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張之維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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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榕樹……遁光……

  靠在樹下乘涼的少年……

  剛猛有餘但後勁不足……

  「這……!」

  左若童猛地失聲,似沖剎那間回頭,期盼道:

  「掌門,你可是有些頭緒?」

  他卻見這位一貫持重的師兄一臉不可置信,反覆呢喃:

  「不可能……不可能。」

  「掌門?」

  左若童豁然抬頭,四處眺望,只見儘是臉帶驚慌之色的弟子。

  獨獨不見陸瑜的身影。

  那模糊的猜測逐漸在心底成型,左若童只覺得一陣荒唐,這荒唐中又帶了狂喜。

  「我有個方向了,你隨我去驗證猜想。」

  左若童嘴角浮現出燦爛而難以抑制的微笑。

  「師弟,你等會兒隨我來。」

  「切記,等一下不論發生什麼,都聽我說話,你不要發言。」

  「尤其是臉上的表情,注意控制。」

  似沖疑惑了。

  什麼時候師兄變得這麼神神秘秘。

  而且這般吩咐,也實在讓似沖摸不著頭腦。

  左若童沒有多解釋,而是扭頭對陸瑾和李慕玄道:

  「今日的功課便到此為止,明日再來吧。」

  「是。」

  兩人乖巧應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瑜那小子真是……居然瞞了我這麼久,看我不揍他!」

  李慕玄揮舞著拳頭,恨得牙痒痒。

  陸瑾已經習以為常。

  李慕玄這種要將陸瑜按在地下摩擦的話,已經說了許久。

  可每次都是陸瑜瞥來一個目光,李慕玄就渾身哆嗦。

  「師兄,我們跟著這兩小崽子作甚。」

  似沖凝音成線,只有左若童能聽到。

  「看著吧。」

  似沖更加摸不著頭腦。

  很快陸瑾和李慕玄就回到了房間內,卻見水雲和雲棋臉上都是帶著幾分憤怒之色,盯著大通鋪上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好像已經睡去,無論怎麼樣都叫不醒。

  看得站在遠方的左若童頓時一樂,差點笑出聲。

  小子,現在知道怕了?

  與此同時更加心裡的猜想。

  陸瑾和李慕玄都是疑惑,當下拱手問道:

  「見過水雲、雲棋師兄,不知這是?」

  雲棋率先發難,咬著牙指著床上的陸瑜:

  「不是我多事,只是剛才門內發生那樣大的異動,陸瑜卻還在床上酣睡。」

  「是不是敵人要打到門口,他才願意爬起來?」

  「心性實在差到極點,如今也甚至沒有築基。」

  「這樣的人,為何還能留在我三一門?!」

  「依我看,應當及早踢出山門。」

  李慕玄都沒等到話音落地,當即舉起雙手:

  「我贊成!」

  臉上儘是嬉笑之色。

  陸瑾連忙拉住李慕玄,臉上帶著幾分好笑。

  他們不知道陸瑜如今天賦,李慕玄和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同時心底也感到疑惑。

  「陸瑜很早就神滿不思睡,怎得今日這般大動靜,卻窩在床上倒頭就睡?」

  水雲也沉聲道:

  「不錯。」

  「我三一門不養閒人。」

  「若是這般下去,也只怕荒廢了陸瑜的人生。」

  「不如放下山去,治些產業,也好過在山上虛度時光。」

  李慕玄這下也收起臉上的浮誇之色,認真道:「此事不如師兄且去和掌門說,如何?」

  水雲點點頭,認真道:「我會和掌門分說明白。」


  「這個年紀正是奮發向上的年齡,既然不能修玄,豈能在山上虛度時日?」

  說罷便告辭,隨後雲棋也找個由頭出門而去。

  兩人走後,李慕玄臉上浮現出一分譏笑之色,兀自給自己泡了杯茶啜了口,忍不住對陸瑾說道:

  「雲棋師兄這個人,未免手高眼低。」

  「因為曾經備受吹捧,可如今卻因你我上山後,自己無人問津,因而心生不滿。」

  「可這不滿又不能對著你我宣洩出來,畢竟是修玄之人,又是正派人物,臉面還是要的。」

  「所以只能尋個由頭,當著我們的面罵了陸瑜,誰叫他和我們一齊上山的。」

  陸瑾點點頭。

  這些他都能知道,但卻不能想得明白,更不能這般條分縷析地說出。

  左若童聽得點頭,對身旁的似沖道:

  「這孩子心思玲瓏,對他人的心理拿捏得很好。」

  「瑾兒在這方面不如他,但可惜的是性格未免頑劣。」

  似沖臉色陰沉,看著雲棋在目光中消失,這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別看了,聖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那麼水雲呢?」

  左若童摩挲著下巴,淡淡道:

  「起碼他夠誠。」

  「也怪我,沒有公布陸瑜的進度。」

  似沖搖頭:「陸瑜一人,便可抵得上這些年輕弟子。」

  近些年來,知曉陸瑜「真實」進度的,除了左若童,也就似沖。

  今天才多了陸瑾和李慕玄。

  若非必要,左若童不想公布陸瑜的真實情況。

  能瞞一時是一時。

  「接下來陸瑜一事必起風波,屆時我們再公布吧。」

  左若童一錘定音,似沖點頭。

  兩人都向場間看去。

  李慕玄沒好氣地將茶杯放下:「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被子露出一雙眼睛,似乎是四處看了看,見沒有預想中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陸瑜放下被子。

  「哼,鬼鬼祟祟的。」

  李慕玄心裡正窩著火,語氣不善。

  陸瑜居然已經悄聲走在他前面,枉他還私底下竊喜如今的進度,認為他已經遠超陸瑜。

  結果陸瑜不聲不響早就把他們甩在身後,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笑他和陸瑾!

  陸瑾張嘴,幾度想將今日左若童私下教導他們一事說出來,但囿於師長之命,只得乖乖閉嘴。

  兩人心思各異,不一會兒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一齊走出房間。

  他們還要挑個僻靜處練習遁光。

  等到兩人都走後,陸瑜鬆了口氣。

  還好,左若童若是現在都沒找上門,那便是無事發生了。

  他心虛地撓頭。

  家徒四壁的,要是被揪出來怎麼賠啊。

  就是可惜,挺好的一株老榕樹,就這樣被自己毀了。

  剛剛緩慢運炁給了他新的靈感。

  那種能掌握遁光的感覺,十分美妙。

  如果能夠控制住體內的竅穴徐徐共鳴,而非像剛才猛地爆發。

  那麼或許我能將這遁光控制好,不再像剛才那般華而不實。

  這般想著,陸瑜輕鬆又愉快地吹著口哨,低頭穿起地板上的鞋子。

  卻見門口處有兩道身影堵住了射進房間的光線。

  「哦?是陸瑾和李慕玄去而復返嗎?」

  陸瑜抬頭看去,這件兩人穿戴白衣,一高一矮。

  高個人影背著光哼道:

  「孽畜!」

  「就是你闖的禍?!」

  陸瑜雙膝不受控制,猛地就是一個滑跪向前,雙手撐地:

  「掌門,這真的不怪我啊!」

  來人正是左若童和似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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