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守為攻！
「請問顧先生，建立新軍一事是如何打算的呢？」
朱高熾客客氣氣地詢問著顧昀的意思，那態度可謂是極其謙卑，完全沒有一點世子的架子。
在顧昀看來這小子可聰明著呢！就知道他會來問，倒是比預想的時間要提前許多。
原來是整了個苦差事給自己啊！那解鈴還不得他這個系鈴人嘛，顧昀自然也有所準備。
難怪這小胖子最近對自己這麼好，幾乎把他平時都享受不到的最好地方挪給自己住了。
就連吃的也是山珍海味，如此好吃好喝地供著自己.....
闊以嘛！這為人處世的道理倒是被這小胖子運用的極好呢。
有求於人，就必先要對他好，畢竟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嘛。
看見誠意滿滿的朱高熾，顧昀也是笑了笑，答應了下來。
不過想要建立新軍，還必須要盤算下如今朱高熾手裡的軍備情況。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而現在的他連自己這邊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呢。
所以有必要了解一二。
「世子殿下，敢問現在你手裡掌握著多少騎兵？」
顧昀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額....騎兵現在還沒有，倒是戰馬還有三千匹！」
面對顧昀的詢問，朱高熾感到有些突然，畢竟，他手裡可以挪用的資源可真不算太多。
朱高熾也是頓了片刻才如實相告。
「那步卒又有多少呢？」
「父王那邊給的軍費倒是可以招募大約八千兵卒。」
這時的朱高熾也不含糊，索性就一五一十將整個自己手裡的情況都如數告訴了顧昀。
寒顫是寒顫了點....沒辦法，這就是現狀。
總不可能瞞著他，誇大其詞吧？
沒必要....真沒必要！都到這種時候了，完全不需要打腫臉充胖子，反倒是將真實情況告訴顧昀，或許他還能有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如今的北平城並不算富裕，朱高熾心裡也有數。
誰都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金山銀山，不僅招募士兵需要錢....就連糧草、軍餉、物資這些必備的東西也是每天都消耗著大量的錢財。
不僅需要細算，甚至還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要是打仗途中斷糧？那才是真正的兵家大忌，誰會餓著肚子去為你上陣殺敵？不造成兵亂和反叛就不錯了！
至於軍餉這方面，就更重要了！
打工人，打工人，沒錢誰還替你打工？又不是人人都像曹阿瞞那樣會畫大餅.....工資拖欠不發放？
糧食拖著不發，還來一個「借你頭顱一用」的典故？甩鍋甩的飛起！
那別說自己造反了，這士兵就能先把自己給反咯。
方方面面朱高熾必須考量，精打細算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習慣。
這些事情朱高熾早就有過規劃，雖然自己平時沒怎麼騎馬上陣，但是這種幕後工作自己可是輕車熟路。
老爹朱棣那邊三五萬人，本來都是靠著北平府周圍這幾個縣城一座主城的供給才養活著。
現在又要擴招新軍，無疑又得增加大量的預算，這筆錢自然會算在老百姓的頭上，壓力山大可想而知。
得知情況後的顧昀點了點頭，確實是有些捉襟見肘。
現在整個燕王的勢力也只能算是弱小，
兵卒數萬，人口也不多，
要真正與建文帝對抗的話，還有相當一段路需要走。
「那火器如何？有多少火銃，火炮，火箭？」
「火銃數百，火箭數百，火炮無。」
這....家底也太窮了吧。
顧昀聽了都搖腦袋，但他還是很快就給出了對策。
「三千騎兵，可以速成，北平軍戶不少都擅長騎射，這三千人裡面大部分人都擁有著騎馬的基礎，只需要多加練習個把月就能夠騎馬上戰場。」
「但要想練出一支精銳騎兵來，恐怕至少需要好幾個月。」
「步卒方面，準備一千火器，打造神機營，讓他們作為火力兵卒。坐在巨大木車上，擔任主要輸出，剩下的士兵，分兩批，兩千貼身於神機營，負責掩護和就近配合，退可守衛神機營，進可配合騎兵部隊，肉搏作戰。」
「最後兩千用於掌車，做車兵，和木車融為一體，這樣的配置主要對付朱允炆的騎兵部隊。另外，本來就是以防守為主，應該多精進防守的戰術。」
好傢夥，這是做啥？朱高熾聽得雲裡霧裡的，
這的確是協同配合作戰，但這樣的軍隊可讓他感到相當的陌生了。
難道，是顧昀特殊打造的新軍？
「不知先生，您這般運作，可就是特殊軍團？」
顧昀呵呵一笑，這可就是明中後期出了名的戰車營，發明者戚繼光。
