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盟主
大野田盛繁問道：「請問貢獻的大小要如何定奪，是否有一個明確的標準？」
虎取貞勝則是回答道：「可以將戰鬥分為兩類，一類是野戰，另一類是攻堅戰，其中野戰也包括了對一些沒有城牆保護的村子的攻打。
對野戰而言，臨陣斬殺敵方的首領大將，自是無可爭議的首功，其次是斬殺敵方有名有姓的武士，至於剩下的，則按照斬首和俘獲的人數計算。
攻堅戰與野戰不同，首重先登，其次為開城，然後才開始統計斬殺或抓捕的有名有姓的武士，最後同樣是各類雜兵，按斬首和俘獲的人數計算。」
大野田盛繁恍然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下就完全理解了！」
有了明確的標準，剩下的就是一些執行層面的細節討論，比如，如何確保各村都能嚴格的執行，不進行私藏之類的。
在這一點上虎取家早就有著經驗，這時便可拿出來分享：
「按照本家的法度，會對檢舉的行為進行鼓勵，同時對私藏的行為予以處罰，對於檢舉者，通常可以獲得相當於私藏物品一半價值的獎勵。
當然，這其實是有漏洞的，畢竟可能會存在檢舉者和私藏者串通的情況，不過目前而言還沒有遇到過，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去這樣做。
但我思慮再三，打算在此基礎上補充一條，檢舉者可以獲得相當於私藏物品一半價值的賞賜，但存在上限，對於高出一定價值的物品，檢舉者只能獲得固定數額的賞賜。
這樣一來，再詳加審查的話，就能有效杜絕相互串通的情況。
而且就本次出兵而言，各位也不必太過擔心，通常能被私藏的東西體積都不會太大，否則也難以掩人耳目，因此不難察覺。
錢財和糧食之類的東西倒是容易私藏，所以我認為完全可以先不分配，由各家分別抽出一部分人力，組建成小荷馱隊，專門負責看管和運輸，等到戰後再按照每一戰中的貢獻和收益進行分配。」
這其實仍不算完善，眾人又紛紛拋出自己的想法，群策群力予以完善。
關乎切身利益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留有漏洞，被旁人鑽了空子。
這場會議一直開到下午未時許，期間眾人分別用了一碗由虎取家所提供的茶泡飯，並且還額外了提供一小碗味增和一碟醃菜。
等終於確認了各家的出兵意向和時間，大屋秀久當即開口，提議推舉一位盟主。
「諸位，被蒙住眼睛的野豬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只會胡亂衝撞，因此我認為有必要推舉一位盟主來領導大夥。
依鄙人之見，虎取貞勝大人年少尤為，才能出眾，是擔任盟主的最佳人選，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余者先是為之一寂，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紛紛響應，出聲附和。
不過虎取貞勝比較注意吃相，哪怕早已認為非我莫屬，卻還是推辭道：「大屋大人老成持重，才是擔任盟主的最佳人選！」
如此二人足足相互謙讓了二三次，虎取貞勝才裝出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答應下來：「唉，承蒙大夥如此厚愛，區區不才也只得挺身而出，擔此大任了。
本次出兵，乃是為了討伐逆臣山家，這是大義所在！
本家將會以自家的信譽作為擔保，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保證公平公正，不使任何一家吃虧。
在這一點上，哪怕是過去與本家有嫌隙、乃至是有仇怨的村子，也不會有所歧視。
但同樣的，也不會因為哪村和本家的關係稍好就有所偏私，全部一視同仁，還請諸位做好這樣覺悟！」
這話說的十分敞亮，大夥紛紛捧場叫好：「有虎取大人這番話，在下就完全放心了！」
「正是需要由虎取大人這樣公正的人來主持才行啊！」
但這時虎取貞勝卻突然面色一凜，並語氣嚴肅道：「不過相應的，也希望各位不要讓在下難做，都管好手下的農兵。
要是有人作戰不力，或者只是出工不出力的話，也休怪本家身為盟主，為了維護公正和道義，重重的予以懲治了。
要是因此傷了貴我兩家的情面的話，勿要怪我言之不預！」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眾人瞬間沉寂下去，彼此張望著，面面相覷。
大屋秀久見氣氛有些微妙，趕緊站出來幫忙打圓場：「虎取大人這樣做也是為了維護大夥的利益，我大屋家願意帶頭遵從，絕不使大人為難！」
下面，尻野為景卻在暗暗懊惱。
自家的情況和別家不同，作為虎取家的臣從，結果整場會議自己完全沒有表現，甚至還不如大屋家一個外人得力。
之前遞上話柄的操作也是虎取貞勝事先吩咐好的，所以並沒有任何功勞。
這時見已被人搶先，他也只能跟著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尻野家願意唯虎取大人之命是從！」
一旁，中島正職同樣正打算開口，聽到尻野為景這樣說，不由心中暗惱。
你尻野家已經向虎取家臣從，當然可以這樣說，但我中島家可不是，這叫我怎麼接？
但想起父親大人來前的囑託，他也只得硬著頭皮附和：「不錯不錯，我中島家也是一樣的！」
有人帶頭，其餘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虎取貞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既然如此，那就請諸位按照預定的計劃在十日之後起兵，共同討伐山家！」
......
