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絕對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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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A雖然已經編曲完畢,但是並沒有馬上進行錄製,原因也很簡單,中森明菜比較忙。

  她現在已經不是出道前沒有節目可上的狀態了,現在有大把的節目邀請,所以直到周三的下午她才有空進行錄製。

  解決掉午飯竹川和哉早早的來到了錄音室。

  「中午好,竹川桑。」

  有段時間沒見的富岡信夫看到他之後打了一個招呼。

  「中午好,富岡桑。」

  「明菜桑估計還要半個小時才來,沒想到竹川桑來的這麼早。」

  「啊,公司沒什麼事情就提早過來了。」

  雖然有段時間沒見,但是兩人的關係沒有因此生疏,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富岡信夫旁邊的椅子上。

  「竹川桑第一次當主製作人會不會有些緊張?」

  「我相信富岡桑會很好的指導我的。」

  對於他的謙虛富岡信夫還是很高興的:「竹川桑的嘴還是一樣甜啊,不過哪裡需要我指導,竹川桑早就比我更加優秀了,不然我也不會退位讓賢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露出有些凝重的表情:「不過還請竹川桑做好心理準備,這次錄製可能……不會那麼順利。」

  竹川和哉自然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目前也沒有太多辦法,工作上的中森明菜太難搞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想著的時候,錄音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推門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氣以至於發出巨大的響聲。

  兩人目光移向門口,中森明菜手中拿著曲譜氣呼呼的站在那裡。

  她三兩步走到兩人身前將手中的紙用力的拍在桌上,聲音之大讓兩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竹川和哉,平時在他的面前,中森明菜都是可愛的模樣,即使是上次合作的時候,兩人雖然有所爭吵,但是卻不是很兇,這次她的氣憤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首少女A,我不唱,絕對不唱!」

  中森明菜雙手在架在身前比了一個『×』,大聲的怒吼著。

  富岡信夫表情複雜開口道:「明菜桑……」

  話還未說完,中森明菜用那雙大眼睛瞪著他:「我絕對絕對不唱!」

  富岡信夫露出無奈的表情,轉頭看向竹川和哉,現在只能期盼竹川和哉的話有效果了。

  他喉嚨滾動嘴巴還未張開就看到她目光從富岡信夫身上移到自己身上。

  她的眼眶已經泛紅,淚珠在裡面打轉,這讓他心臟猛地一抽。

  「你也跟他們一樣,一模一樣,我一直以為你是最懂我的。」她沒有嘶吼,只是有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只是聲音有些顫抖,但是這卻比嘶吼更讓竹川和哉難受。

  「我……」向來能言善語的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他這副樣子,她徹底崩潰了,嘶聲力竭的吼道。

  「baka,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說完她就轉身跑走了,只剩下竹川和哉和富岡信夫面面相覷。

  「明菜桑,這個性格,這次錄音,還真是讓人頭疼啊。」富岡信夫用手扶著腦袋搖搖頭。

  竹川和哉沒有回話,雙眼一直看著已經空無一物的門口,內心一直迴蕩著四個字。

  『我錯了嗎?』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去找明菜桑。」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你沒事吧,竹川桑。」富岡信夫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竹川和哉搖搖頭,走出了錄音室。

  研音事務所不算大,但是房間也不少,不過很快竹川和哉就找到中森明菜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這間黑暗到可怕的屋子,在陰影之中他可以看到有個人在那裡。

  竹川和哉站在門口沒有推開門而是轉身離開了,當他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根冰棒。

  他輕輕推開門走進了黑暗之中,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依舊抱著膝蓋坐在椅子上,看她的樣子似乎哭過了,他的心好像更疼了。

  竹川和哉小心翼翼的靠近,就像是夜間起床生怕吵醒別人一樣,每一步都沒有絲毫的聲音。

  當他走到中森明菜的身前,她似乎才有所察覺,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低下了頭。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那些話全部都卡在喉嚨。

  最後他只是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他默默的拆開冰棒的包裝袋,這個動作不可避免的發出了聲響,在這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有些刺耳,但她依舊沒有抬頭,甚至沒有用餘光看一眼。

