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魚上青天，鳥入大海
安娜現在很爽，非常爽，簡直快要爽死了。
站在德斯蒙德王國母親河「利河」的入海口上，她簡直想要高呼一聲：
「我乃是籠中之鳥，網中之魚……自此一行，便如同鳥上青天，魚入大海，再不受羈絆了！」
……
當然了，考慮到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沒有後世人們的普世審美，安娜還是壓抑住了自己放聲高呼的想法。
她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的船隊，還有正從船隊上面排隊下來的希臘人們……
唉，愛爾蘭的空氣，都是那麼的香甜，比起東巴爾幹不知道好了多少。
雖然現在才剛剛早上，她看不見昨晚的月色……
但想來，這愛爾蘭的月亮，大概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甚至比希臘的月亮圓上一些的。
……
平心而論，安娜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登陸愛爾蘭島居然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在她原本的預想之中，自己應該如同駕駛著黑船的日本五星天皇那般，在當地人的心中留下無數的恐懼。
甚至德斯蒙德的國王，還會在發現她麾下的船隊之後，在岸邊糾集起一支難纏的軍隊。
就在這海岸上，為了希臘人日後的家園，她親自帶著一眾士兵奮勇殺敵，最終成功殺死德斯蒙德的領軍者，摧毀他們的軍隊，打贏一場漂亮的登陸戰。
再之後，便是將這處塞外的天國占據為自己的領土，在這裡插上屬於科穆寧家族的雙頭鷹旗。
……
安娜原本真的是這樣想像的。
……
可實際呢？
說來慚愧，從她站在甲板邊緣看到愛爾蘭的地平線開始，到眾多士兵在她的身旁列陣，嚴陣以待即將爆發的衝突……最後再到她登陸。
整整快兩個小時的時間，她愣是一個本地人都沒有看到。
……
不，或許還是有那麼兩個本地人的。
在她和她的船隊到來之後，在利河入海口的附近，兩個漁人打扮的年輕人，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這麼直直的瞪著眼睛，看著安娜等人將雙腳踩在了愛爾蘭的大地上。
隨後，他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滿臉慌亂的想要逃走。
而這時候再想要逃竄，就已經來不及了。
……
不過是用了一點小法子，希奧多羅就用手中的弓箭逼停了兩個偶然路過的打漁人，並且將他們捆了起來。
封鎖消息的重要性，大家心裡都清楚。
自己這邊登陸的事情……最好還是先不要讓其他人，尤其是讓德斯蒙德的那位國王領主知道。
至於這兩個倒霉鬼，自然也只能是先讓他們在自己的軍營里「做客」一段時間了。
……
「唉，真是一場不錯的戰鬥。即使是我，也感到心潮澎湃。」
坐在岸邊的礁石上，安娜就這樣看著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一擁而上，將兩個無辜的路人捆成粽子帶走……
她實在沒忍住，下意識的輕笑了一下。
面對這些「淳樸」的原住民，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才好。
……
該說這些愛爾蘭的國王腦子都有坑，不在海岸邊布置岸防設施嗎？
還是笑話這些人連哨塔都不知道建造？
若是在這岸邊有一座哨塔，並且塞進去哪怕兩名士兵輪番執勤……
自己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就登上岸來。
……
可如今，船隊已經順利靠岸，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就沒有意義了。
她們現在所停駐的地方，是德斯蒙德王國境內「利河」入海口的南岸。
這裡是整個愛爾蘭島上最大的天然港口……哪怕沒有深池——也就是都柏林地區的開發程度那麼高，但臨時停泊四五十艘帆船，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
而在安娜的身後，此時此刻，數百上千名的希臘人民正在源源不斷的從船艙里湧出。
他們的目光看向藍天，他們的腳步踏上大地……
來自大西洋的海風吹到他們的臉上，帶來了與地中海截然不同的氣息。
……
要知道，在海上漂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哪怕希臘人是天生的海洋民族，是生活在船舶上的民族，這些人也快要吃不住了。
如今見到船隊終於靠岸，看著舷窗外面那美麗的「新世界」，又有誰能夠按捺的住內心的激動，不想要來外面親眼看看？
……
