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杭州第八人民醫院四樓張計劃主任醫師門診室。
李若的目光穿過玻璃，落在輪椅上與機器人互動的女兒身上，眼中的哀傷如潮水般泛濫，無法抑制，她帶著一絲希望又滿心憂慮地問：「現在能做手術嗎？」張主任正專注於智能系統傳來的TC片，那神情仿佛要把片子看穿，許久之後，他語氣沉重又飽含安慰地說：「你孩子病情反覆了，暫時不建議手術。雖說目前根治不了，但別慌，這不是絕症，先保守治療，等孩子18歲了再考慮。」張計劃心裡默默嘆息，自己孩子也受此折磨，他急於揭開病毒來源之謎。
這時，智能助理的提示音「叮！」打破了壓抑的氛圍，告知王德順在門外等候，隨後他被請了進來。王德順一進來就緊緊握住妻子的手，眼神里儘是安撫：「我來了，別擔心。」李若趕忙說：「燕燕病情又復發了。」王德順立刻看向張主任：「張主任，孩子沒生命危險吧？」張主任沉思片刻後說道：「放心，納米科技剝離病源細胞技術已成熟，非必要先不手術。」王德順感激道：「謝謝！張主任，這類病案多嗎？」張主任回答：「我常和華盛頓第一醫院卡爾院長交流分享這方面案例。」
太平洋彼岸，華盛頓克洛公司
1號樓5層辦公室，身材勻稱膚色偏白，頭髮和眼瞳是金色的帥氣男人坐在辦公檯前的華為零重力智能辦公椅子上，放在檯面上的平板發出「叮」的提醒聲，彈跳出文字消息。消息內容；第一醫院的兩台手術安排時間，請確認配合時間。拿起平板翻著第一醫院發過來的玥初健康檢查報告及血型配對報告。查詢了克洛公司官網玥初個人簡歷，暗道「2055年畢業於中國清華大學本科，中文八級、有獨立開發程序能力。美貌與才華並存，可惜了！」小藝接通大山電話，「大山，把照片中的玥初請上來」。不久敲門聲響起。「請進」。大山推門而入，大山正是高大魁梧黑皮膚的男人。身後跟著中東面孔的女生，長髮披肩，因飢餓臉頰凹陷，身材瘦弱，但掩飾不了女生清新脫俗，有一種骨感的美。金髮的男人眼中一亮，道：「玥初，請坐。我是這裡的老闆安東尼。」玥初大方的坐在安東尼對面。安東尼見到女生樣貌後暗想「時也，命也。不過安東尼主張不要浪費的原則，先留在身邊養兩天再承歡膝下的感覺更好。」安東尼道：「為什麼沒有留在中國。」月初無奈道：「本科生在中國已經爛大街了。剛回到國內不久爆發戰爭，上個月貴公司在當地招工，就想來華盛頓碰碰運氣。」安東尼微笑道：「你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嗎，你現在身體狀況太差了，你休息幾天養好身體在做事。」玥初對老闆的第一感覺挺好，表示道：「我不怕吃苦，我現在可以馬上工作。」安東尼道：「老闆明知員工身體不好，還要強制員工工作，那是黑心老闆乾的。」旁邊大山內心給安東尼點讚，想上人家，上完了還取她的腎，還要讓她感激涕零。正當大山在千迴百轉之時，安東尼道：「大山，安排玥初同學，在502房間休息幾天，養好身體再說。」大山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喊道：「傑瑞，你帶她去502宿舍住下。」傑瑞朝大山嘿嘿笑著又眨眨眼，大山朝著傑瑞微微點點頭，收到信號的傑瑞不在言語帶著玥初離去。
大山關門返回，坐在玥初剛坐過的位置上。笑嘻嘻道：「老闆，你這樣夜夜生歌能吃得消嗎？」安東尼微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大山苦惱道：「風流，我理解點，但其它的我不懂。」安東尼哈哈大笑道：「他媽的，我也不懂，只是用來裝裝B而已。」說完話，安東尼嚴肅道：「今天卡爾要的東西，你安排好了嗎？」大山道：「我讓貝塔、舒克帶人過去了，現在人都已經上手術台了吧。」
貝塔和舒克帶著一個身穿花哨襯衫的年輕人，緩緩踏入了7號樓地下室。地下室里，一間間的隔間如同囚牢，每個隔間中都住著一個女人，其中不乏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年輕人越往裡走，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就越發強烈，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兩位大哥，你們不是說帶我來工作賺錢的嗎？」就在這時，一個隔間裡，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淚流滿面，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各位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然而，貝塔和舒克卻對這悽慘的哀求置若罔聞。
