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冰山一角
第442章 冰山一角
李言誠都不讓別人對外多說什麼了，他當然也不會說，跟這些人打著哈哈，從飯店裡買了幾個包子就趕緊往家走，再不走，這些人能把他圍起來。
千萬別小看這些人吃瓜的心，事兒只要不攤在自己頭上，他們巴不得熱鬧能多點，好讓他們出去了有談資。
……
「喂，我是李言誠。」
「言誠同志，是我。」
「秘書長您好。」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正趴在辦公桌上起草關於審訊工作的教材的李言誠，將手中的蘸水筆插進墨水瓶里，向後一靠，靠到了椅背上。
「言誠，市公安局打了個報告，正在他們總部走審批流程，公安總部的程副部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是請你去市公安局刑偵一處協助審訊一個犯人，他們那邊還缺一個章子沒蓋，拿章子的人生病去醫院了，想請你先過去，邀請協助函隨後蓋好章子就送過來，案件好像比較緊急。」
緊急案件？
李言誠挑了挑眉頭，他估計應該是偷孩子這個案子。
那個叫秦秀秀的現在已知已經在陽朝和城東分別犯案了，估計應該在其他地方還有案子，這種跨區的案件一般都會交給市局處理，協調起來比較方便。
反正城東區分局將犯罪分子已經抓獲，接下來就是將案子查清楚，和車站派出所一樣，該他們的功勞肯定少不了，所以交了也就交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秦秀秀牙口還挺鋼，現在都十點多了，距離抓住她已經五個來小時都沒能撬開她的嘴。
這說明這個女人手中犯下的案子不少，所以她才會嘴巴這麼嚴。
李言誠相信，不管是分局還是市局的審訊人員肯定已經給她施展過大記憶恢復術，能抗的住不交代，也算是個狠人了。
繼續磨下去的話應該可以讓她交代，但牽扯到不知道還有多少孩子被這個女人給弄出去了，市局那邊也不敢太耽誤時間。
萬一因為耽誤的這些時間，本來還沒出京市的孩子被弄出去了，那接下來的工作更麻煩。
既然時間緊急，那還不如請李言誠出面，直接從這個女人的嘴裡掏。
「好的秘書長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嗯，那就這樣。」
說完，洪定國就掛掉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李言誠顧不上收拾桌子，起身走到門後拿起掛在掛鉤上的衣服，一邊穿著一邊拉開辦公室門走了出去。
「小管，我去市公安局刑偵一處，如果有緊急事情打到那邊聯繫我。」
「好的領導。」
……
等他趕到刑偵一處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一處現任處長段國邦帶著副處長朱東君一直就在大門口等他著呢。
李言誠來過一處協助審訊好幾次，他的車牌早就被這些人記得滾瓜爛熟，遠遠的看到他的車過來，段處長急忙就讓門口執勤的將拒馬樁給拉開了。
他沒猜錯，一處叫他過來就是為了審訊秦秀秀。
這個女人被抓住後死咬著牙關一個字都不說，如果不是耿大牛和在火車站抓住的那一男一女都確認她會說話，讓人都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啞巴。
沒有過多的寒暄，在段處長的帶領下，三個人一起來到審訊室。
聽到有人進來，被固定在座椅上的秦秀秀撩起眼皮看了眼，隨即又重新垂下眼帘。
李言誠進來後徑直走到桌子那裡，拿起記錄員面前的記錄本看了眼，空白紙一張，什麼都沒有。
坐在桌後的兩名記錄員此時已經站了起來，語氣恭敬的叫了聲李秘書長好。
跟倆人點頭示意了一下，李言誠走到了秦秀秀面前，低著頭的女人看到一雙腳出現在自己面前，便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秦秀秀」
「……」
「確定不配合嗎？」
「……」
「好吧，那我自己來。」
見她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李言誠聳了聳肩膀，伸手抓住秦秀秀的右手手腕，開始給她把脈。
看到他的動作，秦秀秀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幹什麼，而那兩名記錄員已經坐下拿起筆做好了隨時記錄的準備。
「姓名」
「秦秀秀」
「性別」
「女」
「年齡」
「四十二歲」
「出生日期」
「一九三八年臘月初五」
「家庭住址」
「城東區……」
「你一共偷過幾個孩子。」
……
臥槽！
隨著審訊的繼續進行，在聽到這個叫秦秀秀的女人交代出來的內容後，審訊室里的幾個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一處兩位處長和李言誠，在聽到這個女人交代出來的內容後眼睛都不由得瞪的更大了。
好傢夥，真的是好傢夥！
一處的段處長差點沒直接拔槍出來把這個女人給就地打靶了，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接下來審訊的內容，一是繼續深挖這個犯罪團伙，二就是搞清楚這些孩子的下落。
