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句頂一萬句
我總是想起四五年前，我的上一份工作。在一家售後公司做技術主管。
我記得當時我剛從學校出來，還在實習，就破格做了當時公司華東的技術主管。現在看來這個名頭起碼聽起來是挺唬人的。
當時正值秋招，我負責一家學校的新員工崗前培訓工作。現在想想，忍俊不禁。我只比他們高一屆，班裡不乏和我同齡甚至比我大的學生。當時自是目空一切，行為心理難免稚嫩輕佻。
我還記得那個晚上，本來平淡無痕，我在準備第二天的工作。有個女孩子微信找了我。我很詫異。
小呂：「陳老師，我有點睡不著。」
我很詫異的點在於，我們並沒有太多交流，且主動與我交流的學生也少。但是我確實對她有些印象，畢竟在他們那一批顏值偏上。
我：「怎麼了？緊張明天的面試？」第二天她們需要面試，確定劃分到哪一個區域。
小呂：「不是，我想面杭州，但是我閨蜜想面南京。我很糾結，我之前已經決定要跟她去南京了，可是我越想越後悔，現在不知道咋辦了。」
我：「你為什麼想來杭州呢？」
小呂：「不知道，我喜歡杭州，我想來。」
我：「這個可能需要你自己想明白，我不能干擾你的決定。但是我想說朋友關係不應該成為你的束縛，出了社會你是一個職場人了，你要為你的規劃負責。杭州南京都是好地方，但是杭州畢竟領導多。」我想我其實還是干擾了她的決定，果然但是的後面才是人們想說的話。
小呂：「你的意思是選擇杭州嗎？」
我：「我沒有這麼說，而且杭州面的人挺多，我不負責面試的事項。你能力不錯，應該會有優勢。」
小呂：「好吧，我再想想，謝謝陳老師。」
第二天......
我正常在工作，但是心裡卻想著面試這回事，不光是昨晚的事情影響了我，其實更多的新鮮的、年輕的人的到來，能給枯燥的工作帶來一些色彩。
小吳氣鼓鼓的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她是杭州hr，同時負責整個新員工團隊的劃分工作。
小吳：「這個小呂真的是無語死了，早就給她們填完了意向城市了，都已經規劃好面試了，今天早上臨時跟我說要面杭州，不想去南京了。我的天，她想去哪就去哪嘛？我杭州還不一定要她呢。」小吳非常生氣，因為這個插曲使得她的安排和計劃有變動。
辦公室里大家都笑著，討論著。我在聽，但是沒有說話。
我仿佛不經意的插了一嘴：「結果出來了嗎？杭州是哪兩個人？」
小吳喝了口水，好像壓了下心情說道：「還沒有，不過有一個小姑娘很不錯，我們想把她安排到杭州來做協調，她有個小姐妹面的也不錯，關係很好。說要來兩人一起來。」
我開玩笑似得說道：「別回頭要走一起走了。」
小吳看著我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選小呂咯？」
我：「我可沒這意思，選誰都一樣，我反正一樣帶。」
最後結果，杭州選了小呂和一個男孩子。而另外那一對小姐妹，不僅沒有到杭州，甚至都沒有分到同一個地方。
要是問我對於上一份工作最記憶猶新的是什麼？我想不是我努力拼搏升職、不是那些疑難客戶，也不是那些朝夕相處的人，而是這件「小事」，是這一句話。
其他的事情都以漸漸模糊，忘記了。唯獨這個片段，在很多時刻，重映在我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這件事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洋洋自得，我覺得這是個絕妙的對話。覺得自己萬分聰明。
已經過去四五年了，經歷了社會的毒打，見到了很多的人和事。這件事情在無數的時間反覆刺痛著我。我難以想像自己當時的愚蠢，以及對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愧疚。
我為什麼要干擾一個人的決定？
我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我得到了什麼？好像沒有。
這份工作只是她們的實習工作，這份工作並不優厚。但是我相信對她們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或許，會有更好的發展。