若是有火炮的話，就可以瞬間將戰車的火力提升幾個檔次，可惜沒有，不過火銃也依舊夠用。
車營車營，理所當然，是用來克制騎兵的。
顧昀將對未來的預測告知朱高熾，
朱允炆派人，大張旗鼓的從南邊來，到時候一定是從各地募集軍隊。
而最先抵達北平的肯定不是南邊的軍隊，而是同樣處在北地，被朱元璋封王的其他幾大塞王的軍隊，
他們都是在北邊抵抗北方少數遊牧民族騎兵的精銳，因此支援過來包圍北平的速度肯定更快。
比如大同的騎兵軍隊！
「所以，我們優先考慮對付的，恰恰是對付騎兵！！」
這些在朱高熾耳朵里聽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反而非常的合理，小胖子有些激動，顧先生果然是神算！
「那先生，你所刻意打造的軍隊能對付騎兵？」
車兵對付騎兵？配上火器？能打嗎？
「當然！完克！」
顧昀很有信心，朱高熾自然無比激動，
在小胖子看來，又穩了！
學到了，看來這又是顧昀的智慧。
不過細想之後，他就有些疑惑。
明明是南征，現在怎麼成了自己被動防守了？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啊。
「可是先生，咱不是說是要建功立業攻打應天府嘛！建立新軍的話，不應該優先考慮著重打造騎兵？」
「愚昧！」顧昀直接用兩個字就把朱高熾的小心思給否了。
「世子覺得，為什麼此時此刻你留守在北平城打造所謂的新軍，而燕王殿下卻率領二公子和三公子等一眾武將北上，去做開疆擴土的事？」
！！！
說的沒毛病，自己被留下了，朱棣帶著老二老三倒先去前線，打北邊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高熾猛然反應過來！
「因為我父王覺得，攻城掠地這種事情恐怕還是得他自己來親力親為！！」
老爹朱棣的作風向來都是這樣，如此重要的事情可不會輕易放心交給別人。
哪怕是二弟三弟也不能做到讓他完全放心，加上事關重大，他必定會親力親為。
要說別的事自己可還真有可能不知道，這關於自己老爹的性格，朱高熾還是對他比較了解的。
顧昀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所以，世子要南下，本來就不會得到燕王殿下的贊成。」
「且區區八千士卒，不說軍備如何，就連軍餉都快發不上了，又能夠打造出一支能夠支撐一個戰場的精銳來？」
顧昀實打實地將事情分析給朱高熾聽，理想有多麼豐滿，現實就有多麼骨幹！
這就是他們現在所面對的局勢。
悟了...悟了！！
還得是顧先生吶，朱高熾恍然大悟，神情也變得有些穩重。
看來飯還得一口一口地吃啊，先把北平城給守好了，才有機會和底氣說攬下出征的事兒。
至少現在的自己還不具備那個火候和實力。
而顧昀自然也是清楚，就靠這八千人能夠幹什麼事？
能夠擋住未來李景隆叫門就不錯了！
想要打造一支更精銳的協同作戰部隊，無論是在裝備上還是人數上，都需要更大的擴充。
這八千人頂多只能暫時用來作為朱高熾鎮守北平城的親衛！
而朱棣歷來南征北戰，多半又會把鎮守北平城的任務交給這小胖子朱高熾。
哪怕就算現在他被封為平南將軍，朱棣也不會立刻就讓他南下作戰。
目前朱高熾的表現還不足以讓朱棣冊封他為『征南大將軍』，
想讓朱棣給他朱高熾看家守門搞後勤？讓朱高熾征戰？那還差得遠呢。
此時的朱棣要說相信朱高熾，倒不如說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再怎麼牢靠的人辦事終究還是比不過自己的，這一點在朱棣身上也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懂了！先生，就按照你說的意思辦！」
面對顧昀提出的建議，朱高熾現在沒有分毫疑慮，一口就給答應了下來。
以守為攻！先把北平城這座燕王基業給守好了！
他明白做自己先要將北平城給守好了，不辜負父王的囑託，才有日後建功立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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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客客氣氣地詢問著顧昀的意思，那態度可謂是極其謙卑，完全沒有一點世子的架子。
在顧昀看來這小子可聰明著呢！就知道他會來問，倒是比預想的時間要提前許多。
原來是整了個苦差事給自己啊！那解鈴還不得他這個系鈴人嘛，顧昀自然也有所準備。
難怪這小胖子最近對自己這麼好，幾乎把他平時都享受不到的最好地方挪給自己住了。
就連吃的也是山珍海味，如此好吃好喝地供著自己.....
