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條件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黃益光和妻子商議過後，還是同意了林峰的提議。
不僅是黃益光的兩個孩子要送去成都，林峰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將林懷部的兒子和老娘一併送走。
和黃益光的心事重重不同，林懷部對此倒是表現的很開心。
窮苦人家出身的林懷部，不指望兒子到成都後能過上少爺般的生活，哪怕只是去給林家的少爺當個跟班，他就心滿意足了。
更何況，林峰還答應等到了成都，會給他母親找最好的大夫醫治，讓受了一輩子窮的母親再也不用為衣食操心。
這天早上，林峰剛坐到餐廳，王月如就踩著高跟鞋噹噹當地走了進來。
「峰哥，你這生活也太腐敗了吧，你一個人，就一頓早餐而已，竟然就做了七八道菜，還真是奢侈至極！」
看到桌上的飯菜，王月如真的震驚了。
她父親王大治是法租界西街警署署長，稱得上位高權重，家裡更是有四五口人，可早餐的奢華也比不上林峰一個人講究。
更別說這些菜式都不是平常吃得到的東西了，而是由專人精心烹製出來的，就讓她吃驚不已了。
「呵呵，這不是知道月如你今天來得早嗎，我特地吩咐人多做了兩道菜。」
林峰笑呵呵的邀請王月如坐下一起用早飯。
「峰哥你吃吧，我就不用了，我在家已經吃過了。」
王月如拒絕了林峰的邀請，心裡卻是不停地感嘆這些大家族子弟的奢靡。
和林家這種傳承上百年的家族比起來，她們家這種新興起來的家庭，底蘊上終究差了許多。
雖然知道王月如很著急，但林峰卻是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中間甚至還停下來看了一會報紙。
王月如心中雖然焦急，但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一直自視甚高的她，這一刻也忍不住在心裡露出幾分自卑。
外人都以為她是王大治的女兒，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王大治並無半分血緣關係，他們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係罷了。
吃完早餐，小保姆宋曉慧又給林峰重新整了一下髮型，伺候林峰穿好外套，王月如才長出一口氣。
郝仁貴是被關在葉公館的，距離林峰的這處宅子並不遠，汽車出發幾分鐘就到了。
「歡迎林老弟，王小姐大駕光臨！」
李群親自在大門口迎接，和李群一起等待的，還有特別行動隊另一位副主任唐會民。
「李哥太客氣了，你這麼做，我以後可就真不敢再來了！」
和李群客套幾句，又和唐會民握了手，一行人才熱熱鬧鬧地往裡走。
只是奇怪的是，他在唐會民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奶腥味。
味道很淡，只有在風正好吹過來的時候，才能隱約聞到一點，但林峰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就在這一兩天，或者說就在今天早上，唐會民抱過奶娃娃。
「丁大哥不在？」
一直到了客廳，也沒見丁墨的面，林峰便問了一句。
「嗯，丁主任去開會了，今天就我們幾個。」
李群點了點頭，沒有解釋什麼。
「既然如此，那李哥就將人請出來吧，你可告訴我，你打算讓月如一個女孩子去審訊室那種地方。我可是聽說，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李群身後一直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西裝男子，一老一少，雖然沒開口說過話，但從氣質上，林峰就斷定是兩個日本人。
很明顯，日本人同樣十分重視此次會面。
「有勞李大哥了。」
王月如也俏生生的說了一句。
林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
「老弟說的哪裡話，哥哥我豈能讓弟妹受那委屈？」
李群哈哈哈大笑一聲，轉頭對旁邊一人點了點頭。
不一會，一個眼窩深陷、步履蹣跚的身影被帶了進來。
衣服是新換的，就連頭髮也被特別整理過，林峰卻是看得直皺眉。
要不是看旁邊王月如的反應，林峰是一點無法將眼前之人和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警察署檔案主任聯繫起來。
「李哥，人還能說話嗎？」
林峰的意思當然不是問郝仁貴還能不能開口，而是眼前之人的神色麻木，完全看不出一點靈性來，活脫脫一個行屍走肉。
這真是一個堅持不屈，受遍酷刑也沒有交代任何消息之人該有的表現嗎？
「郝仁貴已經交代了！」
這是林峰的第一反應。
除非，郝仁貴現在的樣子都是偽裝的。
「林老弟放心，他現在的樣子是電刑的後遺症，等會讓人給他注射點藥物，自然會清醒過來。」
