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共商
三日之後，燒山家。
在和虎取家協商數日之後，最終還是咬牙付出了一筆不菲的賠償和贖金，這才總算將之前那場大敗中被對方俘虜的村民全部贖回。
燒山為信的臉上露出一絲肉痛。
付出這樣大的代價，恐怕整個冬天領內都要過得非常拮据，甚至可能還要挨餓。
一想到這，他心中就不由暗暗咒罵。
「大人，虎取家還有一封書信叫我帶回，指名要我交給家主様。」
燒山為信眉頭一挑：「信在何處？」
使者連忙把信呈上，燒山為信拆開信封審閱起來。
稍頃，臉上露出沉吟。
「父親様，虎取家的信上說了什麼？」
跪坐在旁邊的是燒山為信的嫡子，今年28歲的燒山為輕。
燒山為信將信紙遞過去，示意他自己看。
燒山為輕逐字看過去，只看完開頭便面露驚訝：「虎取家打算討伐山家？」
隨即，他就不屑道：「虎取家就算如今吞併了熊野家，又使尻野家臣從，領地加起來也不足1000石，憑什麼敢說這樣的大話，有什麼資格敢說要討伐山家，簡直不自量力！」
燒山為信搖搖頭，提醒道：「你且看到最後。」
燒山為輕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訝然道：「這、這是......山家已經發兵1100人攻打安倍家的穗高城，如今領內非常空虛？
虎取家打算邀請本家共商大事，想要聯合眾家一同出兵，進攻山家的領內？」
燒山為信也不是白活了那麼多年的，稍加思索便領會到了其中的意圖。
「討伐山家、大義什麼的只是幌子，根本的目的是為了去山家的領地上進行劫掠。
虎取家恐怕是自己想要出去劫掠，又擔心領內空虛，所以乾脆拉上大夥一道出兵！」
燒山為輕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父親大人英明，那麼本家是否要跟從呢？」
老實說，如果信上所寫的情報是真的話，那麼這件事的確有著可行性，要說完全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兩家有著仇怨，本家的親族死在虎取家手中，但在利益面前仇恨什麼的也不是不能暫時忍耐。
何況剛剛才被虎取家敲詐了一筆，要是能靠著劫掠回一波血的話，這個冬天可就好過多了。
而且過了農忙之後就是等待入冬，村里百姓閒著也沒什麼事可干，還不如出去劫掠一趟，還能創造些收入，往年遇到困難的年景也不是沒這麼幹過。
但是對虎取家，燒山為信卻不敢貿然信任，自從上次出兵卻在虎取貞勝手中吃了大虧以後，他就警惕了許多，不敢再輕易冒險。
於是沉吟片刻：「不急，本家先觀望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萬一這中間有什麼詭計呢，應邀前去豈不成了自投羅網？
很快，虎取家這邊也收到了各家的回信。
虎取貞勝閱覽一遍，心中已然有數。
「燒山為信稱病推辭，牛田和一婉拒，押野景政沒有回應，中井道重雖然表態贊同，但卻不肯前來。」
說實話，這情況絲毫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燒山家和牛田家之前與己方敵對，心中有著顧慮，家主不肯前來也很正常。
押野家則是實力不足，從過去開始就一直不大參與外界的糾紛，更多的還是關注領內。
至於中井家，同樣在鹽尻垰一戰中損失不小，和本家又沒有什麼交情，恐怕是想著休養生息，不願意冒險。
「大人，本家接下來要如何應對呢？」河原綱介請示道。
「照常推進即可，就算這四家不來，不是還有六家麼？
只要聯盟促成，到時大勢在我，不怕剩下之人不肯順從，何況這四家也不是明確反對，只是藉口觀望而已。」
「嗨！」
數日之後，熊野砦的天守內，各家的代表如約前來，總算匯聚一堂。
其中，大屋家、尻野家、矢賀家、中島家、鵜山家都是家主親至，而大野田家和涉田見家則是由長子代替家主前來。
此時虎取貞勝未至，眾人便先寒暄了一番。
等候片刻，虎取貞勝便在幾個侍從的拱衛下走入進來，與眾人點頭致意。
一坐下，他便熱切道：「諸位能夠屈尊前來，在下不勝榮幸，而今日邀請諸位前來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共商出兵討伐叛逆之事！」
