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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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年前,蘇美鳳宛如一朵嬌艷的玫瑰。她為愛而堅守,又為愛而放手。那熾熱的愛,如熊熊烈火,燃燒了她的青春歲月。

  蘇美鳳帶著一身的傷痛逃離了這個有愛有恨的地方——石橋村,本欲從此了無牽掛,自生自滅也可。然而,她的心卻怎麼也捨不得琴行深。每一次想起他的身影,她的心便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最終,美鳳選擇來到泉城市,只為離琴行深近一點,哪怕只是感受他的存在,便已知足。

  在泉城市,美鳳找到了一家製作皮鞋的小廠。她苦苦央求老闆收留她在廠里打工,從此便住在了職工宿舍。命運卻在此時跟她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沒過幾天,美鳳感覺身體不適,同宿舍的大姐詢問她的症狀後,篤定地告訴她懷孕了,還建議她去做流產把孩子打掉。可美鳳知道自己此生只愛琴行深一人,不會再結婚。這個孩子,是她與琴行深愛情的結晶,她毅然決定將孩子生下來。

  生產的那個下午,疼痛如潮水般向美鳳襲來,她痛得厲害。宿舍的兩名大姐急忙扶她從宿舍出來,準備去醫院。就在這時,正巧碰上來送貨的路滿志。路滿志二話不說,開貨車將她們送到了醫院,還為美鳳交了住院費。路滿志知道自己的的愛人宋春花這幾天也到預產期,所以急著回村,可看到美鳳在泉城舉目無親、孤苦無依,實在沒忍心走,便留下來照顧美鳳兩天。

  第三天,美鳳看著總讓宿舍大姐和路滿志照顧自己也不是長久之計,於是請求路滿志將剛出生三天的嬰兒帶回石橋村撫養。路滿志建議美鳳跟他回石橋村,而美鳳決定一生要在泉城市守護著琴行深,拒絕回村。路滿志看著美鳳那堅決而又無助的眼神,又看看那稚嫩的嬰兒,實在別無他法,只好帶上剛辦理的嬰兒《醫學出生證明》,把嬰兒帶回了石橋村。

  在辦理嬰兒《醫學出生證明》時,美鳳給嬰兒取名叫路修遠,這名字來自她送給琴行深那首詩的後兩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路滿志回村後,拿著《醫學出生證明》把路修遠的戶口落到了自己的戶口本上。《醫學出生證明》上留的母親名字是蘇美鳳,父親一欄空缺。路滿志害怕宋春花知道了路修遠不是她親生的,會鬧矛盾,於是再去市里送貨時,順便把《醫學出生證明》還給了蘇美鳳。

  從此,路修遠在石橋村經過了貧困孤苦的童年和少年時光。而美鳳在泉城的角落裡,默默思念著孩子,思念著琴行深,思念著父母,還有自己的傻弟弟。她每月和琴行深一樣力所能及地給父母寄去些錢。琴行深給美鳳的父母寄錢是徵求郁紅同意了的,當然美鳳不知道琴行深也一直給她父母寄錢。

  蘇美鳳坐在那裡,心亂如麻。她看著眼前的琴行深,那個她摯愛一生的男人,此刻正滿心疑惑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面對琴行深的質問,她陷入了深深的兩難。若回答是,那修遠和詩韻談戀愛怎麼辦?修遠和詩韻可是親兄妹呀。若回答不是,那就意味著要告訴大家路修遠是琴行深的兒子,這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呢?她不敢想像。

  老天似乎總愛捉弄人,偏偏讓路修遠和詩韻考入同一所大學。命運的齒輪無情地轉動著,將他們捲入了這複雜的情感漩渦。蘇美鳳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無奈,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才能讓所有人都少受一些傷害。

  漫長的沉默如沉重的幕布,籠罩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蘇美鳳的心在激烈地鬥爭著,她深知有些事情終究無法逃避。

  「琴叔、蘇姨,看來你們不只是認識,還很熟啊。」蕭箏鳴看到氣氛尷尬,就打破了沉默。箏鳴的語氣里明顯是在問琴行深和蘇美鳳什麼關係。

  琴行深沒有回答,蘇美鳳緩緩站起來身來從臥室拿來一個盒子,再取出那張《醫學出生證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緊緊吸引。證明上面填寫的嬰兒是路修遠。母親是蘇美鳳,父親一欄空缺。

  路修遠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迷茫,仿佛命運在這一刻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你真的是我的母親,是我的親媽?」路修遠顫抖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渴望與疑惑。

  蘇美鳳微微點頭,臉上交織著喜悅與傷感。

  「怪不得對我那麼好,讓我感受到從小就缺失的母愛。可是,這證明上為什麼沒有我爸的名字?」

  「因為你爸不是路滿志。」當路修遠追問父親的名字為何空缺時,蘇美鳳的回答猶如驚雷炸響,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蕭箏鳴和楊霓裳猜到了蘇美鳳是路修遠的親媽,卻萬萬沒想到他的父親不是路滿志。琴行深證實了宋春花口中的另一個女人是蘇美鳳,卻也被這意外的真相震撼得無以復加。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驚愕與疑惑。

  「我的親生父親是誰?」路修遠急切地問。蘇美鳳的嘴唇顫抖著,那難以啟齒的名字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路修遠拉住美鳳的手,淚流滿面,哽咽著說:「媽,若為難,咱就不說,我有媽就行。」

  「可是,還沒有弄清修遠和詩韻為何不能在一起的問題呀。」楊霓裳還沒有忘記這個傳奇的問題。

  蘇美鳳看著眾人,心中充滿了痛苦與無奈。她知道,這個秘密一旦揭開,將會引發更大的風暴。但為了孩子們的未來,別無選擇。

  深吸一口氣,蘇美鳳緩緩開口:「修遠的親生父親,是詩韻的爸爸,琴行深。」

  這句話如同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層、萬層浪。眾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路修遠呆呆地看著蘇美鳳,又看向琴行深,眼中滿是迷茫與痛苦。

  而詩韻,在這一瞬間,只覺得世界仿佛崩塌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蘇姨,你是要把我和修遠分開才這麼說的對嗎?這究竟是為什麼?」

  《七絕·愛》

  皆知花謝水漂浮,彈斷琴心誰救贖。

  若許幸福君兩側,此生情願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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