李群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現在是一臉的平靜。
「電刑？那是什麼？」
林峰心中一抖，面上卻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電刑嘛，這個不說也罷，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弟你是文化人，還是不要知道這些東西了！」
李群打了個哈哈，沒有多做解釋。
「月如，有什麼話你現在就問吧！」
和李群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人在郝仁貴脖子處打了一針，慢慢的，郝仁貴眼中也有了些神采。林峰便讓王月如有話快說。
從郝仁貴進來開始，王月如就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郝叔叔，我知道你現在是清醒的，告訴我東西在哪，我可以代我爹地向你保證，只要你將藏東西的地方說出來，我爹地就可以救你出來。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將你送去香江，就算你想回延城，也不是不行。那樣，你就安全了。反正那東西對你也沒多大用處！」
王月如的話說的雲山霧罩，但在場的人卻是全都精神一振。
果然，郝仁貴身上有大秘密。而且這個秘密，足以讓王大治為此付出巨大代價。
「郝叔叔，你不用擔心我爹地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只要你將藏東西的地點說出來，我爹地可以出面，說服法國人，允許李主任的特別行動隊派遣一定的人員進入法租界。你知道的，不管是李主任，還是日本人，他們是無法拒絕這一點的。」
王月如開出的籌碼，別說李群和唐會民了，就連李群身後的兩個日本人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激動神色。
法租界，是滬上一塊十分特別的存在。
在這裡，別說國府，就連英國人，美國人，日本人說話也是全都不算的。
真正能做主的，只有法國人。
這是整個國家和民族的悲哀與恥辱。
但又不得不承認，正是法國人這種霸道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日本人和李群特別行動隊的活動，給了眾多抗日團體和人員一條退路。
很多時候，抗日誌士們只要能及時撤進法租界，日本特工和一眾漢奸走狗，就只能幹瞪眼。
對於能讓李群的行動隊進入法租界活動，這個條件，還真足以從日本人手裡換出郝仁貴。
不僅是黃益光的兩個孩子要送去成都，林峰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將林懷部的兒子和老娘一併送走。
和黃益光的心事重重不同，林懷部對此倒是表現的很開心。
窮苦人家出身的林懷部，不指望兒子到成都後能過上少爺般的生活，哪怕只是去給林家的少爺當個跟班，他就心滿意足了。
更何況，林峰還答應等到了成都，會給他母親找最好的大夫醫治，讓受了一輩子窮的母親再也不用為衣食操心。
這天早上，林峰剛坐到餐廳，王月如就踩著高跟鞋噹噹當地走了進來。
「峰哥，你這生活也太腐敗了吧，你一個人，就一頓早餐而已，竟然就做了七八道菜，還真是奢侈至極！」
看到桌上的飯菜，王月如真的震驚了。
她父親王大治是法租界西街警署署長，稱得上位高權重，家裡更是有四五口人，可早餐的奢華也比不上林峰一個人講究。
更別說這些菜式都不是平常吃得到的東西了，而是由專人精心烹製出來的，就讓她吃驚不已了。
「呵呵，這不是知道月如你今天來得早嗎，我特地吩咐人多做了兩道菜。」
林峰笑呵呵的邀請王月如坐下一起用早飯。
「峰哥你吃吧，我就不用了，我在家已經吃過了。」
王月如拒絕了林峰的邀請，心裡卻是不停地感嘆這些大家族子弟的奢靡。
和林家這種傳承上百年的家族比起來，她們家這種新興起來的家庭，底蘊上終究差了許多。
雖然知道王月如很著急，但林峰卻是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中間甚至還停下來看了一會報紙。
王月如心中雖然焦急，但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一直自視甚高的她，這一刻也忍不住在心裡露出幾分自卑。
外人都以為她是王大治的女兒，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王大治並無半分血緣關係，他們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係罷了。
吃完早餐，小保姆宋曉慧又給林峰重新整了一下髮型，伺候林峰穿好外套，王月如才長出一口氣。
郝仁貴是被關在葉公館的，距離林峰的這處宅子並不遠，汽車出發幾分鐘就到了。
「歡迎林老弟，王小姐大駕光臨！」
李群親自在大門口迎接，和李群一起等待的，還有特別行動隊另一位副主任唐會民。
