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南下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遠
如果阿萊克修斯知道面前這傢伙心中所想，大概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從愛爾蘭一路猜到契丹，這傢伙甚至都猜測他們是來自奧斯曼帝國了，也沒有想過他們是希臘人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點兒。
……
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這其實挺可悲的。
因為毫無疑問，這就是一種目前歐洲貴族社會對東方帝國的主流印象——虛弱，疲憊，弱小，任誰都能上去掐上一把。
這種看似是刻板印象，實際上已經快成為思想鋼印一般的東西，如同一把枷鎖一般橫跨在幾乎所有歐洲人和希臘人的身上。
「這些傢伙不可能是希臘人的。」
……
「怎麼會是他們呢？」
……
「一群……弱小者罷了，又怎麼會有資格被人想起，被人談論，甚至……被人懼怕？」
……
可以說，一直以來，想要掙脫它或者打破它……這便是安娜等人一直都想去做的一件事情。
而此刻的阿萊克修斯，顯然並不知曉面前這個傢伙的想法。
他聞言只是輕輕笑了笑：
「瓦盧瓦家族的人？」
「哈哈，或許吧，誰知道呢？」
……
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可是阿萊克修斯並沒有要和萊茵斯特解釋的想法——
不，不如說就維持現在這樣才更好。
如果能借著這些人的胡思亂想，將法國人也一起拖下水，那原本就混亂的英倫三島局勢，毫無疑問將會更加混亂。
到時候，單純一個英國，就很難再限制他們的發展了。
……
蘇格蘭、法國、還有那一系列的愛爾蘭本地勢力。
在這些人共同攪起的渾水裡，他們這些希臘人、羅馬人才能夠得到最好的保護。
……
想到這兒，阿萊克修斯也不再猶豫，而是向著萊茵斯特詢問起了有關愛爾蘭島的信息。
只能說伯爵不愧是伯爵，最起碼在受教育程度方面，絕不是那些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在對方的配合之下，阿萊克修斯這一次的「審問」異常的順利，甚至從萊茵斯特口中得到的消息，遠比之前幾天審問得來的信息加起來還要多一些。
從英格蘭王國和愛爾蘭諸國之間的關係，到凱爾特選王和他們這些化外伯爵之間的合作與競爭，再到蘇格蘭這個英倫三島上的異類……
在被萊茵斯特這個「當事人」親口講述之後，阿萊克修斯現在甚至比不少的愛爾蘭人更「愛爾蘭人」。
……
畢竟，若是說起密辛這種事情，可能十個平民加在一起，也未必有他一個人知曉的那麼清楚。
……
更重要的是……
對於萊茵斯特的處理方式上，阿萊克修斯和對方達成了一個初步的共識，並且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承諾：
「作為菲茨傑拉德家族的孩子，我會試著幫你們聯繫位於基爾代爾的托馬斯伯爵，他是我的弟弟，會為我支付贖金的。」
「在我被贖回之前，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雙方絕對不會爆發更進一步的衝突……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所以，不如讓我為我的弟弟寫一封信如何？」
……
靠著這樣的「共識」，萊茵斯特在阿萊克修斯的手中獲得了短暫的「自由」權利。
當然，這也得是受制於他的監管之下的。
至於阿萊克修斯自己……
在讓人將萊茵斯特送走「好生招待」之後，他便揮手散去了眾人，獨自一人坐在地牢裡面，看著前方的十字架發起了呆。
……
「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吧？」
「不說穩住對方，最起碼拖延一段時間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
伸手用指節輕輕的在桌面上敲動著，寂靜的地牢里隨即便響起了阿萊克修斯那有節奏的咄咄聲。
「至於下一步……」
「下一步，就得看安娜和希奧多羅那邊的情況是否順利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迅速搶占科克，緊接著下一步就是迅速南下芒斯特，解決後方隱患的同時，用最大搖大擺的姿態向著所有凱爾特的選王發起邀請和挑釁……」
「一切順利的話，那至少也能夠撬動這八名凱爾特選王之間的關係……接下來就可以找機會聯弱勝強，伺機而動——」
指節敲打桌面的聲音忽地停止，阿萊克修斯猶豫了片刻，還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
「不，不行……不能就這麼慢悠悠的發展下去，誰知道那些選王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誰知道那個萊茵斯特的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壞心思……」
「我又不能把他的腦子劈開看看！」
思索了片刻之後，阿萊克修斯還是對自己剛才取得的「承諾」有些不大滿意。
他在把玩了一會兒剛剛從那個愛爾蘭二鬼子歐文手中「收繳」來的戒指之後，便緩緩離開了地牢所在的地方，朝著安娜的所在地走去。
「得加快速度了……不論是趕緊建牆，還是抓緊時間對南方宣戰這件事。」
「誰知道萊茵斯特那傢伙告訴我的是不是真的？萬一他在騙我們呢？」
……