闊以嘛！這為人處世的道理倒是被這小胖子運用的極好呢。
有求於人，就必先要對他好，畢竟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嘛。
看見誠意滿滿的朱高熾，顧昀也是笑了笑，答應了下來。
不過想要建立新軍，還必須要盤算下如今朱高熾手裡的軍備情況。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而現在的他連自己這邊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呢。
所以有必要了解一二。
「世子殿下，敢問現在你手裡掌握著多少騎兵？」
顧昀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額....騎兵現在還沒有，倒是戰馬還有三千匹！」
面對顧昀的詢問，朱高熾感到有些突然，畢竟，他手裡可以挪用的資源可真不算太多。
朱高熾也是頓了片刻才如實相告。
「那步卒又有多少呢？」
「父王那邊給的軍費倒是可以招募大約八千兵卒。」
這時的朱高熾也不含糊，索性就一五一十將整個自己手裡的情況都如數告訴了顧昀。
寒顫是寒顫了點....沒辦法，這就是現狀。
總不可能瞞著他，誇大其詞吧？
沒必要....真沒必要！都到這種時候了，完全不需要打腫臉充胖子，反倒是將真實情況告訴顧昀，或許他還能有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如今的北平城並不算富裕，朱高熾心裡也有數。
誰都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金山銀山，不僅招募士兵需要錢....就連糧草、軍餉、物資這些必備的東西也是每天都消耗著大量的錢財。
不僅需要細算，甚至還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要是打仗途中斷糧？那才是真正的兵家大忌，誰會餓著肚子去為你上陣殺敵？不造成兵亂和反叛就不錯了！
至於軍餉這方面，就更重要了！
打工人，打工人，沒錢誰還替你打工？又不是人人都像曹阿瞞那樣會畫大餅.....工資拖欠不發放？
糧食拖著不發，還來一個「借你頭顱一用」的典故？甩鍋甩的飛起！
那別說自己造反了，這士兵就能先把自己給反咯。
方方面面朱高熾必須考量，精打細算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習慣。
這些事情朱高熾早就有過規劃，雖然自己平時沒怎麼騎馬上陣，但是這種幕後工作自己可是輕車熟路。
老爹朱棣那邊三五萬人，本來都是靠著北平府周圍這幾個縣城一座主城的供給才養活著。
現在又要擴招新軍，無疑又得增加大量的預算，這筆錢自然會算在老百姓的頭上，壓力山大可想而知。
得知情況後的顧昀點了點頭，確實是有些捉襟見肘。
現在整個燕王的勢力也只能算是弱小，
兵卒數萬，人口也不多，
要真正與建文帝對抗的話，還有相當一段路需要走。
「那火器如何？有多少火銃，火炮，火箭？」
「火銃數百，火箭數百，火炮無。」
這....家底也太窮了吧。
顧昀聽了都搖腦袋，但他還是很快就給出了對策。
「三千騎兵，可以速成，北平軍戶不少都擅長騎射，這三千人裡面大部分人都擁有著騎馬的基礎，只需要多加練習個把月就能夠騎馬上戰場。」
「但要想練出一支精銳騎兵來，恐怕至少需要好幾個月。」
「步卒方面，準備一千火器，打造神機營，讓他們作為火力兵卒。坐在巨大木車上，擔任主要輸出，剩下的士兵，分兩批，兩千貼身於神機營，負責掩護和就近配合，退可守衛神機營，進可配合騎兵部隊，肉搏作戰。」
「最後兩千用於掌車，做車兵，和木車融為一體，這樣的配置主要對付朱允炆的騎兵部隊。另外，本來就是以防守為主，應該多精進防守的戰術。」
好傢夥，這是做啥？朱高熾聽得雲裡霧裡的，
這的確是協同配合作戰，但這樣的軍隊可讓他感到相當的陌生了。
難道，是顧昀特殊打造的新軍？
「不知先生，您這般運作，可就是特殊軍團？」