除去已經解救回來的兩個孩子，還有三個孩子目前還在京市沒被送走，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有專人負責看管。
在拿到關押孩子的地址後，段處長馬上就安排人過去解救那三個孩子，再把看守他們的犯罪分子也抓捕回來。
同時，秦秀秀還交代出了其他幾個偷孩子的人的下落，刑偵一處的幹警們又出動了一波。
很快，半個小時的審訊時間就到了，李言誠掐著時間停止了審問，因為犯罪次數太多，需要交代的問題也太多，她還沒有交代完。
但不要緊，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牙口特別鋼的那種人，在經過這次審訊後，接下來都會主動配合。
「段處，朱副處，接下來的審訊就交給你們了，已經交代這麼多了，隨後她應該會很配合。
當然，如果還是像剛才那樣拒不配合，下次審訊就只能等半個月以後了，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
李言誠和一處的兩位處長分坐在審訊室內的辦公桌後，都點上了煙。
這種審訊兩位處長看過已經不止十次八次了，對其中的利弊特別清楚，聞言同時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接下來這半個月她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如果她依然拒不配合，最好不要太激烈，她的身體還很虛，遭不住。」
「謝謝李秘書長提醒。」
這些禁忌其實一處這兩位處長都知道，但每次審訊完後李言誠還是會不厭其煩的提醒一遍，就是擔心他們萬一急功近利，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後果。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真要出了事兒，大家誰都抗不住。
這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如果犯罪分子沒辦法配合交代了，很多案子就會沉入大海，那些受害者無法被解救回來。
從董家丟孩子起牽扯出來的這個案子，秦秀秀這裡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個女人剛才交代出來的內容里還提到了別的地方還有騙女青年的。
說尤其是那些剛返城的女知青最好騙，借著她們急於找到工作的這種心理，在很多地方可以說是一騙一個準。
孩子、女人。
尤其是前者，讓李言誠的心頭沉甸甸的，秦秀秀剛才交代出來的內容，即便他這個經歷過不少大案要案的專家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未來二三十年這種事情在全國都是時有發生，再往後，就算能使用的科技手段豐富多樣了，但丟孩子的事情也還是屢見不鮮。
這也愈發的讓他想儘快將今天凌晨睡覺前，腦海中浮現出的那個念頭呈現到有關領導的案頭。
重活一世總要做出點什麼才對。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有些事情還是要仔細考慮清楚，將各種細節以及利弊都講明白，才會引起領導的重視。
做工作，不能只會提出問題，最關鍵的是還要能解決問題，哪怕這個解決問題的方法還稍顯稚嫩，也總好過只提問題。
婉拒了一處二位處長讓他留下吃飯的提議，李言誠開著車向總部駛去。
路上，他腦海中來回翻騰的都是剛才秦秀秀那個女人交代出來的內容。
剛走到一個路口，就被交警給攔了下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開到了去往京城飯店的路口，交警攔的不止是車，就連路上的行人和騎自行車的都被擋住了。
尤其是對向車道，被擋住的地方更遠，空曠的路上只能看到執勤交警，連一個行人都看不到，就連路邊商店裡的工作人員都被要求不能出店。
看到這個情況他就知道，這是又有外國友人要入駐京城飯店，應該是馬上就要過來了，施行了臨時的交通管制。
看看後邊已經被開過來的車堵住，李言誠有點後悔的搖搖頭，早知道會碰到這種情況，他剛才還不如直接開車走北邊那條路回家去呢。
執勤交警知道這是誰的車，猶豫一下後走到駕駛位的車窗邊敬了個禮。
「領導，要不要我把後邊的車疏散一下您掉頭從北邊走？這邊估計得半個小時。」
「不用了」李言誠回頭看了眼後邊已經越來越多的車，他使個特權簡單，後邊的車再跟著有樣學樣的話，這裡一會兒就亂套了，於是便搖搖頭，不讓這個交警為難。
「你知道是誰過來不？」
「聽我們隊長說好像是從港島過來的。」
見李言誠沒有同意他的提議，執勤交警暗自鬆了口氣。
港島來的人？
李言誠心下一動，似乎，大概，有可能，他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今天就到了啊。
嘿，這叫什麼事兒，過來就過來唄，把我還給堵到這裡了。
李言誠有些不忿的想到。