  竹川和哉將冰棒分成兩半,將其中一半遞到她的身前,她用餘光瞄了一眼,但沒有伸手接,他也沒有縮回來。

  兩人似乎在比拼耐性,誰都不肯退縮。

  直到冰棒有些化了,水滴落在中森明菜的褲子上,她才終於伸手接過了冰棒。

  竹川和哉鬆了口氣,但是房間依舊寂靜,只有兩人吃冰棒時偶爾發出的聲響。

  中森明菜感受到冰棒帶來的冰涼觸感,但是這次卻感受不到一絲開心的感覺。

  明明是甜的,她卻覺得有些苦澀,想到那首歌的歌詞,本來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湧出,她沒有去擦拭,任由淚水不斷滴落。

  這一切竹川和哉都看在眼裡,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頭,但是到了半空又頓住了。

  「對……對不起。」

  竹川和哉的這聲抱歉擊潰了她內心最後的防線,淚水越來越洶湧。

  她的崩潰不僅僅是因為這首歌而已,她也不可能因為一首歌就哭成這樣。

  最近許多媒體不斷的抹黑她,寫了那些根本禁不起推敲的話語,這讓她很憤怒,但事務所卻毫無作為,甚至要她忍耐,竹川和哉的表現也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和哉桑,你也覺得我是不良嗎?」因為抽泣聲,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而且還有些含糊不清,還好竹川和哉聽清楚了。

  他堅定的搖搖頭:「我從沒有覺得明菜桑是不良,恰恰相反,明菜桑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好孩子,可愛而且善良。」

  「可,可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唱這首歌,少女A,A指的不就是我嗎?我就叫Akina啊」聲音依舊斷斷續續,她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而且那些歌詞,和哉桑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做這種事情了。」

  難言的心疼漫上胸口,心中的天平在這一刻傾倒。

  明明手中還有那麼多名曲,為何還要按照原本的路線走,就算沒有這些叛逆風格的歌,她就真的成為不了那個天后嗎?而且還有自己存在。

  竹川和哉正要開口說話,中森明菜卻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撒,時不時用拳頭錘他的胸口,淚水也順著她的臉頰打濕了他身上的衣服。

  這次他終於鼓起勇氣,用左手輕輕摸著她的腦袋,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任由她哭泣發泄。

  過了好一陣子,也許是哭累了,抽泣聲緩緩消失,中森明菜抬起頭來。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竹川和哉抬起右手想要幫忙擦拭淚水,但是這隻手早就已經麻木了,他只好伸出左手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她似乎發覺到了這一點,伸出手揉著竹川和哉發麻的右手,但是依舊沒有說話。

  「明菜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牴觸這首歌。」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出了實情:「我不想騙你,這首歌是我跟寺林桑一起決定選擇的。」

  說完他還觀察了一下中森明菜的反應,她只是靜靜聽著,臉上並沒有出現憤怒或者委屈的神情,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這首歌歌詞裡面所描述的並不是明菜桑,而是一個幻想中的女人,就像是慢動作歌詞一樣,一個幻想中的男人,我不是想要辯解什麼,如果明菜桑不想唱的話,我會去跟寺林桑和花見桑溝通,讓他們換一首歌。」

  她抬起頭跟竹川和哉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片刻後她才說道:「不用了,工作人員準備了這麼久,如果突然換曲太不好了,而且只要和哉桑相信我就好了。」

  「明菜桑……」他有些哽咽。

  她低頭看到竹川和哉衣服上明顯的水跡,伸手摸了摸還有些濕潤的衣服:「一不小心把和哉桑的衣服弄濕了呢。」

  竹川和哉也大概知道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這才開口道:「那怎麼辦呢,只好麻煩明菜桑幫我洗衣服了。」

  她的臉突然有些紅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抬起頭再次跟竹川和哉視線對撞:「才不要呢,明明是和哉桑先惹我生氣的,和哉桑要接受懲罰!」她歪頭想了幾秒鐘才繼續說道:「就懲罰和哉桑三天不准換這件衣服吧。」

  他露出被打敗的表情:「那好吧,我接受這個懲罰。」


  中森明菜終於破涕為笑:「和哉桑手臂不麻了吧,我們該回去錄音了,不能讓寺林桑繼續等我們了。」

  他點點頭也沒有拒絕,出來的時間也確實挺久的了,主要這小妮子一哭就是半個小時。

  推開錄音室的大門,竹川和哉發現不僅富岡信夫在就連寺林晁也聞訊趕來了,不過花見赫倒是不在,看起來是真的不打算管這件事了。

  兩人看向門口,發現中森明菜已經恢復正常了鬆了口氣,如果她不配合這件事情還真有些難辦,寺林晁也慶幸還好有竹川和哉。

  「既然回來了就開始錄音吧,我還有點事情先離開了。」寺林晁看到不用自己做什麼了,直接就離開了,他也確實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碌。