滿臉絡腮鬍的舒克朝著年輕人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來自地獄：「你都到這兒了，就認命吧！」年輕人聽完，頓感肝膽俱裂，「撲通」一聲跪下，拼命求饒：「兩位大哥，請放了我吧！」舒克卻慢條斯理地開導他：「別害怕！少一個腎又不會死。」
年輕人還想再開口，旁邊虎背熊腰的貝塔猛地單手提起年輕人的衣領，怒吼道：「哆嗦什麼呢？要是耽誤了那邊的時間，你擔得起嗎？」此時的年輕人早已被嚇得渾身癱軟，目光呆滯地看著隔間裡的女人，眼中滿是絕望。貝塔就像拎著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仔一般，將年輕人往更深處的手術間拖去。簡陋的手術間內，四周牆根發霉、發黑，牆皮脫落。簡單的手術台，護士正在清點手術工具，穿著白大卦，戴著口罩的男人，只露出一對三角眼。貝塔提著年輕人進了手術間。此時年輕人兩腿之間尿騷味的液體往下滴。三角眼的男人皺了皺眉頭道：「用熱水沖洗乾淨。」貝塔點頭又提著人出了手術間。
1小時後，護士提著密封箱子準備回第一醫院，三角眼的男人道：「卡爾院長找我有事，東西我送去醫院，你直接下班。」護士將手中的箱子交給三角眼的男人微笑道：「謝謝吳主任。」隨後兩人離開地下室。
華盛頓第一醫院，院長辦公室。
卡爾道：「老闆要你提前半個月去中國。」三角眼，高顴骨，尖下巴的中年男人道：「我的事情不會影響老闆要做的事。」「二年前的事情網民早就忘記了，況且行業內部是按手術意外事故處理，該有的經濟賠償都已經落實，中國醫療行業協會及衛生委員的內部關係已經疏通。」卡爾道。三角眼的男人起身道：「我這裡沒有問題。今天安德醫生有台手術，我去觀摩學習。」卡爾微笑點頭。
第118手術室門口，中年夫婦焦急萬分等待，女人不停的原地打轉，臉色蒼白道：「約翰喬，手術時間超過2個小時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約翰喬心裡也不安，但還是安慰道：「安妮，不要擔心，安德魯和傑森醫生都是這醫院技術最棒的。」此時戴著鴨舌帽尖下巴高顴骨的中年男人從安德魯夫婦身邊經過時，安妮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此時手術室設備操作間裡，安德魯剛掛了電話，說道：「傑森，院長緊急讓喬娜去處理傑克家屬的善後問題，對外交接得重新安排個護士。」傑森思索片刻後說：「那個從中國留學回來的護士，叫貝蒂，就安排她吧。」安德魯面露難色：「這件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傑森回應道：「新來的完全不清楚內幕，方便咱們操作。」安德魯聽後點了點頭，轉身拿起牆上的內部電話。
傑森則轉身透過玻璃看向手術台上那個即將迎接死亡的普通人，這個人身體各處的臟器都已被權力明碼標價，而臟器所有者及其家屬卻渾然不知。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沒在這個權力圈裡，是不是也會是個被標價的人呢？不過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又看向正在風輕雲淡閒聊的洛根和瑪麗。
這時，操作間門禁顯示有人請求通話，打斷了傑森的思緒。安德魯按下自動開門按鈕，問道：「你是貝蒂吧？」貝蒂點頭。「你跟我來。」過了一會兒，安德魯返回時帶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操作間裡的眾人對此並不覺得奇怪。
就在這時，手術室內的電話響了，安德魯接起後只是靜靜聽著，隨後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接著，他無情且冰冷地下達命令：「洛根，開始麻醉，15分鐘後手術。」洛根沒有出聲，只是舉起右手比了個OK手勢，然後迅速坐在操作台前啟動遠程智能控制操作台設備，進入操作流程。安德魯繼續說道：「貝蒂，你負責從手術機器人手中接過摘取的臟器，裝入密封箱後檢查恆溫、無菌和密封性，還要和外界隨時保持溝通，嚴格按流程交接。」說完，他又朝瑪麗說道：「你全程配合，先取心臟，再取兩個腎臟……最後是眼角膜。」說完，他朝傑森醫生使了個眼色，傑森醫生便轉身向手術室門口走去。