抱著這樣的想法，阿萊克修斯一路上心事重重，似乎在思考，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勸說安娜繼續加快進度。
畢竟，有些時候，很多東西都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如果說非要因為自己的一個「感覺」或者「想法」就改變計劃……
那這也顯得太兒戲了一些。
……
只是就連阿萊克修斯自己都沒想到，在他輕輕敲了敲安娜的房門，繼而進入房間之後，他卻沒有見到自己想像之中，那副安娜正在伏案忙碌的模樣。
相反，此刻的對方，就好像在愣神一般，整個人都窩在椅子上，目光無神的盯著遠處——
準確的說，是盯著遠處牆壁上，一副放大版本的，愛爾蘭地區的地形圖。
……
就和之前他們拿到的那份地圖一樣，這張地形圖包括英格蘭治下的佩爾地區在內，被平均分成了十三等份。
其中原本標註著德斯蒙德的地方，舊時候的國名已經被劃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行小字：Roman。
那片標記有些小……但在地圖上，阿萊克修斯遠遠的一眼便望見了它的位置。
……
「安娜……」
……
「咻——」
幾乎是在阿萊克修斯開口的同時，一道流光從安娜的手中飛出，直直的撞向了遠處的地圖。
伴隨著一聲木頭被釘入的脆響，阿萊克修斯眼看著一支飛鏢從安娜的手裡飛出，釘死在了地圖的最下方邊緣處。
那裡……有著科克南方唯一的一片土地，也是整個愛爾蘭的角落。
那裡……是芒斯特。
一個被英國人欺負了數百年之久的凱爾特古國，曾經的凱爾特諸國至高王選之一。
……
很顯然……此刻的安娜也能夠想像的到，在自己光速拿下了科克之後，下一步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不論是那些英格蘭化外伯爵的聯軍，還是凱爾特本地人的聯軍，對於安娜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對象。
……
正是因為如此，想要解決這些人，安娜就必須全心全意、毫無後顧之憂的做好一切準備。
這個時候……孤零零杵在科克南方的芒斯特王國，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
「嗯？阿萊克修斯？」
「怎麼了，你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
模糊間，阿萊克修斯只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一聲帶著些許清脆的少女音響起。
……
「不，沒什麼。」
「我走錯房間了。」
笑著搖了搖頭，阿萊克修斯有些尷尬的開門退了出去。
……
很顯然，在短暫擺脫了英國人的控制之後，可憐的芒斯特國王，即將被迫迎來下一輪的入侵。
而根據剛才他所見到的，安娜無意識放鬆一般的行為……
阿萊克修斯的心中稍定。
……
看來，這個日子，大概不會相距現在太遠。
……
從愛爾蘭一路猜到契丹，這傢伙甚至都猜測他們是來自奧斯曼帝國了，也沒有想過他們是希臘人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點兒。
……
當然了，從某種意義上，這其實挺可悲的。
因為毫無疑問，這就是一種目前歐洲貴族社會對東方帝國的主流印象——虛弱，疲憊，弱小，任誰都能上去掐上一把。
這種看似是刻板印象，實際上已經快成為思想鋼印一般的東西，如同一把枷鎖一般橫跨在幾乎所有歐洲人和希臘人的身上。
「這些傢伙不可能是希臘人的。」
……
「怎麼會是他們呢？」
……
「一群……弱小者罷了，又怎麼會有資格被人想起，被人談論，甚至……被人懼怕？」
……
可以說，一直以來，想要掙脫它或者打破它……這便是安娜等人一直都想去做的一件事情。
而此刻的阿萊克修斯，顯然並不知曉面前這個傢伙的想法。
他聞言只是輕輕笑了笑：
「瓦盧瓦家族的人？」
「哈哈，或許吧，誰知道呢？」
……
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可是阿萊克修斯並沒有要和萊茵斯特解釋的想法——
不，不如說就維持現在這樣才更好。
如果能借著這些人的胡思亂想，將法國人也一起拖下水，那原本就混亂的英倫三島局勢，毫無疑問將會更加混亂。
到時候，單純一個英國，就很難再限制他們的發展了。
……
蘇格蘭、法國、還有那一系列的愛爾蘭本地勢力。
在這些人共同攪起的渾水裡，他們這些希臘人、羅馬人才能夠得到最好的保護。
……
想到這兒，阿萊克修斯也不再猶豫，而是向著萊茵斯特詢問起了有關愛爾蘭島的信息。
只能說伯爵不愧是伯爵，最起碼在受教育程度方面，絕不是那些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在對方的配合之下，阿萊克修斯這一次的「審問」異常的順利，甚至從萊茵斯特口中得到的消息，遠比之前幾天審問得來的信息加起來還要多一些。
從英格蘭王國和愛爾蘭諸國之間的關係，到凱爾特選王和他們這些化外伯爵之間的合作與競爭，再到蘇格蘭這個英倫三島上的異類……
在被萊茵斯特這個「當事人」親口講述之後，阿萊克修斯現在甚至比不少的愛爾蘭人更「愛爾蘭人」。
……
畢竟，若是說起密辛這種事情，可能十個平民加在一起，也未必有他一個人知曉的那麼清楚。
……
更重要的是……
對於萊茵斯特的處理方式上，阿萊克修斯和對方達成了一個初步的共識，並且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了一個承諾：
「作為菲茨傑拉德家族的孩子，我會試著幫你們聯繫位於基爾代爾的托馬斯伯爵，他是我的弟弟，會為我支付贖金的。」