「行啦，忙你的吧，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兒，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謝謝領導。」
聽到李言誠這樣說，執勤交警又敬了個禮，轉身又走回到自己的執勤崗位上。
執勤交警離開後，李言誠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腦海中浮現出了再過不了兩天就要見到的那位便宜母親。
這兩天瑣碎的事情太多，如果不是今天剛好碰到港商進京，他都把這事兒差點給忘了。
尋親，在他的印象中，再要不了幾年，這種海外僑胞，包括東邊那座島上的很多人，回國尋親的戲碼會越來越經常上演。
而因為宣傳的問題，再加上那些懷有別樣目的的人的口口相傳，國內的老百姓會極度嚮往國外的生活，認為外國的月亮就是比國內的圓。
大家都以有海外關係為榮，不像前些年，誰敢有個海外關係那就完蛋了。
出國熱也會越演越烈，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接連上演一出出的人間悲喜劇。
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口口相傳下，似乎國外遍布黃金，就連天上下的都是錢雨，連腰都不用彎就能掙到錢。
全然不提在國外如果語言不通到底該如何生活，以及拿不到工作簽證只能給人家打黑工，最終可能連錢都拿不到手的悽慘。
這是信息不對等造成的。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宣傳上出了問題，像那幾本四十年後在網上被罵成翔的雜誌，那上邊很多人的嘴臉簡直就是醜陋無比。
什么喝馬桶水，什麼洗多少遍盤子，還有什麼電線上的麻雀，以及那個著名的下水道里多少米有工具的報導。
剛想到這裡，李言誠的腦海中忽然就是一亮，以他的身份，將來似乎可以建議社會局一線的偵查人員找發表這些文章的人聊聊，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錢，在國內專門搞這些意識形態上的東西。
隨即他又笑著搖搖頭，想這些幹嘛，太遙遠，還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
煤山東胡同十一號，董家
小董和他父母，還有他媳婦兒和跟娘家爹媽都在，大家看著躺在床上剛喝完奶已經睡著的小傢伙，臉上滿是失而復得的慶幸之色。
凌晨發現孩子不見了的時候，董家的人都快瘋了，尤其是小董的媳婦兒，噶嘍一下直接就暈了。
在公安幹警的努力下，幾個小時後孩子被找回，小董媳婦兒接過來兒子後根本就不敢撒手，心理都快出問題了。
(本章完)
李言誠都不讓別人對外多說什麼了，他當然也不會說，跟這些人打著哈哈，從飯店裡買了幾個包子就趕緊往家走，再不走，這些人能把他圍起來。
千萬別小看這些人吃瓜的心，事兒只要不攤在自己頭上，他們巴不得熱鬧能多點，好讓他們出去了有談資。
……
「喂，我是李言誠。」
「言誠同志，是我。」
「秘書長您好。」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正趴在辦公桌上起草關於審訊工作的教材的李言誠，將手中的蘸水筆插進墨水瓶里，向後一靠，靠到了椅背上。
「言誠，市公安局打了個報告，正在他們總部走審批流程，公安總部的程副部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是請你去市公安局刑偵一處協助審訊一個犯人，他們那邊還缺一個章子沒蓋，拿章子的人生病去醫院了，想請你先過去，邀請協助函隨後蓋好章子就送過來，案件好像比較緊急。」
緊急案件？
李言誠挑了挑眉頭，他估計應該是偷孩子這個案子。
那個叫秦秀秀的現在已知已經在陽朝和城東分別犯案了，估計應該在其他地方還有案子，這種跨區的案件一般都會交給市局處理，協調起來比較方便。
反正城東區分局將犯罪分子已經抓獲，接下來就是將案子查清楚，和車站派出所一樣，該他們的功勞肯定少不了，所以交了也就交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秦秀秀牙口還挺鋼，現在都十點多了，距離抓住她已經五個來小時都沒能撬開她的嘴。
這說明這個女人手中犯下的案子不少，所以她才會嘴巴這麼嚴。
李言誠相信，不管是分局還是市局的審訊人員肯定已經給她施展過大記憶恢復術，能抗的住不交代，也算是個狠人了。
繼續磨下去的話應該可以讓她交代，但牽扯到不知道還有多少孩子被這個女人給弄出去了，市局那邊也不敢太耽誤時間。
萬一因為耽誤的這些時間，本來還沒出京市的孩子被弄出去了，那接下來的工作更麻煩。
既然時間緊急，那還不如請李言誠出面，直接從這個女人的嘴裡掏。
「好的秘書長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嗯，那就這樣。」
說完，洪定國就掛掉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李言誠顧不上收拾桌子，起身走到門後拿起掛在掛鉤上的衣服，一邊穿著一邊拉開辦公室門走了出去。
「小管，我去市公安局刑偵一處，如果有緊急事情打到那邊聯繫我。」
