
水雲見到似沖後眼神一亮，上前執禮：
「似沖長老，我正有話要稟告。」
他將之前的話說出來，大意是日後將陸瑜放下山去，治些產業。
既然不能築基，長時間待在山上，惹人非議倒是其次，畢竟三一門比較團結。
主要是怕荒廢了陸瑜的時間。
似沖暗道：「這個水雲倒是有替陸瑜著想，師兄說他心誠，倒也不過分。」
「是啊是啊，倒不如日後將陸瑜開下山去。」
雲棋附和著說道。
似沖板著臉：
「行了，之前一直沒和你們說。」
「實際上陸瑜早就已經築基，如今跟著陸瑾和李慕玄，在掌門下面學遁光。」
「以後莫要再說些不盡不實的話。」
「哦？原來已經築基了嗎，那倒是弟子孟浪了。」
水雲向似沖再執一禮。
旁邊的雲棋卻臉色大變：
「不可能！」
「陸瑜不是聽不懂玄理嗎，這如何能築基？」
似沖冷冷地直視著雲棋：
「聽不懂玄理便不能築基了？」
「不知道兵法便不會打仗？」
雲棋臉色蒼白。
曾幾何時，似沖是和他關係最好的長老。
因為在三人上山前，他是三一門天賦最好的弟子。
可直到山下的信封一件件遞到山上起，似沖就變了。
他不再關心自己，甚至都不會投來一瞥的目光。
而等到三人上山後，似沖更是好像徹底忘記雲棋的存在。
偶爾相遇，也只是平淡地點頭。
雲棋心裡苦澀，猶自嘴硬道：
「這不合理！我不能理解！」
在旁的水雲皺起眉頭。
雖然三一門不講究上下尊卑。
但云棋這樣失態地質問似沖長老，水雲很不喜歡。
「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我還要向你一一解釋嗎。」
似沖也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
和陸瑜相比，這個雲棋算什麼。
如果他能擺正心態，那似沖還願意教導幾分。
可他多次有意無意羞辱陸瑜，似沖就忍不了。
陸瑜是三一門登臨絕頂的關鍵，是似沖如今最大的期盼所在。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陸瑜！
更何況別說和陸瑜比。
與陸瑾和李慕玄這兩個可以挑起大梁相比，雲棋也顯得太過平庸。
若是放在小門小派，雲棋可以為門派中興人物。
可這裡是三一門。
雲棋不甘地攥緊拳頭，抿嘴低聲道：
「是。」
似沖點點頭，這種事情解釋清楚就好，不要讓陸瑜陷入輿論的風波場中。
「長老慢走。」
水雲和雲棋向似沖恭謹執禮，目送後者遠去。
「待會兒你隨我去和陸瑜道歉。」
直起身後，水雲看向雲棋。
雲棋沉默著，隨後緩緩點頭。
兩人找到還在房間裡的陸瑜，只見後者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陸瑜從出神的狀態返回，凝眸向二人看去。
「師兄這是有何事？」
「陸瑜……」
水雲長掎到底：
「之前之事，多有誤會，我帶著雲棋一起向你賠罪。」
陸瑜起身，也回禮道：
「不敢不敢。」
「只是不知道是為何事啊？」
水雲和雲棋都是沉默。
這下好，陸瑜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直接無視。
水雲乾脆挑破這點，喟嘆道：
「之前心存了一些輕鄙之心。」
陸瑜還是沒弄明白，但水雲名義上曾經是他的傳藝師傅，自然不能怠慢：
「無妨無妨。」
「前塵往事，莫再提其。」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水雲和雲棋出了房間。
雲棋抿著嘴，沒有搭話，倔強又不甘。
「你啊，你的本心是不壞的。」
水雲嘆了口氣，教導起雲棋。
「但是有兩點你要知道。」
「哪怕是你無心犯下的錯誤，也是錯誤。」
「而能糾正的錯誤，那就不是錯誤。」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三一門雖是玄門，門內理念卻是三教合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你前途無限，不可自怨自艾，明白嗎？」
雲棋委屈地掉下眼淚，嗚咽道：
「明明是我先來的。」
左若童不知道今天第幾次咳嗽。
「咳咳。」
「今天的帳就先跟你算下了。」
「等你小子長大賺錢，再賠給我們三一門吧。」
陸瑜鬆了口氣，但又沒完全松，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咱三一門家大業大。」
「應該不算利息吧？」
「噗嗤。」
左若童和似沖都繃不住臉上的笑意。
旋即又實在忍不住，當場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指著陸瑜笑個不停。
笑完之後，左若童道：
「行了，雖然你初步學會遁光，但還是有很多生疏之處。」
「你很聰明，想到用遁光禦敵，可這終究不是遁光的正道。」
「不妨停下來，多想想典冊上元炁的運行路線，慢慢來。」
左若童習慣性地將「慢慢來」三個字咬得很重。
這是他個人的習慣。
陸瑜點頭，認真道：「好。」
「雖然你竅穴里的元炁比大家多，但是這不足以說明你就是天才。」
「你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就譬如玄理，你無論如何都記不下來，這就是你最大的短板，和別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綜合下來，你也就是中人之姿，要謙虛，懂嗎？」
左若童如今對這種話已經是張口就來，毫無負罪感。