我想。這個世界，什麼最大？因果最大。
我記得當時我剛從學校出來，還在實習，就破格做了當時公司華東的技術主管。現在看來這個名頭起碼聽起來是挺唬人的。
當時正值秋招，我負責一家學校的新員工崗前培訓工作。現在想想，忍俊不禁。我只比他們高一屆，班裡不乏和我同齡甚至比我大的學生。當時自是目空一切，行為心理難免稚嫩輕佻。
我還記得那個晚上，本來平淡無痕，我在準備第二天的工作。有個女孩子微信找了我。我很詫異。
小呂：「陳老師，我有點睡不著。」
我很詫異的點在於，我們並沒有太多交流，且主動與我交流的學生也少。但是我確實對她有些印象，畢竟在他們那一批顏值偏上。
我：「怎麼了？緊張明天的面試？」第二天她們需要面試，確定劃分到哪一個區域。
小呂：「不是，我想面杭州，但是我閨蜜想面南京。我很糾結，我之前已經決定要跟她去南京了，可是我越想越後悔，現在不知道咋辦了。」
我：「你為什麼想來杭州呢？」
小呂：「不知道，我喜歡杭州，我想來。」
我：「這個可能需要你自己想明白，我不能干擾你的決定。但是我想說朋友關係不應該成為你的束縛，出了社會你是一個職場人了，你要為你的規劃負責。杭州南京都是好地方，但是杭州畢竟領導多。」我想我其實還是干擾了她的決定，果然但是的後面才是人們想說的話。
小呂：「你的意思是選擇杭州嗎？」
我：「我沒有這麼說，而且杭州面的人挺多，我不負責面試的事項。你能力不錯，應該會有優勢。」
小呂：「好吧，我再想想，謝謝陳老師。」
第二天......
我正常在工作，但是心裡卻想著面試這回事，不光是昨晚的事情影響了我，其實更多的新鮮的、年輕的人的到來，能給枯燥的工作帶來一些色彩。
小吳氣鼓鼓的從會議室走了出來。她是杭州hr，同時負責整個新員工團隊的劃分工作。
小吳：「這個小呂真的是無語死了，早就給她們填完了意向城市了，都已經規劃好面試了，今天早上臨時跟我說要面杭州，不想去南京了。我的天，她想去哪就去哪嘛？我杭州還不一定要她呢。」小吳非常生氣，因為這個插曲使得她的安排和計劃有變動。
辦公室里大家都笑著，討論著。我在聽，但是沒有說話。
我仿佛不經意的插了一嘴：「結果出來了嗎？杭州是哪兩個人？」
小吳喝了口水，好像壓了下心情說道：「還沒有，不過有一個小姑娘很不錯，我們想把她安排到杭州來做協調，她有個小姐妹面的也不錯，關係很好。說要來兩人一起來。」
我開玩笑似得說道：「別回頭要走一起走了。」
小吳看著我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選小呂咯？」
我：「我可沒這意思，選誰都一樣，我反正一樣帶。」
最後結果，杭州選了小呂和一個男孩子。而另外那一對小姐妹，不僅沒有到杭州，甚至都沒有分到同一個地方。
要是問我對於上一份工作最記憶猶新的是什麼？我想不是我努力拼搏升職、不是那些疑難客戶，也不是那些朝夕相處的人，而是這件「小事」，是這一句話。
其他的事情都以漸漸模糊，忘記了。唯獨這個片段，在很多時刻，重映在我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這件事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洋洋自得，我覺得這是個絕妙的對話。覺得自己萬分聰明。
已經過去四五年了，經歷了社會的毒打，見到了很多的人和事。這件事情在無數的時間反覆刺痛著我。我難以想像自己當時的愚蠢，以及對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愧疚。
我為什麼要干擾一個人的決定？
我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我得到了什麼？好像沒有。
這份工作只是她們的實習工作，這份工作並不優厚。但是我相信對她們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或許，會有更好的發展。
我想。這個世界，什麼最大？因果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