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災禍
在醫院的一間溫馨而寧靜的病房內，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一位青年人的身上，為他那略顯蒼白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柔和。這位青年人正靠坐在床邊，被一縷不經意間漏入的陽光輕輕擁抱，顯得格外專注而認真。
窗邊花花綠綠的花束巧妙地遮擋了青年人吊起的，纏著繃帶的胳膊，所能看到的，是他面前小桌板上攤開的厚厚的書。
「那是我兒子。」男子挺起身，苦笑一聲，「他說他除了看會書，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那麼，要多少錢？」影零不合時宜地打斷。
「錢？我不要錢。」男子咧開嘴笑笑，「我兒子也是這個原因，他從教學樓上跳下來了。我就是想啊，萬一還有這樣想不開的，我能不能多幫一個人呢？」
影零和余桉杷，朱芮潼對視一眼，顯然有些出乎意料了。
朱芮潼說：「那可以，帶我們去開證明了嗎？」
「可以可以。」男子微微傴僂著，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帶著路。
「朱主任！」
「吳主任！」
男子震驚了，「朱，朱主任？吳……我……」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走吧。」朱芮潼揮揮手，氣場全開，簡直像個女王。
男子不安地原地搓手，不停地來回看眾人臉色。
余桉杷走過去，輕聲說：「老伯，走吧，沒事的。」
男子看到吳主任點頭才走。
朱芮潼冷聲道：「吳主任，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解釋。」
吳主任目送男子走遠了才緩過神，一次打量了在場三人後慢慢摘下眼鏡，說：「朱主任，你是前元首的女兒，你不會明白的。」
「你的一生暢通無阻，即使耍小脾氣，或者說為了理想，來到我們這個不大的醫院做醫生，都是毫無顧忌的。因為你還有靠山，你知道自己隨時可以改變身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吳主任說，「作為醫生，我見過太多世間冷暖，有傷心難過，有歡喜雀躍，我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冰冷的像塊石頭。」
「後來我才知道，傷心難過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絕望。」吳主任臉上滑下一滴淚，「朱主任，你不會明白的，一個普通人，看到毫無未來可言的絕望，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就好像，一隻在魚缸里的魚，突然碰見了玻璃，他知道了大海的存在，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
「我知道，我觸及了法律的底線。」吳主任脫下白大褂，突然老了許多，「我從第一次做的時候就想過今天，但沒想到來的那麼快。」
朱芮潼一直冷眼看著，直到吳主任在她身前低下頭。
「你做的不錯。」
吳主任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似乎這比元首府被襲擊還讓他震撼。
同樣吃驚的還有影零二人，這還是朱芮潼嗎？
「你做的不錯。」朱芮潼重複道。
吳主任還有些彷徨，竟像男子一樣搓起手來。
朱芮潼繼續想說什麼，卻被影零拉出去了，雖然影零不太明白朱芮潼突然變化那麼大，但吳主任感覺嚇得不輕。
其實影零也沒想到效果那麼好，他其實想讓朱芮潼看看人間險惡的，但這事兒還真有點複雜。
「你怎麼想的？」影零問。
朱芮潼諾有所思，「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沒事，我們還有下一站。」影零充滿自信的臉上還藏著一絲悲哀，「一個國家最大的病根，莫過於普通人被阻斷的晉升之路了。」
「就像吳主任所說，沒有未來的絕望感。」
……（這裡的事咱們還是自己生活中體會吧，明寫不太好）
「我差不多理解你的意思了。」朱芮潼劫後餘生般說道。
「但是還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影零微笑道：「你說。」