甚至還有些興奮。
無他，唯嘴熟耳。
「原來當初老師也是這麼開心嗎。」
「怪不得每天謊話張口就來。」
而在旁聽的似沖嘴角一扯。
鬼扯！
體內元炁儲存越多，性命修為提升越快，施法強度也越高。
這是最能體現天賦的地方。
這孩子還特麼似乎是半自動施法。
這叫中人之姿？
陸瑜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惑。
我這開掛了都算中人之姿？
「找個時間揍一頓李慕玄。」
「他能算是天才這個門檻的守門員。」
「這樣也算是檢驗自己的天賦。」
「哼，起來吧，跪著像什麼話！」
「這次的事情就這樣，下不為例！」
左若童冷哼一聲，看著乖巧的陸瑜越看越想笑。
兩個三一門長輩對視一眼，笑著搖頭離開。
陸瑜訕笑著站起身：「您慢走啊掌門，慢走啊。」
「呼，總算矇混過去了。」
左若童鬆了口氣，和似沖並肩走在山上。
「教導這個孩子是真不容易。」
「現在才明白師長的難處。」
似沖搖頭失笑：「太妖孽了。」
「你去和雲棋說一下吧，不要給陸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似沖點頭，知道掌門說的是築基一事。
他離了左若童，在門內找了一會兒，找到正在和水雲攀談的雲棋。
水雲見到似沖後眼神一亮，上前執禮：
「似沖長老，我正有話要稟告。」
他將之前的話說出來，大意是日後將陸瑜放下山去，治些產業。
既然不能築基，長時間待在山上，惹人非議倒是其次，畢竟三一門比較團結。
主要是怕荒廢了陸瑜的時間。
似沖暗道：「這個水雲倒是有替陸瑜著想，師兄說他心誠，倒也不過分。」
「是啊是啊，倒不如日後將陸瑜開下山去。」
雲棋附和著說道。
似沖板著臉：
「行了，之前一直沒和你們說。」
「實際上陸瑜早就已經築基，如今跟著陸瑾和李慕玄，在掌門下面學遁光。」
「以後莫要再說些不盡不實的話。」
「哦？原來已經築基了嗎，那倒是弟子孟浪了。」
水雲向似沖再執一禮。
旁邊的雲棋卻臉色大變：
「不可能！」
「陸瑜不是聽不懂玄理嗎，這如何能築基？」
似沖冷冷地直視著雲棋：
「聽不懂玄理便不能築基了？」
「不知道兵法便不會打仗？」
雲棋臉色蒼白。
曾幾何時，似沖是和他關係最好的長老。
因為在三人上山前，他是三一門天賦最好的弟子。
可直到山下的信封一件件遞到山上起，似沖就變了。
他不再關心自己，甚至都不會投來一瞥的目光。
而等到三人上山後，似沖更是好像徹底忘記雲棋的存在。
偶爾相遇，也只是平淡地點頭。
雲棋心裡苦澀，猶自嘴硬道：
「這不合理！我不能理解！」
在旁的水雲皺起眉頭。
雖然三一門不講究上下尊卑。
但云棋這樣失態地質問似沖長老，水雲很不喜歡。
「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我還要向你一一解釋嗎。」
似沖也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
和陸瑜相比，這個雲棋算什麼。
如果他能擺正心態，那似沖還願意教導幾分。
可他多次有意無意羞辱陸瑜，似沖就忍不了。
陸瑜是三一門登臨絕頂的關鍵，是似沖如今最大的期盼所在。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陸瑜！
更何況別說和陸瑜比。
與陸瑾和李慕玄這兩個可以挑起大梁相比，雲棋也顯得太過平庸。
若是放在小門小派，雲棋可以為門派中興人物。
可這裡是三一門。
雲棋不甘地攥緊拳頭，抿嘴低聲道：
「是。」
似沖點點頭，這種事情解釋清楚就好，不要讓陸瑜陷入輿論的風波場中。
「長老慢走。」
水雲和雲棋向似沖恭謹執禮，目送後者遠去。
「待會兒你隨我去和陸瑜道歉。」
直起身後，水雲看向雲棋。
雲棋沉默著，隨後緩緩點頭。
兩人找到還在房間裡的陸瑜，只見後者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陸瑜從出神的狀態返回，凝眸向二人看去。
「師兄這是有何事？」
「陸瑜……」
水雲長掎到底：
「之前之事，多有誤會，我帶著雲棋一起向你賠罪。」
陸瑜起身，也回禮道：
「不敢不敢。」
「只是不知道是為何事啊？」
水雲和雲棋都是沉默。
這下好，陸瑜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直接無視。
水雲乾脆挑破這點，喟嘆道：
「之前心存了一些輕鄙之心。」
陸瑜還是沒弄明白，但水雲名義上曾經是他的傳藝師傅，自然不能怠慢：
「無妨無妨。」
「前塵往事，莫再提其。」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水雲和雲棋出了房間。
雲棋抿著嘴，沒有搭話，倔強又不甘。
「你啊，你的本心是不壞的。」
水雲嘆了口氣，教導起雲棋。
「但是有兩點你要知道。」
「哪怕是你無心犯下的錯誤，也是錯誤。」
「而能糾正的錯誤，那就不是錯誤。」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三一門雖是玄門，門內理念卻是三教合一，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你前途無限，不可自怨自艾，明白嗎？」
雲棋委屈地掉下眼淚，嗚咽道：
「明明是我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