他目光一動，眾人之中，尻野為景立刻會意的遞上話柄：「敢問虎取大人，不知需要討伐的叛逆究竟是誰呢？」
聽著這話，余者都是心下瞭然，早就知道尻野家已經向虎取家臣從，是以眼下這番問答明顯是在明知故問。
「自然是山家了！」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虎取貞勝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答。
他慨然道：「由於山家的背叛，導致小笠原家在鹽尻垰大敗，家父貞康也因此受到牽累，為武田所害。
面對這樣的大仇，我身為人子，豈能不思報仇呢？
何況本家深受小笠原家的恩典，這才得以被提拔為侍，同時獲得了虎取的姓氏，這是何等的仁慈和德行啊！
但是對於這樣仁慈的小笠原家，山家卻選擇了背叛，臨陣倒戈倒向武田，這難道是可以容許的嗎？
現在山家還公然侵犯小笠原家的忠臣、安倍家的領地！
要是容許這樣的卑鄙之人繼續猖獗下去的話，那麼天下的大義要到何時才能得到伸張呢？
我雖不才，卻也願意尊奉大御主神様的旨意，匡扶大義，因此決意興兵討伐這樣的叛逆和仇敵！
為了大義，還請諸位不計前嫌的鼎力相助，與本家一道出兵，共同討伐逆賊山家！」
大屋秀久拋出了心中最關切的問題：「請問虎取大人，山家的實力實在不是我等可以正面對抗的，這點哪怕是組成了聯軍也一樣，不知你具體打算怎樣做呢？」
之前由於書信的篇幅有限，虎取貞勝並沒有將自己的打算詳細講解，所以眾人才會有這樣的疑惑。
虎取貞勝解釋道：「之前在信上我已經說過了，山家如今發兵1100眾，正在攻打安倍家的居城穗高城，領內十分空虛。
我也不打算和山家正面對抗，而是想趁著山家的軍勢在外，在其領內破壞一番。
山家的領地不過12000餘石，如今發兵1100人已接近其所能動員的極限。
想必領內就算還有一些留守的兵力也不會太多，何況沒有武士組織，單純農兵的話也很難形成有效的抵抗，這樣一來，打破村子，甚至攻下城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諸位以為如何呢？」
聽著這話，眾人也都是暗暗點頭。
眼下看來，的確是發兵攻打山家的大好機會。
在和虎取家協商數日之後，最終還是咬牙付出了一筆不菲的賠償和贖金，這才總算將之前那場大敗中被對方俘虜的村民全部贖回。
燒山為信的臉上露出一絲肉痛。
付出這樣大的代價，恐怕整個冬天領內都要過得非常拮据，甚至可能還要挨餓。
一想到這，他心中就不由暗暗咒罵。
「大人，虎取家還有一封書信叫我帶回，指名要我交給家主様。」
燒山為信眉頭一挑：「信在何處？」
使者連忙把信呈上，燒山為信拆開信封審閱起來。
稍頃，臉上露出沉吟。
「父親様，虎取家的信上說了什麼？」
跪坐在旁邊的是燒山為信的嫡子，今年28歲的燒山為輕。
燒山為信將信紙遞過去，示意他自己看。
燒山為輕逐字看過去，只看完開頭便面露驚訝：「虎取家打算討伐山家？」
隨即，他就不屑道：「虎取家就算如今吞併了熊野家，又使尻野家臣從，領地加起來也不足1000石，憑什麼敢說這樣的大話，有什麼資格敢說要討伐山家，簡直不自量力！」
燒山為信搖搖頭，提醒道：「你且看到最後。」
燒山為輕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訝然道：「這、這是......山家已經發兵1100人攻打安倍家的穗高城，如今領內非常空虛？
虎取家打算邀請本家共商大事，想要聯合眾家一同出兵，進攻山家的領內？」
燒山為信也不是白活了那麼多年的，稍加思索便領會到了其中的意圖。
「討伐山家、大義什麼的只是幌子，根本的目的是為了去山家的領地上進行劫掠。
虎取家恐怕是自己想要出去劫掠，又擔心領內空虛，所以乾脆拉上大夥一道出兵！」
燒山為輕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父親大人英明，那麼本家是否要跟從呢？」
老實說，如果信上所寫的情報是真的話，那麼這件事的確有著可行性，要說完全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雖說兩家有著仇怨，本家的親族死在虎取家手中，但在利益面前仇恨什麼的也不是不能暫時忍耐。
何況剛剛才被虎取家敲詐了一筆，要是能靠著劫掠回一波血的話，這個冬天可就好過多了。