「就是——」朱芮潼指指余桉杷，又指指影零，「你，還有你，為什麼要來『拯救』我的國家？是什麼原因，我不想聽些大英雄的發言，我要聽最真實的反應。」
余桉杷毫無思考，直接說：「因為挺好玩兒的。」
見影零二人都無語地看著她，她解釋道：「這種事情可不常見，你們不覺得好玩嗎？」
「行，那你呢？」朱芮潼眼神犀利看向影零。
「我？」看來今天不掏點心窩子話，她是不會信了，「也許聽起來很可笑，我原本也是個普通人，我面對一些事情無能為力，但這次我想試一試。」
「想試一試？」朱芮潼咀嚼著這幾個字，「也說得過去，那你有什麼想法嗎？單靠我們三個人，對抗整個國家的武裝力量？」
「你沒有自己的勢力嗎？」影零蠻好奇的。
朱芮潼搖頭：「沒有。」
「你！」影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樣的人才會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別人，何況她爺爺那種人也不像個省油的燈啊。
「你要發動暴亂嗎？」朱芮潼斟酌著，最終還是選擇「暴亂」這個詞。
「不不不，我不想發起戰爭。我只是確保奪取政權後續工作可以正常開展。」
「不發起戰爭怎麼奪取政權？」朱芮潼翻了一個白眼，「等著茶凪送給你？」
「不好意思，我還真就等著他送給我。」
……
與這邊簡單隨意的場所不同，這裡是一處獨棟的小木屋，在大自然中沒有任何突兀感，仿佛已經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但仔細一看，有點過分安靜了，連蟲鳴鳥叫什麼都沒有。
然而，隱藏在黑暗處，卻能看到一點半點亮光，存在微弱的氣息。
在小木屋裡，兩個掩著面容的人相向而立。
「什麼時候動手？」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略有些熟悉。
「再等等，再等等。」蒼老而疲倦，「那件事後，陛下對他不是很滿意，我們已經被壓的太久了，屬於我們的時代很快就要來臨。」
「那災禍呢？」年輕男子不耐煩地說，顯然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他現在可是跟那邊走的很近！」
「說了幾遍了！災禍就是災禍，是整個大陸的浩劫。這既是劫難，也是機遇！」蒼老聲音突然變得不屑，「我不相信他能翻起什麼大浪，我們要做的，就是穩中求勝。」
「那他呢？」男子激動著，以至於他的兜帽滑落，讓我們看清楚他的面容——洛雨辭，「他肯定不會讓我如願的！」
「他？他只是個追求美色的癮君子罷了，不值得你這樣擔心！」
窗邊花花綠綠的花束巧妙地遮擋了青年人吊起的，纏著繃帶的胳膊，所能看到的，是他面前小桌板上攤開的厚厚的書。
「那是我兒子。」男子挺起身，苦笑一聲，「他說他除了看會書，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那麼，要多少錢？」影零不合時宜地打斷。
「錢？我不要錢。」男子咧開嘴笑笑，「我兒子也是這個原因，他從教學樓上跳下來了。我就是想啊，萬一還有這樣想不開的，我能不能多幫一個人呢？」
影零和余桉杷，朱芮潼對視一眼，顯然有些出乎意料了。
朱芮潼說：「那可以，帶我們去開證明了嗎？」
「可以可以。」男子微微傴僂著，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帶著路。
「朱主任！」
「吳主任！」
男子震驚了，「朱，朱主任？吳……我……」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你走吧。」朱芮潼揮揮手，氣場全開，簡直像個女王。
男子不安地原地搓手，不停地來回看眾人臉色。
余桉杷走過去，輕聲說：「老伯，走吧，沒事的。」
男子看到吳主任點頭才走。
朱芮潼冷聲道：「吳主任，我希望可以得到一個解釋。」
吳主任目送男子走遠了才緩過神，一次打量了在場三人後慢慢摘下眼鏡，說：「朱主任，你是前元首的女兒，你不會明白的。」
「你的一生暢通無阻，即使耍小脾氣，或者說為了理想，來到我們這個不大的醫院做醫生，都是毫無顧忌的。因為你還有靠山，你知道自己隨時可以改變身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吳主任說，「作為醫生，我見過太多世間冷暖，有傷心難過，有歡喜雀躍，我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冰冷的像塊石頭。」