新的土地，新的未來，還有屬於他們的新羅馬……
一切的一切，都和安娜許諾的那樣，得是從土地先開始的。
如今的安娜，已經實現了她向他們做出的第一個許諾。
那麼，在未來接下來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對新世界的好奇，還有建設家園的新鮮感，將讓他們每個人都充滿幹勁兒。
……
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人都站在堅實的土地上，臉上帶著笑意和好奇，看著他們不熟悉的樹木，不熟悉的土地和環境。
但海風依舊熟悉——還有那些船。
就和當初希臘的特洛伊祖先在亞平寧地區建立羅馬一樣，他們也將在這裡建立他們的新羅馬……
不，或者按照希臘人的習慣，他們在這裡建設的，應該叫做「新君士坦丁堡」。
……
至於擺在他們面前的阻力……
哈，那些本地人的領主、國王？
他們這些人的愚蠢，早在船隊登陸行動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很好的表現在安娜等人的面前了。
看起來，希臘人在最近一百年來的第一場對外族的勝仗，很快就要在自己的手中出現。
安娜看著躍躍欲試的人們，只覺得征服整個德斯蒙德的過程，很可能會比自己原本預想的要簡單許多。
……
當然，在登島行動上的一帆風順，倒也並不意味著安娜沒有遇到什麼倒霉事。
就比如說最簡單的——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安娜無論如何，哪怕把她的兩個哥哥丟在雅典，都一定會帶上幾個懂得凱爾特方言的當地老鄉。
說到底，還是離開雅典的時候太倉促了。
一直到登陸愛爾蘭島，安娜才發現，自己整個船隊數千人裡面，竟然連一個能聽懂凱爾特語的學者都沒帶上。
語言就好像是一道天生的厚障壁，將來自異鄉的他們和凱爾特老鄉分割到了世界的兩端。
……
至於在這個時代，知識儲備最接近學者的教士階層……
他們就更別提了！
安娜剛剛，可是眼睜睜看著幾個東正教的教士將兩名「俘虜」圍在中間，用各種宗教手勢、言語比劃不斷，結果愣是連對方的名字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更別提在如今的愛爾蘭，不論是作為征服者的諾曼人，還是作為被征服者的凱爾特人，他們都是在名義上信仰天主教的。
……
看著爭吵越發激烈的兩伙人，安娜只覺得，若是自己再多指望這些東正教的教士們一點兒……恐怕，兩邊早晚也要因為信仰的差異而大打出手。
……
站在德斯蒙德王國母親河「利河」的入海口上，她簡直想要高呼一聲：
「我乃是籠中之鳥，網中之魚……自此一行，便如同鳥上青天，魚入大海，再不受羈絆了！」
……
當然了，考慮到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沒有後世人們的普世審美，安娜還是壓抑住了自己放聲高呼的想法。
她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的船隊，還有正從船隊上面排隊下來的希臘人們……
唉，愛爾蘭的空氣，都是那麼的香甜，比起東巴爾幹不知道好了多少。
雖然現在才剛剛早上，她看不見昨晚的月色……
但想來，這愛爾蘭的月亮，大概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甚至比希臘的月亮圓上一些的。
……
平心而論，安娜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登陸愛爾蘭島居然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在她原本的預想之中，自己應該如同駕駛著黑船的日本五星天皇那般，在當地人的心中留下無數的恐懼。
甚至德斯蒙德的國王，還會在發現她麾下的船隊之後，在岸邊糾集起一支難纏的軍隊。
就在這海岸上，為了希臘人日後的家園，她親自帶著一眾士兵奮勇殺敵，最終成功殺死德斯蒙德的領軍者，摧毀他們的軍隊，打贏一場漂亮的登陸戰。
再之後，便是將這處塞外的天國占據為自己的領土，在這裡插上屬於科穆寧家族的雙頭鷹旗。
……
安娜原本真的是這樣想像的。
……
可實際呢？
說來慚愧，從她站在甲板邊緣看到愛爾蘭的地平線開始，到眾多士兵在她的身旁列陣，嚴陣以待即將爆發的衝突……最後再到她登陸。
整整快兩個小時的時間，她愣是一個本地人都沒有看到。
……
不，或許還是有那麼兩個本地人的。
在她和她的船隊到來之後，在利河入海口的附近，兩個漁人打扮的年輕人，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這麼直直的瞪著眼睛，看著安娜等人將雙腳踩在了愛爾蘭的大地上。
隨後，他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滿臉慌亂的想要逃走。
