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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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陰沉,除了刮一點風,並無落雨的樣子。路上除了吾和貂蟬,並無其他行人。她始終帶著笑,左臉的酒窩時隱時現,嘴唇紅潤,面色很好,今天,她穿了一件紫色的長裙,一頭長髮隨風飄飄。時不時看一下吾,始終帶著笑,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住了,她說,她就送吾到這了,然後,眼裡流出一串眼淚。吾說,你有話說。她搖搖頭,與吾對視了一會,然後捂住嘴說,婆婆想讓她留下吾,或者能跟吾走。

  她這是向吾表白了,吾說,咱們有緣再會吧。

  「不要!」她堅決地否定了,然後眼裡的淚水開始滾落。

  一個仙女似的大美人,活生生水靈靈地擺在吾面前,只要吾點個頭,即可享受翻騰倒海的魚水之歡。然而,吾現在的身份是關羽,這才是三國剛剛拉開序幕的時候,後面出場的歷史境頭有很多,如果帶上她,吾還如何行軍打仗呢?吾只好無賴地與她揮手作別。

  她用手撥弄了一下秀髮,再次問吾,要不要帶她走?然後,一雙眼睛看著吾的眼睛,那是一雙黑眼珠子,明亮又會說話。

  吾不忍心第二次拒絕她,或者更準確點說,是吾不敢拒絕了。誠心而問,吾有些害怕了,擔心再次拒絕了,哪天吾後悔時,已物是人非了,吾都已強烈感覺到,吾這次拒絕後,吾會後悔的,或者說,現在就後悔了,後悔失去了這世界絕無僅有的尤物。

  這選擇太難了,吾支支吾吾,不知怎麼辦。

  有一句詩云,有一道風景,你不該讀完,儘管不讀完,難免會有深深的遺憾。吾想,貂蟬就是這道風景,吾只能去欣賞,只能去遺憾。

  萬般不舍終有一別,這是一種怎樣的無奈,明明願得卻不能得,這一別,吾會把對她的思念隨著吾身,帶到天涯海角,在田野里,在小河邊,在小巷中,在馬路上,在城鎮裡,在鄉下,在土地里,在天空中,在寒舍里,在大殿之上……播種吾的愛種,不管吾生吾滅,讓他們代吾想念她,守護她,呵護她,一年四季,開花散種,與日月同壽。

  賣蘋果啦,賣梨啦,有沒有買蘋果的,我的蘋果甜啦,什麼水果都比不過我蘋果甜啦。賣梨喲,超甜的梨呀,有買的嗎?我的梨比糖還甜啦。

  遠處,一個小男孩手裡提著竹籃,周邊也無村莊,卻大聲吆喝著別人買他的水果。

  吾正要離去,聽見小男孩的聲音,便把他叫住了。

  大哥要買水果吧,超甜,你買點水果吧,送給漂亮的姐姐吃,你看你都把她弄哭了,給她吃了就不哭了。小男孩道。

  吾微笑著問,有水果吃就不會哭嗎?

  小男孩說,是呀,我被弄哭時,只要爹和娘給我餅啦糖呀吃,我就不哭了。

  吾笑道,那你幫吾挑幾個大的梨和蘋果給姐姐遞過去?

  好呀,男孩利索地選了幾個水果遞給我問道,夠嗎?

  吾說,不夠,你把你籃子裡的全部水果幫吾送到這個姐姐家吧。吾掏出一碇銀子給他。

  小男孩走了,貂蟬道了聲謝,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吾對愛情生出一種新的頓悟,女人是一個王座,是你的,不用征伐與掠奪,她就在那裡。不是你的,用盡權術詭計,也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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