燒山家。
「大人，虎取家派了使者送來書信！」
「人在何處？」
「留下書信之後便離開了。」
燒山為信點點頭，隨即將信取在手中，細細觀看，但很快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最後發出一聲長嘆。
「父親大人，虎取家的信上說了什麼？」燒山為輕詢問道。
燒山為信撂下信紙：「虎取家打算出兵一事看來是真的，並不是詭計，如今已經聯合了大屋家、尻野家、矢賀家等一共七家組建起同盟，並被推舉為盟主。」
燒山為輕驚訝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屆時本家也可以跟著一起出兵，去山外面撈上一筆！」
至於虎取家成為盟主什麼的，這不是預料之內的事情嗎？
但燒山為信卻嘆道：「是我失策了啊！既然此事為真，那麼本家這次沒有前去參與商討，只怕各家都已經將好處瓜分乾淨了，現在去只能得到一些殘羹剩飯。」
燒山為輕心中也是一驚：「是啊，好處都已經被別家分完了，本家現在去也只是白白出力，那還有什麼意思？」
「但事到如今不出兵只怕也是不行了，虎取家這次來信，已經是用盟主的口吻對我下達指示，要求本家於本月的28日卯時抵達，而且出兵不得少於20人！」燒山為信嘆道。
燒山為輕不禁愕然：「這，難道本家就必須要聽從不成？」
燒山為信搖著頭：「要是不從的話，就要被指認為是在包庇山家，是和山家同流合污的逆臣，只怕到時虎取家的聯軍就不是去討伐山家，而是要先來討伐我燒山家了！」
虎取貞勝則是回答道：「可以將戰鬥分為兩類，一類是野戰，另一類是攻堅戰，其中野戰也包括了對一些沒有城牆保護的村子的攻打。
對野戰而言，臨陣斬殺敵方的首領大將，自是無可爭議的首功，其次是斬殺敵方有名有姓的武士，至於剩下的，則按照斬首和俘獲的人數計算。
攻堅戰與野戰不同，首重先登，其次為開城，然後才開始統計斬殺或抓捕的有名有姓的武士，最後同樣是各類雜兵，按斬首和俘獲的人數計算。」
大野田盛繁恍然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下就完全理解了！」
有了明確的標準，剩下的就是一些執行層面的細節討論，比如，如何確保各村都能嚴格的執行，不進行私藏之類的。
在這一點上虎取家早就有著經驗，這時便可拿出來分享：
「按照本家的法度，會對檢舉的行為進行鼓勵，同時對私藏的行為予以處罰，對於檢舉者，通常可以獲得相當於私藏物品一半價值的獎勵。
當然，這其實是有漏洞的，畢竟可能會存在檢舉者和私藏者串通的情況，不過目前而言還沒有遇到過，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去這樣做。
但我思慮再三，打算在此基礎上補充一條，檢舉者可以獲得相當於私藏物品一半價值的賞賜，但存在上限，對於高出一定價值的物品，檢舉者只能獲得固定數額的賞賜。
這樣一來，再詳加審查的話，就能有效杜絕相互串通的情況。
而且就本次出兵而言，各位也不必太過擔心，通常能被私藏的東西體積都不會太大，否則也難以掩人耳目，因此不難察覺。
錢財和糧食之類的東西倒是容易私藏，所以我認為完全可以先不分配，由各家分別抽出一部分人力，組建成小荷馱隊，專門負責看管和運輸，等到戰後再按照每一戰中的貢獻和收益進行分配。」
這其實仍不算完善，眾人又紛紛拋出自己的想法，群策群力予以完善。
關乎切身利益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留有漏洞，被旁人鑽了空子。
這場會議一直開到下午未時許，期間眾人分別用了一碗由虎取家所提供的茶泡飯，並且還額外了提供一小碗味增和一碟醃菜。
等終於確認了各家的出兵意向和時間，大屋秀久當即開口，提議推舉一位盟主。
「諸位，被蒙住眼睛的野豬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只會胡亂衝撞，因此我認為有必要推舉一位盟主來領導大夥。
依鄙人之見，虎取貞勝大人年少尤為，才能出眾，是擔任盟主的最佳人選，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余者先是為之一寂，隨後又很快反應過來，紛紛響應，出聲附和。
