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腐爛的氣味
僵硬地在臉上擠出了個笑容，整張臉冷掉的肌肉都在拼湊出那個看上去是在笑著的圖案。
林濤正對著薛女士，林輝是側過頭轉過來的。
他十分不真切地看到，他母親抬起了頭，手上並不存在筷子。
天花板的吊燈不停地閃爍，電路板好像就在這時候出現了問題。
林輝放下碗筷，叫住了他：「來都來了，不吃點？」
「桌子上還有那麼多的剩菜，我和你母親吃不完。」
「是吧，薛月。」
薛月機械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沒有動過的飯碗。
天花板的吊燈呲呲地忽明忽暗，線路在燃燒，林濤還依稀記得爸媽明明下午說不回家吃飯來著，此刻恐懼已經占據了他的內心，禮貌拒絕之後慌忙跑進屬於自己的臥室，「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並反鎖。
背靠著房間的門喘氣。
接下來就是林輝母親薛月的不斷敲門聲，冰冷並且僵硬語言從門縫中滲透進來。
「還沒吃飯吧？」
「我和你爸熱了幾個菜，要給你端進來。」
「開一下門。」
事實是，林濤根本就沒有聽到廚房鐵鏟翻炒的聲音，也沒有相信門口的「她」所說的話，躺在床上裝睡，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著持續不斷的敲門聲。
寂靜黑夜中的房門前，是薛月幽幽轉動的瞳孔。
她的皮膚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昏黃的吊燈燈光照射下，地面，顯現出了兩個影子，在交織中分裂。
躺在床上的林濤瑟瑟發抖。
門外響起了不斷持續的敲門聲，就跟冰塊撞擊門上的聲音別無二致。
整夜整夜地迴響。
「我都快要被折磨瘋了！」林濤看著眼前的楚三生，語氣激動：「我也不是沒找過別人，可是都沒用。」
「楚先生，胖子那麼難纏的詭異你都能解決掉，這次就只能靠你了。」
「這兩天我能感受到他們的狀態越來越怪異，基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
「整晚整晚地喊我開門，我哪敢開門啊！」
林濤湊過來，一股怪味飄進了楚三生的鼻子，更加詭異與明顯。
這種味道給了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是記不起在哪兒遇到過。
林濤說著說著又覺得溫度好高，將空調調成了十六度。
張虎正對著空調吹著，涼意刺骨，位置稍微調整，離楚三生遠了點。
楚三生點了點頭，起身，林濤接著也起身。
環視了周圍一圈後，愈發覺得先前的假設有一定的可靠性。
整棟屋子內都散發著森森寒意，並不只是空調吹來的冷風造成的。
左眼的灰色瞳孔看到了黑色的死氣不斷地在林濤身上纏繞著。
林濤身上的燭火正常燃燒著，只是散發出來的亮度和光芒比上常人的弱了九分。
就好像被靈異力量生生遮蓋住的一樣。
他身上的燭芯溫度在降低，可整根蠟燭還是如同常人的長度。
沒有變化。
是這間屋子的存在，詭異氣息的存在，在無形間影響著林濤的狀況。
並沒有主動出手，像是在顧忌什麼一般。
若說是真在顧忌什麼，楚三生也想不通。
一個身上沒有血物的普通人，詭異竟然不會主動對其下手，楚三生的疑惑更重。
那究竟圖謀的是什麼？
楚三生想不通。
林濤身上的疑惑太多，他目前也沒法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只剩下了等。
慢慢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那將會陷入完全的被動之中。
楚三生托著下巴靜靜地思考著，張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敲打著，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了客廳的那個碩大的擺錘時鐘的秒針在寂靜中不斷地移動。
空調的冷風讓張虎裹緊了隨身攜帶的外套。
張虎的臉上帶著不情願，長時間的十六度的空調下真的很冷，從腳底板往上在不斷入侵。
和林濤之間的交情格外脆弱。
張虎沒有跟詭異對抗的能力，他怕死。
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搭上自己的命。
不過還好有楚三生在，那樣在事情結束之後，也能分得一杯羹。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楚三生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十二點，餐桌上早就有熱氣騰騰的盒飯準備好了。
林濤點的外賣，擔心其餘二人餓著。
