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閒飲茶
白昭昭在一家咖啡廳里悠哉的撐著腮聽著店內輕快的音樂，她掃了一眼手機的時間環顧四周。
真慢啊。
這家咖啡廳藏在靠近某小區的街角，裝修得十分復古，整體只有白棕黃三色，室內是暖色調的燈，又綴上了些俏皮的綠植，店內放著輕快的爵士樂，讓人感到放鬆又舒適。由於還在周三，只有寥寥幾人在店裡。
一道身影離她近了，她圓潤的杏眼泛起了光。
「什錦蘑菇歐姆蛋、奶油培根天使意面還有冰美式已經給您送上來啦，您點的甜點焦糖布朗尼蛋糕會在稍後給您送來哦~」
可愛的服務員小姐姐面帶微笑將盤子上的意面，歐姆蛋以及冰美式給她端上了桌，白昭昭眼睛都快發出綠光了。
天知道她在旅館待的幾天裡吃的都是什麼東西，是把她逼成了到家後隨便沖一杯杯麵都幸福得要把湯喝完的那種極端的程度。
她的眼前擺著歐姆蛋和奶油培根意面。
歐姆蛋煎過的蛋皮呈金黃色，一點兒也不焦，被油光浸得鮮亮散發著濃郁的鮮香。綴上了蘿蔔洋蔥杏鮑菇三色，僅是賣相就讓人無法拒絕。
白昭昭舀了一大勺，入口柔嫩順滑，滿意！
她立刻又握著叉子捲起了意面，煙燻風味的培根咸香混著奶油醇香刺激著味蕾，她一口接一口，直至覺得有些膩了。
她喝了口美式。
很苦，但是解膩。
好吃！她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林逸是在白昭昭一口接一口的時候到的店裡，他甚至不用發信息問她位置，因為白昭昭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他在街頭時一眼就看到這個穿著裙子埋頭苦吃的少女。
白昭昭再抬手時林逸背著大包小包坐在了她的旁邊，她慢悠悠的嘬了一口咖啡，斜了他一眼。
「你遲到了。」
林逸有些不好意思的賠了個笑臉，「這不是過來的車晚點了嘛，我的我的！這頓包我請的！」
他從小包中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服務員小姐姐這時恰好的將布朗尼蛋糕及林逸剛點的冰拿鐵端上了桌後，又將桌上殘餘的碗和叉子給收拾乾淨了。
「你們的餐點已經齊囉~」
林逸抬了抬下巴示意白昭昭看向電腦。
屏幕上是一段微信聊天記錄，對方頭像是精修的白色襯衣職員照，看著業務熟練又專業。
白昭昭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陳姐的模樣。
「你好，請問你是陳若楠嗎」
「你是？」
「我是林逸。」
「？」
「你…不記得我了嗎？」
「抱歉，您是辦理銀行業務的客人？」
「那你還記得小白嗎？」
「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名字的印象。」
「那福嬸小高陶哲你也…？」
聊天記錄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因為再往下就是他被對方拉黑的系統提示。
白昭昭咬了一口布朗尼蛋糕，濕潤的蛋糕體在嘴裡融化，她將話說的含糊不清，「她是沒有了記憶。」
林逸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端起了拿鐵喝了一小口，眼神有些渙散，像回憶起了和陳姐在房間時發生的事。
「不知道是失憶了，還是她只是不想回憶起…旅館的事。」