「李哥太客氣了，你這麼做，我以後可就真不敢再來了！」
和李群客套幾句，又和唐會民握了手，一行人才熱熱鬧鬧地往裡走。
只是奇怪的是，他在唐會民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奶腥味。
味道很淡，只有在風正好吹過來的時候，才能隱約聞到一點，但林峰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就在這一兩天，或者說就在今天早上，唐會民抱過奶娃娃。
「丁大哥不在？」
一直到了客廳，也沒見丁墨的面，林峰便問了一句。
「嗯，丁主任去開會了，今天就我們幾個。」
李群點了點頭，沒有解釋什麼。
「既然如此，那李哥就將人請出來吧，你可告訴我，你打算讓月如一個女孩子去審訊室那種地方。我可是聽說，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李群身後一直跟著兩個面無表情的西裝男子，一老一少，雖然沒開口說過話，但從氣質上，林峰就斷定是兩個日本人。
很明顯，日本人同樣十分重視此次會面。
「有勞李大哥了。」
王月如也俏生生的說了一句。
林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
「老弟說的哪裡話，哥哥我豈能讓弟妹受那委屈？」
李群哈哈哈大笑一聲，轉頭對旁邊一人點了點頭。
不一會，一個眼窩深陷、步履蹣跚的身影被帶了進來。
衣服是新換的，就連頭髮也被特別整理過，林峰卻是看得直皺眉。
要不是看旁邊王月如的反應，林峰是一點無法將眼前之人和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警察署檔案主任聯繫起來。
「李哥，人還能說話嗎？」
林峰的意思當然不是問郝仁貴還能不能開口，而是眼前之人的神色麻木，完全看不出一點靈性來，活脫脫一個行屍走肉。
這真是一個堅持不屈，受遍酷刑也沒有交代任何消息之人該有的表現嗎？
「郝仁貴已經交代了！」
這是林峰的第一反應。
除非，郝仁貴現在的樣子都是偽裝的。
「林老弟放心，他現在的樣子是電刑的後遺症，等會讓人給他注射點藥物，自然會清醒過來。」
李群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現在是一臉的平靜。
「電刑？那是什麼？」
林峰心中一抖，面上卻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電刑嘛，這個不說也罷，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弟你是文化人，還是不要知道這些東西了！」
李群打了個哈哈，沒有多做解釋。
「月如，有什麼話你現在就問吧！」
和李群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人在郝仁貴脖子處打了一針，慢慢的，郝仁貴眼中也有了些神采。林峰便讓王月如有話快說。
從郝仁貴進來開始，王月如就一直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郝叔叔，我知道你現在是清醒的，告訴我東西在哪，我可以代我爹地向你保證，只要你將藏東西的地方說出來，我爹地就可以救你出來。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將你送去香江，就算你想回延城，也不是不行。那樣，你就安全了。反正那東西對你也沒多大用處！」
王月如的話說的雲山霧罩，但在場的人卻是全都精神一振。
果然，郝仁貴身上有大秘密。而且這個秘密，足以讓王大治為此付出巨大代價。
「郝叔叔，你不用擔心我爹地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只要你將藏東西的地點說出來，我爹地可以出面，說服法國人，允許李主任的特別行動隊派遣一定的人員進入法租界。你知道的，不管是李主任，還是日本人，他們是無法拒絕這一點的。」
王月如開出的籌碼，別說李群和唐會民了，就連李群身後的兩個日本人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激動神色。
法租界，是滬上一塊十分特別的存在。
在這裡，別說國府，就連英國人，美國人，日本人說話也是全都不算的。
真正能做主的，只有法國人。
這是整個國家和民族的悲哀與恥辱。
但又不得不承認，正是法國人這種霸道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日本人和李群特別行動隊的活動，給了眾多抗日團體和人員一條退路。
很多時候，抗日誌士們只要能及時撤進法租界，日本特工和一眾漢奸走狗，就只能幹瞪眼。
對於能讓李群的行動隊進入法租界活動，這個條件，還真足以從日本人手裡換出郝仁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