兩人並沒有注意，中途林濤短暫地離開了一下客廳，很快就又返回來了。
他招呼著二人坐下，餐桌上足足有七八個菜，還有三碗米飯。
楚三生注意到了，桌上的飯菜似乎都是涼的，並沒有冒著熱氣。
已經放了很久了。
張虎可不管這些，餓壞了，端起米飯就要往嘴裡塞。
入口處一片冰涼。
「冷的？」
林濤反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端起米飯嘗了一口：「沒啊！」
「溫的！！」
「我就說嘛，胖子你剛才的反應可把我嚇壞了。」
「還以為準備了一桌子冷菜。」
「那外賣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送了燙的飯菜到這，涼了好一會兒才到正常溫度。」
「還冒著熱氣。」
林濤見張虎不信，大快朵頤。
「我你還不信？」
「涼的我是碰不了半點的。」
楚三生的神色變得凝重，他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涼的。
林濤對溫度的感知有問題。
這些飯菜明明是冷的卻被他說成是溫的，那麼他口中的冷菜，能讓他都感覺到冷的的溫度，必然是極其的低。
聯繫到僵硬的肢體動作，全力擠出的那種笑容，一種不寒而慄的想法在楚三生的腦中形成。
這······
應該，不可能吧。
林輝夫婦，難道已經······
還有林濤脖頸處的的紫紅色不太明顯的斑點，他也會感覺到地涼意。
種種因素的結合，使得這種可能性，在無限地增大。
不過，並不能得到證實。
張虎面露苦色，他是真餓了，見林濤吃得津津有味，也吃了起來。
唯有楚三生並沒有拿起筷子。
「多謝林先生的好意，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吃過午飯了。」
張濤雖然疑惑，但也沒有直接拆穿，林濤點了點頭，沒有懷疑。
「那······」
「沒事，我去客廳坐一會兒就行，林先生不用管我。」楚三生說著離開了餐桌，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刷著手機，眼底的餘光時不時地往別處瞟。
他在觀察林濤吃飯的姿勢，僵硬，冰冷，而且沒有對溫度的感覺。
脖頸上大大小小的斑點，加上明明已經覺得熱了鞋子上卻仍然是全副武裝。
這很難不讓楚三生聯想到他腿上是否也有與脖子上一般無二的症狀。
林濤在隱瞞，隱瞞他目前的身體狀況。
按理來說已經算是相當糟糕的了。
可他隱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楚三生想起來了，林濤身上是那種些微腐爛和香水之間的混合味道。
很怪異，而且常人根本就聞不出來。
是一種很高級的香水，能掩蓋住身體散發出來的腐臭。
那麼，他主動將空調溫度調低好像就又可以解釋得通了。
他是在掩蓋那種味道，不想讓他人知道。
張虎還在狼吞虎咽，風捲殘雲地搜刮著桌上的飯菜。
相比而言，林濤只吃了一點點就吃飽了。
只是偶爾夾著桌上的菜。
半個小時後，張虎來到了沙發，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順帶著拿著紙巾擦了下嘴。
林濤也是，只不過揉擦過後的嘴唇顯得格外潔白，白的就像紙一樣。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僵硬，卻又還算正常道：「怎麼樣？」
「這可是我專門讓人把廚師做的給送過來的。」
「還行吧。」
「確實。」張虎滿意地點了點頭。
楚三生無形中好像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明明空調還是顯示十六度，也沒有開窗通風，開始冷的厲害的張虎卻反而好像感受不到寒意一般。
竟然拿起林濤冰箱內的飲料一口氣灌了下去。
相較而言楚三生反而還是感覺到涼意。
飯菜內被動了手腳？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意識變得暈乎乎的。
在無形間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似乎連他自己對溫度的感知也在逐漸喪失。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楚三生起身，看著有些機械地坐在沙發上的李濤，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虎。
「林先生，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物落下了，我得回去取一下，可能晚點才會到。」
張虎雖心有不滿，也跟著附和道：「我開車送送他。」
林濤嘴角不自然地僵了一下，衝著楚三生露出了個擠出來的笑容，淡淡道：「沒事，晚上來了就行。」