白昭昭白了一眼林逸，稍稍用力敲碎了布朗尼上的焦糖，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都說了是她沒有這段記憶，你的頭像可是你自己的自拍，真有和我們在一起的記憶，她連你的好友申請都不會通過。」
她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跳出了和網友常發的貓貓表情包：說了你又不聽，神經。
「為什麼會失憶？」林逸不明白，他和小白明明都記得。
「兩個可能性，第一、在那個世界裡死了，在現實世界只是會失去對應的記憶。」她搖了搖頭，又自己否認了這個可能性。「但我看過論壇，參與遊戲的測試玩家無論是失敗與否都是擁有完整記憶的，所以我更傾向第二種。」
她頓了頓，湊近了林逸，壓低聲音，「我認為我們幾個人是特殊的，我們和那些參與測試的玩家不同。」
白昭昭在說話的時候林逸聽的很認真，大概是因為在旅館裡的最後一天裡，她給他帶來過希望的火焰。
他有一種就算自己死了，她肯定也能活著把他的屍體給帶出去的信任感，他覺得她很聰明也很勇敢。
白昭昭靠著椅背，她喝了口咖啡，但沒放下，陷入了一小會沉默。
「我覺得，那個世界不是大神所研發的遊戲世界，而是真實的世界。」
林逸直愣愣的盯著她，在懷疑是自己沒睡醒還是她沒睡醒。「不是遊戲？」
「你昨晚給我發的那些資料里，提到過大神公司收購過一個生物能源公司，這個公司曾經無意間研究出一種稀有氣體，能使一群人進入同一個夢境的奇異睡眠狀態。」
她低著頭，看著水珠從咖啡杯的杯壁上匯聚到了一起，「我認為，這個氣體是公司將那些玩家帶入那個世界的方式。」
因為所有帶上傳感頭盔的測試玩家都聞到了一股異味，據爆料的測試人員描述，那是一種很突出、不刺鼻但也絕不是產品剛生產出來後未散去化學物質的味道。那股氣味將他們籠在了遊戲倉里，直至測試結束。
她碰了碰水珠，看著水珠緩緩滑落匯入桌面上的小灘水漬里，「而我們是特殊的，我們無需通過別的媒介就能進入到那個世界。來去自由也就代表著，我們不受公司的限制。」
特殊氣體是媒介，而那些測試玩家則是藉助著特殊氣體往返於兩個世界。
而他們幾個是..更特殊的存在，他們能直接往返於兩個世界，他們是媒介亦是載體。
或許是公司有能監測到那個世界的辦法，他們幾個偷渡客被發現了，所以才會有陶哲的出現。
至於公司要清除他們的目的..她猜大概是因為他們不受公司限制吧，誰知道呢。
可如果沒有陶哲的話，他們照著規則在旅館裡躺五天就完了？這作為副本也太簡單了吧？
她在論壇上沒少看到測試玩家都在抱怨說，他們的遊戲副本超難，全軍覆沒是常有的事。而他們幾個呢，難度全來源於公司搗亂。
她覺得他們進去的那個旅館並不是副本。
她想得出了神，手上握著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布朗尼上焦脆的糖，焦糖似不滿的噼啪作響。
林逸已經將眼鏡取下來了，他有些神經質的來回擦拭著鏡片。
小白就已經想明白了這個遊戲公司更深的東西？小白說的那些，資料是他發的，同樣的資料他不是沒去看過思考過，但他完全沒去想這個世界不是公司研發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他有一種自己在第一層而對方在大氣層的挫敗感。
而且她的說法也太嚇人了吧？意思是他們還會回到那個世界？
他又想起了那個噩夢一樣的清晨，有些腿軟。他這個人這輩子沒什麼害怕的，就是怕..那些東西..