「後來我才知道，傷心難過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絕望。」吳主任臉上滑下一滴淚，「朱主任，你不會明白的，一個普通人，看到毫無未來可言的絕望，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就好像，一隻在魚缸里的魚，突然碰見了玻璃，他知道了大海的存在，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
「我知道，我觸及了法律的底線。」吳主任脫下白大褂，突然老了許多，「我從第一次做的時候就想過今天，但沒想到來的那麼快。」
朱芮潼一直冷眼看著，直到吳主任在她身前低下頭。
「你做的不錯。」
吳主任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似乎這比元首府被襲擊還讓他震撼。
同樣吃驚的還有影零二人，這還是朱芮潼嗎？
「你做的不錯。」朱芮潼重複道。
吳主任還有些彷徨，竟像男子一樣搓起手來。
朱芮潼繼續想說什麼，卻被影零拉出去了，雖然影零不太明白朱芮潼突然變化那麼大，但吳主任感覺嚇得不輕。
其實影零也沒想到效果那麼好，他其實想讓朱芮潼看看人間險惡的，但這事兒還真有點複雜。
「你怎麼想的？」影零問。
朱芮潼諾有所思，「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沒事，我們還有下一站。」影零充滿自信的臉上還藏著一絲悲哀，「一個國家最大的病根，莫過於普通人被阻斷的晉升之路了。」
「就像吳主任所說，沒有未來的絕望感。」
……（這裡的事咱們還是自己生活中體會吧，明寫不太好）
「我差不多理解你的意思了。」朱芮潼劫後餘生般說道。
「但是還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影零微笑道：「你說。」
「就是——」朱芮潼指指余桉杷，又指指影零，「你，還有你，為什麼要來『拯救』我的國家？是什麼原因，我不想聽些大英雄的發言，我要聽最真實的反應。」
余桉杷毫無思考，直接說：「因為挺好玩兒的。」
見影零二人都無語地看著她，她解釋道：「這種事情可不常見，你們不覺得好玩嗎？」
「行，那你呢？」朱芮潼眼神犀利看向影零。
「我？」看來今天不掏點心窩子話，她是不會信了，「也許聽起來很可笑，我原本也是個普通人，我面對一些事情無能為力，但這次我想試一試。」
「想試一試？」朱芮潼咀嚼著這幾個字，「也說得過去，那你有什麼想法嗎？單靠我們三個人，對抗整個國家的武裝力量？」
「你沒有自己的勢力嗎？」影零蠻好奇的。
朱芮潼搖頭：「沒有。」
「你！」影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樣的人才會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別人，何況她爺爺那種人也不像個省油的燈啊。
「你要發動暴亂嗎？」朱芮潼斟酌著，最終還是選擇「暴亂」這個詞。
「不不不，我不想發起戰爭。我只是確保奪取政權後續工作可以正常開展。」
「不發起戰爭怎麼奪取政權？」朱芮潼翻了一個白眼，「等著茶凪送給你？」
「不好意思，我還真就等著他送給我。」
……
與這邊簡單隨意的場所不同，這裡是一處獨棟的小木屋，在大自然中沒有任何突兀感，仿佛已經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但仔細一看，有點過分安靜了，連蟲鳴鳥叫什麼都沒有。
然而，隱藏在黑暗處，卻能看到一點半點亮光，存在微弱的氣息。
在小木屋裡，兩個掩著面容的人相向而立。
「什麼時候動手？」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略有些熟悉。
「再等等，再等等。」蒼老而疲倦，「那件事後，陛下對他不是很滿意，我們已經被壓的太久了，屬於我們的時代很快就要來臨。」
「那災禍呢？」年輕男子不耐煩地說，顯然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他現在可是跟那邊走的很近！」
「說了幾遍了！災禍就是災禍，是整個大陸的浩劫。這既是劫難，也是機遇！」蒼老聲音突然變得不屑，「我不相信他能翻起什麼大浪，我們要做的，就是穩中求勝。」
「那他呢？」男子激動著，以至於他的兜帽滑落，讓我們看清楚他的面容——洛雨辭，「他肯定不會讓我如願的！」
「他？他只是個追求美色的癮君子罷了，不值得你這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