在踏出這間詭異的房子，張虎將門給合上的同時。
森冷感和那種時時刻刻被窺探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相對的輕鬆。
恰恰印證了房子內詭異力量的存在。
「我去，好熱。」正午的太陽確實強烈，張虎在空地上是一刻也呆不下去，趕忙將車子啟動，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
車內的溫度發燙，卻帶給了楚三生安心的感覺。
「去哪兒？」
「去吃飯。」楚三生平靜道，他能看到方才纏繞在張虎身上的黑色死氣在陽光下有消散的跡象，「隨便找一家麵館停下來就行。」
張虎模糊地應了一下，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午間的太陽過於刺眼，好在對行駛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突然想起了方才林濤明明準備了午飯，楚三生卻是一口也沒動，現在又特意去找一家麵館。
又不傻，也相信能和詭異打交道的人自然也不會傻。
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覺得林濤有問題？」
楚三生笑了笑，並沒有給出正面回答。
「我不知道，所以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你覺得呢？」
張虎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腦子中存在了很多疑惑。
一路車開過去，也並沒有想通理由。
隨著楚三生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之後，他的背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剛想把溫度調回去，卻發現旋鈕對準的車內溫度，是二十一度。
這才後知後覺，在二十一度的車內，他竟然會覺得熱！
平常哪怕是正午開車的時候二十六度都不會有感覺，可是今天，降了四度之後仍然熱。
張虎的背後出現了一股涼意，湧入靈魂深處。
林濤，究竟瞞了他些什麼？
他好像得了和林濤一樣的怪病，治不好的那種。
病症初顯，相較於後者來說不是太嚴重。
是靈異事物的力量。
在楚三生看不到的角度，穿著短袖的張虎的脖頸處浮現了小粒的紫紅色斑塊。
並不多，靜靜地出現在了沒有被短袖遮蓋的肌膚上。
林濤正對著薛女士，林輝是側過頭轉過來的。
他十分不真切地看到，他母親抬起了頭，手上並不存在筷子。
天花板的吊燈不停地閃爍，電路板好像就在這時候出現了問題。
林輝放下碗筷，叫住了他：「來都來了，不吃點？」
「桌子上還有那麼多的剩菜，我和你母親吃不完。」
「是吧，薛月。」
薛月機械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沒有動過的飯碗。
天花板的吊燈呲呲地忽明忽暗，線路在燃燒，林濤還依稀記得爸媽明明下午說不回家吃飯來著，此刻恐懼已經占據了他的內心，禮貌拒絕之後慌忙跑進屬於自己的臥室，「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並反鎖。
背靠著房間的門喘氣。
接下來就是林輝母親薛月的不斷敲門聲，冰冷並且僵硬語言從門縫中滲透進來。
「還沒吃飯吧？」
「我和你爸熱了幾個菜，要給你端進來。」
「開一下門。」
事實是，林濤根本就沒有聽到廚房鐵鏟翻炒的聲音，也沒有相信門口的「她」所說的話，躺在床上裝睡，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著持續不斷的敲門聲。
寂靜黑夜中的房門前，是薛月幽幽轉動的瞳孔。
她的皮膚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昏黃的吊燈燈光照射下，地面，顯現出了兩個影子，在交織中分裂。
躺在床上的林濤瑟瑟發抖。
門外響起了不斷持續的敲門聲，就跟冰塊撞擊門上的聲音別無二致。
整夜整夜地迴響。
「我都快要被折磨瘋了！」林濤看著眼前的楚三生，語氣激動：「我也不是沒找過別人，可是都沒用。」
「楚先生，胖子那麼難纏的詭異你都能解決掉，這次就只能靠你了。」
「這兩天我能感受到他們的狀態越來越怪異，基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
「整晚整晚地喊我開門，我哪敢開門啊！」
林濤湊過來，一股怪味飄進了楚三生的鼻子，更加詭異與明顯。
這種味道給了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是記不起在哪兒遇到過。
林濤說著說著又覺得溫度好高，將空調調成了十六度。