他有些手抖的握住了咖啡杯，眼神有些呆滯的盯著裡面的液體，試圖用咖啡醇厚的香氣驅散自己的不安。
小白好笑的瞥了林逸發白的臉色一眼，抿了一小口咖啡，冰涼苦澀的滋味將她從猜想的思緒中拉扯了出來。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未必是真實的。我還需要你儘快調查清楚福嬸他們的現況來幫我確定一些事情。」她安慰道。
她沒有再多講下去，她其實還有一些猜測需要林逸的幫忙去證實。說的太多，只會引起他的害怕。
林逸驟然一個起身，向白昭昭旋轉90度又鞠了個接近90度的躬，白昭昭猝不及防，乾淨的桌面被她手上嚇得差點扔出去的咖啡濺上了斑斑點點。
幹什麼啊！一驚一乍的！
真慢啊。
這家咖啡廳藏在靠近某小區的街角，裝修得十分復古，整體只有白棕黃三色，室內是暖色調的燈，又綴上了些俏皮的綠植，店內放著輕快的爵士樂，讓人感到放鬆又舒適。由於還在周三，只有寥寥幾人在店裡。
一道身影離她近了，她圓潤的杏眼泛起了光。
「什錦蘑菇歐姆蛋、奶油培根天使意面還有冰美式已經給您送上來啦，您點的甜點焦糖布朗尼蛋糕會在稍後給您送來哦~」
可愛的服務員小姐姐面帶微笑將盤子上的意面，歐姆蛋以及冰美式給她端上了桌，白昭昭眼睛都快發出綠光了。
天知道她在旅館待的幾天裡吃的都是什麼東西，是把她逼成了到家後隨便沖一杯杯麵都幸福得要把湯喝完的那種極端的程度。
她的眼前擺著歐姆蛋和奶油培根意面。
歐姆蛋煎過的蛋皮呈金黃色，一點兒也不焦，被油光浸得鮮亮散發著濃郁的鮮香。綴上了蘿蔔洋蔥杏鮑菇三色，僅是賣相就讓人無法拒絕。
白昭昭舀了一大勺，入口柔嫩順滑，滿意！
她立刻又握著叉子捲起了意面，煙燻風味的培根咸香混著奶油醇香刺激著味蕾，她一口接一口，直至覺得有些膩了。
她喝了口美式。
很苦，但是解膩。
好吃！她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林逸是在白昭昭一口接一口的時候到的店裡，他甚至不用發信息問她位置，因為白昭昭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他在街頭時一眼就看到這個穿著裙子埋頭苦吃的少女。
白昭昭再抬手時林逸背著大包小包坐在了她的旁邊，她慢悠悠的嘬了一口咖啡，斜了他一眼。
「你遲到了。」
林逸有些不好意思的賠了個笑臉，「這不是過來的車晚點了嘛，我的我的！這頓包我請的！」
他從小包中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服務員小姐姐這時恰好的將布朗尼蛋糕及林逸剛點的冰拿鐵端上了桌後，又將桌上殘餘的碗和叉子給收拾乾淨了。
「你們的餐點已經齊囉~」
林逸抬了抬下巴示意白昭昭看向電腦。
屏幕上是一段微信聊天記錄，對方頭像是精修的白色襯衣職員照，看著業務熟練又專業。
白昭昭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陳姐的模樣。
「你好，請問你是陳若楠嗎」
「你是？」
「我是林逸。」
「？」
「你…不記得我了嗎？」
「抱歉，您是辦理銀行業務的客人？」
「那你還記得小白嗎？」
「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名字的印象。」
「那福嬸小高陶哲你也…？」
聊天記錄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因為再往下就是他被對方拉黑的系統提示。
白昭昭咬了一口布朗尼蛋糕，濕潤的蛋糕體在嘴裡融化，她將話說的含糊不清，「她是沒有了記憶。」
林逸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端起了拿鐵喝了一小口，眼神有些渙散，像回憶起了和陳姐在房間時發生的事。
「不知道是失憶了，還是她只是不想回憶起…旅館的事。」
白昭昭白了一眼林逸，稍稍用力敲碎了布朗尼上的焦糖，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都說了是她沒有這段記憶，你的頭像可是你自己的自拍，真有和我們在一起的記憶，她連你的好友申請都不會通過。」