看到手術室那扇緊閉的門被打開，中年夫婦立馬衝上前去。「傑森醫生，我孩子怎麼樣了？」他們焦急地問道。
「約翰喬、安妮女士，情況很不樂觀，孩子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傑森醫生滿臉沉痛地回答。
安妮頓時大驚失色，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一次小手術嗎？」約翰喬嘴唇微微顫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到底發生什麼情況了？」
傑森醫生表情凝重地說：「手術過程中出現了意外，腫瘤擠壓腦部血管，在剝離的時候大量出血，現在手術狀況十分危急，家屬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話音剛落，約翰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失神地癱倒在地上。
傑森在說話時，一直細緻地觀察著約翰喬和安妮的面部表情與行為，可心裡卻在暗自竊喜，這對夫妻現在已經六神無主，接下來的計劃應該能順利進行。
正巧，護士長喬娜行色匆匆地朝這邊走來，傑森大聲喊道：「哈嘍！喬娜，安排人員給約翰喬和安妮女士做一下心理疏導。」他把事情簡單跟喬娜說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現在要去院長辦公室一趟。」喬娜心領神會：「我會安排人處理的。」
在院長辦公室里，院長卡爾端著一杯咖啡，輕輕放在白種男人費蘭克面前，滿臉笑意地說道：「費蘭克，你推薦的胰島素真是太棒了！」費蘭克一臉毋庸置疑的神情：「中國生產成本低、質量又好。不過今天我有一事相求，我需要兩副健康的心臟，我的僱主出價1000萬本幣。」卡爾頓時喜形於色：「這是我的專長，不過我要200萬人民幣。」費蘭克皺起眉頭：「卡爾，中國有個成語很適合你——『貪得無厭』，你知不知道人民幣與本幣在黑市的匯率已經漲到1：8.6了。」
卡爾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承擔著巨大的風險，醫院從醫生到護士，每個環節都需要不少人參與，最後能到我手裡的錢，其實少得可憐。」他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費蘭克的表情變化，心中已然明了，看來僱主開價更高。於是他直接說道：「請儘快把需要的配對數據交給我，找貨源是需要時間的。」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卡爾看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門口監控：「是傑森，請進！」費蘭克站起身：「我先走了，數據三天內傳給你。」剛進來的傑森滿臉笑容，和正要離開的費蘭克打了聲招呼。卡爾目送費蘭克離開，才開口道：「傑森，事情順利。」傑森微笑道：「OK！但目前備用貨源不夠用。」卡爾心情暢快道：「世界有錢人就那麼多，但大多數人卻非常窘迫，用『高薪招聘』這一招，你需要的貨源會自動送貨上門」。傑森眉開眼笑道：「那我先回手術室。傑森剛出辦公室。卡爾語音道：「接通杭州第八人民醫院張主任。」
張計劃見來電顯示是華盛頓第一醫院的卡爾院長，便讓小藝接通電話，眼前瞬間呈現出3D空中成像，他微笑著問候：「您好！卡爾院長。」卡爾回應道：「您好！張教授，關於腦主幹腫瘤病例，能和我分享一下貴醫院一年內的接診情況嗎？」
張計劃一邊操作平板電腦，一邊笑著說：「卡爾院長，和一年前在上海醫學交流會上比，你現在的中文水平就像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一樣。」卡爾微笑回應：「我這是形勢所迫。醫學科技創新70%來自中國，醫療器材高端製造80%也來自中國，現在全世界交流主要用中文，我沒別的選擇。」張計劃謙虛地表示：「我們是相互學習。」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接診了18例，其中6例轉到你們上海分院了。3例做了手術沒有復發，目前11例都做過一次手術，但復發率是100%，現在是保守治療。你們醫院情況怎麼樣？」卡爾無奈嘆氣：「我們這邊超過一百例了，和你們差不多，復發率也很高，現在沒什麼好辦法，本來還想借鑑一下你們醫院的治療經驗。」說著又嘆氣道：「我再和其他醫院交流交流，咱們隨時保持聯繫。」說完便掛了電話。