張虎正對著空調吹著，涼意刺骨，位置稍微調整，離楚三生遠了點。
楚三生點了點頭，起身，林濤接著也起身。
環視了周圍一圈後，愈發覺得先前的假設有一定的可靠性。
整棟屋子內都散發著森森寒意，並不只是空調吹來的冷風造成的。
左眼的灰色瞳孔看到了黑色的死氣不斷地在林濤身上纏繞著。
林濤身上的燭火正常燃燒著，只是散發出來的亮度和光芒比上常人的弱了九分。
就好像被靈異力量生生遮蓋住的一樣。
他身上的燭芯溫度在降低，可整根蠟燭還是如同常人的長度。
沒有變化。
是這間屋子的存在，詭異氣息的存在，在無形間影響著林濤的狀況。
並沒有主動出手，像是在顧忌什麼一般。
若說是真在顧忌什麼，楚三生也想不通。
一個身上沒有血物的普通人，詭異竟然不會主動對其下手，楚三生的疑惑更重。
那究竟圖謀的是什麼？
楚三生想不通。
林濤身上的疑惑太多，他目前也沒法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只剩下了等。
慢慢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那將會陷入完全的被動之中。
楚三生托著下巴靜靜地思考著，張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敲打著，場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了客廳的那個碩大的擺錘時鐘的秒針在寂靜中不斷地移動。
空調的冷風讓張虎裹緊了隨身攜帶的外套。
張虎的臉上帶著不情願，長時間的十六度的空調下真的很冷，從腳底板往上在不斷入侵。
和林濤之間的交情格外脆弱。
張虎沒有跟詭異對抗的能力，他怕死。
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搭上自己的命。
不過還好有楚三生在，那樣在事情結束之後，也能分得一杯羹。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楚三生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十二點，餐桌上早就有熱氣騰騰的盒飯準備好了。
林濤點的外賣，擔心其餘二人餓著。
兩人並沒有注意，中途林濤短暫地離開了一下客廳，很快就又返回來了。
他招呼著二人坐下，餐桌上足足有七八個菜，還有三碗米飯。
楚三生注意到了，桌上的飯菜似乎都是涼的，並沒有冒著熱氣。
已經放了很久了。
張虎可不管這些，餓壞了，端起米飯就要往嘴裡塞。
入口處一片冰涼。
「冷的？」
林濤反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端起米飯嘗了一口：「沒啊！」
「溫的！！」
「我就說嘛，胖子你剛才的反應可把我嚇壞了。」
「還以為準備了一桌子冷菜。」
「那外賣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送了燙的飯菜到這，涼了好一會兒才到正常溫度。」
「還冒著熱氣。」
林濤見張虎不信，大快朵頤。
「我你還不信？」
「涼的我是碰不了半點的。」
楚三生的神色變得凝重，他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涼的。
林濤對溫度的感知有問題。
這些飯菜明明是冷的卻被他說成是溫的，那麼他口中的冷菜，能讓他都感覺到冷的的溫度，必然是極其的低。
聯繫到僵硬的肢體動作，全力擠出的那種笑容，一種不寒而慄的想法在楚三生的腦中形成。
這······
應該，不可能吧。
林輝夫婦，難道已經······
還有林濤脖頸處的的紫紅色不太明顯的斑點，他也會感覺到地涼意。
種種因素的結合，使得這種可能性，在無限地增大。
不過，並不能得到證實。
張虎面露苦色，他是真餓了，見林濤吃得津津有味，也吃了起來。
唯有楚三生並沒有拿起筷子。
「多謝林先生的好意，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吃過午飯了。」
張濤雖然疑惑，但也沒有直接拆穿，林濤點了點頭，沒有懷疑。
「那······」
「沒事，我去客廳坐一會兒就行，林先生不用管我。」楚三生說著離開了餐桌，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刷著手機，眼底的餘光時不時地往別處瞟。
他在觀察林濤吃飯的姿勢，僵硬，冰冷，而且沒有對溫度的感覺。
脖頸上大大小小的斑點，加上明明已經覺得熱了鞋子上卻仍然是全副武裝。
這很難不讓楚三生聯想到他腿上是否也有與脖子上一般無二的症狀。
林濤在隱瞞，隱瞞他目前的身體狀況。
按理來說已經算是相當糟糕的了。
可他隱瞞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楚三生想起來了，林濤身上是那種些微腐爛和香水之間的混合味道。