而這時候再想要逃竄，就已經來不及了。
……
不過是用了一點小法子，希奧多羅就用手中的弓箭逼停了兩個偶然路過的打漁人，並且將他們捆了起來。
封鎖消息的重要性，大家心裡都清楚。
自己這邊登陸的事情……最好還是先不要讓其他人，尤其是讓德斯蒙德的那位國王領主知道。
至於這兩個倒霉鬼，自然也只能是先讓他們在自己的軍營里「做客」一段時間了。
……
「唉，真是一場不錯的戰鬥。即使是我，也感到心潮澎湃。」
坐在岸邊的礁石上，安娜就這樣看著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一擁而上，將兩個無辜的路人捆成粽子帶走……
她實在沒忍住，下意識的輕笑了一下。
面對這些「淳樸」的原住民，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才好。
……
該說這些愛爾蘭的國王腦子都有坑，不在海岸邊布置岸防設施嗎？
還是笑話這些人連哨塔都不知道建造？
若是在這岸邊有一座哨塔，並且塞進去哪怕兩名士兵輪番執勤……
自己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就登上岸來。
……
可如今，船隊已經順利靠岸，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就沒有意義了。
她們現在所停駐的地方，是德斯蒙德王國境內「利河」入海口的南岸。
這裡是整個愛爾蘭島上最大的天然港口……哪怕沒有深池——也就是都柏林地區的開發程度那麼高，但臨時停泊四五十艘帆船，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
而在安娜的身後，此時此刻，數百上千名的希臘人民正在源源不斷的從船艙里湧出。
他們的目光看向藍天，他們的腳步踏上大地……
來自大西洋的海風吹到他們的臉上，帶來了與地中海截然不同的氣息。
……
要知道，在海上漂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哪怕希臘人是天生的海洋民族，是生活在船舶上的民族，這些人也快要吃不住了。
如今見到船隊終於靠岸，看著舷窗外面那美麗的「新世界」，又有誰能夠按捺的住內心的激動，不想要來外面親眼看看？
……
新的土地，新的未來，還有屬於他們的新羅馬……
一切的一切，都和安娜許諾的那樣，得是從土地先開始的。
如今的安娜，已經實現了她向他們做出的第一個許諾。
那麼，在未來接下來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對新世界的好奇，還有建設家園的新鮮感，將讓他們每個人都充滿幹勁兒。
……
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人都站在堅實的土地上，臉上帶著笑意和好奇，看著他們不熟悉的樹木，不熟悉的土地和環境。
但海風依舊熟悉——還有那些船。
就和當初希臘的特洛伊祖先在亞平寧地區建立羅馬一樣，他們也將在這裡建立他們的新羅馬……
不，或者按照希臘人的習慣，他們在這裡建設的，應該叫做「新君士坦丁堡」。
……
至於擺在他們面前的阻力……
哈，那些本地人的領主、國王？
他們這些人的愚蠢，早在船隊登陸行動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很好的表現在安娜等人的面前了。
看起來，希臘人在最近一百年來的第一場對外族的勝仗，很快就要在自己的手中出現。
安娜看著躍躍欲試的人們，只覺得征服整個德斯蒙德的過程，很可能會比自己原本預想的要簡單許多。
……
當然，在登島行動上的一帆風順，倒也並不意味著安娜沒有遇到什麼倒霉事。
就比如說最簡單的——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安娜無論如何，哪怕把她的兩個哥哥丟在雅典，都一定會帶上幾個懂得凱爾特方言的當地老鄉。
說到底，還是離開雅典的時候太倉促了。
一直到登陸愛爾蘭島，安娜才發現，自己整個船隊數千人裡面，竟然連一個能聽懂凱爾特語的學者都沒帶上。
語言就好像是一道天生的厚障壁，將來自異鄉的他們和凱爾特老鄉分割到了世界的兩端。
……
至於在這個時代，知識儲備最接近學者的教士階層……
他們就更別提了！
安娜剛剛，可是眼睜睜看著幾個東正教的教士將兩名「俘虜」圍在中間，用各種宗教手勢、言語比劃不斷，結果愣是連對方的名字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更別提在如今的愛爾蘭，不論是作為征服者的諾曼人，還是作為被征服者的凱爾特人，他們都是在名義上信仰天主教的。
……
看著爭吵越發激烈的兩伙人，安娜只覺得，若是自己再多指望這些東正教的教士們一點兒……恐怕，兩邊早晚也要因為信仰的差異而大打出手。
……