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濤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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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隻布滿絲線的眼珠子落在了先前的左手持著念珠的「人「的手中,透過白色的眼珠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渾身上下都被一身黑袍完全籠罩,看得並不真切。

  一隻乾枯了的手緊緊地拽住了那顆眼珠,血色的液體透過手臂在那骨手上長出了藕斷絲連的皮膚,很弱地粘連著,但並不會掉落。

  幽幽的空洞瞳孔處,是一片血肉模糊。

  詭異將那顆眼珠緩緩地安在了左眼之中,在皮肉接觸的瞬間產生了一股吸力牢牢地粘連。

  僵硬地轉動著那本該不屬於的眼珠,冰冷地看著周圍的荒蕪血色。

  一望無際的焦土廢墟。

  伸出了那隻粘連皮膚的骨手。

  ······

  晚上八點整,此時距離午夜還有四個小時,楚三生,如約而至。

  帶著張虎,一起來了。

  白天的感受還不是特別明顯,晚上森然。

  溫差更大,林濤屋內的溫度粗略估計下沒有超過十五度,穿著長袖的張虎從車上走下來還瑟瑟發抖。

  門鈴的聲音響起,慘白的手打開了門。

  林濤將門外的二人給迎了進去。

  在燈光和夜間的雙重影響下,他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楚三生一襲黑衣入內,相較而言比起張虎的反應來說要好上很多。

  明明還沒有到達午夜時分,林濤屋內的陰氣就已經到達了一種令人恐懼的地步。

  大量的黑氣將整棟房子全部包圍,形成了一隻看不見的黑色血手。

  處於其中的張虎和林濤渾然不知,唯有楚三生大感不妙。

  「車上有蠟燭嗎?」楚三生扭頭看向張虎,張虎除了手機啥也沒帶。

  張虎一臉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很重要嗎?需要我跑回去拿嗎?」

  張虎有些害怕,待在這個房間內讓他感覺極為的不自然,溫度實在是太低了。

  要知道,這還是在夏天的晚上,哪怕是半山腰夜間溫度也不會這麼低,他後悔跟過來了。

  就應該心安理得地待在家中,等楚三生把詭異事件處理完之後五五分帳。

  他是提供消息的一方,自然也能,也應該坐享其成。

  張虎害怕了,雖然還沒有接觸到靈異現象,可是現在的雙腿已經凍得直哆嗦。

  「不用了。」楚三生擺了擺手道,「也不是特別重要的物品。」

  「蠟燭嗎,我屋內有。」林濤在屋內翻找了好一陣子,才從裡面找出了一根完整的。

  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看得出來至少是幾年前的老物品了。

  除了上面的積灰厚了點,與普通的蠟燭並沒有什麼差別。

  只不過觸感卻是格外的溫潤,就如同在撫摸肌膚的紋理一般。

  楚三生接過手中點亮,隨意地問了句:「你爸媽通常啥時候回來?」

  「記得中午時候提了一嘴,不過記性不好,給忘了。」

  他說著語氣中帶了些不好意思。

  「晚上十點。」

  「到時候我就說你們是我的朋友,就在客房內留宿一夜。」

  林濤說完的語氣中又帶著些緊張,「這能行嗎?」

  張虎接過話茬,用力拍了拍林濤的肩膀,差點沒把手磨成冰塊。

  「肯定的。」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該把心放安穩了。」

  蠟燭的燭火在不斷地搖晃著,竟然在恍惚間變成了黯淡的紅色。

  屋內颳起了冷風,吹得客廳頂上的吊燈左右搖晃,緊閉著的房門有了一絲絲打開的跡象,屋內的溫度並沒有發生什麼明顯的變化,只是門鈴聲一直在響。

  楚三生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林濤,平靜地說道:「他們來了,今晚特別早。」

  房間內一片死寂,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在涼氣中相互流動。

  門外金屬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格外明顯,甚至能聽到鑰匙在鎖孔裡邊轉動,「沙沙」的擰轉鑰匙的響聲。


  林濤距離門邊的位置近,在門鈴發生響動的時候,就已經起身,透過貓眼對上了一隻血色的眼睛,那半隻眼睛中長了一條條黑色的蟲子,房屋門前的燈光在「嗞嗞嗞」地忽明忽滅地閃爍。

  貓眼處冰冷的目光對上了林濤,一隻血色的蟲子撲哧一下捅過貓眼就要鑽進林濤的眼中。

  短短不到一秒時間,一道沒有溫度的空氣打在眼珠上,林濤身形下意識地後退,右眼瞬間如同鑽入了沙子般難受,卻又在下一秒恢復正常,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房門開了,走進來麻木又機械的兩個人,皆是冷眼盯著林濤。

  「我和你媽在門口站了這麼久了,門鈴也按了無數遍了,為什麼不來開門?」

  林輝空著手走進屋內,薛月跟在後邊,眼神中平靜地沒有一分情感。

  就是那麼筆直地盯著林濤。

  「我剛剛在招待朋友,才剛走過來。」

  林濤似乎很害怕他此時的爸媽,傻站在原地,八點三十分,比平常的十點早了一個半小時。

  林濤記得很清楚,往常的二人基本是十點種剛好走進屋的,沒有超過三分鐘的誤差,理由就是加班,也很正常。

  八點半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突然。

  據他所知道的,父親每天都得忙公司事務加班加到九點,加上公司到家的半個小時時間,時間怎麼著也不夠。

  難道是因為張虎二人······

  「朋友。」林輝僵硬的脖子轉了轉,看到了張虎和楚三生。

  「他們就是你所說的朋友吧。」

  「也好,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在屋子裡待悶了,兩個朋友來家裡玩當然歡迎。」

  林輝對起身的二人在臉上擠出了所能擠出的最大的笑容。

  臉部的肌肉生硬地被拉扯著,任意組裝而成。

  林輝機械地上前走了兩步,混合著說不清的味道反而更加明顯地在空氣中蔓延。

  皮膚比林濤還要慘白數分,這並不影響他抽搐的動作。

  顯得怪異無比。

  張虎的雙腿軟的不行,一直在抖動,心臟在猛烈地跳動,恐懼已經把他給填埋,不敢亂動。

  反倒是楚三生對著林輝打了個招呼,相對來說鎮靜些。

  「叔叔好。」

  「我們和林濤是老朋友了,想著來這待一晚上,叔叔應該不會介意吧。」

  林輝竭力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臉上的肌肉匯聚到了一塊兒:「不介意,不介意。」

  「都是濤兒的朋友。」

  「林濤,你咋不早說,家中有貴客來,我和你母親可以提早來招待。」

  薛月走了過來,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度:「想吃點啥,都可以跟阿姨說。」

  「阿姨先去給你們切點水果。」

  說著進入了廚房,屋內的冷氣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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