李若的目光穿過玻璃，落在輪椅上與機器人互動的女兒身上，眼中的哀傷如潮水般泛濫，無法抑制，她帶著一絲希望又滿心憂慮地問：「現在能做手術嗎？」張主任正專注於智能系統傳來的TC片，那神情仿佛要把片子看穿，許久之後，他語氣沉重又飽含安慰地說：「你孩子病情反覆了，暫時不建議手術。雖說目前根治不了，但別慌，這不是絕症，先保守治療，等孩子18歲了再考慮。」張計劃心裡默默嘆息，自己孩子也受此折磨，他急於揭開病毒來源之謎。
這時，智能助理的提示音「叮！」打破了壓抑的氛圍，告知王德順在門外等候，隨後他被請了進來。王德順一進來就緊緊握住妻子的手，眼神里儘是安撫：「我來了，別擔心。」李若趕忙說：「燕燕病情又復發了。」王德順立刻看向張主任：「張主任，孩子沒生命危險吧？」張主任沉思片刻後說道：「放心，納米科技剝離病源細胞技術已成熟，非必要先不手術。」王德順感激道：「謝謝！張主任，這類病案多嗎？」張主任回答：「我常和華盛頓第一醫院卡爾院長交流分享這方面案例。」
太平洋彼岸，華盛頓克洛公司
1號樓5層辦公室，身材勻稱膚色偏白，頭髮和眼瞳是金色的帥氣男人坐在辦公檯前的華為零重力智能辦公椅子上，放在檯面上的平板發出「叮」的提醒聲，彈跳出文字消息。消息內容；第一醫院的兩台手術安排時間，請確認配合時間。拿起平板翻著第一醫院發過來的玥初健康檢查報告及血型配對報告。查詢了克洛公司官網玥初個人簡歷，暗道「2055年畢業於中國清華大學本科，中文八級、有獨立開發程序能力。美貌與才華並存，可惜了！」小藝接通大山電話，「大山，把照片中的玥初請上來」。不久敲門聲響起。「請進」。大山推門而入，大山正是高大魁梧黑皮膚的男人。身後跟著中東面孔的女生，長髮披肩，因飢餓臉頰凹陷，身材瘦弱，但掩飾不了女生清新脫俗，有一種骨感的美。金髮的男人眼中一亮，道：「玥初，請坐。我是這裡的老闆安東尼。」玥初大方的坐在安東尼對面。安東尼見到女生樣貌後暗想「時也，命也。不過安東尼主張不要浪費的原則，先留在身邊養兩天再承歡膝下的感覺更好。」安東尼道：「為什麼沒有留在中國。」月初無奈道：「本科生在中國已經爛大街了。剛回到國內不久爆發戰爭，上個月貴公司在當地招工，就想來華盛頓碰碰運氣。」安東尼微笑道：「你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嗎，你現在身體狀況太差了，你休息幾天養好身體在做事。」玥初對老闆的第一感覺挺好，表示道：「我不怕吃苦，我現在可以馬上工作。」安東尼道：「老闆明知員工身體不好，還要強制員工工作，那是黑心老闆乾的。」旁邊大山內心給安東尼點讚，想上人家，上完了還取她的腎，還要讓她感激涕零。正當大山在千迴百轉之時，安東尼道：「大山，安排玥初同學，在502房間休息幾天，養好身體再說。」大山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喊道：「傑瑞，你帶她去502宿舍住下。」傑瑞朝大山嘿嘿笑著又眨眨眼，大山朝著傑瑞微微點點頭，收到信號的傑瑞不在言語帶著玥初離去。
大山關門返回，坐在玥初剛坐過的位置上。笑嘻嘻道：「老闆，你這樣夜夜生歌能吃得消嗎？」安東尼微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大山苦惱道：「風流，我理解點，但其它的我不懂。」安東尼哈哈大笑道：「他媽的，我也不懂，只是用來裝裝B而已。」說完話，安東尼嚴肅道：「今天卡爾要的東西，你安排好了嗎？」大山道：「我讓貝塔、舒克帶人過去了，現在人都已經上手術台了吧。」
貝塔和舒克帶著一個身穿花哨襯衫的年輕人，緩緩踏入了7號樓地下室。地下室里，一間間的隔間如同囚牢，每個隔間中都住著一個女人，其中不乏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年輕人越往裡走，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就越發強烈，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兩位大哥，你們不是說帶我來工作賺錢的嗎？」就在這時，一個隔間裡，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淚流滿面，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各位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然而，貝塔和舒克卻對這悽慘的哀求置若罔聞。