「好的領導。」
……
等他趕到刑偵一處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一處現任處長段國邦帶著副處長朱東君一直就在大門口等他著呢。
李言誠來過一處協助審訊好幾次，他的車牌早就被這些人記得滾瓜爛熟，遠遠的看到他的車過來，段處長急忙就讓門口執勤的將拒馬樁給拉開了。
他沒猜錯，一處叫他過來就是為了審訊秦秀秀。
這個女人被抓住後死咬著牙關一個字都不說，如果不是耿大牛和在火車站抓住的那一男一女都確認她會說話，讓人都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啞巴。
沒有過多的寒暄，在段處長的帶領下，三個人一起來到審訊室。
聽到有人進來，被固定在座椅上的秦秀秀撩起眼皮看了眼，隨即又重新垂下眼帘。
李言誠進來後徑直走到桌子那裡，拿起記錄員面前的記錄本看了眼，空白紙一張，什麼都沒有。
坐在桌後的兩名記錄員此時已經站了起來，語氣恭敬的叫了聲李秘書長好。
跟倆人點頭示意了一下，李言誠走到了秦秀秀面前，低著頭的女人看到一雙腳出現在自己面前，便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秦秀秀」
「……」
「確定不配合嗎？」
「……」
「好吧，那我自己來。」
見她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李言誠聳了聳肩膀，伸手抓住秦秀秀的右手手腕，開始給她把脈。
看到他的動作，秦秀秀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幹什麼，而那兩名記錄員已經坐下拿起筆做好了隨時記錄的準備。
「姓名」
「秦秀秀」
「性別」
「女」
「年齡」
「四十二歲」
「出生日期」
「一九三八年臘月初五」
「家庭住址」
「城東區……」
「你一共偷過幾個孩子。」
……
臥槽！
隨著審訊的繼續進行，在聽到這個叫秦秀秀的女人交代出來的內容後，審訊室里的幾個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一處兩位處長和李言誠，在聽到這個女人交代出來的內容後眼睛都不由得瞪的更大了。
好傢夥，真的是好傢夥！
一處的段處長差點沒直接拔槍出來把這個女人給就地打靶了，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接下來審訊的內容，一是繼續深挖這個犯罪團伙，二就是搞清楚這些孩子的下落。
除去已經解救回來的兩個孩子，還有三個孩子目前還在京市沒被送走，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有專人負責看管。
在拿到關押孩子的地址後，段處長馬上就安排人過去解救那三個孩子，再把看守他們的犯罪分子也抓捕回來。
同時，秦秀秀還交代出了其他幾個偷孩子的人的下落，刑偵一處的幹警們又出動了一波。
很快，半個小時的審訊時間就到了，李言誠掐著時間停止了審問，因為犯罪次數太多，需要交代的問題也太多，她還沒有交代完。
但不要緊，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牙口特別鋼的那種人，在經過這次審訊後，接下來都會主動配合。
「段處，朱副處，接下來的審訊就交給你們了，已經交代這麼多了，隨後她應該會很配合。
當然，如果還是像剛才那樣拒不配合，下次審訊就只能等半個月以後了，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
李言誠和一處的兩位處長分坐在審訊室內的辦公桌後，都點上了煙。
這種審訊兩位處長看過已經不止十次八次了，對其中的利弊特別清楚，聞言同時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接下來這半個月她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如果她依然拒不配合，最好不要太激烈，她的身體還很虛，遭不住。」
「謝謝李秘書長提醒。」
這些禁忌其實一處這兩位處長都知道，但每次審訊完後李言誠還是會不厭其煩的提醒一遍，就是擔心他們萬一急功近利，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後果。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真要出了事兒，大家誰都抗不住。
這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如果犯罪分子沒辦法配合交代了，很多案子就會沉入大海，那些受害者無法被解救回來。
從董家丟孩子起牽扯出來的這個案子，秦秀秀這裡只不過是冰山一角，這個女人剛才交代出來的內容里還提到了別的地方還有騙女青年的。
說尤其是那些剛返城的女知青最好騙，借著她們急於找到工作的這種心理，在很多地方可以說是一騙一個準。
孩子、女人。