顧昀呵呵一笑，這可就是明中後期出了名的戰車營，發明者戚繼光。
若是有火炮的話，就可以瞬間將戰車的火力提升幾個檔次，可惜沒有，不過火銃也依舊夠用。
車營車營，理所當然，是用來克制騎兵的。
顧昀將對未來的預測告知朱高熾，
朱允炆派人，大張旗鼓的從南邊來，到時候一定是從各地募集軍隊。
而最先抵達北平的肯定不是南邊的軍隊，而是同樣處在北地，被朱元璋封王的其他幾大塞王的軍隊，
他們都是在北邊抵抗北方少數遊牧民族騎兵的精銳，因此支援過來包圍北平的速度肯定更快。
比如大同的騎兵軍隊！
「所以，我們優先考慮對付的，恰恰是對付騎兵！！」
這些在朱高熾耳朵里聽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反而非常的合理，小胖子有些激動，顧先生果然是神算！
「那先生，你所刻意打造的軍隊能對付騎兵？」
車兵對付騎兵？配上火器？能打嗎？
「當然！完克！」
顧昀很有信心，朱高熾自然無比激動，
在小胖子看來，又穩了！
學到了，看來這又是顧昀的智慧。
不過細想之後，他就有些疑惑。
明明是南征，現在怎麼成了自己被動防守了？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啊。
「可是先生，咱不是說是要建功立業攻打應天府嘛！建立新軍的話，不應該優先考慮著重打造騎兵？」
「愚昧！」顧昀直接用兩個字就把朱高熾的小心思給否了。
「世子覺得，為什麼此時此刻你留守在北平城打造所謂的新軍，而燕王殿下卻率領二公子和三公子等一眾武將北上，去做開疆擴土的事？」
！！！
說的沒毛病，自己被留下了，朱棣帶著老二老三倒先去前線，打北邊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高熾猛然反應過來！
「因為我父王覺得，攻城掠地這種事情恐怕還是得他自己來親力親為！！」
老爹朱棣的作風向來都是這樣，如此重要的事情可不會輕易放心交給別人。
哪怕是二弟三弟也不能做到讓他完全放心，加上事關重大，他必定會親力親為。
要說別的事自己可還真有可能不知道，這關於自己老爹的性格，朱高熾還是對他比較了解的。
顧昀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所以，世子要南下，本來就不會得到燕王殿下的贊成。」
「且區區八千士卒，不說軍備如何，就連軍餉都快發不上了，又能夠打造出一支能夠支撐一個戰場的精銳來？」
顧昀實打實地將事情分析給朱高熾聽，理想有多麼豐滿，現實就有多麼骨幹！
這就是他們現在所面對的局勢。
悟了...悟了！！
還得是顧先生吶，朱高熾恍然大悟，神情也變得有些穩重。
看來飯還得一口一口地吃啊，先把北平城給守好了，才有機會和底氣說攬下出征的事兒。
至少現在的自己還不具備那個火候和實力。
而顧昀自然也是清楚，就靠這八千人能夠幹什麼事？
能夠擋住未來李景隆叫門就不錯了！
想要打造一支更精銳的協同作戰部隊，無論是在裝備上還是人數上，都需要更大的擴充。
這八千人頂多只能暫時用來作為朱高熾鎮守北平城的親衛！
而朱棣歷來南征北戰，多半又會把鎮守北平城的任務交給這小胖子朱高熾。
哪怕就算現在他被封為平南將軍，朱棣也不會立刻就讓他南下作戰。
目前朱高熾的表現還不足以讓朱棣冊封他為『征南大將軍』，
想讓朱棣給他朱高熾看家守門搞後勤？讓朱高熾征戰？那還差得遠呢。
此時的朱棣要說相信朱高熾，倒不如說他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再怎麼牢靠的人辦事終究還是比不過自己的，這一點在朱棣身上也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懂了！先生，就按照你說的意思辦！」
面對顧昀提出的建議，朱高熾現在沒有分毫疑慮，一口就給答應了下來。
以守為攻！先把北平城這座燕王基業給守好了！
他明白做自己先要將北平城給守好了，不辜負父王的囑託，才有日後建功立業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