「在我被贖回之前，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雙方絕對不會爆發更進一步的衝突……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所以，不如讓我為我的弟弟寫一封信如何？」
……
靠著這樣的「共識」，萊茵斯特在阿萊克修斯的手中獲得了短暫的「自由」權利。
當然，這也得是受制於他的監管之下的。
至於阿萊克修斯自己……
在讓人將萊茵斯特送走「好生招待」之後，他便揮手散去了眾人，獨自一人坐在地牢裡面，看著前方的十字架發起了呆。
……
「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吧？」
「不說穩住對方，最起碼拖延一段時間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
伸手用指節輕輕的在桌面上敲動著，寂靜的地牢里隨即便響起了阿萊克修斯那有節奏的咄咄聲。
「至於下一步……」
「下一步，就得看安娜和希奧多羅那邊的情況是否順利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迅速搶占科克，緊接著下一步就是迅速南下芒斯特，解決後方隱患的同時，用最大搖大擺的姿態向著所有凱爾特的選王發起邀請和挑釁……」
「一切順利的話，那至少也能夠撬動這八名凱爾特選王之間的關係……接下來就可以找機會聯弱勝強，伺機而動——」
指節敲打桌面的聲音忽地停止，阿萊克修斯猶豫了片刻，還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
「不，不行……不能就這麼慢悠悠的發展下去，誰知道那些選王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誰知道那個萊茵斯特的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壞心思……」
「我又不能把他的腦子劈開看看！」
思索了片刻之後，阿萊克修斯還是對自己剛才取得的「承諾」有些不大滿意。
他在把玩了一會兒剛剛從那個愛爾蘭二鬼子歐文手中「收繳」來的戒指之後，便緩緩離開了地牢所在的地方，朝著安娜的所在地走去。
「得加快速度了……不論是趕緊建牆，還是抓緊時間對南方宣戰這件事。」
「誰知道萊茵斯特那傢伙告訴我的是不是真的？萬一他在騙我們呢？」
……
抱著這樣的想法，阿萊克修斯一路上心事重重，似乎在思考，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勸說安娜繼續加快進度。
畢竟，有些時候，很多東西都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如果說非要因為自己的一個「感覺」或者「想法」就改變計劃……
那這也顯得太兒戲了一些。
……
只是就連阿萊克修斯自己都沒想到，在他輕輕敲了敲安娜的房門，繼而進入房間之後，他卻沒有見到自己想像之中，那副安娜正在伏案忙碌的模樣。
相反，此刻的對方，就好像在愣神一般，整個人都窩在椅子上，目光無神的盯著遠處——
準確的說，是盯著遠處牆壁上，一副放大版本的，愛爾蘭地區的地形圖。
……
就和之前他們拿到的那份地圖一樣，這張地形圖包括英格蘭治下的佩爾地區在內，被平均分成了十三等份。
其中原本標註著德斯蒙德的地方，舊時候的國名已經被劃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行小字：Roman。
那片標記有些小……但在地圖上，阿萊克修斯遠遠的一眼便望見了它的位置。
……
「安娜……」
……
「咻——」
幾乎是在阿萊克修斯開口的同時，一道流光從安娜的手中飛出，直直的撞向了遠處的地圖。
伴隨著一聲木頭被釘入的脆響，阿萊克修斯眼看著一支飛鏢從安娜的手裡飛出，釘死在了地圖的最下方邊緣處。
那裡……有著科克南方唯一的一片土地，也是整個愛爾蘭的角落。
那裡……是芒斯特。
一個被英國人欺負了數百年之久的凱爾特古國，曾經的凱爾特諸國至高王選之一。
……
很顯然……此刻的安娜也能夠想像的到，在自己光速拿下了科克之後，下一步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
不論是那些英格蘭化外伯爵的聯軍，還是凱爾特本地人的聯軍，對於安娜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對象。
……
正是因為如此，想要解決這些人，安娜就必須全心全意、毫無後顧之憂的做好一切準備。
這個時候……孤零零杵在科克南方的芒斯特王國，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
「嗯？阿萊克修斯？」
「怎麼了，你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
模糊間，阿萊克修斯只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一聲帶著些許清脆的少女音響起。
……
「不，沒什麼。」
「我走錯房間了。」
笑著搖了搖頭，阿萊克修斯有些尷尬的開門退了出去。
……
很顯然，在短暫擺脫了英國人的控制之後，可憐的芒斯特國王，即將被迫迎來下一輪的入侵。
而根據剛才他所見到的，安娜無意識放鬆一般的行為……
阿萊克修斯的心中稍定。
……
看來，這個日子，大概不會相距現在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