很怪異，而且常人根本就聞不出來。
是一種很高級的香水，能掩蓋住身體散發出來的腐臭。
那麼，他主動將空調溫度調低好像就又可以解釋得通了。
他是在掩蓋那種味道，不想讓他人知道。
張虎還在狼吞虎咽，風捲殘雲地搜刮著桌上的飯菜。
相比而言，林濤只吃了一點點就吃飽了。
只是偶爾夾著桌上的菜。
半個小時後，張虎來到了沙發，滿意地打了個飽嗝，順帶著拿著紙巾擦了下嘴。
林濤也是，只不過揉擦過後的嘴唇顯得格外潔白，白的就像紙一樣。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僵硬，卻又還算正常道：「怎麼樣？」
「這可是我專門讓人把廚師做的給送過來的。」
「還行吧。」
「確實。」張虎滿意地點了點頭。
楚三生無形中好像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明明空調還是顯示十六度，也沒有開窗通風，開始冷的厲害的張虎卻反而好像感受不到寒意一般。
竟然拿起林濤冰箱內的飲料一口氣灌了下去。
相較而言楚三生反而還是感覺到涼意。
飯菜內被動了手腳？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意識變得暈乎乎的。
在無形間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似乎連他自己對溫度的感知也在逐漸喪失。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楚三生起身，看著有些機械地坐在沙發上的李濤，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虎。
「林先生，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物落下了，我得回去取一下，可能晚點才會到。」
張虎雖心有不滿，也跟著附和道：「我開車送送他。」
林濤嘴角不自然地僵了一下，衝著楚三生露出了個擠出來的笑容，淡淡道：「沒事，晚上來了就行。」
在踏出這間詭異的房子，張虎將門給合上的同時。
森冷感和那種時時刻刻被窺探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相對的輕鬆。
恰恰印證了房子內詭異力量的存在。
「我去，好熱。」正午的太陽確實強烈，張虎在空地上是一刻也呆不下去，趕忙將車子啟動，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
車內的溫度發燙，卻帶給了楚三生安心的感覺。
「去哪兒？」
「去吃飯。」楚三生平靜道，他能看到方才纏繞在張虎身上的黑色死氣在陽光下有消散的跡象，「隨便找一家麵館停下來就行。」
張虎模糊地應了一下，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午間的太陽過於刺眼，好在對行駛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突然想起了方才林濤明明準備了午飯，楚三生卻是一口也沒動，現在又特意去找一家麵館。
又不傻，也相信能和詭異打交道的人自然也不會傻。
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覺得林濤有問題？」
楚三生笑了笑，並沒有給出正面回答。
「我不知道，所以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你覺得呢？」
張虎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腦子中存在了很多疑惑。
一路車開過去，也並沒有想通理由。
隨著楚三生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之後，他的背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剛想把溫度調回去，卻發現旋鈕對準的車內溫度，是二十一度。
這才後知後覺，在二十一度的車內，他竟然會覺得熱！
平常哪怕是正午開車的時候二十六度都不會有感覺，可是今天，降了四度之後仍然熱。
張虎的背後出現了一股涼意，湧入靈魂深處。
林濤，究竟瞞了他些什麼？
他好像得了和林濤一樣的怪病，治不好的那種。
病症初顯，相較於後者來說不是太嚴重。
是靈異事物的力量。
在楚三生看不到的角度，穿著短袖的張虎的脖頸處浮現了小粒的紫紅色斑塊。
並不多，靜靜地出現在了沒有被短袖遮蓋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