不過虎取貞勝比較注意吃相，哪怕早已認為非我莫屬，卻還是推辭道：「大屋大人老成持重，才是擔任盟主的最佳人選！」
如此二人足足相互謙讓了二三次，虎取貞勝才裝出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答應下來：「唉，承蒙大夥如此厚愛，區區不才也只得挺身而出，擔此大任了。
本次出兵，乃是為了討伐逆臣山家，這是大義所在！
本家將會以自家的信譽作為擔保，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保證公平公正，不使任何一家吃虧。
在這一點上，哪怕是過去與本家有嫌隙、乃至是有仇怨的村子，也不會有所歧視。
但同樣的，也不會因為哪村和本家的關係稍好就有所偏私，全部一視同仁，還請諸位做好這樣覺悟！」
這話說的十分敞亮，大夥紛紛捧場叫好：「有虎取大人這番話，在下就完全放心了！」
「正是需要由虎取大人這樣公正的人來主持才行啊！」
但這時虎取貞勝卻突然面色一凜，並語氣嚴肅道：「不過相應的，也希望各位不要讓在下難做，都管好手下的農兵。
要是有人作戰不力，或者只是出工不出力的話，也休怪本家身為盟主，為了維護公正和道義，重重的予以懲治了。
要是因此傷了貴我兩家的情面的話，勿要怪我言之不預！」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眾人瞬間沉寂下去，彼此張望著，面面相覷。
大屋秀久見氣氛有些微妙，趕緊站出來幫忙打圓場：「虎取大人這樣做也是為了維護大夥的利益，我大屋家願意帶頭遵從，絕不使大人為難！」
下面，尻野為景卻在暗暗懊惱。
自家的情況和別家不同，作為虎取家的臣從，結果整場會議自己完全沒有表現，甚至還不如大屋家一個外人得力。
之前遞上話柄的操作也是虎取貞勝事先吩咐好的，所以並沒有任何功勞。
這時見已被人搶先，他也只能跟著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尻野家願意唯虎取大人之命是從！」
一旁，中島正職同樣正打算開口，聽到尻野為景這樣說，不由心中暗惱。
你尻野家已經向虎取家臣從，當然可以這樣說，但我中島家可不是，這叫我怎麼接？
但想起父親大人來前的囑託，他也只得硬著頭皮附和：「不錯不錯，我中島家也是一樣的！」
有人帶頭，其餘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虎取貞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既然如此，那就請諸位按照預定的計劃在十日之後起兵，共同討伐山家！」
......
燒山家。
「大人，虎取家派了使者送來書信！」
「人在何處？」
「留下書信之後便離開了。」
燒山為信點點頭，隨即將信取在手中，細細觀看，但很快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最後發出一聲長嘆。
「父親大人，虎取家的信上說了什麼？」燒山為輕詢問道。
燒山為信撂下信紙：「虎取家打算出兵一事看來是真的，並不是詭計，如今已經聯合了大屋家、尻野家、矢賀家等一共七家組建起同盟，並被推舉為盟主。」
燒山為輕驚訝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屆時本家也可以跟著一起出兵，去山外面撈上一筆！」
至於虎取家成為盟主什麼的，這不是預料之內的事情嗎？
但燒山為信卻嘆道：「是我失策了啊！既然此事為真，那麼本家這次沒有前去參與商討，只怕各家都已經將好處瓜分乾淨了，現在去只能得到一些殘羹剩飯。」
燒山為輕心中也是一驚：「是啊，好處都已經被別家分完了，本家現在去也只是白白出力，那還有什麼意思？」
「但事到如今不出兵只怕也是不行了，虎取家這次來信，已經是用盟主的口吻對我下達指示，要求本家於本月的28日卯時抵達，而且出兵不得少於20人！」燒山為信嘆道。
燒山為輕不禁愕然：「這，難道本家就必須要聽從不成？」
燒山為信搖著頭：「要是不從的話，就要被指認為是在包庇山家，是和山家同流合污的逆臣，只怕到時虎取家的聯軍就不是去討伐山家，而是要先來討伐我燒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