尤其是前者，讓李言誠的心頭沉甸甸的，秦秀秀剛才交代出來的內容，即便他這個經歷過不少大案要案的專家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未來二三十年這種事情在全國都是時有發生，再往後，就算能使用的科技手段豐富多樣了，但丟孩子的事情也還是屢見不鮮。
這也愈發的讓他想儘快將今天凌晨睡覺前，腦海中浮現出的那個念頭呈現到有關領導的案頭。
重活一世總要做出點什麼才對。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有些事情還是要仔細考慮清楚，將各種細節以及利弊都講明白，才會引起領導的重視。
做工作，不能只會提出問題，最關鍵的是還要能解決問題，哪怕這個解決問題的方法還稍顯稚嫩，也總好過只提問題。
婉拒了一處二位處長讓他留下吃飯的提議，李言誠開著車向總部駛去。
路上，他腦海中來回翻騰的都是剛才秦秀秀那個女人交代出來的內容。
剛走到一個路口，就被交警給攔了下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開到了去往京城飯店的路口，交警攔的不止是車，就連路上的行人和騎自行車的都被擋住了。
尤其是對向車道，被擋住的地方更遠，空曠的路上只能看到執勤交警，連一個行人都看不到，就連路邊商店裡的工作人員都被要求不能出店。
看到這個情況他就知道，這是又有外國友人要入駐京城飯店，應該是馬上就要過來了，施行了臨時的交通管制。
看看後邊已經被開過來的車堵住，李言誠有點後悔的搖搖頭，早知道會碰到這種情況，他剛才還不如直接開車走北邊那條路回家去呢。
執勤交警知道這是誰的車，猶豫一下後走到駕駛位的車窗邊敬了個禮。
「領導，要不要我把後邊的車疏散一下您掉頭從北邊走？這邊估計得半個小時。」
「不用了」李言誠回頭看了眼後邊已經越來越多的車，他使個特權簡單，後邊的車再跟著有樣學樣的話，這裡一會兒就亂套了，於是便搖搖頭，不讓這個交警為難。
「你知道是誰過來不？」
「聽我們隊長說好像是從港島過來的。」
見李言誠沒有同意他的提議，執勤交警暗自鬆了口氣。
港島來的人？
李言誠心下一動，似乎，大概，有可能，他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今天就到了啊。
嘿，這叫什麼事兒，過來就過來唄，把我還給堵到這裡了。
李言誠有些不忿的想到。
「行啦，忙你的吧，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兒，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謝謝領導。」
聽到李言誠這樣說，執勤交警又敬了個禮，轉身又走回到自己的執勤崗位上。
執勤交警離開後，李言誠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腦海中浮現出了再過不了兩天就要見到的那位便宜母親。
這兩天瑣碎的事情太多，如果不是今天剛好碰到港商進京，他都把這事兒差點給忘了。
尋親，在他的印象中，再要不了幾年，這種海外僑胞，包括東邊那座島上的很多人，回國尋親的戲碼會越來越經常上演。
而因為宣傳的問題，再加上那些懷有別樣目的的人的口口相傳，國內的老百姓會極度嚮往國外的生活，認為外國的月亮就是比國內的圓。
大家都以有海外關係為榮，不像前些年，誰敢有個海外關係那就完蛋了。
出國熱也會越演越烈，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接連上演一出出的人間悲喜劇。
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口口相傳下，似乎國外遍布黃金，就連天上下的都是錢雨，連腰都不用彎就能掙到錢。
全然不提在國外如果語言不通到底該如何生活，以及拿不到工作簽證只能給人家打黑工，最終可能連錢都拿不到手的悽慘。
這是信息不對等造成的。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宣傳上出了問題，像那幾本四十年後在網上被罵成翔的雜誌，那上邊很多人的嘴臉簡直就是醜陋無比。
什么喝馬桶水，什麼洗多少遍盤子，還有什麼電線上的麻雀，以及那個著名的下水道里多少米有工具的報導。
剛想到這裡，李言誠的腦海中忽然就是一亮，以他的身份，將來似乎可以建議社會局一線的偵查人員找發表這些文章的人聊聊，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錢，在國內專門搞這些意識形態上的東西。
隨即他又笑著搖搖頭，想這些幹嘛，太遙遠，還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
煤山東胡同十一號，董家
小董和他父母，還有他媳婦兒和跟娘家爹媽都在，大家看著躺在床上剛喝完奶已經睡著的小傢伙，臉上滿是失而復得的慶幸之色。
凌晨發現孩子不見了的時候，董家的人都快瘋了，尤其是小董的媳婦兒，噶嘍一下直接就暈了。
在公安幹警的努力下，幾個小時後孩子被找回，小董媳婦兒接過來兒子後根本就不敢撒手，心理都快出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