她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跳出了和網友常發的貓貓表情包：說了你又不聽，神經。
「為什麼會失憶？」林逸不明白，他和小白明明都記得。
「兩個可能性，第一、在那個世界裡死了，在現實世界只是會失去對應的記憶。」她搖了搖頭，又自己否認了這個可能性。「但我看過論壇，參與遊戲的測試玩家無論是失敗與否都是擁有完整記憶的，所以我更傾向第二種。」
她頓了頓，湊近了林逸，壓低聲音，「我認為我們幾個人是特殊的，我們和那些參與測試的玩家不同。」
白昭昭在說話的時候林逸聽的很認真，大概是因為在旅館裡的最後一天裡，她給他帶來過希望的火焰。
他有一種就算自己死了，她肯定也能活著把他的屍體給帶出去的信任感，他覺得她很聰明也很勇敢。
白昭昭靠著椅背，她喝了口咖啡，但沒放下，陷入了一小會沉默。
「我覺得，那個世界不是大神所研發的遊戲世界，而是真實的世界。」
林逸直愣愣的盯著她，在懷疑是自己沒睡醒還是她沒睡醒。「不是遊戲？」
「你昨晚給我發的那些資料里，提到過大神公司收購過一個生物能源公司，這個公司曾經無意間研究出一種稀有氣體，能使一群人進入同一個夢境的奇異睡眠狀態。」
她低著頭，看著水珠從咖啡杯的杯壁上匯聚到了一起，「我認為，這個氣體是公司將那些玩家帶入那個世界的方式。」
因為所有帶上傳感頭盔的測試玩家都聞到了一股異味，據爆料的測試人員描述，那是一種很突出、不刺鼻但也絕不是產品剛生產出來後未散去化學物質的味道。那股氣味將他們籠在了遊戲倉里，直至測試結束。
她碰了碰水珠，看著水珠緩緩滑落匯入桌面上的小灘水漬里，「而我們是特殊的，我們無需通過別的媒介就能進入到那個世界。來去自由也就代表著，我們不受公司的限制。」
特殊氣體是媒介，而那些測試玩家則是藉助著特殊氣體往返於兩個世界。
而他們幾個是..更特殊的存在，他們能直接往返於兩個世界，他們是媒介亦是載體。
或許是公司有能監測到那個世界的辦法，他們幾個偷渡客被發現了，所以才會有陶哲的出現。
至於公司要清除他們的目的..她猜大概是因為他們不受公司限制吧，誰知道呢。
可如果沒有陶哲的話，他們照著規則在旅館裡躺五天就完了？這作為副本也太簡單了吧？
她在論壇上沒少看到測試玩家都在抱怨說，他們的遊戲副本超難，全軍覆沒是常有的事。而他們幾個呢，難度全來源於公司搗亂。
她覺得他們進去的那個旅館並不是副本。
她想得出了神，手上握著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布朗尼上焦脆的糖，焦糖似不滿的噼啪作響。
林逸已經將眼鏡取下來了，他有些神經質的來回擦拭著鏡片。
小白就已經想明白了這個遊戲公司更深的東西？小白說的那些，資料是他發的，同樣的資料他不是沒去看過思考過，但他完全沒去想這個世界不是公司研發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他有一種自己在第一層而對方在大氣層的挫敗感。
而且她的說法也太嚇人了吧？意思是他們還會回到那個世界？
他又想起了那個噩夢一樣的清晨，有些腿軟。他這個人這輩子沒什麼害怕的，就是怕..那些東西..
他有些手抖的握住了咖啡杯，眼神有些呆滯的盯著裡面的液體，試圖用咖啡醇厚的香氣驅散自己的不安。
小白好笑的瞥了林逸發白的臉色一眼，抿了一小口咖啡，冰涼苦澀的滋味將她從猜想的思緒中拉扯了出來。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未必是真實的。我還需要你儘快調查清楚福嬸他們的現況來幫我確定一些事情。」她安慰道。
她沒有再多講下去，她其實還有一些猜測需要林逸的幫忙去證實。說的太多，只會引起他的害怕。
林逸驟然一個起身，向白昭昭旋轉90度又鞠了個接近90度的躬，白昭昭猝不及防，乾淨的桌面被她手上嚇得差點扔出去的咖啡濺上了斑斑點點。
幹什麼啊！一驚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