滿臉絡腮鬍的舒克朝著年輕人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來自地獄：「你都到這兒了，就認命吧！」年輕人聽完，頓感肝膽俱裂，「撲通」一聲跪下，拼命求饒：「兩位大哥，請放了我吧！」舒克卻慢條斯理地開導他：「別害怕！少一個腎又不會死。」
年輕人還想再開口，旁邊虎背熊腰的貝塔猛地單手提起年輕人的衣領，怒吼道：「哆嗦什麼呢？要是耽誤了那邊的時間，你擔得起嗎？」此時的年輕人早已被嚇得渾身癱軟，目光呆滯地看著隔間裡的女人，眼中滿是絕望。貝塔就像拎著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仔一般，將年輕人往更深處的手術間拖去。簡陋的手術間內，四周牆根發霉、發黑，牆皮脫落。簡單的手術台，護士正在清點手術工具，穿著白大卦，戴著口罩的男人，只露出一對三角眼。貝塔提著年輕人進了手術間。此時年輕人兩腿之間尿騷味的液體往下滴。三角眼的男人皺了皺眉頭道：「用熱水沖洗乾淨。」貝塔點頭又提著人出了手術間。
1小時後，護士提著密封箱子準備回第一醫院，三角眼的男人道：「卡爾院長找我有事，東西我送去醫院，你直接下班。」護士將手中的箱子交給三角眼的男人微笑道：「謝謝吳主任。」隨後兩人離開地下室。
華盛頓第一醫院，院長辦公室。
卡爾道：「老闆要你提前半個月去中國。」三角眼，高顴骨，尖下巴的中年男人道：「我的事情不會影響老闆要做的事。」「二年前的事情網民早就忘記了，況且行業內部是按手術意外事故處理，該有的經濟賠償都已經落實，中國醫療行業協會及衛生委員的內部關係已經疏通。」卡爾道。三角眼的男人起身道：「我這裡沒有問題。今天安德醫生有台手術，我去觀摩學習。」卡爾微笑點頭。
第118手術室門口，中年夫婦焦急萬分等待，女人不停的原地打轉，臉色蒼白道：「約翰喬，手術時間超過2個小時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約翰喬心裡也不安，但還是安慰道：「安妮，不要擔心，安德魯和傑森醫生都是這醫院技術最棒的。」此時戴著鴨舌帽尖下巴高顴骨的中年男人從安德魯夫婦身邊經過時，安妮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此時手術室設備操作間裡，安德魯剛掛了電話，說道：「傑森，院長緊急讓喬娜去處理傑克家屬的善後問題，對外交接得重新安排個護士。」傑森思索片刻後說：「那個從中國留學回來的護士，叫貝蒂，就安排她吧。」安德魯面露難色：「這件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傑森回應道：「新來的完全不清楚內幕，方便咱們操作。」安德魯聽後點了點頭，轉身拿起牆上的內部電話。
傑森則轉身透過玻璃看向手術台上那個即將迎接死亡的普通人，這個人身體各處的臟器都已被權力明碼標價，而臟器所有者及其家屬卻渾然不知。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沒在這個權力圈裡，是不是也會是個被標價的人呢？不過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又看向正在風輕雲淡閒聊的洛根和瑪麗。
這時，操作間門禁顯示有人請求通話，打斷了傑森的思緒。安德魯按下自動開門按鈕，問道：「你是貝蒂吧？」貝蒂點頭。「你跟我來。」過了一會兒，安德魯返回時帶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操作間裡的眾人對此並不覺得奇怪。
就在這時，手術室內的電話響了，安德魯接起後只是靜靜聽著，隨後一聲不吭地掛了電話。接著，他無情且冰冷地下達命令：「洛根，開始麻醉，15分鐘後手術。」洛根沒有出聲，只是舉起右手比了個OK手勢，然後迅速坐在操作台前啟動遠程智能控制操作台設備，進入操作流程。安德魯繼續說道：「貝蒂，你負責從手術機器人手中接過摘取的臟器，裝入密封箱後檢查恆溫、無菌和密封性，還要和外界隨時保持溝通，嚴格按流程交接。」說完，他又朝瑪麗說道：「你全程配合，先取心臟，再取兩個腎臟……最後是眼角膜。」說完，他朝傑森醫生使了個眼色，傑森醫生便轉身向手術室門口走去。
看到手術室那扇緊閉的門被打開，中年夫婦立馬衝上前去。「傑森醫生，我孩子怎麼樣了？」他們焦急地問道。