  中森明菜也不拖沓,直接進入了錄音室調整了一下狀態準備開始錄歌。

  趁著這個準備的空隙,富岡信夫輕聲的問道:「竹川桑你是怎麼勸服明菜桑的。」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了。」竹川和哉故作神秘。

  富岡信夫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他已經調設備開始第一次錄音了,富岡信夫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前奏響起,中森明菜瞬間就進入了狀態,低沉的嗓音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

  很快一曲結束,富岡信夫感慨的說道:「真厲害啊明菜桑,唱的這麼好。」

  但是他說完發現兩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有些不解的說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如果是其他人,那這遍也確實可以過了,但是如果是中森明菜的話,那就是不合格。

  「抱歉,有些不在狀態,再來一次吧。」不用竹川和哉開口,她自己都察覺到了。

  富岡信夫有些無奈看著兩人,這兩個小傢伙要求怎麼這麼高啊,不過他這次也不是主要製作人,也就是只能聽之任之了。

  音樂再次響起,她再次開口唱起來,這次稍微好一些了,但是還是不行。

  「休息一下吧明菜桑,找不到狀態硬唱也不行。」眼見錄了四五遍都沒有過,竹川和哉先喊停了。

  她也沒有拒絕,接過富岡信夫遞來的水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著,隨後戴上監聽耳機一遍一遍聽著自己剛剛唱的。

  竹川和哉就坐在旁邊也沒有說話,其實錄製她的歌還是很省心的,因為不用自己說出來她就能察覺到哪裡不對。

  中森明菜放下監聽耳機看著他說道:「感情上有些奇怪。」

  「沒事的,慢慢來,稍微找找狀態。」

  富岡信夫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交流,他瞬間感覺自己稍微有些多餘了。

  休息之後,中森明菜又唱了好幾遍,但是依舊不是很滿意,竹川和哉也發現她的問題了。

  中森明菜雖然願意唱這首歌了,但是在心裡還是很牴觸這首歌,因此無法完美融入感情,這就讓她唱這首歌的時候總是差一點感覺。

  竹川和哉抬手看了一眼手錶說道:「不早了,今天先這樣吧,明天繼續吧。」

  「明天要錄the best ten,要後天才能繼續錄了。」

  「沒事,稍微換一下心情,也許就能找到這首歌的感覺了。」

  中森明菜點點頭,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富岡信夫孤零零的站在錄音室看著兩人離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說起來,這兩個小傢伙倒是很般配啊,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種想法。」他摸了摸下巴想到最近兩人的相處:「看起來好像很有機會啊。」

  八卦完之後他開始整理錄音室。

  在他整理錄音室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再街道上了。

  「說起來,好久沒這樣跟明菜桑一起下班了呢。」看著街邊閃爍的霓虹燈竹川和哉感慨道。

  「是啊,好久沒跟和哉桑一起工作了呢。」中森明菜露出埋怨的神情:「好不容易一起工作,和哉桑還惹我生氣。」

  對於下午的事情她還沒忘記啊,竹川和哉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這恰好就是她想要看到的,臉上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雖然知道她是惡作劇,但是竹川和哉也確實理虧,只能任由她去了。

  「為了彌補明菜桑,那我就請吃夜宵吧。」一路上他就發現中森明菜一直盯著街邊的攤子,顯然很想吃,但是為了身材又不太敢吃,吃一點夜宵其實沒什麼事情的。


  「可以嗎?可是我已經……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竹川和哉一把抱起來了,她整個人愣在當場。

  「我說過哦,只要我能抱起來,那明菜桑就不算胖。」

  「快放我下來,這裡人好多。」中森明菜用拳頭錘著他的後背,但是因為害羞的原因根本沒什麼力量。

  他也知道萬一被認出來就不好了,聽話的把她放下了。

  得到了允許之後,她就歡樂起來了,一下子買了好多吃的,當然大部分還是交給竹川和哉解決。

  邊吃邊逛,兩人也終於來到她的公寓下面。

  「晚安,明菜桑,早點休息。」

  「晚安,和哉桑,你也要早點休息。」她開心的揮揮手,突然想起什麼又說道:「記得不准換衣服哦,這是和哉桑的懲罰。」

  怎麼還沒忘記這茬啊,他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穿滿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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