而且過了農忙之後就是等待入冬，村里百姓閒著也沒什麼事可干，還不如出去劫掠一趟，還能創造些收入，往年遇到困難的年景也不是沒這麼幹過。
但是對虎取家，燒山為信卻不敢貿然信任，自從上次出兵卻在虎取貞勝手中吃了大虧以後，他就警惕了許多，不敢再輕易冒險。
於是沉吟片刻：「不急，本家先觀望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萬一這中間有什麼詭計呢，應邀前去豈不成了自投羅網？
很快，虎取家這邊也收到了各家的回信。
虎取貞勝閱覽一遍，心中已然有數。
「燒山為信稱病推辭，牛田和一婉拒，押野景政沒有回應，中井道重雖然表態贊同，但卻不肯前來。」
說實話，這情況絲毫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燒山家和牛田家之前與己方敵對，心中有著顧慮，家主不肯前來也很正常。
押野家則是實力不足，從過去開始就一直不大參與外界的糾紛，更多的還是關注領內。
至於中井家，同樣在鹽尻垰一戰中損失不小，和本家又沒有什麼交情，恐怕是想著休養生息，不願意冒險。
「大人，本家接下來要如何應對呢？」河原綱介請示道。
「照常推進即可，就算這四家不來，不是還有六家麼？
只要聯盟促成，到時大勢在我，不怕剩下之人不肯順從，何況這四家也不是明確反對，只是藉口觀望而已。」
「嗨！」
數日之後，熊野砦的天守內，各家的代表如約前來，總算匯聚一堂。
其中，大屋家、尻野家、矢賀家、中島家、鵜山家都是家主親至，而大野田家和涉田見家則是由長子代替家主前來。
此時虎取貞勝未至，眾人便先寒暄了一番。
等候片刻，虎取貞勝便在幾個侍從的拱衛下走入進來，與眾人點頭致意。
一坐下，他便熱切道：「諸位能夠屈尊前來，在下不勝榮幸，而今日邀請諸位前來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共商出兵討伐叛逆之事！」
他目光一動，眾人之中，尻野為景立刻會意的遞上話柄：「敢問虎取大人，不知需要討伐的叛逆究竟是誰呢？」
聽著這話，余者都是心下瞭然，早就知道尻野家已經向虎取家臣從，是以眼下這番問答明顯是在明知故問。
「自然是山家了！」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虎取貞勝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答。
他慨然道：「由於山家的背叛，導致小笠原家在鹽尻垰大敗，家父貞康也因此受到牽累，為武田所害。
面對這樣的大仇，我身為人子，豈能不思報仇呢？
何況本家深受小笠原家的恩典，這才得以被提拔為侍，同時獲得了虎取的姓氏，這是何等的仁慈和德行啊！
但是對於這樣仁慈的小笠原家，山家卻選擇了背叛，臨陣倒戈倒向武田，這難道是可以容許的嗎？
現在山家還公然侵犯小笠原家的忠臣、安倍家的領地！
要是容許這樣的卑鄙之人繼續猖獗下去的話，那麼天下的大義要到何時才能得到伸張呢？
我雖不才，卻也願意尊奉大御主神様的旨意，匡扶大義，因此決意興兵討伐這樣的叛逆和仇敵！
為了大義，還請諸位不計前嫌的鼎力相助，與本家一道出兵，共同討伐逆賊山家！」
大屋秀久拋出了心中最關切的問題：「請問虎取大人，山家的實力實在不是我等可以正面對抗的，這點哪怕是組成了聯軍也一樣，不知你具體打算怎樣做呢？」
之前由於書信的篇幅有限，虎取貞勝並沒有將自己的打算詳細講解，所以眾人才會有這樣的疑惑。
虎取貞勝解釋道：「之前在信上我已經說過了，山家如今發兵1100眾，正在攻打安倍家的居城穗高城，領內十分空虛。
我也不打算和山家正面對抗，而是想趁著山家的軍勢在外，在其領內破壞一番。
山家的領地不過12000餘石，如今發兵1100人已接近其所能動員的極限。
想必領內就算還有一些留守的兵力也不會太多，何況沒有武士組織，單純農兵的話也很難形成有效的抵抗，這樣一來，打破村子，甚至攻下城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諸位以為如何呢？」
聽著這話，眾人也都是暗暗點頭。
眼下看來，的確是發兵攻打山家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