「約翰喬、安妮女士，情況很不樂觀，孩子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傑森醫生滿臉沉痛地回答。
安妮頓時大驚失色，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一次小手術嗎？」約翰喬嘴唇微微顫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到底發生什麼情況了？」
傑森醫生表情凝重地說：「手術過程中出現了意外，腫瘤擠壓腦部血管，在剝離的時候大量出血，現在手術狀況十分危急，家屬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話音剛落，約翰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失神地癱倒在地上。
傑森在說話時，一直細緻地觀察著約翰喬和安妮的面部表情與行為，可心裡卻在暗自竊喜，這對夫妻現在已經六神無主，接下來的計劃應該能順利進行。
正巧，護士長喬娜行色匆匆地朝這邊走來，傑森大聲喊道：「哈嘍！喬娜，安排人員給約翰喬和安妮女士做一下心理疏導。」他把事情簡單跟喬娜說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現在要去院長辦公室一趟。」喬娜心領神會：「我會安排人處理的。」
在院長辦公室里，院長卡爾端著一杯咖啡，輕輕放在白種男人費蘭克面前，滿臉笑意地說道：「費蘭克，你推薦的胰島素真是太棒了！」費蘭克一臉毋庸置疑的神情：「中國生產成本低、質量又好。不過今天我有一事相求，我需要兩副健康的心臟，我的僱主出價1000萬本幣。」卡爾頓時喜形於色：「這是我的專長，不過我要200萬人民幣。」費蘭克皺起眉頭：「卡爾，中國有個成語很適合你——『貪得無厭』，你知不知道人民幣與本幣在黑市的匯率已經漲到1：8.6了。」
卡爾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承擔著巨大的風險，醫院從醫生到護士，每個環節都需要不少人參與，最後能到我手裡的錢，其實少得可憐。」他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費蘭克的表情變化，心中已然明了，看來僱主開價更高。於是他直接說道：「請儘快把需要的配對數據交給我，找貨源是需要時間的。」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卡爾看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門口監控：「是傑森，請進！」費蘭克站起身：「我先走了，數據三天內傳給你。」剛進來的傑森滿臉笑容，和正要離開的費蘭克打了聲招呼。卡爾目送費蘭克離開，才開口道：「傑森，事情順利。」傑森微笑道：「OK！但目前備用貨源不夠用。」卡爾心情暢快道：「世界有錢人就那麼多，但大多數人卻非常窘迫，用『高薪招聘』這一招，你需要的貨源會自動送貨上門」。傑森眉開眼笑道：「那我先回手術室。傑森剛出辦公室。卡爾語音道：「接通杭州第八人民醫院張主任。」
張計劃見來電顯示是華盛頓第一醫院的卡爾院長，便讓小藝接通電話，眼前瞬間呈現出3D空中成像，他微笑著問候：「您好！卡爾院長。」卡爾回應道：「您好！張教授，關於腦主幹腫瘤病例，能和我分享一下貴醫院一年內的接診情況嗎？」
張計劃一邊操作平板電腦，一邊笑著說：「卡爾院長，和一年前在上海醫學交流會上比，你現在的中文水平就像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一樣。」卡爾微笑回應：「我這是形勢所迫。醫學科技創新70%來自中國，醫療器材高端製造80%也來自中國，現在全世界交流主要用中文，我沒別的選擇。」張計劃謙虛地表示：「我們是相互學習。」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們接診了18例，其中6例轉到你們上海分院了。3例做了手術沒有復發，目前11例都做過一次手術，但復發率是100%，現在是保守治療。你們醫院情況怎麼樣？」卡爾無奈嘆氣：「我們這邊超過一百例了，和你們差不多，復發率也很高，現在沒什麼好辦法，本來還想借鑑一下你們醫院的治療經驗。」說著又嘆氣道：「我再和其他醫院交流交流，咱們隨時保持聯繫。」說完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